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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9.邂逅了奇怪的丫頭

  提到巨象厄天,自古流傳說法最多的便是,神界東南西北四大帝君之中的北華帝君,其子擅自圈養的一只足足有一座山那么高的白象,其名厄天。

  但是原本乖巧的厄天,于某天突然魔化,逃下人界,在人界造成極大的傷亡。

  天道得知之后,憐憫那些無辜枉死的生靈,最后親自將厄天處死,并將其血(肉肉)熬成靈藥,為那些枉死之人凈化靈魂。

  而厄天的尸骨便遺留在人間,時間一久,那尸骨上長出無數之物,倒是像給厄天披上了一層血(肉肉)與毛發,仔細看的話,還以為它是活的。

  說來奇怪,自從厄天覆蓋了一層植物后,不知是不是因為其尸骨的作用,那些植物皆可入藥,且怎么也拔不完。

  因此,天道在得知巨象厄天死后卻對人界做出這種貢獻,便將此處定為神跡之一,而常年有神界之人把手入口,嚴防某些心懷不軌之人竊取厄天的尸骨…

  只是,神界消失后,巨象厄天也因為沒有人把守入口,慘遭那些邪惡之人的搜刮,尸骨上的那層綠色‘皮毛’被薄削殆盡,如今只剩一片伶仃骨,再也不復當(日rì)輝煌。

  而(日rì)積月累,那里早已淪為一片洼地,厄天的尸骨半截埋在了地下,幾乎沒人會去那里。

  這么一看,誅九天在枯井村做下那等傷天害理之事后,突然從八荒消失也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是去了巨象厄天之地,那遠離是非之所,的確非常合適來著。

  “巨象厄天…”

  洛爵又重復了一遍,臉色并沒有緩和多少。

  眾人很明白,那里并不像傳言的那般一派平和,很多不知名的組織與門派便生活在那里。

  誅九天一旦去了那里,以他先前所用的傀儡術,照著如今八荒依然毫無傳言看來,那些不知名的門派組織,很可能已經遭到了迫害,如今也成了那傀儡的一員…

  真是這樣,那此行必然風險極高。

  “爵爺,老奴…”犬火知道事(情qíng)嚴重,一臉的擔心,可剛開口,就迎上了洛爵無所畏懼的眼神。

  頓時語噎。

  “百里仙就在那里,所以,就算那邊是刀山火海,九死一生之地,如今我們也沒有任何退路。”洛爵淡淡的道,好像看透了似的,眼神勇往直前的很。

  眾人聽了,皆是點頭,倒是沒人反對。

  想,一路走來,他們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只跨越了各種生死之后,如果這是最后要磨煉他們的劫數,那更沒有什么不去接受的理由。

  “啪啪”

  洛爵突然上前,極為違和的拍了拍月下櫻的肩膀,使得月下櫻一副見鬼模樣的眼神盯著他看。

  “萬事小心。”洛爵就說了四個字。

  月下櫻起初沒反應過來,等愣了片刻,再看其他人觀望自己的擔心眼神后,立馬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

  哦,原來是因為他剛加入,這些人在擔心。當然,也不否認他們認為他可能會拖后腿的可能。

  再怎么說,他除了在桃源起了點作用后,在這八荒就沒有任何展現實力的機會,讓他們看到的都是自己對魔力極度敏感的一面。

  不管他們怎么想,月下櫻無所謂的笑了笑,倒是接受了洛爵的‘關心’“那是自然。”

  同樣四個字回應,說罷,便看向云圖,似是催促“既然時間緊迫,那我們就不要在這浪費時間。趕緊行動如何?”

  云圖一愣,又看向洛爵,見洛爵點頭,這才趕緊揮袖化了無棱圖實體,急忙跟上了月下櫻。

  犬火在后,在撐開傳送法陣前,依然不免擔心的看了洛爵好幾眼,可卻什么都不敢多說,最后只說了句多加保重,便跟著二人一起消失在了傳送法陣中。

  關于傳送法陣,青玨色早就料到他們這些人會不停在外界與幻都之間穿梭,因此已經在天罡結界中為他們加了特免,天罡結界會自動感應眾人的靈壓,并做出最適當的傳送。

  云圖一走,洛爵又看向狐若。

  狐若聳聳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歷經了奇瀾界之行的歷練,總感覺他比之前的傲氣要收斂了許多,而以往總是不明則厲的笑容也溫和了幾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沒有那么脆弱…”狐若翻了個白眼,不免自嘲:“不過,奇瀾界一行,讓我成長了不少倒是真的。洛爵,既然你已經知道那丫頭在哪了,還不趕緊去把人看好?”

