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漫過洛爵,快步跟上青玨色。
很快幾人就在前面站成一排,回頭等著洛爵。
洛爵淡淡的一笑,著實要被青玨色的快言快語打敗了。
不過,這樣也好。
“九哀,你確定要這么對我?”
挽虞的臉色在鐵青之后,好似委屈,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不等洛爵回話,便又十分可憐的扯著洛爵的一只衣袖,搖晃著:“我是真的喜歡你啊!”
洛爵不知道該回應什么,只是沉默。
“我可是東雷音的公主啊,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你的心,為你跋山涉水,不遠萬里。拋棄一切來這里找你…九哀,你不能這么對我,你真的不能…”
挽虞慢慢將腦袋湊到洛爵胳膊上,又怕他推開自己,顯得十分小心翼翼:“九哀,求你了,讓我跟著你一起走,哪怕是暫時的也行,讓我…”
“啪嗒”
洛爵還是甩開了她。
不管挽虞說的再動人,卻無法打動他的心。畢竟,他的心里只一人便已填滿,哪里還有外人的位置?
后退幾步,再次與挽虞格開距離,話不多說,淡淡的歸納成一句:“對不起,我心有所屬,你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洛九哀!!!”
挽虞看出洛爵的無情,但要命的是,她根本不想承認。
在洛爵還沒說完的時候,猛地打斷了他。
上前幾步,眼淚奪眶而出,一把揪住了洛爵的衣領,“我可是東雷音的公主,只要我想,那個女人立馬就會成為全民公敵!你如果真打算跟東雷音撕破臉,現在就從我身邊離開試試!”
說到最后,挽虞咬著牙,因為憤恨而哭成了淚人。
想她挽虞,堂堂東雷音的公主,從小到大哪有什么他得不到的東西?
在她眼中,別說東西,就連人也會因為她的身份而順從。
感情這種東西就更加的不值一提了,只要她勾勾手指,全天下的男人就會迫不及待的趕過來什么的,這是尋常之事。
“我不過是想要跟你呆在一起,九哀,就這一次,別推開我啊…”
可能是知道自己說的太嚴重了,挽虞即刻又哭著哀求洛爵,哭的那個梨花帶雨的慘。
洛爵知道自己這時候該掉頭離開,任由她說什么都不在乎才對。
可是,可是…
作為四大強國之一的東雷音,的確是會撼動一方的存在。
如果之前沒有聽過鯉笙說起與挽虞在幻都有過摩擦的事情,大概他并不會相信。
可是,可是…
“九哀,我保證不給你惹麻煩,什么都聽你的。我保證,真的…“
見洛爵開始猶豫,挽虞立馬激動的開始豎著指頭對天起誓:“我對天發誓…”
“在我們找到山海一岸前,你可以跟著。”
挽虞激動的止住了淚水,那個快,簡直跟有開關一樣。
挽虞開心了,可在后頭看到不夠決絕的洛爵的眾人,卻無奈的搖頭嘆氣起來。
哎,明明有天下最厲害的隊伍,卻還要聽信一個女人的威脅,也真是…
“爵爺他過于溫柔了啊…“
千山末也是比較心直口快的人,看到什么說什么的類型。
不過,這一句話,還真的被他說到了骨子上。
眾人看著走過來的洛爵,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過,倒是可以看到得逞后的挽虞開始沖身后的人下命令,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完全與剛才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架把式相反。
“你們回去告訴父王,待本公主玩夠了,自然會回去。”挽虞沖侍衛們掃掃手,十分的不耐煩。
而在看到雷云的時候,明顯動作一僵,晃動的手也停了下來。
“啊,至于你…”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挽虞在與雷云四目相交時,總會覺得十分的不對勁,心里毛毛的。
雷云卻也不拖沓,自己主動道“既然公主已經得償所愿,那雷云也算完成使命了。在那些人的身邊,想必安全的很。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洛爵和他們的同伴吧,雷云就此告辭…”
完全沒想到雷云說話那么快,自顧自的說完,挽虞有些愣住。
可隨后反應過來后,立馬又冷哼一聲,更加嫌棄的沖他直擺手:“趕緊走,趕緊走,這些日子看著你那張沒什么變化的臉,本公主都要看吐了,趕緊回你的雷音山去吧!”
