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高斯林是一個冷面笑匠,同時還是一個呆萌活寶,只有真正熟悉了之后才能夠感受到他的這一面。{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瑞恩站在了魯妮和保羅兩個人的中間,露出了一個腦袋,左看看,右看看,卻只看到了兩個人一臉無語的表情,他也只能是聳聳肩,郁悶地吐槽到,“你們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其實瑞恩也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最好時機,現場氣氛著實有些僵硬;而且藍禮的右手依舊鮮血淋漓,怎么看怎么詭異,但他至少還是做出了努力,至于成功不成功、有效果沒效果…那就不是他的責任了。
視線在幾個人之間來來回回轉移了一下,他的幽默依舊沒有得到響應,然后就看到瑞恩變魔術似得翻開了手掌,從魯妮和保羅的腦袋之間伸出手臂,擺放在了大家面前,“糖果?”掌心赫然是色彩斑斕的一把糖果,亮麗繽紛的顏色透露出一股夏天的涼爽和活潑。
魯妮和保羅面面相覷,遲遲沒有動作。
最后還是藍禮主動走了上前,從瑞恩的掌心里挑了一顆糖果,慢慢地撥開了糖果紙,盡管指尖稍稍有些顫抖,但藍禮卻絲毫不著急,慢條斯理地把糖果紙完全撥開,花費的時間比平時長了許多,然后把糖果扔進了嘴巴里。
抬起頭,藍禮對著三個好友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挑一顆吧。否則瑞恩會傷心的。”
瑞恩連連點頭,一臉感動的表情看著藍禮,還夸張地抬起了左手擦了擦無比干涸的眼眶,表達著自己的激動與感恩。
那活寶般的表演,終于讓氣氛輕松起來,魯妮和保羅都啞然失笑,紛紛抬起手來,挑選起了糖果,魯妮更是認真地翻了翻,好奇地詢問到,“有薄荷味的嗎?我現在突然就特別想吃薄荷味的。”
如此挑剔。
瑞恩不僅沒有生氣,而且還流露出了興奮的表情,“有,當然有。”
對于瑞恩來說,糖果就是維系友誼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如果他愿意分享自己的糖果,對方卻拒絕,那么這就意味著,他們注定了無法成功朋友,只能是普通合作伙伴,又或者是點頭之交;相反,如果對方愿意挑挑選選,認真地,而不是找茬的,瑞恩還可以從對方的口味來判斷性格與作風,他非常熱衷于這件事。
“我現在也想要一枚薄荷味的。”瑞恩連連點頭,開始翻找起來,“上帝,藍禮,你知道這里的血腥味有多么濃嗎?我真的需要一點新鮮空氣,所以,你的每個拍攝現場都是如此血腥嗎?我之前聽說過傳聞,每一次拍攝,你都需要殺死一名工作人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信手拈來的冷幽默,瑞恩正在活躍現場氣氛。
不同于保羅和魯妮,瑞恩始終不曾真正地與藍禮合作過,更多只是傳言,他的感受也就相對沒有那么直觀;今天的震撼洗禮過后,瑞恩的擔憂也就沒有那么沉重——他還以為,這就是藍禮的工作日常,egt和業內傳聞都已經證明了藍禮的優秀,不是嗎?
所以,瑞恩還是比較輕松的。
“我正在努力。但現在還沒有找到目標,我會繼續努力的。”藍禮也一本正經地回答到,隨后,他就邁開了腳步,來到了保羅身邊,“我先找地方處理一下傷口,等一下再見。今晚,先驅村莊,怎么樣?”
保羅終于同樣感受到了魯妮的擔憂。
雖然表面看起來,這就是他們所熟悉的藍禮,但細細品味起來,卻是不同的。保羅說不出一個具體的所以然來,但眼前的藍禮卻始終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以前的藍禮,即使疏離即使紳士即使禮貌,他的氣場依舊是溫和的,翩翩有禮、如沐春風;眼前的藍禮,除了那種冰冷的疏離感,渾身上下的氣場卻是冰冷的。
也許這樣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確實就是保羅現在的真實感受。
“藍禮,你確定沒有問題嗎?”保羅擔憂地說道,“你是不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今天這場戲,對于旁觀者都已經精疲力竭,更何況是當事人呢?“不用擔心我們,我們是過來探班的,結束之后直接離開就好,沒有關系的。”
魯妮和瑞恩沒有說話,但眼神卻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藍禮臉上依舊帶著那抹微笑,沒有太多變化,“如果我說,這場戲結束之后的下一場戲,本來就是約會的內容,所以,我可以稍稍放松放松,我也需要一點放松時間呢?”
