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猶豫什么啊!你不是喜歡紅煉雪么!魔王紅煉雪!奇瀾界的王!可能也是這八荒最強的男人…???”
突然,沙暴反應了過來,驀然停頓。
不可能…
“喂,難道你…不記得他是誰?”
不會吧?為什么?
好姝兒倒退一步,倉皇的搖頭:“我該認識他么?但很奇怪,他的事我一點都沒有印象,沒有…”
就好像有什么東西被從腦子中硬生生的剜去,連痕跡都補倉留下的徹底。
“紅煉雪…雪大人?”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身體?她的記憶?
“啊啊啊,真是讓你打敗了!”沙暴還能如何,見她根本無心利用自己的力量,大叫一聲便又重新凝結打量靈力,制成一道強勁的結界便覆蓋在好姝兒身上。
猛然轉身,隨著瀟灑揮袖,保護著他們的結界嘩然變成光點。
黑氣猛然侵入,而沙暴瞬間跳出好遠,直接將大部分的黑氣席卷帶走,剩下極小部分的黑氣并不足以摧毀包裹好姝兒的超強保護結界。
“刺拉拉”
因為將大部分的靈壓用來保護好姝兒,沙暴顯然沒有多余的靈力來保護自己,只聽聞身體被黑氣所融化,而周身難以言說的疼痛蔓延,使得他眼眶中溢出血淚來。
“哼,你這人還真是傻…”
隱灼穿過黑氣,看了好姝兒一眼,又嘲諷著對半身幾乎融化的沙暴,“為了這種妖女,虧你能受的住老夫的化骨奪魂。”
沙暴的嘴巴都融掉了,愈合的速度并不能趕上受傷的速度,氣管被破壞,他說不出話來。
隱灼無奈的站在沙暴面前,揚起手中的黑劍,冷漠的笑:“放心,老夫不會要你的命。”
“看著你這樣慢慢的化成水,要比取你性命有趣的多了。沙暴,這就是你多事的下場!”
“你的死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哈哈,這種死法還真的很適合你這種人…“
“呵呵”
沙暴無法反駁,只能笑著閉上眼睛,痛過頭,反而就沒有那么痛了。
眼前驟然劃過這些年來的一幕幕,走馬燈一樣,好像除了跟著洛世奇走南闖北,像個傀儡一樣完成各種任務,就沒有什么值得開心與回憶的地方。
他的人生原來是這么的無聊么?
那他不惜變成妖魔也要重新降生于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沙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隱灼怒吼的聲音傳入耳朵,但卻又很快從另外的耳朵冒出來,猶如穿堂風,倒是并沒有讓沙暴有任何的驚恐。
死亡原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能就這么從這個喧囂而又多事的人世離去,反而才是一種解脫吧!
“死了…也挺好…”
“才不好吧!!”
“啪”就在沙暴打算任由死神帶走自己的時候,耳邊響起的聲音,幾乎炸裂了耳膜!
緊跟著,一條足有手腕粗細的鐵鏈劃過長空,直接掃在對面隱灼身上。
而在其后,犬火與月下櫻穿過黑氣,威風凜凜的站在了他身前,一副視死如歸模樣的瞪視著對面隱灼。
犬火回頭怒瞪沙暴,同時怒吼:“剛才那種念頭不準再有了!聽到沒有。沙暴!”
沙暴微微瞇起眼睛,雖然能聽懂犬火的話,但還是說不出話。
如果可以,他大概會吐槽一句,他們來的太晚了什么的吧?
月下櫻二話不說,直接制成最好的治療術,包裹沙暴全身:“放心,你不會有事。”
沙暴看他一眼,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反應。
但是,好歹這些人過來了,也就證明他方才刻意制造的信息成功的傳達出去了…
還真是…命不該絕。
隨后,沐浴在月下櫻治療術下的溫和,緩緩閉上了眼睛。
隱灼哪里想到犬火會出現阻止,當即也是鐵青了臉。
比起與犬火對峙,他更明確的直接跳到好姝兒身邊,雙手齊用,一掌擊碎保護結界,隨后一拳打在好姝兒的肚子上。
“唔嗯…”好姝兒悶哼一聲,直接昏死過去。
隱灼掐著她的脖子便擋在自己身前,沖著犬火與月下櫻,惡狠狠的笑:“就算你們來了又能怎樣?這個女人今天非死不可!”
