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徐子宣平躺在后座,讓她的腦袋枕在我的大腿上,她滿臉病態的蒼白,嘴唇干裂的都沒了血色。◢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她身上的所有傷口,因為剛剛被我背著移動的緣故,又都滲透出了血,白色紗布被染的通紅。
我對徐子宣的情愫早在第一次天狼的游戲時,就已經萌發,此刻看她這副受苦的模樣,內心開始隱隱作痛,心疼不已。
感受到她越來越亮的體溫,我焦急的對著司機師傅說道:
“大哥,麻煩您開快點,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師傅滿臉好奇的看了我一眼,關心的問道:
“這小姑娘咋受了這重的傷,是不是在武神廟被欺負了?小伙子我勸你報警吧,那些壞東西就該受法律懲治!”
我無奈的搖頭笑了笑…懲治?
我多想自己還活在當初那個平凡的世界,每天最大的苦惱無非就是完成考試和作業。
徐子宣一家,幾乎都被滅族,而我連殺人兇手都不知道,更別說明晚還有回到學校,去完成天狼的殘忍游戲。
我只感覺自己腦子真的不夠用了,已經快裝不下這些突如其來的災難。
這時候,出租車突然經過一處凹坑,車身震動,讓本來躺在我腿上的徐子宣皺眉哼了一聲。
我連忙低頭看去,此刻的她已是冷汗滿頭,眉頭越皺越緊,像是做了什么噩夢般,干裂的嘴唇不停的喃動念叨:
“別殺他…別殺他們…”
一邊念叨,一邊用力的把小手捏成了拳頭,不停顫抖。
我不知道徐子宣經歷了什么,但一定對她打擊特別大,我只能伸手捂在了她的小拳頭上,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沒事了,別擔心,沒事了…”
或許是因為聽到了我的安慰,徐子宣本來抖動的拳頭,也逐漸放松下來。
包括她緊皺的眉頭,也稍有舒展,我伸出另外一只手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汗水,隨后看向窗外嘆了口氣。
出租車又載著我們跑了一個小時,總算是停在了路邊,司機師傅回頭說道:
“小伙子,這里有間小醫院,帶姑娘先去處理下傷口吧,天亮在轉去好點的醫院。”
我感激的對好心司機說道:
“太感謝你了,大哥!我會記住你的!”
司機師傅和藹一笑,指了指路邊亮著燈的紅十字標記,擺頭說道:
“快去吧。”
我掏出身上的錢,按之前說過的價格塞給了他,這司機還跟我客氣了起來,不停的說給多了,和我推搡了半天。
最后我因為擔心徐子宣的傷勢,所以就沒堅持,收回司機退回給我的錢,背上徐子宣就往小醫院跑去。
在這短暫的幾天時間里,我經歷了太多的殘酷事情,唯獨這司機師傅,讓我第一次覺得,這世上還是有好人存在。
之前的陰霾也被掃去不少,我背著徐子宣走進了小醫院,值班室的小護士很禮貌的接待了我,見徐子宣的情況后,連忙指著樓上說道:
“快把她送到樓上病床,我馬上安排醫生!”
我除了謝謝,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眼見著徐子宣被幾名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處理傷口,我心里總算是舒了口氣。
小護士見我坐在門外走廊發呆,叫醒我說道:
“跟我去樓下交個費吧。”
我摸了摸兜里的錢,還有點擔心不夠,結果下樓后才知道,這家醫院的收費格外便宜,小護士微笑著說道:
“九十九塊錢。”
要知道隨便一家小診所,碰到徐子宣這樣的病號,動戈就是幾百上千,更別說是大醫院了。
我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 “九十九?”
小護士膚色很白,差點兒和身上的白褂子融為一體了,她微笑著點頭說道:
“沒錯。”
我也沒有再多問,從兜里掏出一百塊錢遞過去,這一百塊錢還是剛剛司機師傅強行退給我的。
我拿出錢時,突然發現這張錢下面,還夾了一張黃色的紙。
我疑惑的撓了撓頭,怎么我兜里多了張黃紙?
左思右想后,最有可能是剛剛好心的司機師傅夾給我的…
我暫時先收回了黃紙,等小護士先處理好。
她退給我了一枚硬幣,我看也沒看,順手放進兜里后,隨后就上了樓。
看了眼病房內的徐子宣,我這才坐回走廊的椅子上,見左右沒人,把剛剛的黃紙拿了出來。
黃紙被折疊起來,我慢慢的把它打開,瞬間驚住了。
竟然是張符咒!
符咒正面鬼畫桃符,紅色字跡,看不懂寫的是什么,和我當初在家里發現的符咒,有些類似。
那個司機師傅悄悄夾給我一張符咒,是什么意思?
我又把符咒折返了回來,只見背面寫了幾個端正大氣的小字:
“姑娘魂魄不穩,恐怕招來陰差,此符放置心口,可保平安!”
我盯著符咒上的字,心里七上八下。
他說徐子宣的魂魄不穩,會引來陰差,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陰曹地府,黑白無常,也真的有鎖魂的陰差嗎?
那司機師傅不像是胡說八道的人啊…
就在這時候,病房門被打開了,那名主治女醫生滿臉惆悵,盯著我有些無奈的小聲說道:
“她的傷勢都穩定住了,身體一切也都很正常,但暫時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醒不過來…”
女醫生見我皺眉盯著她,拍了拍我肩膀安慰道:
“你別擔心,先讓她好好休息會兒。”
說完,幾名醫生從我身邊快速的走過,留下一陣陣涼風。
我在回想符咒上寫的小字同時,也發現,這家醫院顯得太過冷清,走廊空無一人,就算是凌晨,也不至于如此,并且大部分病房都漆黑緊閉。
不過我沒有糾結這件事,而是推開病房走到了徐子宣身邊。
我輕輕搖了搖徐子宣的肩膀,小聲喊道:
“子宣,子宣…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奈何徐子宣紋絲不動,除了鼻尖微弱的呼吸聲。
我抬起了手里的符咒,咬了咬牙,不管司機師傅說的是真是假,我還是得試一試。
隨后,我輕輕掀開徐子宣的衣領,把符咒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