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笙很是防備的早就制成了防御結界,而四濺的血水落在結界上,刺拉拉的冒著紅煙,很快沒了蹤跡。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收起笑容,抬頭,,看著誅九天離開了椅子,踩著地上的魔尸,慢慢移動過來。
鯉笙也稍稍使力,便借由結界升到了半空,與誅九天處于同一水平的距離。
她一離開,地上的魔尸立馬匯聚成一片,低頭,就看到他們在下頭伸著手的想要將她拉下來…
鯉笙淺笑,燦如星辰“誅九天,你好像沒發現你的幻術快要消失了…”
指了指誅九天已經消失了一半的身體,好意的提醒。
誅九天全然不在意,比起自己的身體,他更在乎的是鯉笙。
于是笑了笑,如果那透明的臉色擁有人面的肌膚之色,倒是可以看得出英氣你膽子不小,竟然真的一個人出來了…”
“廢話少說,讓你的人趕緊離開這里!”鯉笙直言,語氣凌然。
誅九天還算說話算數,當即打了個響指。
響指一落,方才還在四處扒拉的魔尸變化成了一團霧氣,黑色的霧氣瞬間將幻都周圍彌漫成一片黑,魔氣指數爆表。
鯉笙看了看幻都,隨后一揮袖,使出個拂魔咒,一道道的金光將幻都覆蓋,很快就將魔氣弄散了。
“啪啪啪”
誅九天不由得鼓掌,“很厲害的消魔術啊…”
鯉笙翻了個白眼,倒是冷笑“你故意的吧?”
“什么?”
“你分明知道魔尸霧化后的黑霧會對幻都的結界侵蝕的厲害,卻故意這么做,怎么,想試探我的修為?”鯉笙翻了個白眼“你還滿意?”
誅九天笑了笑,“當初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那個女人,不過,看這個樣子,應該是看錯了…”
那個女人,應該是說戰神鯉生吧!
鯉笙急忙打斷他“你沒有看錯,我就是你以為的那個女人。”
“…戰神嘛!”
好吧,鯉笙看到誅九天很是無語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就不該承認。
為了防止尷尬,急忙又道“我都出來了。你不應該快些把我當成人質,帶到九哀那邊?”
對呀,她就是這個目的才這么痛快的答應出來。
然而,事情有些偏離軌道。
誅九天卻突然笑了“我好像從來沒有說過想讓你成為人質…”
話音剛落,又打了個響指。
鯉笙甚至都沒有來的及飛思考他的言中之意,便看到她所制成的結界上覆蓋了一圈薄薄的黑絲,只覺得力氣猛然被掏空,身體一沉,抬頭看誅九天,他的身影在面前晃蕩了下,也就眨眼的功夫,意識恢復之后,卻發現自己來到了某處不知名的地方,面前的景象陌生的很。
霧氣茫茫,而一條不見深處的索橋在空中,隨著風,晃動不停。
結界上的黑絲也慢慢的消失,鯉笙還沒有問,便看到誅九天的身影又在濃霧中聚集成形。
“現在需要你做出選擇。”
說完,身影立馬就消散不見,與濃霧融合成一體。
“誅九天!”
鯉笙急的大喊,而誅九天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再仔細的打量周圍的環境,除樂越來越濃郁的白霧以及偶而能露出的山尖,這里應該是一座山。
狐若說過,巨象厄天就是一座山,只是他們先前到的地方,施加了幻術,所以并沒有發現山的蹤跡。
難道這里是巨象…
嘩啦啦 鯉笙還未下結論,就像要給她證明一樣,一道強勁的風吹過后,索橋之后的山體就很清楚的顯露在了眼前。
怎么看,那只是一座山,有棱有角的,哪里像傳說中大象的尸山,。
“好吧,這里不是厄天…”鯉笙訕訕的笑了笑,便直接將結界解開了。
站在這空曠的大山之間,盡情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鯉笙確認了這里沒有嘈雜的靈壓,當然,也不至于放松戒備。
走到索橋前,沿著隱沒在白霧中的索道的另一頭,倒是有些奇怪誅九天將她放在這里的理由。
“難道他想讓我選擇的東西在橋的另一頭?”