  言下之意,正是強調溪疊的‘威脅’。

  洛爵抿唇一笑,格外的溫和,“那八百段與玉兒就暫時拜托你照顧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狐若不耐煩的揮手,說著,轉過(身shēn),看似慵懶的伸了伸懶腰:“我也有些倦了,你們就不能大發慈悲的體諒一下我這個已經許久沒有好好休息的人么?趕緊走吧!”

  被他這么嫌棄,洛爵也不能在繼續呆在這,便沖千山末與天羽月點點頭。

  千山末制成傳送法陣,天羽月反倒第一個進去,像閃電一樣。

  “我們也走吧!”千山末控制著法陣,沖洛爵道。

  洛爵的視線在狐若背影上停留一陣,隨后深吸口氣,“辛苦你了。”

  說著,轉(身shēn)便走。

  很快,幾個人一起進入法陣,消失了蹤跡。

  狐若確認他們終于離開以后,一直緊繃的后背猛地一松,方才還傲慢與倔強并存的神(情qíng)立馬萎縮,(身shēn)體一軟,捂著側腰便靠在了柱子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層密汗爬滿了好看的額頭。

  “呀,真是,那幫人還真能磨嘰,害我強忍了好久,痛死我了…”

  縱然是個大妖怪,縱然滿(身shēn)修為,可(身shēn)處滿(身shēn)邪氣的奇瀾界那么久,精力也會慢慢的消耗。更別提受傷之后傷口恢復會變得極為遲緩了。

  狐若翻個(身shēn),盡量讓自己后背靠在柱子上,慢慢下滑,坐在地上,然后又左右看了看,確認周邊無人,而他這般頹廢無力的模樣不會被人瞧了去后,趕緊閉目,調節氣息,撐開治療結界,好讓腰間已經被黑氣侵染的傷口盡快恢復。

  “該死,我怎么會落到這步田地?若是讓人看了去,那我風月樓主的美名豈不是要丟…”

  “什么?”

  狐若正在自言自語的吐槽,可沒說完,抬頭就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身shēn)后竟然多了一張大臉…

  “…啊?”

  狐若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張還算精致的小臉往后縮了縮,以至于可以看到她整個樣貌后,一下子又放心下來。

  “你這個丫頭在這干什么?”頗有不悅的口吻,邊說,怕被她發現自己的傷口,邊小心的往旁邊轉動腰…

  “別動!”誰知,那個小丫頭絲毫沒有拜服在狐若的威壓之下,倒是突然一把將他扯到自己(身shēn)邊,力氣竟然大的出奇。

  “你…”

  狐若剛要發火,對方卻已經張開了治療結界,極為熟練的籠罩在他的傷口之上。

  所有的怒火在那道昏黃卻暖意盎然的結界中,化為了無。

  狐若定定的看著那小小的顏容,不(禁jìn)失了表(情qíng)。

  仔細看,這丫頭也就幾百歲的年紀,雖然模樣還算可以,但卻稚氣未脫的厲害,渾(身shēn)上下,都沒有長開,要什么沒什么的年紀。

  哦,看來是剛修煉成人形沒多久的小(屁pì)孩啊。

  “喂,你是不是想死?”

  突然,小丫頭開口,眼神有著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嚴肅。

  然而這話就有些不入耳了,狐若幾乎要給她氣死:“你不認識我?”

  對呀,他好歹也在這幻都出入多回了,竟然還有不認識他的人?

  丫頭皺起并不濃密的眉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盯著他看,狐若幾乎要給她盯得渾(身shēn)汗毛炸起前,搖了搖頭:“不認識。”

  竟然真的…

  “你是誰跟我沒關系,我也不想認識。”

  狐若還沒吃驚完,這丫頭又云淡風輕的說了句險些把他雷死的發言。

  這年頭,還真有那種不管不顧的新進妖怪啊?

  狐若僵硬的笑了笑,“你不會是故意引起我的興趣吧?”

  丫頭頭都不抬,專心給他療傷:“你是不是傻?”

  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為什么要故意引起他的興趣?

