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休格蘭特是倫敦音,而且,他是標準的牛津腔,他可是畢業于’牛津大學’。”
藍禮的回答讓吉米“啊哈”了一聲,開心地做出了海豹鼓掌的手勢,“終于正確了一次。”低頭看了看卡片,“說一個節日名稱。”
“猶太光明節。”藍禮把腦海里蹦出的第一個詞匯就說了出來,然后吉米就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但他不準備深入探討下去,緊接著就詢問到,“電影名稱?”
“‘小鬼當家(HeAlone)’。”藍禮說完之后,吉米就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看向藍禮,怎么都想不到藍禮會說出這樣一部電影的名字,藍禮攤開雙手,理所當然地說道,“嘿,這部電影非常非常具有時代特征,好嗎?我覺得,任何人都可以喜歡這部電影。”
吉米抿了抿嘴角,“足夠公平。呃…給我一個’ing’結尾的動詞。”
“哦,’F’…”藍禮做出了一個口型,但這次沒有發出聲音,及時掐斷,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不能使用這個詞匯,藍禮,醒醒,醒醒!”可是,現場觀眾都已經心領神會地集體哄笑;尤其是看到藍禮那自言自語的可愛模樣,更是笑得不行。
吉米也反應了過來,“耶穌基督,藍禮,醒醒,你可是藍禮霍爾,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誰知道呢?也許我和你的氣場不和,所以我一直在犯蠢,我覺得,以后我還是遠離這個節目一些比較合適。”藍禮信手拈來地說道,然后也不管吉米那僵硬住的笑容和現場那爆發的笑聲,認真地思考了片刻,“旋轉(Gyra挺)。”
這個詞語同時也有“扭/屁/股”的意思。
吉米憋笑憋得非常非常辛苦,而現場觀眾則笑到已經沒有力氣了,即使現在還不知道吉米的卡片到底是什么故事,但藍禮的回答就已經勾勒出畫面感了撲面而來的畫面感讓臉部肌肉笑到徹底僵硬。
吉米再次偷瞄了藍禮一眼,藍禮坦然地迎向了吉米的視線,“怎么?你希望我說一些更加通俗的詞匯嗎?”
“不,不不,這樣挺好,挺好。”吉米連連擺手,“一段距離,比如十英里或者五英尺。”
“十英里或者五英尺?你的意思是二選一嗎?”藍禮追問到。
“不是,我只是舉例,你給我一段距離就可以了,任何距離都可以。”吉米解釋到。
“哦,原來如此,那么,零點五毫米。”藍禮一本正經地說道。
安靜。
安靜。
吉米直接笑噴了,而現場觀眾更是集體鼓掌起來:如此腦袋回路,確實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吉米笑得太厲害了,以至于沒有辦法組織語言下去,花了一番功夫才讓自己鎮定下來,“給我一個國家的名稱。”
“烏克蘭。”藍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選擇了這個國家,但腦海里就蹦了出來等等,難道是因為伊迪絲上周前往烏克蘭了嗎?
“一種動物。”吉米也沒有追問,只是繼續下一個問題。
“獾。”藍禮再次說出了一個冷門答案。
吉米歪了歪腦袋,“我沒有辦法理解。”但無法理解才是正常的,不是嗎?“最喜歡的電影臺詞。”
“赫奇帕奇。”藍禮解釋到,獾是“哈利波特”里赫奇帕奇學院的標志,然后就看到吉米那生無可戀的表情,藍禮又重新回到正軌來,“臺詞,嗯,這個城市需要一次/灌/腸!”
吉米滿臉/便/秘的困難,根本無法理解這句臺詞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藍禮郁悶地看向了吉米,“杰克尼科爾森在’蝙蝠俠’里的臺詞?”
“哦,哦哦,小丑。”吉米這才反應了過來,然后無比困惑地說道,“他說過這句臺詞?上帝,我們看的是同一部電影嗎?”在狂笑聲之中,吉米繼續下一個問題,“另外一個身體部位。”
“又是身體部位?哇哦,敏/感部位需要跳過去,那么…小腳趾。”藍禮自言自語之后給出了一個答案。
吉米現在已經不想要詢問藍禮腦海里蹦出來的第一個身體部分是哪兒了,他一邊搖頭一邊忍不住笑起來,“小腳趾?這又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我覺得我現在正在中土世界。”吉米朝著藍禮投去視線,低聲說道,“我在家里的時候,他們都會這樣故意稱呼我:小腳趾。”
藍禮也湊了過去,“哦,你的手寫字體真是太糟糕了。”
“這已經算好的了,今天超常發揮。”吉米低聲說道。
兩個人就這樣竊竊私語地交流了兩句,全場觀眾就被晾在了旁邊,場面一度喜感,但還好吉米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兒童歌曲?”
“‘一閃一閃亮晶晶’。”藍禮撓了撓頭。
吉米認真地書寫著,同時詢問到,“有什么特別原因嗎?”
