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莫非辭沒有興趣,只是隨口問問。
洛爵掃視一圈,道“不參加就沒有辦法見到赤凌風。”
意思就是參加唄!
莫非辭聳聳肩,“那什么時候上?”
看了一圈,躍躍欲試的人很多,只是真正上去的人很少。
此時臺上站著的是一個老頭,穿的有些襤褸,灰褐色的褂子一個一個洞的,面色枯黃,圓溜溜的眼睛卻極為有神。
看樣子,應該有些修為,不然也不會連著打敗幾人了,其中還包括雷音山的弟子。
雷音山并沒有特意派人過來,看樣子是自己有心過來比試的,結果技不如人。
提到雷音山,自從洛爵與挽虞的事情傳開后,每每遇到,那邊的人便少不了跟洛爵一頓寒暄,只是洛爵很是清高從來不予理會,為此還被百步瑯教育過,說做人不能那么死板,要懂得變通…
當然,洛爵從來沒有聽到心里面去。
對于洛爵這個人,雷音山沒有一個不認識的。
雖然洛爵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但修長高挑的身材根本就遮掩不住他的鋒芒。
只是一眼,便看到了他。
“是洛爵啊…他竟然也來了?”
“什么驚闕山的洛爵也來了!啊,在那里!是真人!”
就像連鎖反應,一人說了洛爵的名字后,其他人跟著炸鍋,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洛爵。
習慣了各種視線的洛爵,自然不將這種事看在眼中,無視所有人的目光。
“洛爵少俠,一較高下可好?”
戰骨臺上的老頭突然沖洛爵勾勾手指,挑釁起來。
莫非辭當仁不讓,“這種事還是我來吧!”
說著,就要往臺上跳,只是被洛爵按住了。
莫非辭回頭,看著洛爵,一臉懵逼。“你…”
“越早結束就能越早見到人。”洛爵只是說了一句便已經出現在臺上。
“哇啊!”
他的出現,全場沸騰!
“洛爵上來了!是洛爵沒錯!”
縱觀戰骨臺對戰過往,從沒見驚闕山的人來過。
這下一來就是掌門的關門弟子,八荒的風云人物,這怎么看都可以引爆全場熱情。
戰骨臺也并不是想上就上的,一來你覺得自己修為可以,二來你得有對外的透明身份,不然就算可以一戰成名,誰都不認識就有些尷尬了。
“竹老頭!你有本事就繼續得瑟!”
“等著讓洛爵把你打成豬頭吧!”
一時間場下更加熱鬧,簡直比那菜市場還要熱鬧。
看他們的反應,貌似這個竹老頭并不受歡迎。
竹葉青,與那毒性很強的竹葉青蛇同名,行事作風也堪比蛇般兇狠無情,因此沒少得罪人。
竹老頭根本不當回事,繼續對洛爵道“來吧!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趕緊痛快的開始!”
“噓噓”
他這種態度也只是引來臺下的一陣唏噓罷了。
竹葉青應該習慣了,儼然不在意,看來這臉皮也是修煉多年的厚。
莫非辭在臺下看著洛爵,知道他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并沒有很在意。
倒是趁著這個功夫,再次將臺下環視一圈,好好看看到場的人中有沒有什么可疑人物,可不能放過這個觀察的機會。
“動手啊!洛爵!”
洛爵沒有動手,這讓臺下的人很是不滿,開始吆喝起來。
就像動物園看雜耍的一樣,這些人在等著表演的同時又唯恐天下不亂。
洛爵的視線一直往別處看,那是可以微微感覺到赤凌風靈壓的東面出口。
因為曾經有過一段并不美好的記憶,他記得赤凌風習慣性的站在東邊往戰骨臺這邊觀望,欣賞著臺上人們廝殺的模樣,碰到合心思的人就會笑的很是‘開心’。
“哇!!”
“咚”
在洛爵想事情的時候,急于開始的竹葉青突然矛起拳頭積聚靈壓就往洛爵面門沖了過來!
