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莫非辭深深嘆口氣,也不知道為何嘆氣,又看看黑氣逐漸濃郁,魔力膨脹的明顯的樹林,心中越發揪緊的厲害。[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魔王詛咒啊…”
僅僅只是觸及邊緣,羅武國就變成了這幅樣子,不敢相信如果魔王詛咒全部釋放,會是何種景象…
“只希望師尊能快些趕過來了…”莫非辭不敢想,嘟囔著,便也趕緊進了羅武國。
在莫非辭制成的聯絡信為百步瑯接收前,百步瑯已經接收到了羅武國瘟疫散播的消息,正打算派人前往查看。
后突然又接到莫非辭的聯絡,看過之后,本就陰郁的臉色頓時更加低迷。
“原來如此…”重重的輕呼口氣,隨即看向靈水峰方向,沖身邊的弟子道:“通知靈水峰,暫時沒有必要派人前往羅武國。”
說著,揮袖消失。
眨眼,已經出現在了驚闕山外。
因為正值午后,街上行人一般多,而百步瑯所到之地,乃是先前讓鯉笙等人過來歇腳的客棧,自然更加繁華。
百步瑯之所以來這里,自然目的很是明顯,但洛爵他們就不知道了。
百步瑯雖然刻意隱藏了氣息,但還是逃不過青玨色他們,現身的瞬間,幾人就從房間中出來,聚在門口看他。
洛爵在二樓,打開窗戶,往下看。
“百步瑯來這里做什么?他不是要召集五人封印紅煉雪的詛咒么?”云圖從窗戶往外看,也道。
洛爵微微皺眉:“看來事情進行的并不順利。我想很大原因也應該出在洛世奇身上。”他想都不想的說,無奈的扯動嘴角。
旁邊龍琊走到門口,看了看對面并沒有動靜的鯉笙房間,又探回頭來:“鯉笙怎么這么安靜?”
這種時候提到鯉笙是幾個意思?
云圖與洛爵齊齊看他,想不透龍琊的用意。
“洛世奇…難不成?”提到洛世奇,云圖能想到的也只有洛爵。
洛爵與洛世奇兩人的恩怨情仇已經根深蒂固,而最近洛爵在八荒名聲大噪,怕他是擔心會搶了他的風頭,故此跟百步瑯提出了什么要求吧?
不然,百步瑯何以用那種萬般無奈的臉站在這里呢?
洛爵并不回答,定睛看著在門口站著,竭盡可能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卻不打算進來說話的百步瑯。
這個老頭…應該不會…
“呦,這不是百步掌門么?”
突然,青玨色踏出門口,裝作偶遇似的,似笑非笑。
眼波流轉,便朝著駐足觀望的群眾揮了揮袖:“這么正大光明的出現在這里,這的確不是你的作風啊…”
朝域之人不比四國,因為隔著驚闕山很近,憑著與驚闕山熟絡的關系,見到百步瑯已經是很尋常之事,且上到老下到小,幾乎沒人不認得百步瑯。
只是,百步瑯很少會下山,更不會直接暴露在人前,能隔著這么近距離見到他,也的確少見。
何況,百步瑯早上剛在觀云樓現身表明立場,這才隔了沒多久,就又來到客棧,這怎么看也有情況。
百步瑯看看周圍伸長了脖子打量的人,倒也并不在意,笑了笑,又摸摸胡子:“鯉笙與洛爵可在?我有話要與二人說,你能否通稟一聲?”
客客氣氣,大家風范。
青玨色一愣,倒是沒想到百步瑯的脾氣這般好,“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忙著去見紅煉雪吧?找鯉笙與洛爵是什么意思?他們二人不滿足條件,根本幫不上忙吧?”
百步瑯微微皺眉,也懶得廢話,當即抬頭,迎面看向二樓窗戶邊的洛爵:“你應該猜到發生了什么事吧?怎么,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洛爵在他看過來之前就已經躲到后頭,從外頭看,不至于看到他,百步瑯定然早就知道他在那里。
云圖看著洛爵,示意怎么辦。
這種時候,百步瑯找上門來,自然來者不善。
“洛爵…”
“你們干嘛呢!”
