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醉鄉民謠”的煤油燈酒吧到現實世界的麥迪遜廣場花園,一曲“絞死我吧,絞死我”,在兩個時空之間搭建起一座橋梁,讓思緒順著光影的流動而自如穿行著,恍惚之間,似乎真的重新回到了六十年代的煤油燈酒吧,置(身shēn)于“醉鄉民謠”電影開頭的場景之中。
“如果一首歌,從來不曾新過,但也不曾過時,那就是民謠了。”
那是因為,民謠永遠在講述著潺潺流淌的詩意和哀傷,不同于鄉村的故事,也不同于爵士的小資,民謠就如同流浪詩人一般,在顛沛流離之中記載著苦難,似乎旋律總是相似的,但真正的不同卻來自于歌手的詮釋和注解,同一首歌卻可以品味出不同的傷痛。
拍攝“醉鄉民謠”僅僅只是一年前的事(情qíng),但過去十二個月時間里卻經歷了太多太多,現在的藍禮也終究不再是當初的藍禮了,他的歌聲之中正在講述著釋然和從容,哀傷之中隱隱平添了一抹瀟灑和不羈,就好像正在緩緩講述著電影結束之后勒維恩戴維斯的后續故事一般。
不過,卻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領悟到歌聲和旋律背后的(情qíng)緒,只有真正看懂了“醉鄉民謠”這部電影的觀眾,只有真正靜下心來側耳傾聽的觀眾,只有真正聽懂了藍禮歌聲的觀眾,才能夠明白那些流水般的逝水年華,就如同“堂吉訶德”這張專輯般,否則眼前也就是一首稍稍悅耳的表演而已,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特別之處。
這也是最奇妙的地方屬于堂吉訶德之間的專屬密碼,只有他們才能夠明白。
一曲演唱完畢之后,淡淡的緬懷(情qíng)緒就在麥迪遜廣場花園之中蔓延了開來,那種愜意和享受在(胸胸)腔里翻滾著,讓人無法自拔,忍不住就想要徜徉其中,放任自己就這樣迷失在時空隧道之中,尋找著勒維恩戴維斯的足跡。
威廉泰勒終于回過神來,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而后就朝著舞臺方向送上了掌聲,甚至還調皮地吹起了口哨,就如同真正置(身shēn)于煤油燈酒吧之中一般,隨意而戲謔的街頭喝彩方式讓民謠酒吧顯得更加親民隨(性性)。
此時,麥迪遜廣場花園終于蘇醒了。
意外的開場,動人的表演,奇特的節奏這一切不走尋常路的演唱會揭幕方式,重演了“醉鄉民謠”電影的開頭,讓現場觀眾陷入了短暫的錯愕和茫然之中,蠻不講理地就帶領著大家重新回到了六十年代,時光的流逝卻是如此溫柔而動人,所有的煩躁和激動都漸漸平復了下來,而后就這樣沉浸在表演中無法自拔。
一直到現在。
(情qíng)緒回過神來之后,喝彩聲和歡呼聲就開始漸漸爆發出來。當聲音掙脫喉嚨的束縛,那種亢奮和雀躍就再次蘇醒過來,然后尖叫聲就連成了一片,浩浩((蕩蕩)蕩)((蕩蕩)蕩)地在整個麥迪遜廣場花園掀起了驚濤駭浪。
“啊啊啊”
“啊啊啊”
狂(熱rè)的尖叫和嘶吼連綿不絕地回響著,并且開始一步一步地往上攀升,似乎正在將剛剛壓抑的所有(情qíng)緒都成倍成倍地釋放出來般,雷霆萬鈞地響動起來,就連舞臺的木板地面都可以感受到微微的震動。
耳膜之上可以清晰感受到那股層層疊疊音浪的沖擊,如同連綿不絕的鼓點般,就連血液都開始汩汩沸騰。這就是現場演出的美妙,如同戲劇舞臺一般,打破了屏幕的束縛,表演者與觀眾們面對面地注視彼此,將演出的藝術張力完整地呈現出來,毫無阻礙地完成互相傳遞,讓雙方都深深的沉溺其中。
整個麥迪遜廣場花園都轟動起來,從里到外蔓延開來,場外苦苦等候的觀眾們終于再次感受到了那股(熱rè)潮,他們甚至比場內觀眾還要高興還要瘋狂,一個個上躥下跳地用(身shēn)來表達自己的喜悅和激動。
那股音浪,毫無阻礙地加入場內觀眾,激((蕩蕩)蕩)起更加洶涌的驚濤駭浪。
懷中抱著吉他,安靜地坐在舞臺中央,藍禮的嘴角就這樣上揚起來。
僅僅數天之前,他還在冰島拍攝“星際穿越”。
這一次的拍攝工作始終保持了輕松愉快,更重要的是,主要困難部分部都留在了洛杉磯攝影棚之中完成因為需要搭建特殊拍攝場景,卡爾加里和冰島的戲份都相對簡單,真正辛苦的部分是與大自然的天氣、光線、溫度等等做斗爭,而不是表演本(身shēn),對于藍禮來說,完可以稱得上是應對自如、享受其中。