犬火收回玄藍鏈,嚴肅至極:“隱灼,你何以要為難一個小姑娘?”
隱灼卻看著面生的月下櫻,目睹他用奇怪的治療咒法輕而易舉的將沙暴的傷慢慢治好,不由得更加戒備:“你知道什么就在這充當英雄?犬火,你要是還當我是大哥,就不要多管閑事,帶著沙暴和你的人,從這里離開!”
“大哥?”
月下櫻微微皺眉:“什么啊?”
搞的他好像局外人一樣。
犬火并不想解釋這層關系,便道:“這事說來話長,你只需知道他是洛世奇手下便好。”
“洛世奇的人啊…”就算只說這一點,月下櫻也能猜到幾分,便不再多問。
只是,他很在意的是,“這人身上有令人討厭的魔族的氣息…”
犬火一愣,但很快又恢復平靜,看向眼窩深陷的隱灼,不免皺起眉頭:“隱灼,你這模樣是怎么回事?”
隱灼自然不會聽他的,手上使勁,直接扼住好姝兒的脖子;“別跟 我扯沒用的!你這個叛徒!”
“叛徒是你們才對吧?”犬火可聽不下去了,直接道:“當年如果不是你們篡改冥王的懿旨,擁護洛世奇上位,爵爺怎么會成為千古罪人?!這一切分明都是你們的陰謀!”
“呵,冥王要把百年基業交給一個半妖,難道不是受了那個妖女的蠱惑所致?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南落火,你一心擁護洛爵,怕是連你也被他那妖怪母親迷惑了吧?”
“碰”
犬火可由不得隱灼如此大放厥詞,直接擊出玄鏈,朝著隱灼面門而去!
“啷”
然而,奇怪的是,玄藍鏈在半道直接被什么擋住,筆直落在地上。
“犬火,你想害死姝兒么!”
抬頭,卻是氣喘吁吁的鯉笙與天羽月。
“啊,月月你也在?”鯉笙收斂嚴肅之情,沖月下櫻露出笑臉。
隨后,又怒瞪著隱灼,直接拔出斬碧空:“丑八怪,你會為對姝兒和沙暴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沙暴恢復了意識,只是還沒有力氣動彈。看到鯉笙之后,聽到她說到自己,竟然不由得想笑。
這女人…還真是。
隱灼閉關剛出來沒多久,但對八荒發生之事早就一清二楚,看到鯉笙,自然也知道她是洛爵喜歡的女人。
而鯉笙多次與洛世奇有過沖突,這更讓隱灼很是厭惡于她。
不由得又使勁扼住好姝兒的脖子,惡狠狠道:“你這妖女也不是個好東西,與迷惑了冥王的魔女一樣,都是下賤玩意!”
“切,還真是丑人多作怪!真不愧是那個狡詐卑鄙的洛世奇的手下,一樣的不堪入目啊!”鯉笙的嘴可是比好姝兒厲害的多,就沒有她不敢說的。
再說,看到隱灼如此欺負他們的人,而究其原因,很可能是洛世奇在背后搞鬼,洛世奇針對的是洛爵,這就是明擺著要跟他們找茬。
在這點上,他們可沒有退縮的道理。
當即又掐著腰,像那要罵街的潑婦,“怎么?因為看到九哀現在有這么多厲害的同伴,你們害怕了?擔心九哀會搶了你們的風頭,先你們一步得到引鯉樽,所以你們這是想方設法的給我們穿小鞋唄?”
“什、什么?”隱灼第一次跟鯉笙打交道,肯定被她給繞暈了啊:“你胡什么?主上才不是因為這…”
“如果不是,那你倒是把人放了啊!你們明知道姝兒是我們的人,卻還用綁架這么幼稚的方法威脅我們妥協,虧你們還是四國之一,這種行徑比無恥的敗類都不如!”
“老夫才不是…”
“不是的話,就放人啊!”鯉笙挑眉,竭盡可能的顛倒是非:“若是你們光明正大,那我們接受你們的挑戰也未嘗不可?來呀,你把姝兒放了,我跟你打!”
什么鬼?什么鬼?