她感覺不到洛爵的靈壓,任何人的靈壓,所以,可以確定,洛爵他們不再這里。
“嗖”
突然,一道白光從空中劃過,靈壓乍現,如同流星,又很消失不見。
然而,靈壓的出現,卻讓鯉笙又戒備起來,手上制成簡單而又純碎的攻擊術,便快速踏上了索道,身影不一會就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霧氣沒有鯉笙認為的那樣濃,不一會兒就站到了對面。
對面也與鯉笙想的不同,但地上躺著的兩個男人卻讓她吃了一驚。
仔細看,兩人穿著流云闕袍,腰間還佩戴著紅色流云紋玉佩,那分明是驚闕山的東西。
“驚闕山?”
鯉笙咋呼著,急忙去看兩人的生死。
“砰咚”
可還沒到跟前,不遠處的山洞,突兀的傳來響動,那黑乎乎的洞口卻極為扎眼的映入眼簾。
“誰在里面!”
鯉笙剛往前了幾步,又立馬像受驚之鳥,又跳回去。
然而,山洞就沒了動靜。
方才那瞬間的響動的確有靈壓流動,而令她覺得奇怪的是,那股靈壓…
“鯉姐姐?”
熟悉的聲音傳來,可正因為熟悉,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中卻分外驚悚。
鯉笙簡直不敢相信,立馬又騰騰往后倒退了幾步,人已經貼到了索橋前,“你是…”
她可以確認是好姝兒的聲音,但好姝兒不是跟著百步瑯走了嗎?此刻應該在驚闕山才對,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想著,又道“你不可能是好姝兒,姝兒她…”
“鯉姐姐,你來救姝兒的?”
驟然,好姝兒的聲音又響起,而很明顯,那抑揚頓挫的聲調,除了好姝兒不會再有其他人。
鯉笙頓時愣住了。
“怎么會…”
如果好姝兒在這里,那所謂的選擇…
“鯉姐姐,這里好生無聊,快帶姝兒出去透透氣…”好姝兒趴在結界壁上,美麗動人的顏容透過結界,映入鯉笙的眼睛。
那充滿激動而又無奈的臉,不是好姝兒還有誰?
不過,好姝兒并不能看到鯉笙,該是覺得自己有救了,笑的格外的燦爛。
“鯉姐姐,你不知道,姝兒在這里呆了好久,一個人真的很無聊。外邊兩個大哥哥話又很少,就算我想跟他們打聽你跟洛哥的消息,他們都不說的。整天說的就是修煉,修煉,修煉,真的超級煩啊!”
從這抱怨,倒是沒有好姝兒開始的謹慎了。
想也是在這里呆的時間久了,哪里被憋出毛病來了吧。
鯉笙并不接話,只是看著好姝兒在結界前來回的踱步,不時露出分外寂寞的神情。
“雖然無聊,不過,這樣剛好能靜下心來想想以后的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到美男哥…不對,是紅煉雪大人…”
說到紅煉雪,好姝兒的面上突然浮現一抹紅暈,嬌羞的厲害。
鯉笙不說話,不是因為無法確認好姝兒的真假,而是,她不能確定這種情況時否正常。
誅九天方才說了,要她做出選擇。
這無疑是試煉,而誅九天想必也知道好姝兒在這里,所以,她必然跟選擇有關。
“真是奇怪,鯉姐姐你是大人,你肯定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吧?”
“喜歡…?”鯉笙愕然。
“你說,我明明跟紅煉雪大人相處了短短時間,卻總是對他心心念念,明知道自己只是個弱小的人類,不可能跟他那樣尊貴的身份有所交集…但姝兒還是喜歡他,大概喜歡到不行了吧!”
“喜歡到不行…”鯉笙低聲呢喃,眼神有些似有還無的憂傷。
看著好姝兒背靠著結界,將一抹削弱的背影投給她,不由得低下了頭。
“所以,就算喜歡他的代價是要成魔也沒關系,姝兒這輩子想跟他在一起,哪怕一分,一秒…只要是紅煉雪大人,姝兒什么都不怕。”
鯉笙無言一答。
好姝兒雖然外貌是成年女子,可她現在的樣貌卻是引用了紅煉雪的魔王之血所致,她的心智卻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女。
縱然古代人的思想都偏向成熟,但卻能這樣明確感情方向之人,終究還是少數。
好姝兒她…太過成熟了。
“對吧?鯉姐姐,你對洛哥的感情肯定也是這樣吧?”
