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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1.只要這個女人死了

  愿意為了她而放棄整個世界?

  這是多么令人心動的浪漫啊。

  然而,鯉笙并不相信這種過分的甜言蜜語,尤其,在國家,在人民,在所有的利益面前。

  王,哪有那么多的權利與自由?

  呵呵一笑,該感謝的還是要感謝的:“溪疊,你也知道我喜歡九哀,就算九哀不喜歡我…”

  溪疊那是怎樣失望的眼神啊。

  鯉笙語噎一瞬,但還是要說:“這世上比我好的姑娘多的是,比我更適合你的姑娘自然也數不勝數,我并不覺得自己有多么與眾不同,以你的(身shēn)份地位,只要你想,肯定會找到比我更適合你…”

  “主人!”

  突然,重筑出現在了庭院之外,厚重的聲音穿過月色,倉然入耳。

  溪疊吃驚的瞪大眼睛,看的出沒有想過重筑會出現在這里。

  與鯉笙相視一眼,便急忙走出房間,站在門口,沖已經進到庭院的重筑道?“你怎么在這?誰讓你來這里的?”

  語氣多少有些沖。因為這并不是重筑該涉足之地。

  鯉笙從縫隙中看了重筑一眼,便趕緊使勁往后縮了縮。生怕被他看到。

  重筑并沒有正面回答溪疊的問題,人便已經到了臺階下。

  眼神凌厲的盯著房內,“主人,方才聽到有說話聲,您跟誰說話…”

  “重筑,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溪疊的聲音加重幾分。

  “因為有事要稟報,但屬下并未在流冰(殿diàn)找到您,隨后去了冰園,看到冰園被封印,后來是聽侍女說您往這個方向來,屬下便想您可能來到了這里于是過來看看…沒想到,您真的在這里。”重筑解釋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字里行間的矛盾卻讓人不敢茍同。

  溪疊來的時候,分明沒有遇到一個人,他口中所說的侍女是怎么回事?

  “主人,您已經幾百年沒有到這里了,怎么突然間…”重筑見溪疊不語,便又追問:“剛才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在這里?發生什么事了?”

  溪疊并不打算拆穿他,便下了臺階,搖搖頭:“沒什么,只是散步到了這里,便進來看看罷了。你不是說有事要稟報么?”

  說著,溪疊已經走到了中庭,見重筑在原地不動,又回頭,用催促的眼神看著他:“什么事?說來聽聽…”

  重筑急忙收起往屋子里看的視線,回頭,看向溪疊:“啊,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侍衛們稟告,蘇輕揚,蘇將軍從邊防回到城內…”

  “我已經見過蘇將軍了。”溪疊淡淡的道,然而眼神卻要將重筑看出個洞:“重筑,你今天…”

  “嘡啷!!”

  突然,從房間內傳出一陣驚響。

  溪疊大驚,而重筑的反應比他還快,好像注意力一直都在房間內似的。

  “誰!”

  大喝一聲,不等反應,便閃(身shēn)沖進了房間!

  “重筑!”

  溪疊在后頭,也跟了上來。

  然而,一進房間,便看到鯉笙站在內室,腳下躺著那面價值不菲的七弦琴,看到重筑沖進來,剛想要閃人的動作便停下,雙手慢慢的舉起,投降一樣的沖重筑笑了笑。

  “我不是故意的…”

  “鯉…”

  溪疊也沖了進來,這一個字喊出來,立馬收聲,隨后詫異的道:“你怎么在這里!”

  這一喊,重筑回頭看向他,眼神中劃過一絲懷疑。

  鯉笙急忙接過話去:“啊,那個,我夜里醒來,想要找茅房,結果不知道怎么就來到了這里,哈哈…”

  “你…”

  “解決了生理上的問題后,然后我就迷路了。然后看到這有間庭院,便進來了。后來,看到溪疊突然出現,我原本想現(身shēn)來著,結果你就來了…”

  鯉笙如是說著,盡可能往溪疊(身shēn)旁挪,好給自己找出可以隨時離開的空隙。

  然而,重筑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相信她的辯解。

  當即擋在了她(身shēn)前,十分不悅的瞪視著她,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樣:“你一個凡人,怎么可能自己進入這里?你分明是…”

  “重筑,不要嚇壞了我的客人。”

  重筑明明抓到了問題點,可卻耐不住溪疊相護。

  “可是,他分明就有問題,主人您…”

  “結界的問題,是我解除了。所以,她能進來也是自然。若不然,你現在又何以能站在這里?不要找他的茬,若是給青玨色聽了去,那就不好看了。”

  溪疊邊說,邊伸手去推鯉笙,想要將她推到門口,避開與重筑正面交鋒。

  然而,這一幕在重筑眼中,卻驚奇的讓人驚恐。

  溪疊的(性性)格誰不知道?

