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曉偉捏著對講機,小聲喊道:
“周四,回來!”
下達完命令,左曉偉“噌”的聲,抽出了自己鋒厲的長劍。
對著眾人輕喊:
“馬上要來了,待會兒聽我指揮,不要亂!”
“是!”
“是!”
眾人齊聲回應。
我也趁此觀察了左曉偉點名的那些臥底,真是平時不注意,細看之下的眼神和細微小動作,確實和旁人不同。
半響后,周四也提著把大刀撤回到了這片山谷。
他對左曉偉點了點頭后,自覺的埋伏在了王荊州的旁邊。
一切看似平靜,卻是暴風雨來襲的前兆。
我躲避的大樹視野不太好,于是我悄然起身,湊到了左曉偉的旁邊。
貓著身子,透過樹葉的縫隙望去,遠處已經有好幾名修士在起起跳跳。
隨著時間的推移,起跳的修士身影越來越多,最前面的幾名背負長劍的修士直接御氣沖飛。
根據我的目測,靈丹境往上的修士,應該在十人左右。
靈元境的高手,暫時沒發現。
左曉偉伸出左手掌,對眾人做了個下壓的動作,示意各位埋伏好,別急。
我清楚的看到上方飄飛的修士,正警惕的四處探望,距離我們越來越近。
等他們離我們還剩幾十米遠時,都能看清楚他們的臉了。
而為首的那幾名修士,似乎也發現了什么,頓時面色警惕的飄停在半空,同時拔出了背后的長劍。
左曉偉劍眉一皺,大聲吼道:
“上!”
剎那間,我們這邊的數十名精英高手,如驚飛的鳥群般,瞬間從暗處彈起,直沖高空。
大家各施所能,掄起武器。
半空中飄停的幾名修士,不過靈丹三品境左右的修為。
見遇到了埋伏,頓時驚慌失措的掉頭就跑:
“撤退!”
“撤退!”
“有埋伏…”
一聲聲撤退聲響起,卻不知我們已經沖飛到他們身前。
我掄起戒刀,挑選了一名靈丹二品境的修士,照準其后背,毫不留情的劈去。
魔體下的透明氣刃斬,在半空中拖出長長的黑色魔氣。
那人感知到身后的危險來襲,掄起武器轉身就擋,“砰!”的聲撞響,氣刃的威力撞得他在高空中極速后退。
不等他反應過來,我已經加速沖到了他身旁。
抬起戒刀,手起刀落,直接斬斷了其脖子。
鮮血噴濺,我收刀迅速轉身,準備尋找下一個敵人。
卻不想在我轉身時,剛好碰到了滿頭白發的老明。
這老頭不知何時,已經湊到了我后背位置。
他有靈元境的修為,實力高于我,所以剛剛我在專注于打斗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察覺。
知曉了他臥底身份后,我頓時警惕的捏了捏手中戒刀。
老明則略顯尷尬的笑了笑:
“少俠好俊的刀法!老夫開眼了!”
說著,他這才轉身朝著其他方向飛去。
我看到他手中的武器,還是普通的短刀,并沒有拿出左曉偉所說的鐵鉤武器。
場面混亂,是一邊倒的局面。
贏的格外輕松…
這些飛過來的靈丹境修士,顯然不是我們的對手。
很快,便被我們逐一給斬落。
而后面跟著的其它實力稍弱的修士,則借機掉頭逃跑。
沖在最前面的周四,殺的正起勁兒。
眼見別人要逃,當然不愿意放過,掄起手中大刀便加速追了上去。
“曹!有本事別跑啊!”
左曉偉看出了不對勁,趕緊大聲喊道:
“周四,你給我滾回來!”
在左曉偉喊出這句話時,周四已經調轉身形,突然俯沖直下,手中大刀高高揚起都舉到了腦后位置。
也看不清他砍的是誰,只聽“砰!”的一聲大響。
被一座矮山遮擋住的山溝里,響起了聲音,也濺起了一陣陣破碎的泥土和石塊。
我們這邊的所有人都停了手,等待著那邊的情況。
半響后,周四的身影再次出現。
他整個人從山溝里又直沖飛了起來,臉卻朝我們這邊方向。
乍一看沒什么問題,細看之下…
周四手中的武器卻不見了,胳膊上似乎也在往下流淌著血水。
我暗呼:不好!
下一秒鐘,只見一把鋒利的細刀,從周四脖子后面不慌不忙的伸了出來。
周四應該早已失去了行動力,是有人藏在他身后,把他硬生生拎飛起來的。
他面色驚恐,而那把鋒利的細刀,也根本沒有留任何情面,就這么輕輕松松的割斷了周四的脖子。
左曉偉撕心裂肺的嘶吼著:
“住手!…住手!畜牲!”
他正準備朝前沖飛時,側面忽然又撞過來一道身影。
左曉偉幾乎沒有任何防備,瞬間被撞出去數十米遠,而撞飛他的,居然是手持長劍的王荊州。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左曉偉的絕望。
他嗓子都有些嘶啞的吼著:
“王荊州!你特么忘了去年,老子冒死把救你回來的么…為什么要執著于背叛我!”
我這才看清楚。
原來王荊州反手還捏了把匕首,狠心的正朝著左曉偉胸口刺去。
左曉偉空手接白刃,硬生生的握住了匕首,手掌被割破,鮮血直流。
只聽王荊州也嘶吼著:
“從來都是你當大哥…我也想!”
“我王荊州,也想做千軍萬馬的指揮官…”
不僅是王荊州,此刻,其余那幾名臥底,也趁機發動了偷襲。
站在旁邊的修士們,但凡反應稍慢的,全都中了招。
一時間,我們這邊原本獲勝的十幾人,瞬間開始互相殘殺起來。
耳邊竟是兄弟背叛的悲痛嘶吼聲…
這一刻,我仿佛回到了當初的校園,仿佛回到了當初的天狼游戲。
殊不知,人世間何嘗不是…處處皆是天狼游戲!
剛剛殺死周四的那人,也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
他隨手丟掉了周四的尸體,任由其從高空摔砸在地面。
他穿著一身連帽的大黑袍,黑袍帽遮住了他的臉,從我這里看過去,黑乎乎的。
這套黑袍,我看過不止一次。
反正這種穿著,幾乎沒什么好人。
而最吸引我目光的,并不是那身黑袍,是他手里拎著的細刀。
這讓我忽然想起了當初在武神殿,我抱著徐子宣躲在桌下的那個夜晚。
當初屠殺徐子宣家族人的殺手,就是用的同款武器。
此時,剛剛那些逃跑的修士,也逐漸折返了回來。
這一切,似乎都是圈套。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