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4何去何從1334何去何從 本書作者其他書:
“讓我們看看達米恩查澤雷的履歷:
新人導演,第二部長片,為了籌備第二部長片,兜兜轉轉了將近三年,甚至將創意和想法拍攝成為一部短片,試圖在圣丹斯電影節之上尋找到投資,但依舊失敗了,如果不是藍禮霍爾的援手,那么這部長片依舊在暗無天日的漫長醞釀之中。
換而言之,這部作品的屬性已經再明確不過了——
這就是一部小成本小格局的獨立藝術作品,而且題材還是劍走偏鋒的音樂類型,在當今市場環境之下幾乎已經沒有生存空間的類型電影。
順帶一提,這也是繼’醉鄉民謠’之后,藍禮連續第二部與音樂息息相關的作品選擇。
一切的一切都正在證明著:藍禮的演藝生涯選擇已經進入了套路化和模式化的窠臼之中,這不是一個積極樂觀的消息。”
具體原因,艾米莉在文章之中進行了詳細闡述,但歸根結底,其實就是兩個方面。
第一,挑戰自我極限的角色,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逼向極致,試圖取得突破,卻陷入了另外一個模式,類似于妮可和馬龍的模式,角色和角色之間的相似與重復反而成為了枷鎖,限制了表演的突破可能。對于觀眾來說也沒有新意。
第二,適合電影節以及頒獎季的角色。距離EGOT還有一步之遙,距離影帝大滿貫也還有一步之遙,在如此當口之下,難免被人們詬病為“功利性”的選擇,似乎為了成就獎項滿貫,而有些發力過猛、操之過急,這樣反而容易過猶不及。
正如文章開篇所說,“藍禮是不是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入死胡同?”
更重要的是,作為當事人,藍禮是當局者迷,所以沒有看到全局,以至于忽略了自己的處境。
之所以說這篇文章是一個忠告和擔憂,而不是指責和抨擊,就在于艾米莉撰寫文章的態度,從收尾的段落就可以看得出來:
“作為觀眾,藍禮再次選擇一部獨立藝術作品,其實我是舉起雙手雙腳表示歡迎的。’醉鄉民謠’依舊是我內心深處的金棕櫚之選,同時也是2013年開年以來的個人榜單最佳,在大屏幕之上觀看藍禮的表演就是一種享受,我相信他在’爆裂鼓手’之中也依舊能夠帶來驚喜。
但同樣,作為影迷,我也不由開始擔心,藍禮著實太過年輕,一方面早早達到了巔峰,一方面又限制了自己的可能性,一旦事業進入了死胡同之后,重新攀登巔峰的道路將無比漫長和艱苦,這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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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與激/情5’和’明日邊緣’的巨大成功,證明了藍禮駕馭商業電影的能力,也證明了藍禮在票房市場的潛能,如果他愿意敞開更多可能性,持續拓寬自己的表演領域,可以預見的是,他有希望成為第二個湯姆漢克斯。”
在漫長的電影歷史長河之中,一手獎杯一手票房的演員著實不多,而在近代歷史上,湯姆漢克斯無疑是其中翹楚,無論是“阿甘正傳”還是“荒島余生”,另外還有“阿波羅13號”、“飛越未來”、“貓鼠游戲”、“西雅圖夜未眠”等等電影,全部都是票房與口碑并收、獎項提名與觀眾追捧并行的作品。
毫無疑問,漢克斯就是目前好萊塢最具號召力的演員,沒有之一,業內業外都是如此。
現在,艾米莉就正在期待著,藍禮成為下一個漢克斯,如此細節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對藍禮寄予厚望了。
“老實說,即使藍禮像’日出之前’或者’曼哈頓’那樣坐在電影屏幕前,嘮嘮叨叨兩個小時,我也愿意走進電影院觀看,真心希望這位實力出眾的年輕演員能夠長長久久地延續自己的藝術生涯,尋找到一位自己為之傾倒的演員著實太不容易了。”
上述就是艾米莉的觀點,對于目前年紀輕輕的藍禮取得了與年齡不相符的巨大成就和輝煌,表示了祝賀的同時也闡述了擔憂,隱藏在文字背后的更是盛極必衰的恐懼。
人們常說,電影誕生半個世紀之后才出現了一個馬龍白蘭度,那么現在又半個世紀過去了是不是才出現了一個藍禮霍爾呢?藍禮真的能夠承擔起如此贊譽和期許嗎?
