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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價值金山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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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予面如判官,冷冷道:“你只管回答問題,別多嘴。隨夢小說.SUIMENG.lā若多嘴,一個字挨一鞭。”

  孫誠見這人俊如潘安卻冷言冷面一身煞氣,暗暗打了個哆嗦,白家何時有這樣個人物?

  疑惑卻不敢多嘴,只恨紅了眼喘著粗氣。

  白予看言琢,“你先問吧。”

  言琢直接問:“你為何要冤枉白大郎?”

  “我可以告訴你,但我說完,你也得回答一個我的問題!”孫誠仍是不死心。

  言琢示意羅庚。

  羅庚“啪”一馬鞭抽得孫誠一抖,衣衫破開,皮肉卻都沒綻。

  這是十分高明的“風過不留痕”,看似無甚傷,內里卻能痛得人抽搐。

  孫誠眼淚都崩出來了,咬著牙答:“因為,聽說白家有件寶貝,有人出價五十萬兩黃金要那東西。”

  五十萬兩黃金的寶貝?

  連羅庚都動容。

  五十萬兩黃金!那是座實打實的金山了!

  言琢皺眉,下意識看了白予一眼,白予也一臉茫然。

  “是什么寶貝?”白予問。

  孫誠很懂得什么叫不吃眼前虧,答得比兔子還溜,“我不知道,我若是知道,直接著人上白家來搶來偷了!聽說那寶貝被白家藏起來,誰也找不著。所以才有人給我出了這法子,說只要拿人命逼一逼白家的老寡婦,就一定能讓白家把寶貝交出來!”

  白予一個眼神朝阿鄺飛去。

  阿鄺握著馬鞭,想著不能輸給對面那人,不能給少主丟臉,運足真氣“啪”一聲響,一式“蝎子尾”,刮下孫誠一層皮。

  孫誠哭都哭不出,雙手摳著地“嗚嗚”委屈,“我都招了,為何還要打我!”

  言琢看一眼白予,繼續問,“誰告訴你白家有寶貝,誰給你出的法子?”

  白家那模樣,橫看豎看都不像有寶貝的。

  更何況若真有那么值錢的東西,白夫人也定然舍得拿去換白大郎性命。

  她自始至終都沒提過這茬兒,說明是真沒有啊?!

  孫誠趕緊答她:“是我的一個親隨,姓馮,叫馮廣,山東人,三十多歲,總愛喝酒,一喝就醉,一醉就打老婆,年前把老婆兒子都打跑了,剩他跟他老娘住在城南的板凳巷口。”

  言琢打斷他的話,“這人今日跟你出城了嗎?”

  孫誠一愣,“出了。”

  羅庚看眼言琢,搖搖頭,表示那人就肯定沒了。

  言琢蹙上眉,一時不知該再問什么。

  這線索又斷了,一個小小的親隨怎么會知道那么多?

  后頭還有沒有其他在瞎摸覬覦白家的人?

  白予則繼續問孫誠,“收這寶貝的是誰?”

  孫誠眼淚嘩嘩,邊哭邊答:“我不知道,我想著那么值錢,我得先看看是啥,萬一比那價錢更貴重呢?”

  白予看看言琢,看她還有什么需要問的。

  言琢搖搖頭,“你看著處置吧。”

  孫誠見問完了,哭著嚷嚷:“大人們哪,我再不敢對付白家了!求饒了我這條狗命!我就想知道那使飛刀的黑臉漢子到底是誰?他怎么知道余杭郡,又是怎么知道我孫誠生平最恨柳葉刀的啊?!”

  言琢腦中“噌”一聲,瞬間被撥動一根弦。

  余杭郡?柳葉刀?

  她看著孫誠的神色頓時僵住。

  白予冷冷抱臂,正想說話,察覺了身旁言琢的異樣模樣,

  “你為何最恨柳葉刀?”言琢問孫誠。

  孫誠眼內怨毒,“何七仙姑不知道?那黑臉疤漢卻知道!不然他怎會用柳葉刀來引我出城?

  “我大兒二十一,二兒三兒才十九,都死在柳葉刀下!我孫誠此生若能報得此仇,便是死了也愿!”

  “死在余杭郡?”言琢再問。

  “對。”孫誠雙目通紅,伸著自己被柳葉刀扎傷的右手繼續道:“那黑臉疤漢知道余杭郡的舊事,先是拿這事兒來嚇唬我,后又拿柳葉刀引我入圈套,他一定和我那仇人有關系!

  “何七仙姑!我孫誠和白家本無仇無怨,純屬誤會!只要你放過我,我孫誠發誓從此以后再不找白家麻煩!

  “你把那黑臉疤漢交給我,我只想找他問清楚!我孫誠只想報仇!”

  言琢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緊了袖邊,側目看一眼白予。

  白予也目光深邃盯著她。

  二人眼神膠著。

  言琢面色平靜,心里已是驚濤駭浪。

  余杭郡,柳葉刀,孫家之仇…

  這孫誠的真實身份是什么已然呼之欲出!

  他就是被吳國子民咒罵了十年,人人恨不能剝其皮啖其肉的安康王之子孫建仁!

  當初安康王父子殺盡王族搶奪皇位,引來天下大亂。

  半年后被自己部下同樣逼至東海而亡。

  那時候她正和義兄陳三河將小弟與孟觀小妹接到余杭安定下來。

  得知安康王之子孫建仁帶著殘部從東海往余杭跑來,立即四處查探,終于在城外一座山上堵住了此人!

  言家是怎么沒的,一族一百三十五口人是怎么沒的,言琢記得清清楚楚!

  一手將言家抄家滅族的孫家難道還想茍活嗎?

  她只恨錯過了親自殺死安康王的機會,但她絲毫沒想過要給他后人留活路!

  血債必須用血來償!

  冤冤相報又如何?

  她寧愿拉著她的仇人一起下十八層地獄!

  反正活著已是煉獄,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從她十歲起陳三河便告訴她,你學功夫吧,可以保護自己。

  可她太忙,想學的東西太多,又要照顧小弟。

  她問陳三河,什么最簡單上手?

  后來她跟他學了飛刀。

  擲飛刀最簡單,普普通通的柳葉刀,江南隨處可見。

  無需招式無需功法,就練力量和準頭。

  她練了八年,撿石子兒練,撿樹枝也練,撿草根兒都練。

  還曾被孟觀笑她的一手飛刀可以用來捕黃雀,孟家便有吃不完的黃雀了。

  她不語,她的飛刀不是用來擲黃雀的。

  沒想到輾轉這么多年,她終于有了親手報仇的機會!

  那夜天漏了一樣下雨,就像把那些年她為言家為爺娘為阿翁阿奶流過的淚都下下來一般。

  她真希望他們能夠在天上看見她是如何為言家報仇的!

  言家流多少血,孫家就必須流多少血!

  可惜后來孫建仁還是跑了,神奇地從義軍的包圍圈中消失。

  但他仇家太多,據說此人還是死在了逃亡途中,從此再無消息。

  沒想到啊,老天有眼,竟然讓她在這里遇到欠下她血海深仇的孫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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