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青衣男子是那白衣陰差的幫手,想要把我們兩面夾擊給包圍了。{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可當他越跑越近后,我發現自己見過他,并且印象還相當深刻。
當初從武神廟里把徐子宣救出來,然后去了那間古怪醫院,半夜里就有一名陰差,試圖帶走徐子宣的魂。
而這名陰差就是當下這名青衣男子,我記得他叫伍元昌!
許久未見,這伍元昌依舊風塵仆仆,凌亂的長發下青衣破舊,黑靴上滿是灰塵。
他跑過來時,速度不算極快,但卻充滿著力量感,在離我們還剩五六米距離是,單手“呼”的聲抽出了腰間的鐵鏈,拖在地上發出尖銳的刺耳聲。
一個白陰差,一個黑陰差,它們到底是同盟還是敵對方呢?
黑陰差伍元昌的實力我見識過,我相信就算是現在變成魂魄的我,也很難從它手里逃脫。
我選擇暫時待在原地沒動,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伺機而動。
伍元昌沖過來后二話沒說,掄起手中鐵鏈一掃,瞬間三五只逃跑的陰靈被打倒在地。
他順手又丟了幾個鎖拷之類的東西,把那幾個倒地的陰靈給制服,隨后又沖向另外一邊。
和剛剛那個白陰差完全不同,伍元昌只是抓陰靈,卻不出重手毆打虐待。
差不多只用了兩分鐘時間,剛剛還無比熱鬧的場面,此刻已經恢復了平靜。
左邊臺階上站著的一身白衣的白陰差,它腳下橫七豎八躺著一排陰靈。
右邊則是后趕來的伍元昌,身前也整齊躺著將近十來只陰靈。
兩名陰差的中央,則只剩下我和張顯輝。
那張顯輝捂著肚子,滿臉難過后悔的低著頭,喃喃道:
“完了,全完了…”
我皺眉看了他一眼,隨后轉頭前后看向兩名對峙著的陰差。
白陰差率先開口,語氣充滿著不爽,冷笑著說道:
“呵,這路還真窄,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能遇見黑色的東西…”
伍元昌也不生氣,只是彎嘴一笑,開口說道:
“在下黑陰差伍元昌,幸會。”
那個白陰差咬牙長長呼了口氣,最后一甩手說:
“楊博。”
隨后似乎在感概的說道:
“也不知道白將軍是怎么想的,黑白陰差歷來勢不兩立,這些年卻突然要和睦相處,真是夠逗的,遇到這種搶功績的事情,只能忍氣吞聲的笑笑算過,咱們這原本驍勇善戰的黑白陰差,估摸著也要廢掉了…”
我和張顯輝被夾在中間,完全聽不懂這白陰差在講什么。
但我從字里行間能聽到,所謂的地府,也并不是那么太平,想傳說中的陰差,看似也應該是被分為了黑白兩方勢力,只是暫時停戰了而已。
伍元昌認真聽它講完,隨后慢慢向中間走來,一邊走一邊說道:
“閻王常年不露面,地府又內外腐爛,白將軍這么做也是為了地府的長遠生計。”
那個叫楊博的白陰差見伍元昌往我們這走,自己也不甘落后,也往我們這走來。
手中緊抓的鐵鏈,從來沒有松過,冷笑著說道:
“伍兄弟已經搶了這么多小鬼,這中間兩只,不如就讓給了我,先來后到的道理我就不提了吧…”
伍元昌停下腳步,似是要妥協了楊博的請求。
我心中一緊,這可不能落到那個暴力的白陰差手里,否則估計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連忙轉頭對伍元昌喊道:
“伍元昌大哥,你還記得我?”
伍元昌微微轉頭看了我一眼,皺眉頓了頓。
我以為它想不起來了,趕緊解釋說:
“那天我朋友的符咒,就是我放的,在醫院里。”
伍元昌這才吃驚的打量著我,說道:
“是你,你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有苦說不出的笑了笑:
“一言難盡,伍元昌大哥先救救我離開吧。”
此時,那白陰差楊博已經走到了我們身側,正準備揚起手中鐵鏈動手時,伍元昌總算開口說道:
“楊兄請住手,這兩個人我認識。”
楊博雙眼一瞪,冷聲說道:
“認識?你當真連這兩只小鬼也要搶?”
伍元昌認真的拱了拱手,說道:
“楊兄誤會,在下確實認識這兩人,這位小兄弟的朋友是一位我認識的高手前輩,我有義務保護他的安危。”
楊博咬了咬腮幫骨,身上的氣勢明顯變得冰冷起來,它狠狠的說道:
“我要是不肯給你呢?”
伍元昌果斷的說道:
“那只好得罪!”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兩名陰差是說打就打。
準確來說,只白陰差楊博主動揮起鐵鏈。
我甚至看到鐵鏈上面還泛起了淡淡的藍光,在黑夜里像是揮動著長長粗粗的熒光棒。
相比起伍元昌那銹跡斑斑的鐵鏈,就顯得黯淡無光了。
可惜,打斗比我想象中結束的要快。
楊博兇猛的揮動鐵鏈攻擊,直逼伍元昌面門和胸口等致命位置。
看起來招招致命!
可它的鐵鏈還未到達攻擊范圍,就被伍元昌赤手給死死的拽住。
只見楊博驚愕的瞪大雙眼,下一秒鐘,已經被伍元昌的鐵鏈給順手抽在腰間,直接給打飛了出去。
伍元昌并沒有追擊,毫無殺心,慢慢收回鐵鏈后,還禮貌的說了句:
“得罪了。”
重重摔在地上的楊博,咬牙勉強支撐起身子,驚愕的表情還未收起。
它眼神里多了點害怕,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你是老一批的陰差大軍?”
伍元昌微微一笑,風塵仆仆卻帶著傷痕的臉上,盡是歲月留下讓人看不透的滄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眼我身邊的張顯輝,小聲說道:
“先跟我走吧。”
說著,他轉身帶著我們往剛剛抓住的那些陰靈邊走去。
我卻在這時候,聽到背后那個白陰差,真誠的高聲喊道:
“楊博今日眼瞎,多有得罪,還望伍大哥心寬見諒!
可伍元昌根本就沒有再轉身看它,只是牽著那一群陰靈,慢慢的往黑暗中走去。
我和張顯輝緊緊跟在身后,我也趁機回頭看了一眼。
沒想到剛剛那個囂張戾氣的白陰差,到現在還半跪在地上,情景和剛剛突變的語氣相同,充滿著信仰…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