既然那么巴不得離開,她才不會挽留什么的…
其實這也是挽虞因為雷云的自作主張而說的氣話罷了,只是,她這一番話無疑成為了雷云對她失望的最后一塊磚石。
雷云笑了笑,如同閃躲一樣,匆匆瞥過挽虞一眼,便急忙沖她微微行禮“告辭!”
說著,更為著急的洛爵作揖告別,毫不多說,轉身制成傳送法陣,便快速消失在了眼前。
“雷”
挽虞下意識的著急,剛要喊,余光瞥過一邊的洛爵,猛地愣住:“啊,走了好..走了就沒人敢對本公主不停的絮叨…”
明明是這么想的,可內省卻逐漸升騰起來的不安與空曠是怎么回事?
“挽虞公主…”
“沒事,什么事都沒有!”
像是炸毛的貓一樣,不等洛爵說什么便突然搖著頭,“九哀,我們走吧”。就跟逃避什么似的,拉著洛爵就往犬火他們那邊走。
在他們身后是沒有動彈的侍衛軍,看來他們并不放心讓挽虞一個人跟著洛爵。
“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黎明村,離著山海一岸大約半個時辰的路程。”云圖直接無視挽虞,說起正事。
說著,看向白,隨后又看向青玨色,示意他白的事情要怎么做?
青玨色當即道:“你們也都看到白什么樣子了。說真的,我并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回幻都…”
“你們要去山海一岸吧?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地方,我…”
“你現在需要靜養。”洛爵一句話,直接沒人敢說什么了。
白眼神跳動,“我真的沒事…”
“你自己能回幻都么?”
洛爵又問,語氣中幾乎沒有什么感情。
青玨色皺起眉頭:“白他剛從幻境山出來,加上在那里呆了那么久,身體…”
“可他原本就是從幻境山上下來的吧?按道理回到故鄉,理應更加精神才對。白,你只需回答我,能否一個人回幻都即可。”
現在的洛爵,談及正事,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特別的正經認真嚴肅到不行。
青玨色立馬沒有插話,而是看向白。
白點點頭,與其說因為洛爵的無情與決絕而難受,不如說,他十分感謝洛爵在這種時候仍舊愿意相信他。
不由得笑了笑:“我可以的。你們盡管去完成你們的使命,我在幻都等你們的好消息…”
可是,說到幻都,自然又想起了夢璃。
那什么…
青玨色別種意義上又開始擔心起來,急忙拉著白的手道:“夢璃她現在可能還在生你的氣,你回去可要好生哄她一下,明白?”
