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里的結界與咒法影響的不僅是你,包括靈主與靈使,都不能正常聯系。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青玨色道,聽著有些無奈。
他們似乎終于明白了,驚闕山能成為眾派之首的原因。
本事果然了得。
天羽月問:“那我們要怎么跟犬火他們匯合?難不成靠運氣么?”
靠運氣…
洛爵輕呼口氣:“以我對犬火的了解,他應該會找這里最為顯著的建筑作為匯合處。”
“那沙暴呢?”
犬火是因為沙暴才來到這里,很可能正在跟蹤沙暴。
“如果是這樣,那他還有可能固守在匯合處等我們?”
“羽毛說的不無道理。”青玨色也道,“眼下,我們做的應該是安靜等消息,順便打聽情況。以那些人的排場,一旦來到這里,江湖上肯定會有風聲,到時候就是我們行動的時候。”
“以沙暴的性格,他會來這里,說不定跟洛世奇有關…”
“啊,忘了說了。”突然,鯉笙插嘴:“沙暴已經脫離了洛世奇,現在一個人。”
眾人驚詫。
說到這個,鯉笙看了看像空氣一樣在旁邊不出聲的龍琊,“之前我們偶然碰到他,他自己說的。”
“沙暴對洛世奇忠心耿耿,怎么會被拋棄?”關于洛世奇,青玨色的情報不少,自然驚訝:“再說,他不是十二地支么?”
洛世奇一直打算用十二地支召喚引鯉樽,怎么會拋棄身為十二地支之一的沙暴呢?
云圖隨后驚嘆道:“我就覺得奇怪,果然如此!”
眾人齊齊看他。
“什么奇怪?”
云圖搖搖頭,“我一直認為沙暴身為十天干卻還是十二地支有些不可思議。現在看來,沙暴是被洛世奇騙了,他根本就不是十二地支。”
眾人沉默。
而隨后又有困惑。
“不會洛世奇對外所展示的十二地支全都是假的吧?真正的地支另有其人?”
明明只是千山末隨口的一問,可在洛爵他們聽來,卻像石頭落水,驚起片片漣漪。
“這個…”
青玨色看向洛爵,見他面鐵青,怕也對此擔心起來。
洛爵皺緊眉頭,“不管他作何打算,眼下沙暴既然離開了他,對我們而言就是機會。”
看看東方逐漸變亮,“先找個地方落腳再說。”
洛爵并不愿意在洛世奇的話題上說太多,因此眾人也不多言。
何況,他們與誅九天磨了這么久著實也有些疲憊不堪。
鯉笙看龍琊一直不動聲色,但從眼神看來,好像厭煩的厲害。
想想關于他的事情還沒有好好跟大家解釋,也的確該找個地方先坐下來好好談談,趕緊拉著青玨色的胳膊。
青玨色嫌棄的看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意:“你干什么?”并用拉錯人的眼神瞅了洛爵一眼。
鯉笙呵呵的笑:“那什么,我想以你的財力,肯定在朝域有自己的房子吧?”
這是…
青玨色顰眉:“你怎么知道?”
鯉笙呵呵的笑,“有錢人的心思都差不多啦!”
跟現世一樣,哪個有錢人在國都沒有套房子啊?
“既然你在這兒有房子,那我們不妨直接住在那里,也省得隔墻有耳,行事不便啊?”
其實她是想看看青玨色到底壕到什么程度,如果可以,順便坑他點寶貝。
青玨色哪里想到她的小心思,點頭,“有是有,但你確定要住在那里?”
看向洛爵,眼神頗為無奈:“我已經許久沒來過這里,固然房子還在,但常年無人打理,應該離著荒廢不遠了…”
荒廢了還有什么好住的?
鯉笙當即沒了雅興:“你身上帶銀子了吧?我們去投宿客棧…”
便說便沖青玨色翻白眼:“在這么好的地腳買了房子不住任其荒廢,有錢了不起啊!”
青玨色卻笑:“誰讓我的錢花不完?”
眾人:“…”
這個財大氣粗的老妖精!