  “如若不然,你何必用你那淺薄的妖力來給我療傷”狐若笑的淺薄,好像認準自己正在被(套tào)路一樣,“看你用的結界,應該屬于中上等治療術。以你這小小年紀,怎么可能不惜冒險用自(身shēn)一半的靈力來給一個陌生人療傷不可能,你絕對有什么目的…???”

  正當狐若還在自顧自的說,對方已經站了起來。

  那雙在妖族中極為少見的墨烏色瞳孔,并沒有閃爍任何光芒,倒不如說,猶如一潭死水,讓人陷入其中又不寒而栗。

  這個丫頭…

  “我已經將傷口中的邪氣盡數驅除,六時辰內不要碰水,好好休息一番,很快就會康復。”說著,又從(胸胸)口處掏出一顆僅有拇指大小的紅棗,哦,不,是藥丸。

  遞到了狐若面前,見他不接,且滿臉狐疑,便又直接硬塞到了他嘴里:“這回力丸是我自己配制的,對于傷口愈合有很好的效果。”

  狐若一把年紀,竟然給一個女娃子給唬住了,半天沒有反應!

  直到將嘴里的藥丸咬碎,眉頭猛地就皺成了一團。

  “啊,忘了告訴你,這藥丸只能生吞,不能嚼。”丫頭扯著嘴角,一看就是故意開始的時候不說明,看狐若被那沖腦袋的味道頂的臉都變了形。

  “祝你早(日rì)康復。”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那小小的白色羅裙,卷起了一陣淡淡的藥香…

  “喂,你…啊…”

  狐若原本想喊住她,可以張嘴,那藥丸散碎后的強烈辛辣味便沖上了腦門,疼的他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這到底是用什么制成的藥丸,怎能如此的辣?!!!

  直到一刻鐘后,狐若才覺得藥(性性)徹底的散去,而說來不可思議,原本疼到他直冒冷汗的傷口,竟然真的慢慢愈合…

有足夠的力氣站起來時,狐若看著那丫頭消失的方向,眉頭就從未松開過  “那個小丫頭…這制藥的手段倒是很厲害嘛!”狐若的眉眼間盡是笑意,儼然已經對對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然而,眼下這并不是最重要的。稍加好轉,便趕緊去了夢璃那邊。

  而剛才的丫頭順著花園,,穿過大片池塘,然后又擦邊經過無上花海,一邊感嘆無上花海的瑰麗,一邊跳著進了一處茅草屋。

  那屋子中,不像幻城裝飾的那么富麗堂皇,倒不如說與先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窮酸的厲害。

  “藥王老爺,我回來啦!”

  推開門,女丫頭進到房間。

  而在推門就能見到(床床)的房間里,只見(床床)上正躺著一位渾(身shēn)干枯的如同干尸般的老頭,那種骨瘦嶙峋的(身shēn)體,是徹徹底底的皮包骨,好像得了什么怪病一樣。

  “藥王老爺,您的(身shēn)體今天也沒什么變化啊?”丫頭以習為常的走到(床床)邊,拿起那個被她稱為藥王的胳膊,摸到了脈象。

  那張稚氣的厲害的臉,微微抹上幾分不該出現的成熟與漠然:“果然,之前的藥沒什么用啊!唉…”

  深沉的嘆口氣,又把那干枯的手放回(床床)上。

  轉(身shēn),走到堆滿了各色藥材的簡陋桌子上,拿起筆墨,劃掉密密麻麻的白紙上的幾行字,“這副藥材也不行的話,到底是那一味藥材錯了?”

  “紅玉,你試著把中丘草的分量改成二錢,把玉生機和著活水,在爐中加(熱rè)到三分熟試試…”

  藥王竟然開口說話了。

  他的語氣如同那(身shēn)干癟的肌(肉肉),毫無氣力,異常細聲細語。

  但是,在他說完后,本來還滿是迷茫的丫頭,哦,也就是紅玉,竟然一下子笑出了聲:“啊,對!我怎么就沒想到?玉生機雖然和著活水能有氣血回升的功效,但如果加(熱rè)的熟讀太過或不夠,根本發揮不出中丘草的聚氣…藥王老爺,您真不愧是藥王啊!”

  如此絮叨,倒是不像之前與狐若子在一起時的緘默,明顯現在的她才更有青(春chūn)期女孩子的聒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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