“我不確定,可能是因為今天路過第五大道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玩具店里的音樂吧。”
“哦。形容詞。”吉米點點頭。
藍禮抿了抿嘴角,“靈魂出竅的(MindBen)。”
吉米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應,只是輕輕地、徐徐地搖頭,故意沉默了片刻,然后才抬起頭看向了觀眾,“真是非常非常有趣的一位紳士,我想,我現在對世襲貴族的生活沒有太多興趣了,總覺得有點奇怪。”
藍禮保持微笑,面向著觀眾,滿臉坦然,那光明正大的姿態似乎在說:我不介意形象被打破。
其實,對于演員來說,最不需要的就是固定形象,因為這就是戲路被限制的開端,小羅伯特唐尼和約翰尼德普就是最直接的代表人物;而藍禮至今為止能夠在表演方面取得諸多突破,就是因為電影之中的角色始終沒有循規蹈矩地被束縛,否則,藍禮也就無法成為現在的藍禮了。
所以,即使是紳士形象被打破,藍禮也不會在意。
吉米現在已經可以預見接下來的“餐具”了,笑容根本止不住,“我告訴你,這就是全部的游戲內容了,到此為止。”
藍禮也沒有多說什么,“哦,所以,節目到這里就結束了嗎?我可以離開了嗎?非常感謝你邀請我來做客。”
吉米連忙說道,“不不不,精彩現在才剛剛開始,我們現在準備一下,把提詞器裝備好,然后就可以投入表演了。”吉米忍不住開始撓頭,“其實,我現在有些后悔,藍禮霍爾,我居然要和藍禮一起演戲了?上帝,這簡直就是夢想成真!但如果我的表演太糟糕了,怎么辦?”
“那么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藍禮順勢說道這是脫口秀,娛樂為主,笑場和意外才是真正的看點。
現場錄制再次被掐斷,第二次進入廣告時間,然后吉米把卡片交給了現場工作人員,轉頭看向了藍禮,“你需要背誦一下臺詞嗎?還是說,你需要熟悉一下劇本?”
“是的,我需要。”藍禮無比認真地點點頭給予了肯定的答復,然后就看到了吉米一臉見鬼的慌張表情。
藍禮卻也不解釋,一臉施施然的表情轉移了視線。
吉米也不敢確定,“藍禮,等等,你是在開玩笑的,對吧?”盡管這一段沒有被錄制進去,但現場觀眾卻親眼目的了,笑聲再次響起。
即興喜劇,這也是基礎表演課的一部分,藍禮和吉米兩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油條了,自然不會擔心,短短不到五分鐘時間,就已經準備完畢。
為了讓觀眾能夠更好地進入狀況,感受到情景喜劇的魅力,兩個人來到了隔壁攝影棚,這里已經搭建好了臨時場景,等待所有觀眾全部落座之后,節目錄制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藍禮和吉米分別坐在了一張問詢桌的兩側,模擬出了警局里的問詢室場景。
“開拍!”
在脫口秀現場,藍禮瞬間就穿/越到了電影片場。
藍禮保持站立姿勢,敲了敲桌面,“嘿!我是納吉尼警長。”第一句話就讓全場觀眾集體爆笑,一個名字就能夠制造出如此效果,估計也只有藍禮的腦洞能夠辦到了,“你叫什么名字?”
吉米摘下了自己的帽T,正色地說道,“哈維爾教授。”很好,當“哈利波特”遇上“X戰警”就正式上演了。
忍耐,再忍耐,但吉米還是沒有忍住,直接就笑場了,連帶著藍禮的嘴角也上揚起來笑容是會傳染的。
藍禮在吉米的對面落座下來,“今天你被帶到這里,是因為你涉嫌犯下了二級搶劫罪。”
吉米眨了眨眼,“哎呦喂(C乳mbs)!”但這個感嘆詞怎么表達都不太對,以至于他自己憋笑憋得無比辛苦。
“正是如此!”藍禮也稍稍停頓了一下,嘴角的上揚讓他也在破功邊緣不是定力太差,而是喜劇就要放松享受,不是嗎?何必那么嚴肅?所以,藍禮也沒有刻意地克制自己,“四千兩百二十九個洋薊!從梅西百貨偷走了!”
哈哈哈哈!
全場直接笑瘋了,尤其是當藍禮說出“4229”這組數字的時候有些大舌頭,似乎正在全力強忍住笑場的沖動,那就更加搞笑了,吉米已經直接笑趴了,趴在桌子上,掩飾著自己徹底笑場的窘迫。
“而且,犯罪現場全部都是你的屁/股/蛋/留下的印記。”臺詞說完了,但吉米沒有說話,藍禮也沒有繼續說話,因為兩個人都在笑場邊緣,藍禮緊緊地抿住了嘴角,但問題就在于,一旦打開了笑聲閘門,憋笑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何況,現場還有三百名觀眾和五十名工作人員在集體爆笑,就好像情景喜劇里的罐頭笑聲一般,傳染/性/十足。
吉米正在緊咬牙關:強忍,強忍,他已經忍耐到了極致,稍稍一點點松懈,可能就會直接爆笑起來,尤其是當他在提詞器上看到自己的下一句臺詞的時候,爆笑預感就更加無法矜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