趁著將明的夜色,眾人避開鬧市街區,來到山林野外一處生意蕭索的客棧。
客棧的風格很是少見,大門是用兩棵枯藤樹根依形而成,干枯的樹枝纏繞成‘枯藤處’,頗有幾分陰森的味道。
雖然該著位置的關系這里沒什么人,但這店名肯定也是影響生意的原因之一。
鯉笙本來就對避開繁華地帶的建議不滿,一看這毫無檔次可言的破敗客棧,頓時更加的沒了好氣。
“青玨色!就算沒有高大上的私人別墅,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是什么鬼啊!”
青玨色卻笑呵呵的看了眾人一眼,“…你們這群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啊!”
邊說,邊推著鯉笙的肩膀穿過大門:“這里可是我推薦來的地方,如果這么真這么簡單,豈不是顯得我太沒眼光了…”
鯉笙只覺得面前一道流光閃過,等再抬頭看,頓時目瞪口呆到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啊啊啊啊…”
超級驚訝的發出驚嘆,“天哪!這里難道是…”
只見通往他們的羊腸小道,上面布滿華麗的水晶石,而旁邊細長的金色樹木閃爍著黃金一樣的光芒,路的盡頭,便是一座復式建筑的客棧。
一眼看去,客棧同樣金碧輝煌,隔著老遠就閃爍著令人眼瞎的光芒。
“不要被騙了,這些只是幻術。”
龍琊突然上前,一手砍在旁邊的一棵黃金樹上。
隨著清脆的應聲而斷,那棵黃金樹便化成冰晶,很快散去 龍琊扭頭看向盡頭的客棧,眼神中露出有些久遠哀怨的神色:“冰晶大道與黃金林是西海的海底奇景,怎么可能會在這里出現啊?”
邊說,在眾人驚詫中,前腳剛踏上冰晶小道,便在咕嘟的水聲中,化身成一條五六米長的金龍,看得出刻意控制了妖化的大小。隨后,輕輕揮動龍尾,便將整個幻術解除。
鯉笙看到那金燦燦的一切化為幻境,頓時白眼看向青玨色,“你…不會沒發現吧?”
青玨色聳肩:“啊呀,還真是…假的啊?”
這口氣怎么聽也不對,好像是他故意讓龍琊來確認真假一樣。
龍琊恢復成人形時,已經落在了盡頭的客棧前。
除了鯉笙,眾人倒是沒什么感覺,洛爵趕緊拉著鯉笙往客棧走。
云圖沖青玨色道:“你到底在盤算什么啊?”
青玨色搖搖頭:“沒有啊,你想多了。”邊說,人已經跟了上去。
云圖信他才怪!
不過,既然都是自己人,青玨色肯定不會做出格之事,也就隨他去了。
客棧前,龍琊盯著大門。,神情逐漸變得嚴肅。
“龍琊,怎么了?”
鯉笙隨意的看了眼那道金黃的大門,認定這座金碧輝煌的客棧定然也是幻術包裹,懶得興奮。
“這門有什么問題么?”鯉笙靠前,摸著鑲嵌著無數珍貴寶石的黃金大門,又使勁的拍了拍:“有人嗎?開門!”
“這是真的?”
龍琊突然回頭問青玨色,不知是不是錯覺,聲音略微低沉。
青玨色笑了:“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什么真的假的?這門怎么打不開…”鯉笙叫也叫了,拍也拍了,就是沒人反應。
退到后頭,頗為不悅:“你們確定這里是客棧?”
洛爵看著神情怪異的龍琊,在看看有些坐等看好戲的青玨色,只好將鯉笙往后拉了拉,倒要看看這客棧有什么名堂。
龍琊站到門口,手摸著大門,還是不敢相信。
“…真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么?
“轟隆隆”
眾人都懵逼呢,龍琊突然化成一道白光,妖化成巨大的六爪金龍,在他們頭頂上方盤旋,完全不知其意!
然而,剛才還緊閉的大門,卻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在門打開的瞬間,龍琊縮小身形,化成僅有幾米長短的小龍,嗖的一聲進入大門!
然而,突然的白霧騰騰,卻像仙境,霎時將大門后的景象籠罩,根本看不清后邊到底發生了什么。
管他后面是什么,龍琊已經進去了,他們必須進去。
隨后,洛爵等人相繼而入。
只是,門后的世界,卻完全超乎了他們的意料。
白霧過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十分氣派的長廊,廊間月白色的石柱上,懸掛著黑白色交替的燈籠,燈籠里面是發光的靈石,將兩邊照映的黑白輝映。
眾人的注意力并不在奇怪的燈籠上,而是,穿過長廊,落在盡頭的人影上。
龍琊已經恢復了人形,而在他旁邊,雖然輪廓很模糊,但那顯然是猾欠…
“猾…欠??”
