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2平靜火山 既然是慈善拍賣會,那么每個人都需要參與其中,如果對于競品本身沒有興趣,那么就捐贈出一些物品,希望能夠找到有緣人,為慈善拍賣會完成募捐,而這些物品的價值也將決定拍賣會的整體質量。
藍禮也捐贈出了自己的物品,分為署名和匿名兩種。
署名的,本身沒有太大價值,更多是與他個人情況息息相關,與其說是拍賣物品價值,不如說是拍賣個人名望以及公眾記憶;匿名的,本身就具有收藏價值,不需要名字也能夠吸引無數目光。
雖然慈善拍賣會是藍禮重返倫敦的重要場合,但這只是附帶價值,藍禮不會忘記慈善拍賣會的核心意義:慈善事業,這才是最為重要的,他真心實意地希望能夠為非洲兒童們貢獻一份微薄的力量。
自從海瑟克羅斯基金會之后,藍禮始終在低調地進行慈善事業。這是他對社會的一份回饋,因為他的重生,因為他的夢想成真,因為海瑟克羅斯,也因為堂吉訶德,他正在以自己的方式來詮釋人生意義。
因此,藍禮以最高規格對待本次慈善拍賣會,真心實意地希望能夠拍賣出一個好數字。
“上帝,他們怎么預估出這個數字了?我告訴過他們,這把吉他最多也就是五十美元,現在居然標價一千英鎊,溢價情況是不是太嚴重了一些?”藍禮站在了一個拍賣品面前,露出了笑容,輕輕搖了搖頭。
匿名的,是鼻煙壺;實名的,則是一把吉他和一份樂譜。
馬修瞥了一眼陳列柜之中的吉他和樂譜,然后低頭在拍賣手冊之上翻閱到了物品的詳細闡述和說明,“…這難道不應該價值一萬英鎊嗎?畢竟,打出了藍禮霍爾的名號,就絕對不是什么普通物品了。”
難得一見地,藍禮微微有些窘迫,“馬修,你現在是正在嘲笑我嗎?”用金錢來計算名望,這的確有些奇怪。
“是的。”馬修認真地點點頭說道,這讓藍禮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然后馬修接著說道,“其實我也有些好奇,在倫敦,你的名字到底價值幾何。你難道不好奇嗎?”
雖然過去這幾年時間里,藍禮在倫敦的位置正在節節攀升,甚至已經被公認,“霍爾”意味著兩個不同的霍爾,一個是喬治的,一個則是藍禮的,這份待遇絕對沒有那么簡單,甚至令喬治和伊麗莎白畏懼。
但問題就在于,這些都是虛的,無法量化,那些討論也終究只是停留在討論層面,根本無法判定藍禮到底已經達到了什么位置——用金錢來計算名望,這確實非常庸俗,也不完全可靠,卻是現階段最直觀的一個量化公式,至少可以讓人們從側面看看,藍禮在倫敦上流階層的地位,達到了什么程度。
藍禮微微張開了嘴巴,然后啞然失笑,“不,我不好奇。”不是玩笑,而是真心。
馬修也輕輕頜首表示了贊同,他也知道藍禮不會好奇更加不會在乎,但他還是說道,“我非常好奇。”停頓了一下,馬修又接著說道,“喬治和伊麗莎白也好奇。”
“哈。”藍禮直接就笑出了聲。
然后,馬修就轉移了視線:在視野余光的盡頭,出現了一名侍應生,對方沒有太過靠近,只是站在了視野盡頭可以覆蓋的范圍,等待著馬修或者藍禮注意到自己的存在,這才微笑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藍禮閣下。門口有客人前來拜訪。”用詞的細節非常講究,旁邊那些拉長耳朵的嘉賓們也無法捕捉到任何信息。
客人?