這怎么又變成又對比了?
不禁隱灼,連犬火等人也被她的邏輯繞進去了,皆是一臉懵逼。
話說,鯉笙這么挑釁隱灼,如果對方真的迎戰,那豈不是很危險?
犬火可不想看到鯉笙出事,急忙道:“鯉笙,你…”
“犬火,九哀很快就會過來。到時候,你可要給我做證,對方是怎么說的。”
所以說,這到底是在做什么?
“撲哧”
月下櫻不由得側臉笑出聲,簡直要被強詞奪理的鯉笙刺激的不行。
這世上,估計也就鯉笙能做出這種事來。
再看隱灼,除了一臉懵逼外,別鯉笙刺激的不輕,但又因為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苦于解釋無門,真是惹了一身騷。
“你這妖女,難怪你能讓九哀殿下如此癡迷,果然花言巧語的厲害!老夫才不上你的當!”
好在,隱灼還算理性,沒有上當。
說著,果斷將好姝兒擋在身前,開始越加戒備的面向幾人:“老夫要殺這女人,雖然跟主上有關,但絕對跟引鯉樽無關,更跟九哀殿下沒有關系!你這妖女可不要胡說八道!”
鯉笙不免泄氣的呼氣,這老骨頭竟然不上當,真是無語!
“什么?我說不對?那是因為什么,你倒是說啊!”
“當然是因為…!!”
剛要說,隱灼立馬收聲。
要是跟這些人說了,好姝兒對洛世奇很重要便會成為他的死穴,他可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而做出這種事…
犬火皺眉:“隱灼,你到底在隱藏什么!”
“沒、什么都沒有。”隱灼很清楚,于是堅決不開口。
但是,他忘了,這里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好姝兒與洛世奇的關系。
沙暴此時已經恢復了大半,“好姝兒對洛世奇很重要。”
緩慢而又低沉的口吻,穿過風沙,每個人都聽的分明。
眾人齊齊看向他,困惑的瞪大眼睛。
“沙暴!”
隱灼真的別提有多后悔沒有殺死沙暴,不然這一刻也就不用如此后悔:“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沙暴輕輕的笑,“如果我說的是假的,那你不妨放了好姝兒如何?”
“沙暴,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犬火皺起眉頭,像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眼睛微微瞪大:“好姝兒跟洛世奇…怎么回事?
沙暴聳肩,已經可以站起來:“就算你問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洛世奇之前在找的女孩就是好 姝兒無疑。隱灼為了幫洛世奇除掉軟肋,才這么拼命的想要殺掉好姝兒…”
說著,帶笑般的看向氣的滿眼血絲的隱灼,揮袖,制成一道沙網,整個身體便隱藏其中,看來傷勢已經好了大半。
“真是可惜,差一點就可以得逞了,卻偏偏,,,”冷哼一聲,直接又諷刺了回來。
這話說的,可是讓隱灼上夠了火。
“沙暴!你會為現在所說的付出代價!”像是瘋了一樣,目的暴露的隱灼沒有再耗下去的時間。
怒吼著,渾身釋放濃烈的黑氣,瞬間吞噬了好姝兒。
“姝兒!!!”
“嗖”
鯉笙揮動斬碧空,打算借用空間,將好姝兒救出來。
但是,如此近的距離,斬碧空并派不上用場。
“這女人必須死!為了主上,為了南落火!這女人必須…!!”
“咚”
黑氣之中,尖銳的喊叫聲猛然停止。
然后,眾人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便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濃霧之中。
不由得皺起眉頭,往那里面看。
犬火揮舞鏈子,將黑霧呼扇開來,緊接著,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其后。
隱灼半跪在地上,地上流了一攤血,而血從他斷掉的一只胳膊處繼續嘩啦啦的流出,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在他旁邊,一身白衣的洛世奇,上半身沾染鮮血,如同綻放的紅蓮,襯得那張俊俏的臉蛋越發冷漠無情。
指尖殘留著血液,直接抱著好姝兒,自然也將好姝兒的衣服弄臟。
然而,好姝兒并未醒來,好像在洛世奇的懷中做著什么夢,表情很甜。
這一幕,逆著最后一縷夕陽,形成衣服詭異卻妖艷的畫,強烈的沖擊著眾人的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