鯉笙低低念著這個令人心疼的名字,根本不及思考,人便像箭一樣,沖了出去。
“猾欠!你還活著…”
“嗖”
鯉笙本想給猾欠來一個久違的擁抱,令她沒想到的是,在觸及猾欠身體的瞬間,她除了感覺渾身發冷,人更…直接穿過了猾欠的身體!
本來就輪廓模糊的猾欠,如同一團氣體,身形被鯉笙撞散后,在空中重新凝聚成形。
眾人:“!!!”
那是…靈體吧?
鯉笙滿心歡喜,以為猾欠還活著,可那冰冷觸感卻又一次像冰冷的現實,與猾欠四目相交后,無奈的收起胳膊:“猾欠,你…”
“我已經死了。”
靈體的猾欠,很是直接的道。
邊說,猾欠伸出手,剛想去摸鯉笙的發,卻又怕嚇到鯉笙,動作很慢很慢的放到她的頭頂,根本都沒有碰到鯉笙:“這是我的靈體形態。是溪疊在我將死之時,耗費百年修為,啟用聚靈術將我散落的魂魄凝結成形,我才得以用這種形態存活。”
說到溪疊,好像欠了他很多一樣,猾欠一臉的感恩:“當然,這種形態,運氣好的話,頂多也就維持一百年。不過,能夠堅持到再見你們一面,我便已經死而無憾了。”
“死什么死,給我好好活著啊!”
鯉笙剛想捶猾欠的胸口,突然反應她根本碰不到他,手只好又默默收回,深深的吸口氣:“笨蛋,既然還活著,怎么不聯系我們啊?我們都以為你已經…”
看向龍琊,龍琊的眼眶也濕潤,大概,也是激動所致。
本以為已經永遠都見不到的人,此刻就站在面前,那是怎樣的一個奇跡。
洛爵他們也被嚇到了。
只有青玨色,仿佛早就知曉一樣,在云圖的瞪視中,只好掏出羽扇,邊晃邊解釋:“并不是猾欠不想聯系我們,而是他的身體不允許。”
鯉笙皺眉:“什么意思?”
看猾欠現在的樣子,跟鬼差不多,怎么…
“他雖然是靈體,但跟鬼不同。“青玨色看著鯉笙,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猾欠現在的樣子,只有這里環境能保持他的靈體不散,而且,他維持實體已經相當費神,自然沒有多余的力量跟我們聯系。”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天羽月也問,“既然知道了,為什么不早說?”
這可就冤枉青玨色了。
“我也是剛知道啊!”突然又覺得不對:“額…比你們早一點知道。”
“是溪疊告訴你的吧!”
洛爵突然道,那種已經知道發生什么事的口吻,簡直稱奇。
青玨色看他已經知道,便也不隱瞞,點頭承認:“當年,溪疊在承受國人施壓的同時,不惜耗費百年修為,讓分身去龍宮救下猾欠的魂魄。你們應該很清楚,分身施展某些咒法會嚴重損害真身吧?”
說到這里,青玨色看向鯉笙,眼神中滿是無奈:“用聚靈術將猾欠的魂魄收好后,溪疊的分身將猾欠的魂魄帶到了此處。并制成這個幻術,好讓猾欠得以藏身修養。而他本人…”..
“因為元氣大傷,自那以后就深居流冰城,誰也沒有察覺他受了重傷。呵呵,這一點,我倒是特別佩服。”青玨色可不是個會敬佩人類之人,只是,溪疊絕對是個例外。
性格,為人,處事,溪疊并沒有愧對外界的傳言,說他是最有可能成為千妖之主的男人。
當然,也因為他就是這種人,溪疊從未將千妖之主,引鯉樽看在眼中,著實很仙。
“然后呢?溪疊怎么告訴你的?”鯉笙低下頭,看不到她的表情,從氤氳的聲音中,肯定在為自己冤枉了溪疊而覺得愧疚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