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棱,地無象,八荒合璧馭千妖。鯉笙抬頭看他,好像能從那雙看不見的眼睛中看到(陰陰)謀,可又無法勸說自己不那樣想。
“真的是溪疊?”
“笙兒,不要相信他!”洛爵反倒不相信了。
如果真的是下溪疊做的,那赤凌風便沒有承認的理由。
一下子這么痛快,只會讓人覺得他在故意扭曲真相。
可是,鯉笙剛失去猾欠,又突然被告知溪疊背叛了他們,;再靈活的大腦還是當當機了下。
她沒聽到洛爵的話,一句都沒聽到。
赤凌風笑了笑,便又((逼逼)逼)著道:“把無棱圖交出來,本尊便把人還你。不然…”
眼神一沉,明明沒說話,卻看到籠子里突然到處燒起了黑火,霎時間將鯉笙困在其中。
“小鯉!”
天羽月剛要上前,被云圖阻止:“沒用,你一碰籠子,鯉笙也會跟著受傷。”
“難道我們就沒有什么辦法?!快把人救出來啊!”天羽月簡直要瘋了。
話說,換誰誰不瘋?眼睜睜的看著世界上第一想要保護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被大火吞噬…
云圖默然低沉了聲音:“辦法是有…”
“啊啊啊!”
突然,結界中傳出鯉笙尖叫的聲音,凄慘無比。
“笙兒…”
月下櫻也擔心啊,只不過,反應最為強烈的天羽月最為扎眼就是。
后退一步,雙手合十,成祈禱狀,微微在空中畫出一個十字,便看到他的指尖盈盈飄出無數旋轉的花瓣,嘀哩嘀哩的飛到了那結界上,霎時將結界覆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些花瓣的作用,結界中鯉笙的聲音逐漸小去,而最終那燃燒的旺盛的黑火歸隱了蹤跡。
再看鯉笙,滿(身shēn)都是被火燒傷的痕跡,灰鼻子土臉,好不讓人心疼。
赤凌風看到月下櫻的力量,自然吃驚:“你用的咒術可是桃源之法?”
他竟然認得。
月下櫻并不喜歡赤凌風,因此直接無視他,又沖洛爵道:“黑術雖然厲害,但只要找到正確的方法,亦能攻破。但我需要時間…”
若是在桃源,這世上便沒有他弄不來的結界,只是,現在桃源之力被剝離,剩下的修為便與妖靈無異,廢除結界自然需要時間。
一聽他能破,眾人自然高興。
天羽月道:“需要多少時間,你給個數,我們必定為你爭取到!”
月下櫻伸出一個指頭.
“一炷香?那沒問題…”
“一天。”
說真的,天羽月以為月下櫻再跟他開玩笑。可看他用極其認真的眼神看著他,便又瞬間知道,他是真的需要一天時間…
僵硬著笑容將月下櫻推到了一邊,便走到最靠近結界的地方,蹲下,在地上畫起了圈圈,同時念叨:“也真敢說什么一天時間,黃花菜都涼了好不好…”
月下櫻:“…”
沒辦法,沒有桃源之力的他…無能為力。
赤凌風又笑了:“洛爵,本尊最后再問你一次,想好了沒有?”
提到是最后,眾人的神經不由得繃緊了。
云圖看向洛爵,點點頭,又用眼神示意他,妥協為好。
黑術被稱為黑術的原因,不僅因為他使用的(陰陰)邪程度,還因為那極其變、態的吞噬之力。
被黑術‘吃’過的人,元神根據時間或多或少的受到傷害。
現在,越早將鯉笙從里面弄出來,便減小了一分危險。
洛爵看他一眼,便又別過頭去?
“洛爵!”云圖又喊他。
“若是把你交出去,以后我們對引鯉樽便失去了先機,你知道吧?”
青玨色在旁邊小聲的說道,提醒云圖要把眼光放長遠。
云圖猶豫了下,當想到鯉笙會因此受苦,便使勁搖頭,“那也不能讓鯉笙因為我受苦,我已經欠她太多了!”
“雖然不知道你跟她當年的恩怨,但現在,首先考慮的該是引鯉樽吧?”
“別說的你什么都知道一樣!”
“哦…那隨便你吧!”就此,青玨色不打算插手了。
反正,他已經把該說都說了。
“洛爵,說話啊!”
