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就只是玩笑,我絕對沒有冒犯塞斯的意思。”
藍禮那低沉而優雅的嗓音在布萊絲的耳邊輕輕響起,就如同大提琴弦音一般,美好得讓人忍不住沉醉,但布萊絲卻沒有時間細細品味藍禮的聲音,因為她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藍禮的話語之上。
什么?那全部都是真的?
布萊絲猛地抬起頭來,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藍禮,“你…那都是真的?你剛剛就是故意的?你!”因為太過震驚,那些結結巴巴的話語根本沒有辦法組織起來,結果就只能像個傻瓜一般注視著藍禮,試圖用眼神來進行“強烈譴責”,就如同孩子一般。
“布萊絲,怎么了?”迎面走過來準備講戲的科林,視線不解地在藍禮和布萊絲之間來回轉移掃描著。
布萊絲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告狀證明自己不是一個瘋子,“剛剛藍禮…踢踏舞表演結束的時候…他,呃…他對著我…做出了一個鬼臉!”媚/眼,這個詞語怎么都覺得奇怪,布萊絲說不出來,“惡作劇,這全部都是一個惡作劇,他就是故意捉弄我的,他…對,就是惡作劇…”
布萊絲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子,因為真的真的太意外了,以至于話語都沒有辦法連貫起來,支離破碎的表達方式看起來就好像五歲的孩子一樣,就連發音都變得含糊不清起來有點像個智障。
“惡作劇?”科林滿頭都是問號,轉頭看向了藍禮其實,科林也有些意外,因為藍禮毫無預警地就開始跳起了踢踏舞,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精彩歸精彩,但確實有些可疑,所以他現在也需要求證一下。
藍禮卻是面帶微笑地迎向了科林的視線,從容而坦然的表情完美得沒有任何破綻,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輕輕頜首地表示了了解,“這是我的錯,我只是覺得,我們的拍攝氣氛始終有些太過緊繃了,也許我們需要改變一下氣氛,看看能否尋找到合適的節奏,但顯然,這讓布萊絲不舒服了,這是我的錯,抱歉。”
布萊絲的眼睛完全張大,不敢置信地看著藍禮,沒有想到,藍禮居然用這樣一種辦法扭曲了事實,這…這簡直太狡猾了!
果然,科林立刻就接受了藍禮的說法,語重心長 地對著布萊絲說道,“雖然我也有些意外,但藍禮的初衷是好的,我覺得效果不錯,我們剛剛還討論著,可以在花絮里拍攝一個踢踏舞版本,也許會很好玩。布萊絲,你就不要責備藍禮了。我覺得,你是不是有些太緊張了?表演節奏始終不太對勁,你也的確需要放松放松。”
這是事實,但她的重點不是這個好嗎?“他!”布萊絲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然后就被卡住了,她還能說什么呢?
尤其是看到藍禮那一臉無辜小羔羊的表情,布萊絲就忍不住暗暗磨牙狡猾,真的是太狡猾了!誰能夠想到,平時一貫紳士有禮的藍禮,居然是一只狐貍呢?不動聲色之中就挖坑讓她傻乎乎地跳進去,現在她也是有冤無處申!
“布萊絲?”科林的聲音再次傳來,迫使布萊絲不得不收回了視線,但她還是惡狠狠地瞪了藍禮一眼,表示自己的郁悶,“你需要休息一下嗎?”布萊絲沒有回答,“我們覺得,藍禮臨場發揮的那句臺詞非常優秀,如果你的反應能夠跟上,那么這場戲的感覺就出來了,你需要調整一下嗎?”
布萊絲依舊氣呼呼地糾結著,只是,她現在也分辨不清楚自己到底正在郁悶什么了,到底是因為表演不順暢,還是因為與藍禮的隔閡影響了表演,亦或者藍禮的惡作劇坑了她一把…
“給我們五分鐘。”藍禮代替布萊絲回答到。
科林也不介意,“五分鐘?沒問題!藍禮,剛剛的表演非常出色,就按照這種感覺,那就沒有問題了。”科林也有些興奮,想要離開卻又舍不得,走了兩步又去而復返,想了想,”藍禮,歡迎回歸劇組!”