正當百步瑯打算再說些什么,鯉笙的聲音卻慵懶的響起。
隨后,只聽二樓窗戶打開,她已經伸著懶腰站在了窗戶前,一臉驚奇的看著下面的情況,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呀,你怎么來了?你那邊處理好了?”
說著,突然踩著窗戶便直接從二樓跳下,在眾人的驚詫中跳到百步瑯身邊,雖有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但在面向百步瑯時,卻并沒有想象中的淑女,不如說作怪更多。
伸手便拉過一臉正氣的百步瑯的衣袖,將他拉到別處,與青玨色他們拉開了距離,小聲附耳在百步瑯耳邊道:“等你見到紅煉雪的時候,能否麻煩個捎帶幾句話給他啊?”
百步瑯微微皺眉。
“啊,是關于姝兒的。”
“你也知道姝兒忘了紅煉雪,但很多事不能因為忘了就作罷。雖然覺得和對不起紅煉雪,但請你讓他以后千萬不要出現在姝兒面前了,饒過姝兒,可好?”
雖然很自私,但鯉笙還是認為,過于天真的好姝兒并不適合從出生開始就生活在無情與自私的世界中的紅煉雪。
就算紅煉雪愿意一輩子都當姝兒的靠山,但伴君如伴虎,就著這次機會徹底斬斷二人的緣分是有必要的。
百步瑯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呵呵一笑,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劃過一絲蒼涼:“你這未免有些自私的決定了?”
鯉笙卻是昂首:“寧愿被你們說成自私,我也不想事情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你就說要不要幫我傳達吧?”
說到這里,鯉笙不悅的道,滿臉的不耐煩。
他們以為她做這個黑臉很開心啊?還不是為了好姝兒…
百步瑯點頭,本著一顆慈悲為懷的心:“其實我也覺得好姝兒跟魔王之差太過懸殊,既然你也這么想,那自然是最好的。”
“啊,那就這么說定了。你別忘了一定要跟他說啊!”鯉笙迫不及待的說。
因為聲音很小,以至于看到那樣生動活潑的她,洛爵他們不免在想,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
說歸說,百步瑯來這里的目的,說穿了,還是因為好姝兒。
隨即環視一圈,見洛爵的人都露出頭,卻唯獨不見好姝兒時,不免問道:“好姝兒…現在可在這里?”
鯉笙點點頭,趕緊伸手指著二樓的一扇窗戶:“她就在那里!
“姝兒!姝兒!”
鯉笙看著那扇關緊的窗戶,又大聲的喊了幾句,只是無人回答。
不免困惑的嘟囔:“這丫頭,我們明明說好一會兒還要出去,讓她暫時休息一個時辰,這怎么睡得這么死了呢?龍琊!你看看姝兒她怎么回事?”
龍琊隔著好姝兒的房間最近,聽到鯉笙這么說,只好去敲好姝兒的門。
只是仍舊無人應聲。
“難道不在房里?”云圖察覺異樣,不由得道。
洛爵皺起眉頭,便示意龍琊可以動粗。
授意后,只聽咔嚓一聲,黑柚木制成的房門便碎成了片。
幾人相繼進入,往臥室一看,這才確定房間內果然沒有人。
幾人面面相覷。
“她能去哪?”
下面的鯉笙也急了:“姝兒在里面吧?”
云圖只好透過窗戶,無奈的搖搖頭,示意不在。
“什么?”鯉笙驚愕的看了百步瑯一眼,自然不信:“這怎么可能?我親眼看著她進房間的?怎么會不在…”
邊說,推開前面的青玨色等人,快步上了二樓。
百步瑯聞言,覺得很是不妙,只是臉上并未表露出任何不妙的神情,剛要跟著上樓卻發現周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圍滿了人。
只好又淡定的沖眾人道:“天色已晚,比較危險,大家趕緊回家吧!”
說完,這才轉身上了樓。
他這一說,眾人一愣,想到最近的情況,頓時又面面相覷。
不到一會兒,就呼啦啦散開,倒也挺配合。
青玨色等人看了,不由得在心底咋呼,不愧是驚闕山的老大,話就是好使。
眾人都到了樓上后,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善于觀察的百步瑯自然比他們更要心細。
“這屋子除了你們的靈壓,就沒有外人的。如果說是敵人所為,但你們這么多高人在這里,就算敵人的修為在高,也不可能從你們眼皮底下把人帶走。我看是好姝兒那個丫頭自己從房間里出去的吧?”