  雖然很溫柔,但卻有著極為厲害的潔癖。

  別說他討厭別人碰他,能主動去碰別人就跟中彩票似的。

  在看面前這個丑到令人發指的男人,溪疊卻一次次的為了他刷新了重筑能接受的下限…

  這個男人,跟著青玨色而來,明明普通,哦,不對,能長成這般鬼斧神工的樣子,就不能用普通來形容了。

  溪疊竟然三翻四次的主動去碰他…

  “主人…”

  “既然已經沒事了,那就趕緊回去,別讓青玨都主擔心。”溪疊故意的打斷重筑,說著,已經將鯉笙推到了門口。

  重筑緊緊跟了過來。

  鯉笙總不能什么都不說就這么離開,那才更加讓人懷疑。

  急忙沖重筑道:“這里太大了,一般人會在這里迷路是應該的吧!呵呵…”

  重筑皺眉,不說話“…”

  鯉笙更覺得尷尬,還是不死心的繼續解釋:“啊呀,不過,長這么大,能在傳聞中的流冰城內迷路一次,也算是一種難得的經歷嘛!對吧,溪疊…國主?”

  差點自然的喊出溪疊的名字,還好最后反應過來。

  然后,鯉笙又悻悻的看向重筑,想要從他的眼神中尋找出一絲絲松懈的意思。

  可能是真的解釋管用了,重筑皺著的眉頭慢慢舒緩開,嚴厲的嘴角也上揚幾分,化成一抹笑意。

  重筑幾步上前,一把搭在鯉笙的肩膀上:“哎呀,這話說的極是,極是!像你這樣的素人,在流冰城內迷路那是自然,自然啊!”

  這家伙…

  鯉笙可以感覺到壓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量重的很,如有千斤似的。

  如果這里,(身shēn)為素人的她面對重筑的力量,如果表現的一點事都沒有,那必然讓人懷疑。

  所以,為了配合重筑的試探,她急忙松懈了(身shēn)上的靈壓,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像個凡人那樣,咬著牙強撐著肩膀上的力量:“呵呵,那個…你能不能別壓著我,我快要被你壓死了…”

  “哦?”

  重筑揚眉,似乎在笑。

  鯉笙就覺得納悶了,看到她幾乎喘不過氣,這很好笑…?

  “我說,真的,你能不能去一邊?這樣很難受…!!!”

  誰都沒想到,就在鯉笙與溪疊都認為重筑解除了戒備的時候,強壓著鯉笙的重筑,卻在溪疊看不到的暗處,暗中凝結靈壓,制成一把僅有拳頭長短的匕首,猛地刺進了鯉笙的心口!!

  冰冷只是一瞬,鯉笙隨后感覺到的是無盡的疼,就好像心口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一般,不可置信的看著因為得逞而露出冷漠笑容的重筑,想要喊溪疊,喉嚨因為被心口所中的匕首所散開的靈力所迫,卻什么都喊不必不出來。

  “只要你死了,主人就可以做回原來的主人…”

  重筑突然笑著說,眼神中是冰冷的蔑視。

  而隨著話音落下,后邊的溪疊終于察覺到了哪里不對。

  “你們兩個在做…”

  拉開重筑,在看到面前的鯉笙慢慢退掉(身shēn)上的幻術,以鯉笙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時,溪疊也看到了在她心口處散開的大片血花。

  “鯉笙!!!”

  那一刻,溪疊終于知道什么叫瘋狂,尤其在鯉笙沖他笑著,倒下的時候。

  剛要沖上去,卻被重筑一把拉住。

  “主人,只有這個女人死了,您才能做回原來的自己!”

  “咚!!!”

