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家伙,早就把自己的退路想好了,正因為血閣對新弟子區域的管理松散,才讓他們能如此囂張。
若今天這里沒有我,恐怕至少也得枉死一人性命。
蛇哥能當上新人弟子的小領頭,肯帝不會只靠著舅舅,自己也有一定的能力。
在這種時刻,他腦子格外的清晰,連忙又補充說:
“大哥繞我們一命,至少今后在這片新弟子區域,有的是方便,大哥絕對會用得上我們。”
其余小弟也跟著附和著。
我稍稍思考了會兒,盯著那蛇哥問道:
“我殺了你舅舅,你不恨我?”
蛇哥看了眼還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血腥人頭,果斷的搖頭道:
“我半夜來找事,其實就是為了給新弟子一個下馬威,日后好辦事,每一批新弟子進來都是如此。”
“所以我跟大哥您并沒有仇,今天被您收拾,我心服口服!”
“另外這個舅舅,只是我后來拜認的,并不是親舅舅,他想控制新弟子區域,所以才找到我,我僅僅算是他的打工仔而已…”
“大哥您要是不介意,我現在也可以喊你舅舅…”
我連忙擺了擺手,無奈的說道:
“不必了。”
我原本確實想殺他們滅口,之所以顧慮,是因為一下子殺太多人,我擔心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
現在聽他說完,感覺這蛇哥挺無情的,誰厲害就投靠誰。
這樣也好,這種人雖然容易叛變,但也容易控制,只要我在血閣沒把事情鬧大,他肯定不會冒死出賣我。
想到這里,我提起劍指,靈力舞動,一道鎮魂符憑空漂浮在半空中。
這百試不爽的一招,可把蛇哥等人給震驚住了。
幾人嚇得連連往墻角處縮,以為我要動手殺人滅口。
結果,我卻“砰”的拍在了蛇哥腦袋上,蛇哥嚇地一縮脖子,非但沒死,還精神了許多。
在他們的疑惑下,我淡然說道:
“這是兩心知符咒,若有背叛之心,隨后可取你性命!”
說著,我又連續把鎮魂符拍在了其他人身上。
這幾人跪在墻角驚魂未定,還是當領頭的蛇哥反應最快,他恭敬的對我拱了拱手:
“多謝大哥不殺之恩!日后定涌泉相報!”
雖然眼睛紅腫,但難掩他喜悅之情,他非常明白,自己剛剛撿回了一條命。
不等其余小弟跟風阿諛奉承,我抬手指了指地上的尸體:
“把他處理干凈。”
蛇哥拱手答應:
“明白!”
說著,便起身和幾名小弟一起,把尸體抬出了門外,又沿路抬到了懸崖邊,毫不猶豫的丟了下去。
黑山高聳入云,尸體墜落,許久都聽不到響聲。
扔掉尸體后,蛇哥熟練的指揮小弟們,還把地上的血跡給抹擦干凈。
處理的差不多后,蛇哥小心翼翼的挪步到我身邊,恭敬的雙手奉上了一枚血色的戒指。
我轉頭看去,這枚戒指的顏色和材質都與眾不同,一看就不是凡品。
蛇哥埋著頭,誠心解釋道:
“這是我前舅舅的存儲戒指,里面的東西我沒看也沒拿,完整的獻給大哥,就當小弟的心意吧。”
我也沒客氣,伸手就把紅色戒指給拿了過來。
雖然蛇哥有借花拜佛的意思,但整體能有這個覺悟,我很滿意。
收了戒指后,我見門外的天色已經快麻麻亮,蛇哥等人不太適合一直待在這里,便擺手說道:
“你們先回吧,有事情我會通知你們。”
蛇哥瞬間欣喜若狂的沖我拱了拱手:
“多謝大哥,我們這就撤退!”
盡管他在極力克制,但根本難以掩蓋他撿回一條命的喜悅。
目送著幾人偷偷摸摸的離開,我把木房門重新關上,又蹲下身子查看剛剛被打的那名男生傷勢。
這次的傷勢比之前小巴車上輕的多,蛇哥等人下手還是沒有那黃毛柯野狠。
我抬起手掌,蓄起靈力像是熨斗般,在他受傷的地方游走。
大部分都是些輕傷,再加上他體內還有撫元丹余下的功效,很快便無大礙。
這個倔強的男生在我的攙扶下,坐靠在床邊,他看向我說道:
“你救我兩命,我欠你兩命,這輩子還不上就下輩子還,今后我跟你了!”
我原準備拒絕,但一看他倔強而堅定的眼神,想了想又算了。
便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抿了抿干裂帶血的嘴唇,擠出了兩個字:
“我沒姓,別人都叫我蝎子…”
說這話時,他明顯有些自卑的埋了埋頭,似乎在擔心我會瞧不起他。
我勾嘴笑了笑:
“蝎子,跟你性格挺像!”
我拍了拍他肩膀后,便起身準備回到自己的床鋪上去。
蛇哥的出現對我來說只是個小插曲,并且不算壞事,畢竟收了蛇哥這樣的眼線,今后肯定會有大作用。
等我往回走時,我發現木屋里的其他人,全都直挺挺的坐在床上看著我。
他們的目光里盡是羨慕和欽佩,估計和我當初一樣,看到實力強橫的高手也無比向往吧。
其中一個之前在山崖被我救過的男生,激動的說道:
“大哥,我今后也跟你了,我叫王國恒!”
沒想到經過他這么一帶頭,其余的人紛紛爭相喊道:
“大哥,我叫習子豪!”
“我今后也跟你了,我是石旭!”
“還有我,我也跟你了,我叫耿一亮…”
剎那間,這間小小而簡陋的木屋,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所有人都爭先恐后的向我介紹著自己。
我依稀記得第一次見他們時,那種囂張充滿暴戾的模樣,卻沒想到,他們的轉變會如此之快。
我不知他們是一時興起,還是真的被我的實力給折服。
我只是輕輕點點頭,說道:
“我答應過你們,在血閣不會讓你們受欺負。”
“但我終究不會待在血閣,說不定明天就會離開,所以,你我之情義能有多久,全憑緣分。”
說完,我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閉目養神。
木屋里的九名男生互相小聲議論了會兒后,也都疲憊的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六點,我第一個起床出了門。
此時的崖邊正是天地靈氣最純凈的時候,我照例開始打形意拳,練桃花刀譜,還順道練了遍李王山十八劍。
結束時,朝陽剛剛從濃霧里升起。
而從黑樓方向,有幾人正在朝我這方向走來,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教導新弟子的導師團來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