當然,他是打不中的。
洛爵雖然沒有看他,但在上來的瞬間就將他會使用的攻擊方式想了個遍,拳頭什么的根本不在話下。
拳頭還未到面前,直接一甩袖,僅憑靈壓就震得竹葉青蹬蹬蹬倒退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下來。
看到怪獸一樣,眼睛瞪的溜圓,而握緊的拳頭更是虎口冒血,霎時將這個手染成了紅色,啪嗒啪嗒滴在地上,聲音在喧嘩的環境中卻極為的清楚。
冷汗…慢慢從竹葉青腦袋上流下。
這還沒動手,他突然害怕了。不是那種表面的害怕,而是源自內心的恐懼,微微張著嘴,防止因為懼意而不停打顫的牙齒咬到舌頭。
洛爵還是那般清淺的表情,即使竹葉青搞偷襲也沒讓他覺得不舒服。
“要繼續么?”
因為不想傷人,洛爵好心的問了一句。
當然,如果能這么放棄的話,那是再好不過。
竹葉青怎么可能受得了自己沒逼洛爵動手就自行認輸呢!
所以,不怕死的,就算要硬著頭皮也要給自己爭口氣。
“啊啊啊!!”
大叫一聲,雙掌結印,面前赫然多了一個足有水桶大小的銅錘,咚的一聲砸在地上,將地面砸出一個洞來。
得意的一笑,隨后直接牽動鏈子將那銅錘揮舞起來,耍的是虎虎生威,周圍像龍卷風一樣,風力大的很。
如果不是因為戰骨臺上有特殊的結界屏蔽,外邊看熱鬧的熱也勢必受到牽連不可。
“不過一個后起之秀,你以為我竹葉青能怕你不成?!看招!!!”
“咚!”
揮動的銅錘拋向洛爵,同時竹葉青暗暗在上面動了手腳,加了隱藏攻擊咒術。只要洛爵接下這一擊,必然遭到隱藏咒術的攻擊,輕則斷手斷腳,重則…
“砰咚!”
“噗啊!!”
可是,竹葉青突然吐出了一口老血,后才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像被掏空了一樣,又火辣辣的疼。
血滴答滴答的從嘴角流川,竹葉青模糊著視線看著對面的洛爵,到昏死過去都不敢相信,洛爵竟然那么輕而易舉的化解了他的攻擊不說,還借用他的攻擊術打傷了他自己。
“嘩啦”
洛爵淡漠的看著他,似乎看不得弱者,眼神孤傲無比。
無奈的嘆口氣,“你已經盡力了…”
他說。
知道么,當你把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打敗的時候,這種不走心的安慰話反而會讓對方覺得是一種羞辱。
盡什么力啊,竹葉青分明都沒來得及施展自己的力量就被壓制住了好吧!
竹葉青想抗議,可因為洛爵的靈壓威懾十足,張張嘴,什么也說不出來,就被洛爵送下了場。
眾人“…”
怎么說,雖說早就知道洛爵很厲害很厲害,但這么厲害就有些夸張了吧?
竹葉青的修為的確不低,不然也不會連著打敗五六人,他的實力還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吧,那么厲害的人碰到洛爵后,就像小孩子碰到到了巨人,那明顯就是無法翻越的鴻溝,人家一個小手指就把他打趴下了,甚至連喘氣都不敢的地步。
這等修為…!!
“師叔,不要忘了師尊老人家的話!!“
莫非辭將竹葉青隨便放了個地方,就轉身沖洛爵大喊起來“你要是忘了,到時候被師尊懲罰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洛爵微微皺起眉頭,并沒有回答。
冰冷的視線掃過人群,原本還無比熱鬧的人們像被冷凍了一樣,霎時竟定住了表情。
“還有人要上來一試么?”洛爵大聲問道“如果沒有人愿意跟我打,那今天不妨先這樣?”
“我要見赤凌風!”
忽然,人群的最后邊伸出來一只極為纖細的手,露在外邊的皮膚白的發光。
而在聽到聲音后,表情一只冷漠的洛爵,忽然臉色一變,猛地就扭頭看向說話來源之地。
當看到鯉笙悠悠的從人群中走出,精致的黑色半臉面具遮住了她的臉,但一身干練的黑衣并沒有壓制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
邁步走到臺下,往上看著洛爵,冷哼一笑“我也要見赤凌風,我們比試看看吧!”
這精瘦的男人是誰啊?
此時,臺下所有人都抱著相同的疑問,
見到竹葉青的下場后還敢跟洛爵這么叫板,這人是不是嚇傻了?
