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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9.約談(一)

  “只要無關妖主大人,那便什么都沒問題。”烏瞳點頭.

  荊行笑了:“啊,那當然不會了。你我同為妖,怎么可能會為難我們自己共同的主人…”

  當然,如果是別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荊行干笑著,抬頭看向鯉笙他們消失的方向,眼神赫然冷漠起來。

  說實話,在今天之前,烏瞳從未想過會跟總能引起話題的荊行在一塊行動,自然也別說跟他這么正常的交流了。

  比起懷疑與警惕,多少有些在意現在的發展,尤其無女的事情更讓烏瞳分心,根本沒有注意荊行的心思。

  而荊行,本以為烏瞳會一直警惕到底,好在老天派了一個無女過來搗亂,很多事也就暫且擱置了。

  不說別的,烏瞳不再懟他,反而有求于他,這就是個最好的證明。

  “我可事先告訴你,無女可不是像我們妖主大人那樣可以跳出三界輪回的人物。這人呢,死了就是死了,能送上輪回就很不錯了。黃泉之主的力量可不是你我能對抗的,你可不要動什么歪心思。不然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在說之前,荊行警告了幾句。

  雖然第一次知道無女跟烏瞳有關系,無女就罷了,烏瞳這死腦筋可不知道咋想的,事先把事攤牌絕對沒有壞處。

  烏瞳一愣,這一愣就明白的證明他的確在想別的。

  荊行急忙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再次鄭重其事的提醒:“看著我的眼睛發誓,絕對絕對不會做那之外的事情!”

  “…”烏瞳別開了視線。

  “烏瞳!這可不是玩笑!你如果真的越界,連累的可不僅是我,妖主大人也會深受其害!”

  “…我知道了。”

  終于,在拿出鯉笙的名字后,烏瞳這才看著荊行的眼睛,無奈的點頭:“我不會做出任何那之外的事情,我發誓。”

  “妖族一旦發誓,就要受其誓言約束,直到死。一旦背叛誓言,必遭焚魂之苦。你可住自己的話!”荊行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而這也算是為烏瞳上了最后的一道鎖,省的到時候他又突發奇想,不顧一切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鬧事。

  烏瞳還是點頭,便不吭聲了。

  荊行這才隆重的道:“要救無女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拿走她靈核的人,取回靈核,以靈制靈,再造出無女的魂魄…”

  “再造魂魄?”

  “簡單點說,就是要殺了拿走無女靈核的那個人。”

  荊行毫不在意的說,似乎并不覺得殺人性命是件多么難的事情。

  烏瞳看著他,有些不解:“要殺了那個人?”

  “怎么?那個人可是把你救命恩人的靈核騙走了。我們取回本就是無女的東西,這不是很正常么?”

  “可是殺人…”

  “你如果不想救無女,那就隨便你了。反正,死的又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剛好不用跟你操這些閑心…”見烏瞳意在猶豫,十分為難,荊行不悅的道:“辦法就是這個辦法,如果不想動手,那我們現在就…”

  “我做,我做就是了!”仔細一想,荊行說的也對。

  要說錯的人,難道不是奪走無女靈核之人更為可恨么?

  死的人為什么是無女?應該是他才對!

  “這才對嘛!”荊行見烏瞳渾身殺氣騰騰,終于有了覺悟,開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決定了,那我們現在就去找那個負心漢討回無女的靈核!”

  “現在?但我們還要等妖主大人…”

  “她又不會很快回來。放心,我方才已經在你們聊天的時候找到了那個男人的一點消息,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定。走吧!我帶你去。”

  說著,荊行就在面前制成一個傳送法陣,法陣的另一邊是燦爛的光景,人影綽綽,車水馬龍,看起來好不繁華。

  烏瞳猶豫了猶豫,可思考再三后,還是跟著荊行而去。

  烏瞳不認為無女該得到這樣悲慘的結局,所以一心只想著救無女的他,卻忘了無女從未說過讓他報仇…

  另一邊,鯉笙他們到驚闕山,也只是幾炷香的問題。

  驚闕山并沒有多大變化,還是那么難以靠近,結界重重。

  為了表示他們的誠意,鯉笙原本想要按照所有人拜訪驚闕山的方法,一步一步的來,但第五瞳卻早已打點好了一切,沒用半個時辰,便約到了百步瑯。

  幾人將會面的地點定在了天空之城,一處風景無比美妙也沒有人能打擾的地方。

  先于百步瑯,鯉笙他們早早的去了天空之城,在外設下結界,因為無事可做,便優哉游哉的一邊欣賞天上風景,一邊閑聊。

  鯉笙感嘆道:“第五瞳,你怎么做到的?難不成你山里有人?百步瑯應該并不好約見吧?”