結束冰島拍攝戲份之后,劇組集體放假十天一部分是因為圣誕假期到來,另一部分則是為了洛杉磯的拍攝準備。于是,藍禮就重新回到了紐約,加入了“夢回煤油燈酒吧”的表演舞臺,再次回到了勒維恩戴維斯的世界。
正如外界所說,這一場演唱會是劇組之前的玩笑戲言而已,但包括藍禮在內的主要演員們都紛紛表示,如果真的如期舉行,自己非常愿意出席;后來,索尼經典真正地付諸行動了,所有演員們也都積極響應 不要說賈斯汀汀布萊克、艾德希蘭、藍禮霍爾等行程繁忙之人了,就連在百老匯忙碌的斯塔克桑德斯等人也是行程滿檔,但每一位演員都積極地表示,十二月二十七(日rì)務必到場,不管自己的行程多么繁忙,他們也會竭盡力地促進此事。
今晚,員到場。
側面也可以看得出來,“醉鄉民謠”拍攝期間的友好氣氛,演員之間都建立了良好友誼。
時隔兩年再次登上演唱會的表演舞臺,靜靜地注視著眼前喧鬧而沸騰的(熱rè)潮,(胸胸)膛里激((蕩蕩)蕩)的(情qíng)緒微微有些錯雜。
從過去到現在,表演始終是他的動力源泉,心意地投入表演之中,奮不顧(身shēn)地在表演世界里徜徉暢游著,即使遍體鱗傷,即使跌跌撞撞,即使痛苦不堪,但他依舊樂在其中,就連累累傷痕都是記憶的勛章。
但不知不覺中,他的(身shēn)邊卻增加了一群并肩而行的小伙伴們,他們總是無條件地支持著他的選擇、總是無條件地為他歡呼應援、總是無條件地跟隨他的夢想,在這條追尋自我、突破自己的道路上,他們成為了最好的同伴者。
離開劇組的封閉狀態,重新站在舞臺之上,再次感受到那種支持浪潮的炙(熱rè)與癲狂,內心的感動就在悄悄彌漫開來。
他正在實現自己的夢想,而他們則正在為他的夢想而歡呼。就如同海瑟克羅斯一般。雖然他的父母無法理解也拒絕支持,但他卻擁有了更多更多的支持者和同行者,在二次人生的道路上,他終究不是孤單的。
恍惚之間,藍禮就再次看到了海瑟,她站在人群之中,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揮舞著雙手,然后跟隨著節奏開始翩翩起舞,那象牙白的裙擺如同鮮花一般盛開綻放,甚至可以可以聽到那銀鈴般的笑聲正在回((蕩蕩)蕩)。
不由自主地,腦海里就再次回想起了那一闕旋律 當初在“爆裂鼓手”拍攝現場,最后一場四百擊的戲份,他的表演終于取得了突破和新生,經歷了千難險阻之后,成功進入了表演的新境界,過去的努力和堅持就如同跑馬燈一般在腦袋里穿行而過,當場,他就創作了半首“子彈”
將自己的生命融入表演之中,如同中槍一樣,即使遍體鱗傷也無怨無悔。
今晚,旋律又再次開始演奏盤旋起來,生命的意義在這一片舞臺之上閃閃發光。除了表演之外,還有同伴,一路同行。
事實上,那一闕旋律更加適合搖滾編曲,因為架子鼓的鼓點和貝斯的低音是整首曲子的重心,但現在,僅僅依靠著手中一把吉他,他卻依舊靈感迸發,也許,他可以嘗試看看。
“歡迎來到煤油燈酒吧。”
掌聲和歡呼聲漸漸平復下來之后,藍禮對著話筒微笑地說道。
“事實上,關于今晚的開場表演,我們曾經有些爭論,我始終認為我們應該推選那些人氣不高的表演者過來(熱rè)場(熱rè)場,但結果大家都不愿意承認自己的人氣不高,于是,伊桑和喬爾就不講義氣地把我推了出來。我猜想,在這片舞臺上,我的確是底氣不足的。”
藍禮的語調輕松,打趣而幽默地說道,就仿佛真的坐在小酒館里一般,只不過,場兩萬名歌迷的低笑聲就如同滾滾雷聲一般,轟鳴作響,場館的不同就頓時顯現出來,反而是制造出了一種荒誕的喜感,讓笑聲越發歡快起來。
“但我堅持,我們只是按照醉鄉民謠的方式來呈現這場表演,開場和結尾都是我,絕對不是因為人氣原因。”
藍禮一本正經地強調了一句,這讓現場響起了不少口哨聲,紛紛起哄。
“我猜想,我還是有點人氣的。”藍禮挑了挑眉,戲謔地說道,再次讓大家集體哄笑起來,“接下來一首歌,本來是準備表演另外一曲的,但站在這片舞臺之上,我卻有了一些靈感,不久之前,在拍攝另外一部作品的時候,我曾經創作了半闕曲目,后來就始終沒有得到靈感了。但今晚,重新站在這片舞臺上,重新感受到這股(熱rè)潮,我想要嘗試看看。”
“不要懷抱太多希望,畢竟,這是民謠,你們知道的,如果一首歌”
藍禮的話語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場觀眾就參差不齊地齊聲呼喊起來 “從來不曾新過,但也不曾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