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的拽著捆仙鏈,雙腿呈馬步站在船頭。
大怪魚越游越快,拖得木船像是飛了起來般,耳邊的風呼呼的刮,吹的我臉蛋生疼。
此時,子宣在我身后說道:
“魚群已經甩掉了!”
聽到這話,我心里也是松了口氣,總算是又渡過了一關。
我也趁機回頭看了眼,徐子宣還好,并沒有受什么傷。
倒是劉凱躺在船尾,身上的傷口被風吹凍的止住了血,臉色慘白,嘴唇都有些發紫了。
想了想后,我還是從存儲戒指里摸了顆撫元丹,遞給了徐子宣說道:
“再喂他吃顆丹藥吧,接下來還不知道要遇到什么呢。”
我身上共有四顆丹藥,撫元丹是療傷養神用的,兩顆全都給劉凱吃了。
還剩下一顆短暫提升實力的暴靈丹,和一顆救命用的還陽丹。
我暗自嘆了口氣,心中念叨:希望不要用上這些丹藥吧…
劉凱吞下丹藥后,翻了個身問道:
“我們現在去哪兒啊?”
我左右環視了下周邊,雖然跑了這么久,但還是在死湖的范圍內,貌似濃霧淡了一些。
并且,剛剛大怪魚拖著我們往前沖游時,意外又路過了一顆古樹,不過并沒有再遇到危險。
根據天狼地圖給的路線,我們的方向應該是沒錯的。
劉凱這時候又說道:
“兄弟…能不能慢點走,我真的有點冷。”
劉凱的語氣都開始虛弱顫抖起來,渾身還是傷的他,面對寒風的狠刮確實有些扛不住。
我見周邊也沒危險了,便果斷的一收捆仙鏈。
那大怪魚如釋重負,趕忙身體往湖底一鉆,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了大怪魚的拖行,小木船逐漸慢了下來。
劉凱躺在船尾,虛弱的閉著眼,有些愧疚的說道:
“對不住啊,我拖累了你們…”
即便如此,他另外一只手,還是緊緊的捏著巨劍,因為太冷又太用力,導致手指都泛肉白了。
我慢慢轉身,幫他取下巨劍,順手收進了自己的存儲戒指里,隨后說道:
“劍我幫你收著,你好好歇息,別想太多。”
收好巨劍后,我頓了頓又說道:
“這世上,我的朋友和親人本就不多,能跟我并肩作戰,我已經很開心了。”
“我從沒覺得誰會拖累了誰,只有誰會信任誰。”
“你愿意信任我,我早就把你當做兄弟了,兄弟之間,何來拖累!”
劉凱睜開眼,眼眶泛紅的看著我,隨即趕緊又閉上。
他沒有再多說話,只是悄悄的用胳膊蹭了蹭臉頰。
我重新站在船頭位置,觀察著周邊的情況。
跟劉凱說完這些話后,我腦子里瞬間蹦出了好幾張臉。
我想起了許睿,也想起了劉陽。
曾經我們的鐵三角,如今已變成我一人。
我永遠不會忘記,許睿消失在迷宮頂樓外的夜晚,他看向我不舍而絕望的眼神。
而如今的劉陽,無論他變成了誰,我依舊希望他能順利挺過這次游戲。
就在我思緒萬千時,我身后的子宣突然疑惑的說道:
“等等…”
我先是警惕的看向四周,隨后才轉頭看向她,問道:
“發現什么了?”
徐子宣把手中的劃槳抬到船沿上放著,指著湖水皺眉說道:
“怎么回事,這湖水不是死水么?我們都沒劃槳了,它怎么還在往前動?”
經徐子宣一提醒,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小木船確實在自動的往前劃行,速度還不慢。
而船下的湖水,卻并沒有水流湍急的樣子,低頭細看下,才能看清湖水確實在流動。
這是怎么回事?
小木船越游越快,前方又都被濃霧籠罩,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稍稍彎下身子感受了會,隨后皺眉說道:
“我們好像在經過一個下坡…”
這時候,一直沒動靜的千羽靈獸,也突然在徐子宣的背包里傲叫起來。
它盯著徐子宣,那表情像是很著急的樣子,一會看向前方,一會兒盯著徐子宣鳴叫兩聲。
徐子宣安撫著千羽的頭,把背包緊了緊,說道:
“肯定又有危險要來了!”
船尾的劉凱也坐正了身子,抓住船沿,前后警惕著。
小木船速度逐漸加快,甚至都超過了濃霧擴散的速度。
我抽出插在船頭的戒刀,與此同時,我突然仿佛聽到了什么聲音,很雜亂,嘩嘩啦啦的…
不等我聽清楚,小木船已經飛快的穿過撲面而來的濃霧強。
緊接著,只感覺一股冰冷的水汽傳來,附帶著寒風,小木船再次“嗖!”的聲飛了起來,這次是真的飛了!
等我們能看清楚眼前事物時,我整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渾身雞皮疙瘩瞬間冒了出來,只聽船尾的劉凱大喊了聲:
“我去!…”
“啊!…”
失重的感覺,比蹦極還要刺激。
因為我們眼前,竟是萬丈深淵,木船之所以突然自動游行并沖飛,是因為我們到了瀑布的邊緣。
我聽到的嘩嘩啦啦的雜亂聲,就是背后瀑布砸出的響聲。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死湖的邊緣,竟是如此壯觀的瀑布。
木船沖飛的快,下降的也快,撲面而來的水霧,瞬間把我們渾身給打濕透。
這一刻,我仿佛自己在跳崖,下一秒鐘就得粉身碎骨了。
落到一半時,三人都害怕的張口大叫了幾聲。
聲音回蕩間,我們連帶著小木船,“咚!”的聲砸進了瀑布下的深潭里。
一陣渾渾噩噩掙扎中,我連續嗆了好幾口水,才勉強掌握住身體。
這么高的瀑布懸崖,即使我喚出靈力護體,也還是被拍的后背筋骨撕裂般的痛,腦袋暈暈沉沉,換成普通人早就死翹翹了。
為了保險起見,我把那顆救命用的還陽丹含在了嘴里,暫時沒吞下去。
隨后,我開始以最快的速度往水面上游。
水潭深不見底,腳底和周圍烏綠烏綠的,感覺隨時都會冒出來一只怪物,能見度并不高。
游出水面后,我趕緊用力的吸了好幾口氣。
水面全都是木船的碎屑,岸邊也沒有徐子宣和劉凱的身影。
于是,我憋了口氣,果斷的又埋頭鉆進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