  鯉笙可是清楚的記得,百步瑯有一大半的時間都閉關在修行,幾乎都加見不到他人,別提什么約見了。

  第五瞳淺笑,“只是有些門道罷了。沒什么好稀奇的。”

  “厲害厲害,對你的敬佩越來越如那海水滔滔不絕了…!”鯉笙得以輕松,久違的開始拍馬屁起來。

  “哈哈,你這話說的我喜歡!”第五瞳也開心的笑。

  唯有溪疊,卻用無比凝重的表情看著第五瞳,心事重重。

  第五瞳以前那么討厭名門正派,現在竟然打找這些人來幫忙,跟他的人設不符其中必然有什么門道。

  再說鯉笙,面對群妖時,雖然最后轉移了妖怪們的注意力,但其實破綻百出,如果不是第五瞳突然提出要跟正道他談判,鯉笙最后并不一定能收的住場。

  想來想去,他們一開始的目的是什么來著?難道不是解決妖川之事么?

  現在看來,這事情的格局分明變得更大,妖川到整個妖族,誰知道這種事情要什么時候才會真正的解決?

  溪疊不由得想,這難道是第五瞳的目的?

  “流川,等這件事解決了后,我們就可以回遠桑山了。我挺喜歡下面那種花的,我們要不要等回去的時候稍帶些種子回去?”

  鯉笙突然指著下面的某處,沖溪疊笑道。

  溪疊低頭看了過去,很入眼處是火紅一片,像極了一片火云。

  定睛看,那絲絲帶蕊的紅色花朵,不是曼陀羅還是什么…

  “曼陀羅,又名曼珠沙華,可最為人知的名字乃是黃泉‘彼岸花’。“第五瞳悠悠的道。

  為什么這種地方會看到彼岸花??

  彼岸花的花語是什么來著?

  “死亡與新生。”第五瞳道。

  溪疊一驚,回頭看,將第五瞳正望著那些花看的入神,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死亡?新生?”鯉笙悠悠重復,“是它的花語?”

  “不是!”溪疊急急的接過話去,“珍惜。它的花語,珍惜與厚愛…”

  好像沒有底氣,到了最后,竟然失聲。

  鯉笙一愣,其實關于彼岸花,她多少聽聞過它的傳說,葉與花,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彼岸花是絕望之花,也是三途河邊吞噬人們生命中一切美好記憶的遺忘之花,分明是最為讓人心碎之花,溪疊竟然賦予了它新的意義,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說的通。

  為何珍惜?為何厚愛?

  鯉笙想了想,大概也能明白溪疊說出這種話的理由。

  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男人…真的太傻了。

  “好了,我只是隨口一說,不帶也罷。”她淡淡的道,但卻慢慢靠到溪疊身邊。

  哪怕是一絲一毫呢,如果可以讓這個男人稍稍心安。

  “百步瑯應該馬上就到了,我們要準備好怎么打這一場仗…”

  說著,眼神再次堅決默然。

  百步瑯,是否還是那個無比通情達理的百步瑯,鯉笙可不敢說。

  最好是,不然,他們的交談可能不會太順利…

  “來了。”

  話都沒說完,只覺得外邊幾道無比清澈渾厚的靈壓快速閃過,緊接著房門口被推了開。

  為首的百步瑯,一身白色長袍,毫無裝飾,幾年不見,他看起來微微蒼老了幾分,。

  看來,心事與壓力使得人變老的厲害,再厲害的修為也未必能夠敵得過。

  百步瑯進門,跟在他后頭的是莫驚云。

  竟然只有他們兩個人。

  對于這一點,鯉笙他們并沒有表現出多驚訝。

  百步瑯對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沒有一個人來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

  見到鯉笙,百步瑯一愣,那陌生的眼神,充分證明他并不記得鯉笙。

  而這一愣,估計也是因為驚訝于鯉笙的力量。

  “你來的還挺準時,說好半個時辰還真的半個時辰…”第五瞳吐槽道。

  百步瑯笑了笑,“因為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怠慢了幾位…”

  “不用這么客氣,我們直奔主題吧!”

