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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6 隱藏力量

  沒有場地。*隨*夢*小*說w.suimeng.lā

  “什么叫做’沒有場地’?”羅伊眉頭緊鎖,滿眼寫滿了困惑和不解,“這里是紐約,全世界演出最密集的城市之一,僅僅只是曼哈頓之上,這里就有著成千上萬的演出場地,怎么可能會沒有場地呢?”

  坐在正對面的安迪依舊是笑容滿面,輕輕地聳了聳肩,“這里同時也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之一。成千上萬的場地,同樣就有成千上萬的演出。每一天,這座城市都擁擠著無數演出,不僅僅是寸土寸金,時間也同樣昂貴,甚至更加昂貴。”

  歸根結底,其實還是時間問題。

  從拍板決定舉辦演唱會以來,現在僅僅只過去了四個小時,在如此有限的時間里,尋找到一個合適的場地,洽談一個合適的時間,這不是容易的一件事。更何況,十一工作室本來就是獨立作坊,影響力自然無法和頂級唱片公司相提并論。

  正如藍禮自己所說,“堂吉訶德”這張專輯所帶來的反響和人氣,其實只是泡沫而已。輕風一吹,煙消云散。作為演員,藍禮漸漸在北美和歐洲占據了一席之地;但作為歌手,他什么都不是,即使是約翰尼德普自己的搖滾樂隊想要召開演唱會,尋找場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紐約很大,世界也很大。

  轉過頭,安迪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藍禮,繼續說明到,“事實上,我們找到了兩個場地,尺寸和價錢都合適,時間也沒有問題。“

  ”但,一個場地在皇后區,位于哥倫比亞幫、意大利幫和愛爾蘭幫地盤的交界地帶;另外一個場地在布魯克林,兩個月前因為衛生問題勒令停業整改,上周剛剛重新開業,但環境和條件著實讓人難以滿意。”

  說完,安迪攤開了雙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無奈。前者是治安問題堪憂,后者則是環境問題嚴重。

  內森流露出了不解,疑問地環視了一周,發現羅伊和藍禮都沒有開口的打算,他再也忍不住,主動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第二個場地,為什么不行?許多地下搖滾樂隊都是在這樣場地演出的,他們甚至愿意在廢棄的舞臺或者垃圾堆旁邊表演呢。”

  羅伊翻了一個白眼,“因為這是為了一個人的演唱會。”

  “一個人?”內森條件反射地詢問到,但說出口之后,下一秒就恍然大悟,“噢…抱歉,我忘記了。”懊惱地拍了拍腦袋,然后就閉上了嘴巴。

  海瑟克羅斯,現在依舊昏迷在病床之上。這就是為了她的演唱會。糟糕的環境,對于她的病情究竟會產生什么影響,這一切都是未知的;嚴重的話,醫院甚至不會批準海瑟離開醫院——哪怕她真的及時清醒了過來。

  一場臨時演唱會,沒有場地要求,甚至沒有具體日期的要求——只需要盡快就好。原本以為,這將是一件無比簡單的事,但他們現在卻在于時間賽跑,情況遠遠比想象還要更加復雜。

  安迪朝著藍禮投去了詢問的視線,“我們需要時間。十一工作室正在竭盡全力詢問,我剛才也給喬治斯蘭德打了電話,他接下來會幫忙打聽一下。但,我們需要時間。”翻來覆去,問題的唯一解決辦法,依舊是時間。

  這是唯一一件無法用金錢購買的東西。

  藍禮沉默著,沒有說話。

  醫生說,即使海瑟陷入沉睡,病情也不會緩和,甚至可能還會加劇惡化;醫生說,如果持續沒有恢復意識,昏迷狀態之下出現窒息癥狀的話,情況將無法預料;醫生還說,過去三周時間里,海瑟的病情惡化速度遠遠超出了想象,直接從第一階段進入了第二階段,未來有著太多未知,現有的醫療條件,對該病癥依舊束手無策…

  時間,生死,永恒。人類亙古不變的話題,千萬年過去之后,依舊如此。

  在安迪、羅伊和內森的注視之下,藍禮拿起了桌面上的手機,開始撥打電話。安迪和羅伊交換了一個視線,詢問著對方,但兩個人都不明所以。

  安德烈漢密爾頓敞開襯衫,慵懶悠閑地躺在沙灘椅之上,耳邊傳來模特們嘰嘰喳喳的嬉笑聲,還有大海里正在打鬧的歡笑聲,加勒比海那令人心醉的藍色輕輕蕩漾著,有一下沒一下地推動著豪華私人游艇,猶如搖籃曲一般愜意,漫天夕陽灑落下來,橘色的光暈讓整個世界都變得瑰麗而迤/邐起來。

  寒冷的二月,他總是能夠尋找到陽光的角度,享受片刻的寧靜。

  小矮桌之上的手機震動起來,這是他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屈指可數。伸手拿起了手機,接通之后放在了耳邊,“這里是安德烈,你最好有一個完美的理由,打擾我的美好休假。”