云圖急了,便沖洛爵喊了起來。
洛爵皺緊了眉頭,依然在猶豫。
“洛爵,你口口聲聲喜歡鯉笙,你的喜歡就是眼看著她受苦…”
“云圖!“
然而,鯉笙的聲音響起,明明痛苦的要死,但卻從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
突然的大喝,讓眾人吃了一驚。
剛才為黑火所吞噬,(身shēn)上的傷恢復的極為緩慢,還能看到絲絲血跡。
鯉笙咬著牙,“九哀不要聽他的,我們絕對不能把云圖交出去。”
“鯉笙,我不跟他們走,就救不了你,我們現在沒有打開黑術的力量,你知道你在里面有多危險嗎?!“云圖急的要命,正因為知道鯉笙的脾氣,所以才商量洛爵的。
說著,不等鯉笙說什么,便大跨步,到了洛爵(身shēn)前:“放過鯉笙,我跟你們…”
“啪嗒”
話還沒等說完,青玨色突然過來抓住了他的胳膊。
凝眸抬起,看著赤凌風,嗤之一笑:“你不能去。”
“青玨色,怎么連你也…f”云圖簡直要氣死,難道這些人只顧尋找鯉樽,而不顧鯉笙的安危嗎?
然而,如此著急的尋找鯉魂卻并非他的本意。他原先只是單純的想按照那個人的意思,用鯉樽來保護鯉笙啊!
“不行,鯉笙絕對不能出事,沒了她,也就不需要…”云圖喃喃自語,邊說邊退。
“沒錯,我是無棱圖,我可以幫你找到引鯉樽。”
“云圖!”
云圖回頭看了看眾人殷切的眼神,苦澀的一笑,便又幾步,回到洛爵(身shēn)前,稍稍踮腳,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說罷,轉(身shēn)又往赤凌風走去:“我會帶你找引鯉樽,把人放了。”
赤凌風呵呵一笑,卻沒有放人的意思,一揮袖,在面前制成一個結界。
極為冷漠的笑了笑:“那結界的東西,只要你吃下去,本尊便放人。”
“不行!先放人。”云圖冷言拒絕:“你以為我不知道那里面放著的是聽語丸?一旦我吃了,言行就會受你控制。你最好不要小瞧無棱圖的力量。”
赤凌風呵呵一笑,似乎有些尷尬,但很快又找著了借口:“本尊不過是想看看你能否真的認識天下萬物罷了。這東西,自然不是為你準備。灸弛,烏沓,把他壓過來。”
“是。”
灸弛與烏沓穩定住黑術,便走向云圖。
這時候,千山末與陸天峰也停止了打斗。
陸天峰雖然穩((操cāo)cāo)勝券,但也沒吃到好果子,肩膀后背被千山末傷了幾處,鮮血直流。
再看千山末,渾(身shēn)是傷不說,手中的寶劍也被弄斷一把,此刻正呼呼的喘著粗氣。
可見,要是再打下去,可能會不敵對方之力。
“你…”
“可以了。”
千山末都麻木了,根本沒覺得(身shēn)上的傷有多嚴重,便要出劍,再往前沖。
好在,月下櫻及時阻止了他。
不(禁jìn)阻止了他,月下櫻揮袖,又喚出群花之靈,覆蓋在千山末受傷的地方,開始為他療傷。
千山末(身shēn)上傷,倒也好的很快。若不是月下櫻強行壓著他,怕是又沖上去了。
“父上,您沒事吧?”陸離看到陸天峰的傷口鮮血直流,便擔心的問道。
可剛問了一句,就被陸天峰瞪了一眼,隨后便沒了動靜。
陸天峰被千山末壓制住,自然火大。揮袖,便往傷口上制成了一個治療結界,暫時阻止了流血之勢。
扭頭,看向還未有動作的赤凌風那邊,不滿的大喊:“赤凌風!你還不動手,在那磨嘰什么!”