今天前來慈善拍賣會的嘉賓全部都是客人,但藍禮不是主辦方,即使有客人,也輪不到藍禮招待,率先尋找目標也應該是亞歷山大或者亞瑟;而且,隨隨便便什么客人前來尋找藍禮,也不是說見就能夠見到的,工作人員勢必會見機行事地轉移注意力,現在能夠讓工作人員找到藍禮,這本身就值得關注了。
藍禮微微挑了挑眉,他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和馬修交換了一個視線,對著工作人員頜首示意了一下,然后就跟隨著對方離開了陳列室,馬修也跟著一起同行——工作人員腳步稍稍停頓片刻,留心注意了一下藍禮的表情,這才繼續前進。
喬治霍爾挺直著腰桿站在衣帽間的門口,臉上依舊帶著從容和煦的微笑,偶爾看到往來的其他嘉賓,他也落落大方地頜首示意,那從容不迫、鎮定自若的神態與現場的喧鬧和諧完美無缺地融合在了一起,仿佛他們只是在衣帽間等待著自己的物品寄存,沒有任何什么特別事項發生。
站在旁邊的伊麗莎白霍爾身穿著一襲香檳粉的曳地長裙,上半身搭配了一件黑色小西裝,在雍容華貴之間又巧妙地融入了一絲職場女性的知性與強勢,最重要的是,與晚宴派對的隆重場合區分開來,彰顯出自己的獨特魅力,那得體愛尚小說asxs恰當的笑容也彰顯出了沉穩大氣的獨特氣質。
陸陸續續登場的嘉賓客人們稍稍有些意外,視線都忍不住停留在霍爾夫婦身上。
從名義上來說,藍禮作為特別嘉賓登場,霍爾夫婦的現身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自從藍禮被列入王室授勛候補名單的風聲走漏之后,霍爾夫婦的身影就再次開始活躍了起來。
但上流社會都知曉其中的彎彎道道,霍爾家族內部的關系絕對沒有想象中那么融洽。當藍禮不在倫敦的時候,霍爾夫婦能夠展開手腳;但藍禮回歸之后,霍爾夫婦卻不見得能夠繼續成為派對座上賓。
可是,誰能夠說得準呢?也許,霍爾夫婦出現在拍賣會現場,這就是藍禮授意的結果呢?
尤其是當打量視線落在霍爾夫婦身上的時候,他們的從容與優雅,似乎都在證明著,這件事情沒有什么蹊蹺,那些猜測的視線只不過是枉做小人罷了。于是,嘉里克俱樂部的氣氛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些視線、那些變化、那些涌動,喬治和伊麗莎白都能夠感受得一清二楚,這也使得喬治的脊梁越發挺拔起來,過度發力的狀態幾乎讓腰桿就要折斷了,胸口似乎隱藏著一股氣韻正在等待著破土而出。
喬治轉頭看向了伊麗莎白,面帶微笑地開口說道,“我無法理解,為什么明知道結果,我們還要送上門?”
簡簡單單的話語卻透露出了一股咬牙切齒的怒火,平靜表面之下的火山似乎隨時都可能爆發開來,越是壓抑就越是緊繃、越是平靜就越是洶涌,但整個人周遭的氣場還是收斂了起來,旁人感覺不到絲毫異樣。
面對著喬治的指責和施壓,伊麗莎白卻也毫不示弱,微笑地迎向了丈夫的視線,“因為我們不出現的結果更加糟糕。你也應該清楚。不是嗎?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一遍,還是說,你的智商已經開始退化?”
藍禮拒絕了王室授勛,菲利普選擇了辭職離開,藍禮購買了倫敦住宅…還有,亞瑟回歸了社交場合。
過去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里,霍爾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是足以改動喬治和伊麗莎白生活根本的變化,現在整個霍爾家內部都已經亂套了,他們怎么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呢?
藍禮,真正吹響了反擊號角!
從前年伊頓多默的私人派對,到去年牛津伯爵的歡迎派對,喬治和伊麗莎白擔心了又擔心卻始終沒有發生的事情,現在終于發生了,他們終究還是沒有能夠阻止藍禮,那個頑固不化的冷血家伙終于決定撕開面具,不顧父母親情的羈絆,朝著他們舉起了死神的鐮刀,正式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之上。
“我就知道。上帝,我就知道!”
這是喬治腦海里的唯一反應,他就知道藍禮是一個沒有心臟的家伙,任何阻攔在他面前的人物和事情都會被無情斬斷,即使是父母,也將成為藍禮前進道路之上的墊腳石犧牲品,他們最為恐懼的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在菲利普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霍爾家已經徹底亂套——井然有序的生活全盤崩塌,喬治和伊麗莎白不要說抽空對付藍禮了,就連自己的生活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缺少管家串聯的生活,他們根本無法自理,藍禮的“釜底抽薪”讓他們陷入了絕境。
好不容易花費了大量時間重新尋找到了一名管家,卻需要在磕磕絆絆之中適應全新生活。且不說菲利普的周到和體貼絕對不是隨隨便便的管家可以比擬的,單說菲利普半個世紀以來對霍爾家族的了解,就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可以尋找到接班者的,這也是為什么管家工作往往是世襲,由父親帶領著兒子進行學習,就如同師傅手把手教育學徒般。
一直到現在,喬治和伊麗莎白都沒有能夠完全適應現在的生活情況,小細節方面所帶來的不適已經開始造成精神壓力的;然后,藍禮就正式回歸了,猝不及防之間就朝著他們的地盤高居進攻大旗,慈善拍賣會也成為了一個懸掛在頭顱之上的刀閘,時時刻刻威脅著他們的生活。
原本就已經岌岌可危的生活,現在就必須面對分崩離析的危險,他們不能冒險,除了正面迎戰之外,還能怎么辦?
那家伙就不愿意讓他們享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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