  “這里是藍禮,這個理由如何。”

  電話另一端傳來了一個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卻沒有熟悉中的輕松寫意,而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疲憊。安德烈站了起來,離開了吵鬧不已的船頭,朝著船尾方向走了過去,“我猜,我沒有拒絕的余地。”

  船尾的空間頓時變得寧靜下來,柔順的東南風將束縛在桅桿之上的風帆吹得獵獵作響,夕陽肆無忌憚地填充著視線的每一個角落,滿眼的藍色猶如破碎的水晶,灑落整片大海,泛起粼粼波光,美得驚心動魄。

  掛斷電話之后,安德烈雙手支撐在欄桿之上,靜靜地看著那深邃的藍色,腦海里的思緒卻在翻涌著。

  一個演唱會場地,位置必須在紐約,環境必須安全,條件必須衛生,時間,盡快,越快越好。至于其他的,容納人數、具體時間、使用費用等等,全部不限。

  這就是藍禮的請求。

  在安德烈的印象之中,藍禮似乎是無所不能的。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而且是荒謬的。但,他確實是如此認為的。無論面對任何事情、任何艱難、任何困境,藍禮總是可以堅定不移地繼續前行,乘風破浪、一往無前。以前是如此,現在依舊是如此。

  但今天,安德烈第一次察覺到了藍禮的脆弱。

  藍禮掩飾得很好,沒有任何破綻,甚至比貴族階層、上流社會的大部分人都更加出色。可是,安德烈是了解藍禮的——甚至比他自己想象得還要更加了解,他可以感受到那輕描淡寫、鎮定自若的語氣背后,隱藏著一絲無力。

  無力。無奈。無助。到底是什么事,能夠讓藍禮感覺到無力呢?

  不過,安德烈知道藍禮聯絡自己的原因。

  作為達爾摩威士忌的擁有者,過去這幾年來,安德烈一直積極地在美國展開活動和運作,電影產業僅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在這之外,他們還與政/府、企業、慈善組織、社會團體等等都有緊密的聯系,他的影響力,遠遠比看起來得還要更加強大。

  當然,藍禮手中掌握的人脈力量也遠遠比想象之中還要更加強大。他從來不曾使用過,卻不意味著不存在。

  再次打開手機,翻找了一下通訊錄,安德烈的大腦就開始快速運轉起來。

  短短六、七通電話的來回,短短三十分鐘的往來,安德烈掛斷了最后一通電話,編輯了一條短信,摁下了發送鍵之后,這才將手機收回了口袋里。

  抬起頭,看著眼前那平靜而廣袤的海洋,如此遼闊,如此浩瀚,如此深遠,仿佛可以包容整個世界,一陣海風襲來,夾雜著海水的水腥和陽光的干爽,讓人沉醉。

  安德烈站直了身體,重新回到了船頭,揚聲喊到,“伙計們,全部都上來,我們要返航了。”

  “上帝,安德烈,你瘋了”、“我們的度假才剛剛開始,你腦子進水了”、“怎么回事,安德烈,嘿,給我們一個解釋”…抱怨聲、咒罵聲,連綿不絕,此起彼伏,但安德烈卻根本不管,轉過身,徑直朝著駕駛艙的方向走了過去。

  是時候到紐約看看了。

  公寓里依舊一片繁忙,安迪和羅伊都在調動手中的所有力量,盡可能地尋找出一個合適的場地,就連內森都在旁邊撰寫郵件,幫忙聯系更多潛在的可能。

  在喧鬧的聲音之中,藍禮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那是一條短信,根本沒有吸引安迪和羅伊的注意。

  藍禮打開了手機,瀏覽了一下短信,然后抬手示意了一下兩個人。安迪和羅伊交換了一個視線,雖然不解,但還是盡快地結束了談話,“我會立刻給你回電話過去的”,然后掛斷電話,三個人都齊齊看向了藍禮。

  “場地找到了。聯系泰迪一下,我們現在就開始發布演唱會公告吧。”藍禮沒有理會安迪和羅伊的滿臉錯愕,將手機放在了茶幾上,展示給兩個人,然后站了起來,朝著浴室的方向走了過去,“我沖一個熱水澡。”

  漫長的一天,寒冷的一天,現在終于暫時到一段落了。

  三個人滿頭問號地湊了過去,拿起了手機,閱讀起了那條短信。內森眨了眨眼睛,眼睛寫滿了迷茫,“安迪,羅伊,是我眼花了嗎?為什么我覺得,我好像看錯了。”

  羅伊也是滿臉驚嚇,就連老道如安迪也無法幸免,笑容就這樣僵硬在了嘴巴,最后化作了一抹苦笑,“耶穌基督,我們到底干了什么。”吞咽了一口唾沫,又補充了一句,“更準確來說,藍禮霍爾,這家伙到底是誰?”

  手機屏幕之上赫然顯示著一條簡短的信息:

  “二月十六日,周四,晚上八點整,紐約麥迪遜廣場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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