保羅張了張嘴巴,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藍禮拍了拍保羅的肩膀,而后朝著魯妮和瑞恩點頭示意了一下,繞過了他們,腳步離開了練習室,揚長而去。
停留在原地的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瑞恩打破了沉默,“耶穌基督,藍禮每一次拍戲都這樣嗎?上帝,這簡直太瘋狂了。”
遠離人群之后,藍禮嘴角的笑容稍稍平復了些許,沒有徹底崩潰,但深深的疲勞感還是忍不住開始翻涌起來。
他確確實實是累了。
他現在需要一點點短暫的喘息時間,讓整個人漸漸恢復過來,瑞恩的糖果確實幫了不少忙,一點點糖分就可以讓冰冷的血管稍稍地恢復些許溫度,后背依靠在墻壁之上,呼吸漸漸地恢復了平穩的常態,但緊隨而至的,肌肉的酸痛也開始蔓延開來。
“藍禮,你還好嗎?”內森第一時間就追趕了過來,但話語才剛剛出口,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是多么愚蠢,因為藍禮現在的臉色著實糟糕。
即使藍禮正在努力維持著一貫的平靜與從容,但微微泛白的唇瓣和汗水涔涔的額頭還是在不經意間泄露出了真實的狀態。
不需要藍禮的回答,內森緊接著就說道,“我現在就過去開車,到旁邊的側門,我們立刻前往醫院。”
這就是獨立劇組的弊端了。沒有配備自己的隨行醫生,后勤設施也相對應更加簡陋,畢竟他們的成本有限,很多時候必須依靠演員自己的團隊來完成相關工作。
其實安德烈漢密爾頓曾經提起過增加預算的事情,但在商言商,友情必須放在一邊,本來“爆裂鼓手”就不是“速度與激/情”、“明日邊緣”那樣的作品,常駐醫生和后勤團隊并不是必備的,所以最終藍禮還是拒絕了安德烈的好意——而安德烈也沒有堅持。
今天的情況,誰都不曾預料到。
此時,藍禮的虎口處已經用手帕進行了簡單處理,并不嚴重。
他的傷口本來就不是刀傷或者割傷,沒有影響到任何血管,出血也就不是血流如柱的那種夸張情況;只不過是磨破皮而已,然后在傷口之上不斷地擠壓、再擠壓,這才導致了血液飛濺的特殊情況。前往醫院,主要還是為了消毒,避免發炎以及其他負面影響。
藍禮沒有說話,只是朝著內森輕輕頜首,表示了同意。
內森那白白胖胖的身軀離開就笨拙地奔跑起來,快速朝著停車場突進,只希望自己快一點,再快一點。
閉上眼睛,藍禮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后背支撐在墻壁上,肌肉也稍稍放松了些許,這種片刻的寧靜讓神經緩緩地松弛了下來;但僅僅持續了一小會,隨后“鞭打”的鼓點就再次開始由遠及近地響了起來,充斥著整個腦海。
反應過來的時候,藍禮才意識到,自己的右手居然再次開始擊打起了節奏。
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此時此刻,藍禮最需要的就是放松下來,就如同電影之中,安德魯和妮可的第一次約會,精神疲倦,卻依舊相處愉快,初戀的青澀和甜蜜是安德魯生活之中的一縷陽光,他需要這樣的時間讓自己短暫地忘卻那些鼓點和節奏。
即使是墮落地獄,這也需要一個過程。
于是,藍禮也強迫自己重新睜開眼睛,朝著側門方向走了出去。
其實,茱莉亞音樂學院和紐約的大部分大學是一樣的,沒有一個明確的校區范圍,而是學校與城市融為一體,教學樓分部在曼哈頓以及其他其余的不同角落,成為城市的一部分;但茱莉亞音樂學院的幾棟教學樓相對靠近,并且擁有自己的學校操場,可以簡單地劃分出一個虛擬的校區,整個氣氛也相對不同。
離開校區,走向側門,這是人們自己按照習慣設定的一個“門口”,直接通往主街道。
腳步來到了街道之上,藍禮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看到內森的身影,但這就是紐約,交通永遠是老大難問題,甚至可能步行可以抵達的距離,驅車卻消耗了三十分鐘也無法抵達。
腳步還沒有來得及站穩,街道對面就有狗仔快步沖刺了上來,數量并不多,只有五名六名左右,在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街道之上,一時間無法識別得更加清楚。
藍禮第一反應就轉過身邁開了腳步,他今天不想要面對媒體,不僅僅是發自內心的疲倦,同時也是整個狀態的低迷與困惑,此時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鎂光燈的聚焦和曝光了。老實說,他甚至不知道這些狗仔到底在等候著什么新聞。
“爆裂鼓手”劇組根本就沒有爆點可言,不是嗎?
狗仔們注意到了藍禮的腳步,瞬間就慌亂了起來,一邊沖刺一邊高呼著,“等等,藍禮,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