  重筑萬萬沒想到的是,溪疊用了一掌來回答他,而且是憤怒的一掌。

  重筑狠狠被打飛了出去,后背落在后邊樓閣的墻上,在轟然倒塌中,沒有停下,直到撞穿了整個閣樓,在一片廢墟中吐出一開大口血。

  溪疊在飛塵中將鯉笙抱在懷中,直到抱著鯉笙,才確認她的體溫在快速的下降,如同流逝的生命,一點點將溪疊的心臟撕扯開來。

  “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溪疊抱起鯉笙,整個人看起來慌張的厲害。

  他這時候,也只能先帶著鯉笙回去找青玨色。

  “主人…”

  剛轉(身shēn),重筑卻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用極為脆弱的聲音喊了一聲。

  溪疊停下腳步。

  “這個女人必須死…屬下求您了,不要…”

  “托你的福,我現在更加確定了。”溪疊頭也不回,明明眼眶通紅,但嘴角卻帶著絲絲笑意。

  “主…人???”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溪疊這個人也就不存在了。”

  那一刻,聽著溪疊用從未鎮定到令人心底發毛的口吻說出這話來,重筑登時明白自己好像太((操cāo)cāo)之過急了。

  好像太小看了溪疊對鯉笙的心意,好像太…愚昧了。

  “主…”

  “嗖”

  一道白光閃過,溪疊不見了。

  重筑‘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失去了全世界一樣,眼神慢慢蒙上了一層灰色。

  “主人…”

  而另一邊。

  青玨色感覺到自己施加在鯉笙(身shēn)上的幻術被強制解除,正往她房間去,卻在半路遇到了急沖中而來的溪疊。

  沒來得及問發生了什么,便看到了他懷里奄奄一息的鯉笙。

  “救她!快救她!”

  溪疊可能不知道,他的聲音是多么的倉皇無助。

  青玨色皺著眉頭,臉色霎時不好看,趕緊道:“快,快把人弄到你的房間!”

  “我d的…”

“只有你房間的玄冰(床床)才能拖延插入她心口咒術的擴散!還發什么愣!”青玨色  被溪疊急的,一把抱住鯉笙,便往溪疊的流冰閣沖了過去。

  龍琊也從房間出來,不由分說,急忙跟上。

  溪疊的手上,衣服上全是血,入眼之處除了血,只剩下血。

  他這輩子,并不是不知道血的顏色與味道,可是,卻從沒有像現在驚恐到這樣渾(身shēn)哆嗦過。

  “主人!”

  花礫感覺到極其怪異的靈壓波動,也趕緊找了過來。

  可在看到這樣的溪疊后,簡直被震驚到目瞪口呆:“主人,您這是…”

  “嘩啦”

  溪疊一把推開花礫,“你們都見不得我好!”

  花礫可就被喊懵((逼逼)逼)了。

  “主人,您這是…”

  “如果鯉笙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饒過重筑!”

  鯉笙?重筑?這…

  花礫并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只看到溪疊扭曲的臉以及感覺到他的滿腔憤怒。

  直到溪疊追著青玨色而去,因為(騷sāo)亂而被打擾驚醒的劉相他們也從房間紛紛出來。

  劉相看到癱坐在地的花礫,雖然有些沒有睡醒,但在注意到地上的一攤血跡后卻感覺到了什么不妙的氣息,披上官服便趕緊跟著溪疊,往流冰閣而去。

  青玨色將鯉笙放在玄冰(床床),制成治療界,環繞在鯉笙(身shēn)上。

  然而,很是奇怪。

  明明鯉笙中的的咒法是最為常見的冰咒,可這咒法在玄冰(床床)的打壓下,竟然沒有得到絲毫緩解不說,反而像將玄冰的冰力吸收,然后又重新作用到鯉笙(身shēn)上一樣。

  鯉笙的呼吸慢慢,慢慢衰弱,直到消失…

  “”這不可能!

  青玨色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能看錯?

  猛地回頭,沖溪疊喊道:“到底是誰干的!他對鯉笙做了什么!”

  溪疊也很想知道重筑到底做了什么,可偏偏他回答不出:“我沒看到…”

  “什么!”青玨色當即炸毛了。

  重沖上來,一把揪住了溪疊的衣領:“如果你想包庇那個人,那你所(愛ài)的女人就要香消玉殞。如果這樣你也想要包庇他,那你就做好永遠也見不到鯉笙的覺悟吧!”

  “可鯉笙她有…”

  溪疊雖然對涅槃之力不甚了解,但卻知道鯉笙可以死而復生。

  因此方才對重筑的那一掌,出于主仆之誼,他并沒有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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