赤凌風冷眼看了他一下,并不搭理。
再回頭,看向已經走到云圖(身shēn)邊的灸弛,眼神中劃過勝利在握的模樣。
“云圖,你要是敢跟他們走,我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鯉笙實在看不下去了,便雙手撐著結界,不管那黑火將她的胳膊吞噬,疼痛鉆心,用自己的力量,硬生生將結界推向云圖一邊。
隨著她的走動,結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詭異而又恐怖。
僅僅一會兒,黑火便蔓延到她的面部,眼看著就要被黑火吞噬。
“還不回去!”鯉笙又是一聲喝,緊跟著,黑火便徹底將她淹沒…
“鯉笙!“云圖看到鯉笙為了自己,如此拼命,忍不住上前時,眼前一黑,卻發現洛爵已經站在了面前。
明明沒有風,卻看到那頭烏黑的長發在風中飛散,像是張狂的風華,遮掩不住那沖天的怒火。
“洛爵…”
“我要救笙兒,也要救你。”洛爵一句話,便將指天劍凝聚在(胸胸)口。
云圖很是感動,但卻不是感動的時候:“可是你的指天劍只是靈體,沒有真正的劍(身shēn),我們根本沒有打破黑術的力量…”
洛爵昂首(挺tǐng)(胸胸)閃(身shēn),到了鯉笙面前。
剛要伸手觸碰結界,卻在觸及到之前,硬生生的停下。。
赤凌風自然不樂意了。
看著洛爵,臉色一沉,便冷哼一聲:“既然你們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本尊沒給過你們機會!”
話音剛落,雙手掌心朝上,掌間直接凝結成一道黑火,滋啦啦的燃燒著,隨手一彈,便將黑火彈到了結界上。
嘩啦啦 就像被點燃的柴火,結界瞬間燒成一個黑色的火球!
鯉笙的氣息瞬間消失,而人也隱沒在濃霧之中。
“笙兒!“
“小鯉!”
倉皇不及,這下眾人齊齊心驚。
不等反應,(身shēn)體已經做出了反應,齊齊往結界上釋放了靈壓咒法!
只見各色滅火的靈法相繼落在結界上,但卻像石沉大海,那越燒越旺的黑火根本無從收斂,非但如此,火苗隨后又撲棱一下,燒的更旺!
“怎么辦?”云圖著急,帶著幾分哭腔問道:“這樣下去,鯉笙會死的!”
洛爵也擔心啊,可是剛才也不是沒有制止,聽到鯉笙會死,雙拳緊握,便揮著指天劍又往上沖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他解除了劍體的束縛,不顧為純劍壓所傷,強忍著(胸胸)口逆亂的靈氣,狠狠制成一道劍壓,嗖的一下割開了那道漫天的黑火!
黑火像是遇到對手,瞬間被劈開,翻向了兩邊。
看到在結界中奄奄一息的鯉笙,震驚一時,剛要上前,結界便一下子又合上了!
“嗖”
洛爵不信,便又揮劍,然而,動靜全無。
看到幾乎丟掉(性性)命的鯉笙,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一次不行,便又凝結所有的靈氣,全力揮動指天劍…
只是第三次,握住指天劍靈體的雙手已經血(肉肉)模糊,而嘴角也慢慢往外滲血…
“嗖”
第四次…
“洛爵,夠了!”
青玨色看不下去了,他明明提醒過他,指天劍沒有劍體,使用靈體的話,會被劍壓所傷。
看了看洛爵幾乎爛掉的雙手,不由得為之動容,嘴角直抽:“照這樣下去,非但沒有救出鯉笙,你反倒先掛了!快住手吧!”
洛爵卻甩開他,一手撐著指天劍,眼神灼灼的看著結界,好像一頭發瘋的野獸:“我好不容易才有勇氣接受她,就算死,我也要救她…”
這份沖動,值得感動,但卻不值得推崇。
青玨色并未閃開,而是一手握住了指天劍的靈體,任由劍刃劃傷了他的手,鮮血直流。
眼睛一眨不眨,極為肅重:“你忘了鯉笙有涅槃之力,她就算死了也能重生了嗎!”
洛爵猛然震驚,眼睛瞪得大大的,長長的睫毛顫動。
對,沒錯,他忘了,忘得干干凈凈。
鯉笙有涅槃之力,就算死了,也能完好無損的重生。
可是好奇怪,上一次,鯉笙重生是什么時候來著?他那時候的心(情qíng)又是怎樣來著?
看洛爵在發呆,青玨色又說:“據我所知,加上這次,鯉笙才死了三回。她不會有事的…”
“可我不想她死。”跟以前不同,就算知道鯉笙不會死,但眼睜睜的看著(愛ài)人在面前飽受折磨這種事,他怎么可能做到。
甩開青玨色,便又站到了結界前:“我絕對不會讓她再在我面前消失一次!”
轟隆隆 指天劍感應到洛爵的決意,突然釋放猛烈的威壓…
“咔嚓咔嚓”
——越寫越沒力氣了,好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