某個角度來說,這就是目前整個行業觀點的一個簡單總結。
本來,艾米莉僅僅只是刊登在了自己的博客之上,沒有想到,“紐約客”閱讀了之后,取得了獨家轉載的版權之后,刊登在了自己的網站以及雜志之上,進一步引起了裊裊余波的長遠影響。
關于EGOT的跨界滿貫、關于歐洲三大電影節影帝大滿貫,更進一步,關于表演領域的全滿貫,所有的猜測和期待現在都已經具備了實現的可能,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所有媒體討論的焦點,但在這之后呢?
艾米莉的觀點可以被看做是無數觀點的一個縮影。
在如此縮影之上,演變出了諸多可能,全部都體現在了機場接機時的諸多提問之中,其中一派就提出了質疑:
達米恩查澤雷到底是誰?
如此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導演,卻成功地吸引到了藍禮的加盟,甚至還以制片人的名義接管了作品的制作。
對于制作流程已經成熟的流水線商業電影來說,這不成問題,即使更換導演也無傷大雅;但對于制作過程充滿無數可能以及諸多變數的獨立電影來說,這卻無比嚴峻。
藍禮到底在想些什么?更進一步,藍禮的自大和狂妄是不是正在影響他的判斷力?
連續收獲了頂級獎項的認可之后,藍禮是不是正在鉆進死胡同,把自己逼入了墻角之中,然后困在一個窠臼之中無法擺脫?又或者,藍禮是不是對于演技過于偏執以至于蒙蔽了雙眼?撇開各式各樣的所謂魔咒不說,藍禮是不是正在迷失和困惑?
他們的觀點可沒有艾米莉那般溫和與積極,更多呈現出了一種偏激和尖銳,似乎藍禮的職業生涯就已經命懸一線了,“爆裂鼓手”就可能成為摧毀一切的觸發點,甚至可能像希斯萊杰一般一步步地走向毀滅。
不過,如此危言聳聽的言論也不是第一次了。
“愛瘋了”摘下奧斯卡小金人之后,媒體就在持續不斷地提出質疑,從“超脫”到“醉鄉民謠”,再到“地心引力”,幾乎每一次藍禮接拍新作的消息傳出之后,類似的言論就要再次熱鬧一回。
表面看來,他們一本正經地表現出了對藍禮事業前景的擔憂;內核深處卻依舊是炒作噱頭和爆點的利益至上觀點作祟,歸根結底還是在制造話題罷了。
只是,這一次的最大不同就在于:
奧利弗獎,戛納電影節,還有即將登場的托尼獎,一鼓作氣地將藍禮的演藝事業推向了全新高度,堪比去年年初的連環盛況:柏林電影節,格萊美,還有奧斯卡。
所以,包括艾米莉在內的支持者們也紛紛表示了擔憂,“紐約客”的撰稿文章則成為了藝術領域內部的代表聲音,每個人都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當事業早早地達到了絕對高峰之后,那么未來的道路到底應該如何走下去?”
就好像高中橄欖球隊的四分衛一般,在高中就早早達到了自己人生巔峰,從此以后就是下坡路了,那么他們到底應該何去何從?
關于戛納電影節的歡呼聲和贊嘆聲還沒有完全消散,憂慮和反思就已經開始沸沸揚揚起來,以別樣的方式詮釋了“人紅是非多”的奧義,換做其他演員,此時所有媒體都已經吹捧上天了,但對于藍禮,不需要吹捧就已經觸碰云端了,他們只能開始迅速降溫,否則情況就要徹底失控了。
但是,所有人都忘記了一點,同時也是最最重要的一點——
藍禮到底是怎么想的?
人們選擇性地忘記了,過去四個月時間里,藍禮都在休假之中,有意識地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人們也選擇性地忘記了,從去年奧斯卡之后,藍禮就刻意回到了戲劇舞臺之上重新出發;人們還選擇性地忘記了,藍禮其實一直都有意出演喜劇或者是其他類型電影,挑戰不同可能性。
至少,藍禮意識到了自己的困境,他也正在努力地保持活力、保持熱忱,在自己短暫的演藝事業之中尋找出一條合適的道路,確保自己能夠長長久久地前行下去,至少從現在來看,他還沒有隱退的打算。
不是為了功成名就,而是為了滿足渴/望。
在演員的道路上,藍禮依舊保持著渴/望。
所以,藍禮離開戛納之后沒有任何耽擱地回到了紐約;所以,藍禮拒絕了媒體采訪之后徑直地投入了新作的籌備;所以,藍禮選擇性地忽略了托尼獎以及EGOT的可能;所以,藍禮全神貫注地聚焦于下一部作品的表演之上。
事實上,對于藍禮來說,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僅因為他從來不曾經歷過,還因為整個歷史長河里經歷過如此情形的演員也屈指可數,只有真正置身其中才能感受到那種無處不在的壓力和迫切,還有語言根本無法形容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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