但是,當刁白玉出來后,一些認識刁白玉的妖怪頓時瞪圓了眼睛。
“喂,那是枯木大人吧!我沒看錯吧?”
“應該…沒錯。你看,一直跟著白玉大人的那兩個男的也來了,肯定錯不了。”
“啊,難道是白玉大人刻意帶著人過來的?那個男人想必也是白玉大人的手下,所以是在替白玉大人說…”
“刁白玉,不管發生了什么事,你絕對不能插手。知道吧?”
鯉笙突然道,不等眾人反應,一躍便上了戰骨臺!
剛才還議論紛紛的妖怪們一聽一看,簡直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他剛才竟然直接喊刁白玉的名字?!竟然是他上臺跟洛爵比試?
天哪!他到底是誰!
刁白玉反正也攔不住,在看到洛爵的時候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受他控制,那還攔個屁。
笑著點點頭,無視一眾妖怪的大眼瞪小眼,“是,請放心,絕對絕對不會插手的。”
話說,有他能插手的機會么?
洛爵是誰?鯉笙又是誰?這么厲害的兩個人一旦打起來,能阻止二人的這八荒有幾個人?
說的再直白點,刁白玉沒那份能耐管這事啊!
鯉笙滿意的點頭,無視眾人,邁步便朝著戰骨臺走去。
但是…
“啪嗒”
突然,戰骨臺上的結界赫然出現,將她擋在了外邊。
黑紅色的結界燃燒著令人膽寒的青色孽火,鯉笙想往哪里走,它便出現在哪里擋路,竟然跟她死磕上了。
鯉笙很無語,“這是什么?是不讓我上去的意思?”
鯉笙隔著洛爵比較近,當然是問他。
洛爵從她出現道她上臺,再到她問他話,整個過程都是呆的。
也對,誰能想到這么快就再見了不說,下面兩人竟然就要開始你死我活。
洛爵不明白,鯉笙明明說過要一起查明情況,現在卻來搗亂是…
“戰骨臺不知道你的身份,因此自主的使用了屏蔽令。”洛爵淡淡說,很無奈的問“這種情況也沒事,只要你證明自己的身份是真的,禁令就會自動消失。
“是要回答‘我是誰’的意思唄!“洛爵托著下巴,有些惆悵“那怎么個證明法?”
肯定不能說她是千妖之主,那樣日后必然會成為所有正義門派的目標,很不安全。
可刁白玉只知道她是千妖之主,其他的肯定也不知道,何況也不能讓他說漏嘴,壞了事。
那這樣一來 “沒錯,只要證明你是誰就行。”
洛爵看著鯉笙的眼神又一下子變得陽光滿溢,而他自己不清楚自己的表情每每看到鯉笙,就像重生了一樣,無比的溫柔愜意。
然而,這個吧…
對于一般人來說很是簡單的自我解釋,在這種地方,他該怎么回答呢?
直接承認。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那樣不好吧?
“我…”
“是誰?”
這個問題剛好也是洛爵想問的。
“你說啊,你的身份到底是何方神圣?”
洛爵顯然比鯉笙要著急,甚至從未見過他這么驚慌失措的樣子的莫非辭,如果可能,都想將這這一幕永遠保存下來,以后心情不好就拿出來看看,給自己找找樂子,,,
刁白玉肯定攔不住鯉笙,因此也不管她,就看她怎么擺脫這種困境。
即使背負高強的靈壓卻因為戰骨臺不識英雄而被癟的厲害,如果鯉笙不能成功解決這件事,刁白玉會認為這屆的千妖之主不適合當領導者,然后跟眾妖聯名,收回溪疊二字…
當然,這只是想想罷了。
“是誰啊他?”
“就是,竟然敢對白玉大人呼來喝去,膽子真不小哇!”
“難道是哪個妖祖的子孫?”
不然誰都清楚刁白玉是什么德行,他可會不會跟一般人來這么一套禮儀。
從有些方面,刁白玉也夠煩人的。
鯉笙這時候也注意到下面的人在議論什么,臉色不由得變的慘白 低下頭,想了想,然而能想到的也只有自報家門這一種方法了。
說實話總比沒有機會去爭取要好吧?
“我啊,我是誰?呵呵,你問的這個問題真是可笑哎,竟然連我都吧認識了么?嗯?洛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