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杰感剛剛的計謀沒有得逞,現在這一輪的游戲變成了身邊的程浩,估摸著肯定又在謀劃著怎么對付我呢。
我待在黑暗的角落里,暫時先平復了下剛剛殺人的心情。
比起之前的弱小,現在的我已經天壤之別,但這種成長我寧愿不要。
我還是希望自己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學生,這種刀尖舔血的生活,落下的是無盡的罪過和恐懼。
這時候,我腰間的鈴鐺輕輕搖晃著響了一聲。
我見四周沒人,就把許睿給放了出來。
在深夜里,變成陰靈漂浮在空中的許睿,虛幻的身體配合上它滿是疤痕的臉,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敢。
即使我知道是許睿,還是悄然打了個擺子。
許睿出來后,滿臉激動的看向它熟悉的校園,若不是陰靈,估計都得哭出來了,最后哽咽著對我說道:
“沒想到…我還有機會,回來!”
“謝謝你,李曉!”
我站起身,嘆了口氣后說道:
“說什么謝,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鈴鐺里,要是被天狼發現了,你可就完蛋了。”
許睿輕輕飄動了下身子,像是一陣白煙濃霧經過。
它充滿好奇的又四處看了看,激動的說道:
“天狼要是想殺我,還用等到現在么?”
我想想也有道理,既然這樣,不如就放許睿出現,一來是可以幫我安全的完成今晚的任務,二來是如果許睿真的看見了天狼相貌,也是重大的線索發現!
想到這里,我點頭說道:
“那隨你吧,注意安全!”
說著,我就貓起身子往前走,方向是剛剛劉嬌嬌和王聰躲著的地方。
我斷定這兩個膽小的家伙沒有轉移位置。
走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好奇的對飄在我頭頂的許睿說道:
“許睿,你是怎么讓我和他們看見你的?”
許睿想了想,隨后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
“原本我并不能被人看見,后來被老道抓去后,強迫我練了些陰靈的本能,就漸漸的能控制了。”
“一般這種能力,只有漂泊在人間的老陰靈能知道,因為時間久了,就對靈體有自己的認識。”
“像大多數陰靈,都是在人間待上幾天,就匆匆去了三生路,根本沒機會。”
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難怪當初我變成魂魄時,無論怎么喊破嗓子,別人都見不著我。
許睿說起往事,就黯然神傷。
我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劉嬌嬌和王聰藏身的花壇附近。
可當我沿著花壇尋找時,卻發現這兩個家伙竟然已經不見了。
難不成我小瞧了他們倆?
我又繼續往前尋找著,整個學校里,原本就只有七人,現在變成五人,找起人來實在不容易。
許睿此時問道:
“你在找誰?”
我直接說道:
“天狼的游戲,讓我殺人,沒有指定…”
話說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了許睿是陰靈的事情,于是靈光一閃,對許睿說道:
“許睿,你可以幫我找人嗎?他們都藏在學校的角落里。”
許睿微微一笑,飄在我身前說道:
“總算是覺得自己有點兒作用了,等著!我去去就來!”
說著,許睿身體猛的往前一竄,竟沖飛了幾十米高,用沖天火箭來形容也不為過,很快就超過了四層樓的高度。
我不覺感嘆,許睿雖然被茅山鬼道折磨,但這煉就的一身本事,確實不簡單。
想想當初我變成魂魄那會兒,躍起來十米,還嘚瑟的跟啥一樣。
我抬起頭,眼見著許睿飛上了房頂,心里別提多羨慕,
可就在這時候,我突然感覺有股危險在向我靠近。
我連忙抽出刀,低下頭就轉過身去。
結果還是慢了,眼睛瞬間被什么噴霧劑給弄到,兩眼痛的緊閉,什么都看不清了。
只感覺雙眼火辣辣的痛,稍微嘗試著睜開眼,就不停的有眼淚滴落下來。
突然失明,就像突然失去了安全感,讓我陷入了無限的恐懼和慌張感。
我捏著刀子胡亂的劃著,同時憑著感覺往后退步。
這時候,從我側翼,一把刀狠狠的刺進我肚子。
我吃痛的齜牙一聲吼,連忙舉起手中武器,向這邊反擊。
可那人刺中一刀后,警惕的趕緊縮了回去,連刀都懶得要了。
感受著刀刺進我肚子的撕裂痛楚,再加上眼睛辣痛的看不見,我直接半跪在地,不敢在亂動,只能憑著耳朵聽周圍的動靜。
同時大聲吼了句:
“許睿!”
喊完后,剛剛偷襲我的人終于是發出了聲音。
“他剛喊誰?許睿嗎?”
“對!可能是已經瘋了吧,他和許睿玩兒的好,可許睿早就涼了,還在喊許睿,呵呵。”
是一男一女的聲音,也不用猜,就是王聰和劉嬌嬌。
“聰哥哥,我的防色狼噴霧劑不錯吧?我可是韓國代購的呢。”
“恩,多虧了你,不然我肯定打不過他。”
“放心好了,待會兒我肯定幫你對付程浩!”
“他怎么辦?”
“就這樣吧,他現在已經廢了,讓別人來收拾他!我們走!”
說著,兩人快步的跑開。
過了十幾秒鐘,我才感受到周邊一陣寒冷,許睿飄到我面前,連忙擔憂的問道:
“李曉,你這是怎么了?”
我按住許睿冰涼的身體,咬牙站起身,說道:
“被偷襲了,帶我去水龍頭!”
我剛說完,許睿已經架著我的身體急速往前沖刺,我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雙腳幾乎是脫離了地面,竟像是帶我在飛行。
許睿把我扶到了水龍頭邊,我連忙埋下頭開始沖洗。
等我眼睛勉強能睜開點兒縫隙后,我直接咬牙問許睿:
“看清楚了么?”
許睿點頭說道:
“看清楚了,王昊杰和程浩呆一起,在圖書館附近,看樣子也在找人。”
我又埋下頭用水龍頭沖了會兒火辣辣的眼睛,隨后咬牙按住腰間的匕首,猛的往出一拔,頓時鮮血濺了洗手臺一鏡子。
強忍著拔出來時的窒息疼痛,我撕掉衣服袖子綁在肚子傷口上,接著把普通尖刀扔掉,拿出了斷裂的棍子刀柄,輕輕一抖手腕,“噌!”的一聲,鋪滿銘文的細長尖刀露了出來。
我咬牙憤怒的說道:
“走,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