  鯉笙突然道,說著,并不看百步瑯的眼睛,指了指桌椅,示意他坐下:“越早的達成共識,對人類,對妖族,絕對都是有利而無一害。希望百步掌門能夠理解。”

  “啊,當然了。”百步瑯入座后,看著鯉笙依然笑的很親切。

  明明是一個人的笑容,但現在看來,味道卻變了。

  鯉笙轉過頭去,正好撞上溪疊的眼神。

  那一刻,如同被他看穿,心頭一緊,等到反應過來躲閃,卻發現溪疊的眸光暗淡。

  難道溪疊已經…

  “小鯉魚..”

  第五瞳見她愣神,急忙喊她。

  鯉笙回神,看向百步瑯,嘴角間的笑意有些寡淡:“人與妖之間的矛盾日益突出,尤其妖川出了那種事后,妖族對人類的不滿已經到了頂峰…”

  “妖川之事,與人無關,這并不能拿來說事。”百步瑯都沒聽完,徑自打斷。

  從語氣聽,大概認為將妖川之事加在人類身上,實屬扯淡。

  鯉笙早知道他會這么說,也有自己的應對,“你說沒有,可就在不日前,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們的弟子站在妖怪尸體旁邊,如果不是及時制止,誰敢料想后果?你還敢說跟你們人類沒有關系?”

  百步瑯知道鯉笙說的是先前洛爵的那件事,但那件事的來龍去脈他也聽洛爵說過了。

  根據洛爵的描述,顯然眼前的女人正是帶領妖族的頭,更是她讓洛爵去羅生門調查情況的。

  明明打著不讓洛爵摻合妖族之事的旗號,D但轉臉又跑過來跟他談判,看來妖族內部必然因為人與妖的關系鬧了很大的矛盾,不然絕對不止于此。

  說到矛盾,有個朋友總比有個敵人要好,對他們的態度也不能太失了分寸。

  隨即道:“如果你指的是本人弟子洛爵受我命令前往妖川調查之事的話,雖然你說的是事實無可辨別,但真相定然不是你想的那樣。說不定你我都在不知不覺中中了敵人的奸計…”

  “我只是舉例。今天來可不是為了追究那日之事的。”鯉笙笑著擺手,霎時又溫和了很多。:“就直說了吧!為了人與妖日后也能和平相處,不妨我們來簽訂一份和平草案如何?”

  “和平草案?”

  “當然內容我們可商量著來,我對這方面不是很懂,你們看著弄,但唯有一條,你們所有人類必須遵守,所有規矩全都建立在這一條之上…”

  “什么?百步瑯問”

  “未經妖怪允許,人類不得隨意與妖怪締結契約,且不許對沒有任何攻擊行為的妖怪動用武力。嚴格秉承公平同等這個原則。這就是我的要求。”

  鯉笙點點頭,又暗暗想了想,貌似就是這些。

  百步瑯聽后,并沒有急著回答,視線緩緩落在了溪疊身上。

  百步瑯怎么可能不認得溪疊,哪怕溪疊帶著面具,但在他面前也行不通。

  “溪疊,聽人說你撇下了北流冰去找尋所謂的自由和自我去了,我還以為是市井傳言,但現在看來,你找的好像不是什么自由自我,而是牽絆吧!”

  沒有說兒女之情,而是用了一個比較文雅的詞匯,百步瑯也算會說話的。

  身份被識破,溪疊也沒有躲的意思,便將面具摘下,與百步瑯面對面了。

  道:“我到底做什么了,現在不重要。你先回答笙兒的問題。其余之事,什么時候都可以言談。”

  他也不得罪人,還提醒了他極快給鯉笙回復。

  百步瑯看著溪疊,像看著陌生人,眼睛里面全是問號。

  “你真的是溪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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