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絲毫沒有客氣,一張接著一張的鬼火符,至少扔了二十張左右才停下來。
轟隆隆的火燒聲在狹窄的道子里響起,往外飄出的焦煙盡是烤肉味。
站前面跑不了的只能慘叫,站后面干著急的則發出各種疑問:
“茅山弟子?前幾天師兄還和茅山的朋友喝酒,沒聽說這人啊…”
“師兄說要抓的小子只是個有點功夫的學生,我們是不是搞錯了?”
“對啊,這個茅山道士的實力,已經超出我們的能力了!”
我清晰的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也抱有疑問。
那個去找苗老板下發任務的紋身男,只是替人辦事,其本事也確實一般。
而真正想要找我的,則是他們的師兄。
并且,這個師兄已經提前對我進行了簡單的調查,估計是我修為提升太快,所以信息量沒跟上。
這名血閣的師兄,我懷疑就是我要找的齊休!
原來我準備打退他們就走,現在我換了決定。
此時,吃過苦頭的他們已經不再繼續追我,都在抓緊時間把被燒傷的人往九窖里拖。
我果斷的抽出戒刀,從煙霧繚繞的窄道子口走了進去。
那些躺地上的傷者,見我滿臉漠視還拖著刀,一個個嚇得面色驚恐,趕緊哀嚎的往回爬。
我淡然的走到躺最前面的那名傷者面前,用戒刀抵住他脖子問道:
“你們師兄是誰?”
剛剛聽到他們的對話,所以我直入主題。
沒成想這男子半條腿都被燒焦了,還衷心的守口如瓶,沖我搖了搖頭。
我也不廢話,一抖手腕,刀尖瞬間劃破他的喉嚨。
另一邊躍躍欲試又不敢冒險的幾名男子,剛提著武器向我靠近幾步,又驚慌的退了回去。
最后還是紋身男躲后面說道:
“李曉,你身為茅山弟子,如此殺戮,不合適吧!”
我冷笑一聲:
“我這可不是殺戮,是為他們超度!”
說完,我突然加速,踩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傷者直沖向前方。
老實的一概不理,但凡有想偷襲動手的,我直接掄刀就砍,尸首異處。
那些站后面的人見情況不對,也沒心思再跟我打,有人帶頭后就做鳥獸散之。
我目標很明確,并沒有要趕盡殺絕,盯著人群中的紋身男迅速沖去。
到了九窖街上,你追我逃的場景最能吸引路人觀看,也最能惹得九窖侍衛的到場。
好在紋身男跑路能力很弱,我只用了五六秒鐘就逮到了他。
抓住他的衣領后,紋身男奮力掙扎了一番,直到我用刀背敲了他腿彎兩下,這家伙才吃痛的消停下來,吸呼著嘴說道:
“大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就求你饒我一命…”
我微微一笑:
“放心,不會殺你,老實跟我走就行了!”
剛剛追人的動靜很大,再加上入口窄道子里燒焦的尸體,很快就會引起侍衛的注意。
我可不想再在九窖鬧出什么事,所以當務之急,是先出了九窖。
紋身男很會審時度勢,知道自己的命都在我一念之間,所以極其老實。
我們穿過窄道子,在酒館街找了個角落挺下。
松開手,我直接問道:
“派你來的師兄是誰?”
紋身男老實又果斷的回道:
“師兄叫齊休,是大長老的關門弟子,因為風頭正盛,前段時間還被大長老收為了義子,將來也是要被當做血閣的核心培養…”
果然是齊休!
這個偷我父母尸體的血閣弟子,混得真是風生水起。
我又問道:
“齊休為什么要找我?”
紋身男撓了撓眼皮:
“也是前段時間,師兄抓到了一位暗查他的線街線人…師…師兄殺人滅口后,看到了他戒指里的合同…任務的金主寫的是你…”
紋身男說的吞吞吐吐,因為這段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
首先,這齊休敢殺線街的線人,也算是膽大包天,其次,這個線人的金主是我,而我只雇過一人,那死者就是劍宗的楊卓輝。
我憤怒的捏了捏拳頭,心里本就對楊卓輝的映像不錯,這次因為幫我調查父母尸體的事情,還送了命。
愧疚牽引著憤怒讓我對齊休這個人,咬牙切齒。
我強忍著情緒,繼續問道:
“那你在線街,是怎么認出的我?”
紋身男老老實實的從兜里摸出了張學生證件照,解釋說:
“這是師兄托人找到的,你的照片…”
顫顫巍巍的把照片遞到我面前,見我沉著臉不接,紋身男害怕的小聲又補充道:
“下周五,師兄還要去一趟茅山…”
我眉頭緊皺:
“真話假話?”
紋身男連忙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我還嫌命長不成。”
說著,他看向我手里的戒刀,擔憂的咽了咽唾沫。
我想了想后,冷眼盯著紋身男,咬牙說道:
“回去告訴齊休,我李曉會親自去找他!即使他躲在什么大長老的懷里,我也會揪出來當場宰了!”
紋身男大氣不敢出一口,趕緊點頭答應。
試探性的往邊上邁了兩步,見我真的沒有殺他的意思,還沖我感激的拱了拱手,隨后才飛快的跑來。
我沒有殺他,一是覺得這人回話利索,二是讓其回去給齊休帶話。
這個仇家,我絕不放過!
等紋身男跑遠后,我也低調的搭車離開了酒館街。
我首先要去的,是張哥的家。
到了小區后,我左右分辨了會兒方向,才往里面走,很慚愧,我來的次數真的不多。
張哥住三樓,找到門牌號后,我抬手輕輕的敲了兩聲。
結果聽到“咯吱”一聲輕響,這門居然自己開了道縫。
我疑惑的透過門縫看進去,房間里烏漆嘛黑的,像是拉上了所有窗簾。
我警惕的拿出戒刀,把門完全的推開,一股子藥水味兒,霉臭味兒瞬間撲鼻而來。
捂住口鼻后,我反手摸出一張符咒,不動聲色的貼在門簾上。
隨后喊道:
“張哥,張哥你在家嗎?”
隨著我往屋內走去,我看到臥室地上扔了套白色的練功服,上面血跡斑斑。
凌亂的床中央也沾滿了血色,看起來極為恐怖。
除此之外,屋里的其它地方,都打掃的整齊干凈…
就在我蹲地上檢查衣服上的血跡時,外面的門突然發出“咯吱”一聲。
我眉間微皺,起身拖著戒刀就往門外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