蕭銘四人,竟全部御劍而來,魚貫沖入客房。
包括蕭銘在內,四人的修為,均已達到靈真境二品。
僅僅是一眨眼,我就已經被團團包圍。
以蕭銘的性格,自然不會讓到煮熟的鴨子飛了。
從那三個貴客之前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這三人對魔劍也極為重視。
想必是打算依靠魔劍,大賺特賺一筆。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這三個所謂的‘貴客’,已經將我視為死敵一般。
我本打算奪回魔劍,便離開星瀾城,盡快尋找羽帝下落。
但眼前的形勢,顯然已經超出我的預料。
既然計劃已經全盤打破。
我索性不再抱任何幻想,魔劍在手,何懼之!
見我眼神冷厲,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蕭銘的表情反倒一緩。
畢竟之前我們二人已經交過手,蕭銘對我身上的戾氣,也算有些了解。
當即勸降起來:
“李曉,你身上魔氣雖然暴戾,但咱們修為相近,以一敵四,你絕無勝算。”
“只要把魔劍留下,我們絕不為難你。”
旁邊的大胡子客人,也是冷笑不止:
“小兄弟,進了嘴的東西,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要怪就怪你自己看管不善,讓人鉆了空子。”
“不如這樣,你將魔劍留下,我給你一千靈石,在星瀾城吃香的喝辣的,豈不快活?”
“若你不識時務,不僅魔劍要留下,命也得留下。”
一千靈石?還真看得起我!
在這仙池之中,喝杯酒都要幾十靈石,哪怕是花酒池的女修士,也要千顆靈石起步。
一千靈石就想讓我投向,真把我當傻子了?
而且大胡子客商,既然愿意讓出一千靈石,那么魔劍至少值幾十萬靈石。
我也懶得啰嗦,視線一一掃過現場四人。
嗓音冷如冰,寒如雪:
“這靈界之中,靈力充沛,想必各位的修為也極為高深。”
“我想開開眼界!”
話音剛落,不等對方反應,我已經揮劍而出。
同等修為,以一敵四,我已經處于絕對劣勢,想要逃出生天,就必須先發制人!
在我毫無保留的全力一擊之下,魔劍煞威盡顯。
暴戾魔氣,猶如凝結成實質,化作道道黑光,纏繞于劍身。
對方雖占盡優勢,但根本沒想到我會主動開戰,都有些措手不及。
蕭銘怒吼一聲:
“這廝魔氣暴戾,不可輕視!”
四人倉皇應對,可惜為時已晚。
我手中的魔劍,直接刺穿大胡子客商倉皇結成的護身屏障。
漆黑劍身,透體而過。
直接將大胡子客商刺穿。
附著于劍身的凌厲魔氣,在大胡子客商體內攪擾擴散。
一聲悶響,直接將大胡子客商的肉身震裂。
血肉四散飛濺,將大半個房間染成紅色。
蕭銘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但手中的冷寒劍已經朝我襲來。
這家伙,本來修為就不比我低,而且經常干偷雞摸狗的營生,肯定結仇無數。
也意味著他實戰經驗必然了得。
在我刺向大胡子客商的那一刻,他就做出反應。
我已經來不及收劍,只能把心一橫,抬起左手,一把抓住襲來的冷寒劍。
我將魔氣灌輸于掌心,強行逼停冷寒劍。
但劍勢太猛,冷寒劍順著我的掌心劃過,刺進左肩。
隨著一抹刺痛在肩頭擴散開,鮮血也瞬間噴涌而出。
蕭銘的目標,本來是我的心臟,被我強行用手改變了運行軌跡。
旁邊的麻子臉客商,大驚失色:
“這家伙是個瘋子,居然敢用手接劍!”
另一個矮小客商,咬了咬牙:
“這廝的魔氣太過霸道,換做其他人,整條右臂都會被攪碎!”
蕭銘眉頭緊鎖,抽回冷寒劍,惡狠狠盯著我,同時沖旁邊二人低喝:
“他與星瀾城的魔界中人不同,是這正意義上的魔頭!”
“我早就與他交過手,一招一式全是破釜沉舟之勢,兇狠至極!”
說到這,蕭銘瞥了一眼‘死無全尸’的大胡子客商,不由咬牙:
“李曉,咱們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才結下?
我心里不由好笑,早在蕭銘偷走魔劍的那一刻,梁子就已經結下了。
但此刻,肩膀傳來的劇痛,令我有些疲乏。
蕭銘的冷寒劍,不僅劍氣凌厲,上面還附著著寒氣。
寒氣入體,若不是受到魔氣壓制,早已經將我的左肩凍廢。
而且另外兩個客商,也已經做好萬全準備。
我已經失去先機,再打下去,絕不是理智之舉。
我一邊與蕭銘三人對峙,一邊尋找機會。
發現三人對我身上散發出的魔氣,還是有所忌憚。
我果斷將魔氣盡數釋放開來。
渾厚魔氣,如墨色浪潮,瞬間將整個客房填滿。
趁著三人抵擋之際,我飛身竄出北窗,腳尖在對面建筑上一點。
借力折返回來,另一只腳,又點在仙池的后墻上。
雙腳并用,來回數下,便踩踏著兩側建筑。
沿著深邃走廊,凌空奔去。
短短一個瞬息之間,我已經沖出巷子。
但身后的氣息不絕。
顯然蕭銘等人,已御劍追來。
由于無法轉換五行之體,無論追擊還是逃跑,我都占不到便宜。
好在星瀾城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又有衛兵巡邏。
我轉身一瞧,果然發現蕭銘三人已經落地,裝作若無其事的朝我走來。
看來這三人,在星瀾城算不上什么權貴。
至少不敢當眾大打出手,打破規矩。
也好!
我當即快步擠入人群,依靠周圍吃瓜群眾的掩護,來回穿梭。
幾個瞬息間,我已經來到星瀾城的僻靜區域。
這里的人群明顯稀少了很多。
而且建筑物,也不如之前那么宏大。
就連當地的修士,修為都低了一截。
我心里不由犯嘀咕:“難道這里是星瀾城的平民窟?”
“這個星瀾城,也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伊甸園,光鮮亮麗的外表下,依舊藏有茍且。”
自從進入這片僻靜區域,我就再也沒有感受到蕭銘的氣息。
看來已經被甩掉了,我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結果,緊繃的身體剛剛松弛下來,一股刺痛便在肩膀處炸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