沒等鯉笙回答,好姝兒突然又問,且,問的問題,讓鯉笙更加的吃驚。
“我跟九哀…”
鯉笙驟然沉默,視線迎上轉過身來,卻不知道該看向何處,而四處張望的好姝兒,冗長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她竟然不知道該怎么來向好姝兒說起與洛爵之事。
“呼啦啦”
于此同時,巨象厄天處。
誅九天一身血紅長袍,如同幻術那般,坐在在浮于萬千魔尸之上的白骨座椅上。
他的身后足有一座山那么高的巨象厄天的尸骨,在漫天迷漫的黑霧中,極為眨眼。
而在誅九天身前,洛爵站在正前方,身邊是龍琊與青玨色他們。
斜對面不遠,溪疊也在,他身邊的是天羽月。
在往其他方位看去,還能一一看到很多正派人士,包括驚闕山,雷音山,流冰閣,反正除了兩大家族門派的南落火與西國,八荒算是來齊了。
驚闕山為首的是莫驚云與風傲然,二人個帶著自己座下弟子,所以,莫非辭與離騷也在。
雷音山則是雷霆大弟子雷靈主掌大權,帶了十幾個修為不凡的弟子前來,比起雷云,這些人倒是嚴肅的厲害,絲毫沒有笑意。
流冰閣派了長云以及一眾弟子過來,長云自然看到了溪疊,只是因為溪疊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長云自然不會貿然去湊熱鬧。
何況,溪疊本身就不是要他們保護的人物。
三派除了驚闕山,其他兩派怎么看也有些敷衍,看來并沒把誅九天看在眼里,當然,也不乏這是他們在試探敵方的實力。
至于其他聽到風聲趕過來湊熱鬧的小門派,就不去理會了。
“誅九天,你已經沒有退路了!還不速速投降!”
雷音山的雷靈手中制成雷星決,噼里啪啦的不停冒出雷火,在喧囂的環境中從誅九天喊道。
“犯下此等惡事,你休想活著離開這里!”其他人都沒吭聲,倒是長云一甩手中冰晶長劍,極為冷漠的揚言。
然而,這些人怎么說也算是代表了八荒當代的新生力量,其他人緊跟著咋呼,什么要將誅九天千刀萬剮,又或是五雷轟頂,反正將所有的狠毒的酷刑用在他身上都不會抵消他殺了如此多的人命的罪孽。
誅九天可是魔族,且活了無數年,不知道見過多少大風浪,對于面前這些人的威脅,在他看來分外好笑。
而他安靜的在八荒呆了這么久,可不是為了聽這些人叫囂的,想要弄清楚的事情,他已經有了答案,如今只差一把鑰匙了。
于是,漠然的看了看這些所謂的正派人士在他們頭頂合力制成的超強屏蔽結界,無奈的笑了笑,“這才死了多少人?你們也太不了解魔族了…”
“什么!”
“洛爵,你還真是沉得住氣…”
突然,誅九天喚洛爵的名字。
自從他們包圍了誅九天后,這也是眾人的一個疑問。
傳言,洛爵與誅九天通力合作,殺了剎神宗的百里仙和幾百弟子。
如果二人真有什么關系,洛爵在這里出現,必然是幫著誅九天與他們為敵的。
但是,與他們想的不同,洛爵沒有動手,也沒有開口,整個過程十分緘默,就好像這場大戰的裁判一樣,與他的人站在主角的地盤,紋絲不動。
只是,洛爵的樣貌,那風度翩翩無比引人注目的身姿,卻讓那些從未見過他的人不禁暗自唏噓。
明明是個半妖,竟會出落的如此英俊好看,真是羨煞人也!
洛爵早就習慣了到了哪里都被人看個遍,自然不去在意那些懷著各種目的看著他的人。
聽到誅九天主動開口找自己,當即沖早已經不耐煩的同伴使了使眼神,小聲道“一會兒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