白沒有吭聲,不過身體明顯僵住了。
在眾人的灼灼視線中沉默了好久,才淡淡的點點頭,然后像做錯事的孩子,往相反的方向走。
走了幾步,又回頭,沖幾人笑了笑,這才制成法陣離開。
“唉,白這孩子,怎么看也受了很嚴重的傷…怕是得有些日子恢復了。”青玨色十分擔心的道,嘴角幾乎都要垂到胸口了。
犬火笑著道:“男人嘛,不經歷大事是不會成長的。也許這件事會成為他這漫長一生中最重要的啟明燈,重要到不管過去幾千年幾萬年,想起來都依然是一種痛…”
“沒錯。肯定會痛吧?”云圖也淡淡的道。
千山末不是很會發表這種感嘆意見,索性不吭聲。
沙暴同上。
再看挽虞,因為突然與這些人一起相處,自然很難。何況她給人的印象總是刁蠻跋扈,不得他們心思,越是更加不好說話。
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只能掰著指頭默默在旁邊杵著。
“鯉笙先我們一步來這里,如果可以,不妨找些人問問,看看能不能跟他們取得聯系。”云圖詢問洛爵的意見,同時揮手制成一副可以立體的山海圖,圖上出現的正是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以及距離山海一岸大概體的距離。
“我們現在在這里,而山海一岸在這里。”
他指著他們正南西方向的地圖,語氣微微帶著幾分困惑:“要說明的是,這里…”漫著地圖,畫了個大大的圈,范圍甚廣:“這整片區域都是山海一岸,要在這種虛實不明的地方找到入口,說實在的,如果沒有奇跡出現,我們進去的概率可是微乎其微的。”
“但龍琊不是有辦法么?”青玨色問:“如果現在能跟他聯系上,說不定可以很快與他們匯合…”
“爵爺,你有辦法跟他們聯系?”犬火問洛爵。
洛爵無奈的搖頭:“這里靈場太大,且靠近海邊,聯系不上。”
他從開始就在嘗試與龍琊聯系,但還是如同石沉大海,龍琊沒有回應。
既然聯系不上,那就只能猜測他們的去處了。
而對于西國龍族的了解,除了云圖,那就只有擅長打聽消息的青玨色了。
洛爵看向青玨色,“你可有什么有用消息?”
青玨色知道歸知道,但看了挽虞一眼,當即翻了個白眼,道:“如果你打算帶著她的話,那我知道跟不知道就沒什么區別了。反正進不去的說…”
“你這話什么意思?本公主可什么都不知道…”
挽虞可不想被指桑罵槐,直接道:“你如果對本公主有什么意見,也可以一并說出來…”
“公主,你多想了,青玨色他沒有這個意思。”
犬火急忙解釋,邊說,邊瞪了青玨色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
當然,青玨色直接無視了:“我對你最大的意見就是…你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你能做到?”
挽虞簡直氣死!
這個男人,長的比女人還要秀氣,沒想到性格卻這么討厭…
不過,既然打算跟洛爵走,他身邊人的脾氣,多少的她都要承受些。
青玨色那些不中聽的話,就當沒聽見,無視就好。
“青玨色,是我讓挽虞公主跟上來的,你若有什么意見,直接對我。”洛爵倒不是維護挽虞,只是覺得青玨色這樣對一個女子,過于無禮罷了。
說著,又將挽虞往后推了推,雖然他只是不想讓挽虞受太多怨氣,卻沒想到這個動作令人誤會。
挽虞當即乖巧的貼到他身上,“本公主就知道你其實也很擔心我…”
“喂,我們到底要不要走了?不救人了?”
千山末真是看不下了。
貌似從剛才開始,他們就一直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停滯不前了。
被他一抱怨,洛爵又道:“如果都不知道前路如何,那就照著最笨的方法來吧!”
“最笨的…”
眾人齊齊看向他。
洛爵在云圖制成的地圖上掃過一個大圈,“圓圈之內的任何地方,我們都不能放過…”
貌似,也只有這種方法了。
“但這個方法是不是太耗時間了。”
沙暴托著下巴,難得的開口說話。
想來也是,原本是敵人的他,現在卻變成了同伴,就算是因為宿命輪回,也還是令人無法接受。
青玨色緊跟著問:“那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明明是你有主意吧?何須問我?”沙暴笑道。
青玨色挑眉:“可我不是說了,只要她在,這個主意就無法實施?”
“哦,我所知道的的幻都都主,可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就退卻。”
“你這是在挑釁我?”
“不敢,怎么敢。”
“你們兩個…在吵架?”
洛爵越聽越不對勁,這怎么又變成口角之爭了?
真的是十分十分無語的嘆口氣:“我再說一遍,我們之間可以意見不通過,但絕對不允許爭吵這種幼稚的行為發生。”
“切,誰要吵架…”
青玨色雖然年紀夠大,且怎么看也不像是個會孩子氣的老妖精,但事實卻正好相反。
性格反復無常多變的他,應該說是這個隊伍中最難駕馭的一類人。就像鯉笙一樣,這種人的行為完全無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