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自己悲傷的情緒,我勉強沖兩人微微一笑:
“別哭哭啼啼的,好好修習就行。”
我和他們年紀相仿,甚至比大牛還小兩歲,但他們對我這個小師父卻無比的敬重。
見他們連忙埋頭抹掉眼淚,我趁機岔開話題:
“對了,這村子時怎么回事?一個人都沒有…”
大牛有些憤怒的咬了咬牙,隨后自責的說道:
“哎,是我們沒保護好村民…”
我微皺眉頭,一聽這話就感覺果然是出了事。
接下來,大牛仔細的給我講了事由。
原來那天在祠堂殺掉黃大仙后,貓仙兒發現殺手便拖著我跑路,卻連累了村子里的人。
我們逃走后,村里趕來了一批殺手。
他們手里有個消息,說我就藏在這個村子里,還不停的逼問徐有才的下落,試圖抓走徐有才來要挾我。
村民維護我,誰也不肯吱聲。
那些殺手便開始肆意屠殺,到最后,有人說了徐有才已死的事實,可他們全然不信。
若不是后來探子趕到,可能一個村子的人,都會被他們殺干殺盡。
大牛和二牛被他父親鎖在家中,等兩兄弟破門出來時,父親的尸體早已躺在祠堂里涼透。
原本就沒多少人口的村子,再次減半。
大牛無助的說道:
“村里的男人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婦孺,受了刺激,沒事都不愿意出門…哎。”
我微微皺起眉頭,這些門派弟子追殺我可以理解為奉命行事,但對普通人下手就有些卑鄙無恥了。
“知道是什么勢力的人么?”
二牛這時候搶著說道:
“聽村里那天在場的人說,好像自稱是飛腳門的。”
又是飛腳門,好像對于抓我,他們是最積極的。
因為我,害得村里人受牽連,我內心無比的愧疚,徐有才活著的時候,村里安居樂業,現在連人都快沒了。
這事兒必須解決!
我點了點頭,轉身走向祠堂內,同時也招手大牛和二牛跟過來。
拿了三根香,跪在徐有才的靈位前,我恭敬的鞠了三拜。
身旁的大牛和二牛也照做,起身時,大牛猶豫了片刻后,小聲跟我說道:
“師父,其實那飛腳門的弟子,每天下午四五點鐘,都會派人來村子里走一圈。”
“估計是看看你回來了沒有…”
我走出祠堂:
“來了正好,不用我去找他們了!”
大牛擔憂的又說道:
“師父…他們的實力都很厲害,據說有的能一躍三米高,我是擔心…”
我轉頭看向大牛:
“擔心你師父不如他們?”
大牛趕緊搖頭:
“當然沒有!我…我…”
我知道不善言辭的大牛,只是單純的害怕我出事,所以才會好心提醒我。
他們對于修行圈子還不太了解,對我的實力也處于未知狀態。
于是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大牛還準備擔憂的勸說幾句,但見我表情堅定,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因為出了事,現在少有村民來祠堂。
祠堂的打理工作,便成了大牛和二牛每天最重要的工作。
這次我也跟著他們一起,耐心的把祠堂各個角落都清掃了一遍。
剛結束,劉凱就提著兩袋子東西,從門外又走了進來。
“都大中午了,別餓著啊,我剛讓司機去打包了些飯菜,咱們就在這將就將就。”
劉凱舉著手里兩袋子打包盒,還厚顏無恥的喊道:
“來來來,幫師叔提提。”
二牛似乎很喜歡劉凱,單純的連忙小跑過去,接過了打包袋。
我哭笑不得,回頭看了眼祠堂里的內屋。
遙想當初,我和徐有才在屋里喝酒徹夜長談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想著,我便說道:
“也行,咱們就在里屋吃點兒吧。”
劉凱很聰明,打包回來的飯菜,都是村里沒有的高級酒店菜品,哄得大牛和二牛對他更加刮目相看。
有些菜做的連我都看不出來是什么,何況他們。
小酌幾杯后,劉凱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大牛和二牛的斷臂與斷腿。
“那個,師叔給你倆看個厲害的東西!”
大牛二牛期待的盯著他。
只見劉凱笑著伸手,拉開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用機械接好的斷臂。
還展示了自己的手指手腕扭動,比真的還靈活。
大牛好奇的問道:
“剛剛就注意到師叔的手和常人不同,這是什么高科技?”
劉凱拿起酒杯和大家碰了杯,砸吧著嘴說道:
“說起來,師叔和你們一樣啊,再一次激烈的搏斗中,我的胳膊也斷掉了…”
當劉凱說到這里時,我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牛和二牛眼里羨慕,但神情黯淡。
二牛小心翼翼的問道:
“按這個,很貴吧?”
劉凱咧嘴灑脫一笑:
“不要錢!”
大牛二牛頓時睜大眼,不敢相信又迫不及待的問道:
“真的?在哪里可以按上?”
沒有人愿意失去肢體,變成殘廢,若有重新再來的機會,我相信任何人都不會拒絕。
劉凱笑著說道:
“師叔有個朋友,專門搞這些科研,就缺志愿者,這不,我就去試了試,沒想到真的把斷臂給接上了,還挺好用的…”
劉凱頓了頓又問道:
“你們要去試試嗎?”
二牛毫不猶豫的點頭:
“要去!我要去!”
大牛悄悄拍了拍二牛胳膊,轉頭看向我,示意要詢問我的建議。
我抿了口酒,點頭說道:
“多好的機會,去吧!”
見我點頭,大牛二牛開心激動的再次紅了眼眶。
不懂表達的兩兄弟,拿起酒杯對著劉凱,悶頭就干了三杯。
但不勝酒力,很快就趴倒在了桌上。
我和劉凱相視一笑。
我也拿起酒杯:
“來師父,我敬你一杯!”
劉凱開心的擺了擺手:
“曉哥,我可不敢…”
我一飲而盡:
“不過說真的,我得謝謝你,這事兒你辦的漂亮,你這個師叔,我認!”
劉凱也喝紅了臉,難得搖頭認真說道:
“我當初斷臂的感覺,現在還記得,我懂得他們心里在想什么。”
“自尊心已經受損,硬幫他們接上胳膊腿,反而像是施舍,所以我干脆撒個謊咯。”
“這叫什么,善意的謊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