看了破碎的房門一眼,視線定格在插好的門栓上,更是無奈的道:“而且應該為了不讓你們發現,她從窗戶到了外邊…”
邊說,走到窗戶前,俯身往外看,便看到在屋檐上很是明顯的腳印,從大小來看,的確是一雙女人的腳不錯。
眾人頓時無語。
“所以…”鯉笙想不通啊:“她到底為什么要瞞著我們自己偷偷跑出啊?”
“這個…”
還真別說,沒人能回答的上來。
百步瑯見好姝兒跑了,雖不知道原因,但心底卻矛盾的松了口氣。大概是因為不用提及洛世奇的條件了吧?
可另一方面,好姝兒現在在八荒可是極為有名的人物,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又極度的不穩定,這種情況下,如果遇到什么不懷好意的壞人…
“喂,從剛才開始我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不會是…”
鯉笙的直覺向來很準,本來在現世通過左右眼皮跳就能預知一些事情,在來到八荒成為妖怪之后,自然更加的準了。
想到好姝兒,這種感覺頓時更加強烈。
“我們必須要把姝兒找回來!她一個人在外邊太危險了!”
“嗯,說的是!”云圖等人也不敢懈怠,急忙應聲。
怎么說呢?
雖然好姝兒忘記了紅煉雪,但她最后可是在他們手上的。
如果好姝兒在他們手上走丟的消息傳到紅煉雪耳朵里,還指不定會變成什么樣。
這種賭,他們可不敢打,怕賠死啊!
“以她的速度,應該不會走的太快,我們分開找,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青玨色也道。
幾人邊說,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分成幾組,一人一個方位。
龍琊有些慢吞吞的,畢竟他才來沒幾天,無法很快融入。
洛爵看在眼里,便拍著龍琊的肩膀道:“我跟你一起去南邊找。”
龍琊側眸看他,不說話,但從那涌動色彩的眼睛中可以看到,他很開心。
“小鯉,我跟你去北邊?”天羽月湊過來問。
鯉笙余光瞥了洛爵一眼,見他刻意躲著自己的模樣,
好像真的把他惹毛了啊?
“小鯉?”
天羽月見她不搭理自己,又追問。
“好啊,好…”鯉笙胡亂的答應,其實并沒有聽到天羽月說了什么,人便已經站到了洛爵身邊。
直到龍琊看她,這才注意到獨自站在北邊的天羽月。
“啊,北邊是吧?”極為尷尬的吐吐舌頭,趕忙又站到天羽月身邊,笑了笑:“我們走吧?”
天羽月再遲鈍也知道哪里不對,視線在急于離開的鯉笙與從方才就一言不發的洛爵身上,皺起眉頭。
且看龍琊正用一副無奈的眼神端詳二人,天羽月不由得道:“我怎么覺得兩人又吵架了呢?難道是我的錯覺?”
龍琊搖頭,“不是錯覺。他們…吵架了。”
而且,以他的觀察,貌似還特別的厲害:“你暫時不要在鯉笙面前提到洛爵的事就對了。”
沖似懂非懂天羽月說完,龍琊便急忙去追洛爵了。
“龍琊說的對。”千山末也湊過來。
“不要招惹鯉笙。”青玨色也道。
“不然,你可能會死的很慘。”千山末還故意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天羽月:“…”
這些人一個個都腦子有問題吧?
冷哼一聲,便趕緊跟上了鯉笙。
至于百步瑯,大家都各找各的,自然也有對策。
為了可以盡快知道是誰先找到,他暗暗將追蹤符咒用在了每個人的身上,然后便離開了。
因為好姝兒的突然消失,倒是沒人問他來這里的目的,也省的尷尬了。
鯉笙他們剛走,洛世奇便從暗中走出。
看著百步瑯的背影,卻皺緊了眉頭。
身后慢慢浮現隱藏了身形的鳴骹:“主上,您有什么打算?”
鳴骹的臉色并不好看,好像感覺到了什么似的,額頭上密布一層冷汗。
感冒,鼻炎,頭疼,要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