等待科林轉身離開,布萊絲依舊在生悶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拒絕溝通,甚至忘記了他們正在片場的事實,只是自己和自己生氣。
“所以,現在可以直視我的眼睛了?”藍禮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這讓布萊絲氣不打一處來,抬頭就直沖沖地撞了過去,卻看到了藍禮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她不由就愣了愣,沖動和糾結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些許。
藍禮接著說道,“我們接下來還需要合作一段時間,而且還需要摩擦出火花,我想,你需要正視我的眼睛,否則,我們的表演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
對科林的解釋話語,半真半假。藍禮確實可以感受到情況的異常,他和布萊絲之間的表演聯系被切斷了,兩個人站在同一個畫面里,卻好像是兩個平行宇宙雖然彼此能夠聯系上,但反應與呈現就不太對勁了,沒有能夠在同一個頻道上。
雖然兩個人的表演狀態都不好,這是事實;但兩個人之間的化學反應還是需要聯系起來,否則整場戲會非常非常尷尬生澀。
藍禮不想詢問布萊絲的個人情況,他也不在乎布萊絲的胡思亂想,在表演之外,他們就僅僅只是同事而已即使布萊絲因為之前的事情不滿藍禮,這也沒有問題;他只需要站在鏡頭前的布萊絲能夠成為克萊爾。
所以,藍禮以他的方式來打破僵局。他不想要長篇大論地說服布萊絲,他只需要兩個人能夠專注在角色上。
布萊絲此時才意識到:她又開始直視藍禮的眼睛了剛剛在憤怒情況下,她就已經多次和藍禮展開眼神交流了,那種情緒的沖動驅使讓她暫時把其他紛紛擾擾全部都拋在了腦后,只是專注于當下。
這種感覺真的非常微妙,布萊絲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種尷尬壁壘已經消失了。不是說她的個人觀感發生了改變,而是合作過程中的疏離感消失了你可以討厭一個人的同時仍然保持專業層面上的尊敬,這才是一種成熟的合作關系。
更何況,有誰能夠拒絕藍禮呢?專注、投入、專業、仔細、深刻,在專業層面上展現出來的能力足以讓任何一位對手戲演員驚嘆,更重要的是,藍禮總是能夠用他的辦法把事情引導到正軌,同時不會越過界限。
小小的一個惡作劇,無傷大雅,卻瞬間讓彼此之間的梳理與隔閡全部消失,那些雜亂心緒就這樣沉淀了下來。
此時,布萊絲再次看向藍禮,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幼稚和慌亂不過是一個媚/眼而已,難道她還因為自己的小鹿亂撞而責備藍禮的魅力太大嗎?等等,小鹿亂撞?那又是什么鬼!那絕對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不應該介意那次惡作劇。
心緒緩緩沉淀了下來,布萊絲終于能夠坦然地迎面看向藍禮的視線了,她也沒有著急說話,只是專注地盯著藍禮的視線,用這樣的方式證明自己的坦然和堅定 ,絲毫沒有退縮和膽怯。
兩個人就這樣專注而直接地注視著彼此,卻沒有絲毫迤/邐和曖/昧,倒更像是雙方正在氣場交鋒一般,試圖證明自己才是占據上風的一方很快,布萊絲就意識到自己輸了,不是因為氣勢較量失去了優勢,而是從頭到尾就只有她一個人在較量而已。
藍禮那平靜而坦然的視線始終帶著氣定神閑的淡然,彰顯出了龐大氣場,就好像大人正在迎接孩子的挑戰一般,以包容諒解的姿態迎接著孩子氣的針鋒相對。
如果對手根本就不在意,那么這場較量也就沒有勝負可言了在意勝負的那方早就已經一敗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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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藍禮卻不按常理出牌,沒有回答布萊絲的提問,反而是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嘴角的弧度再次上揚了起來,“所以,你也覺得我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
布萊絲不由微微張開了嘴巴,出人意料的攻擊讓她再次慌亂起來,“呃…嗯…”她應該怎么回應呢?總不能說,“我對你一直都有意見,尤其是你宣傳期回來之后,我總覺得你的距離更遠了,所以沒有辦法直視你的眼睛”,這真的真的太蠢了!可是,不這樣說的話,她又應該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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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布萊絲瞠目結舌的模樣,藍禮的情緒再次涌動了起來,眼底緩緩流淌出了笑意,“放心,我沒有追究責任的意思,不用想著如何反擊,又或者如何回答,只是,看來我們對于現狀還是保持了相同的觀點,這意味著,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一起努力了。”
布萊絲愣了愣:她的思考速度總是跟不上藍禮的節奏:她再次覺得自己好像傻瓜,但內心深處卻不得不承認,藍禮的處理方式讓她感覺非常舒服,不僅沒有受到侵犯,而且還能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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