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疼…”好姝兒急忙救回自己的鼻子,分外不悅的瞪著氣沖沖離開的天羽月,疼的直揉鼻尖:“干嘛啊?兩人本來就很配啊…好疼!”
天羽月氣沖沖的回到那邊,看著正在研究天象的云圖等人,翻了個..lā便抱著胳膊,賭氣似的坐到了旁邊。
“你的臉色不大好看啊…”青玨色不知何時又換了(套tào)衣服,一(身shēn)青藍與這里的景色相融的很。
只是,從他嘴里說出的話來,怎么聽也是滿滿的諷刺。
月下櫻本來就是個話少之人,且與青玨色不熟絡,聽到他話中有話,拿眼橫了他下,便邁步往旁邊走。
“你去哪?等等我啊…”
好姝兒趕緊跟上他。、
“他受不得你的魔氣,還是留在這里的好。”然而,青玨色卻一把抓住了好姝兒,動作還算輕柔。
縱然已經不是桃源之人,但天生對魔氣敏感的月下櫻還是受不了半點魔氣,僅僅片刻,臉色就變得有些違和的慘白。
當然,臉色有變的原因還有其他。
好姝兒不懂,可見青玨色并不像在說謊,只好停了往前的(身shēn)子。
掙脫開青玨色的手,一手攬著胳膊,似乎察覺到青玨色眼底保留的幾分敵意,眼神不由得四處漂移…
青玨色雖然是幻都之主,但對女人心卻捉摸不透,尤其是好姝兒這等心智還未成熟的孩子。
看她如此扭捏,便想要安慰似的,又道:“看在鯉笙的份上,就算你是魔族,我們暫且也不會拿你怎樣。”
好姝兒瞪圓了眼睛,一直以為自己聽錯,可青玨色的話不容置疑,那分明是說她是魔族。
青玨色微微瞇起眼睛,“怎么,我哪里說錯了?”
“…我是人啊…”好姝兒指了指自己,聲音小的可憐“我并不是魔族…”
“人?”青玨色眼睛瞇的更狠,“那不妨試試看…”
話音剛落,一道戾氣便從指間迸發而出,朝著好姝兒的面門而去!
好姝兒大驚,第一反應就是閉上眼!
“嗖”
可是,想象中疼痛并未侵襲而來。倒不如說有種什么東西破體而出,渾(身shēn)極為舒服之感。
慢慢睜開眼睛,卻發現在她面前竟然出現了一張紅色的光網,散發著濃郁的黑氣不說,青玨色的靈氣竟然嵌在其中,被硬生生的阻擋了下來!
“這…”
青玨色驗證完畢,也算是徹底相信,好姝兒體內的確有魔族氣息不說,且還極為的強勁!
雖然剛才是為了驗證而做出的攻擊,但能這么輕而易舉的攔下他的攻擊,對方的修為絕對不低是肯定的。
青玨色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你現在還敢說你是人??”
聲音驟然愣了不止幾度。
好姝兒先是驚訝,而后驚恐,聽到青玨色的質問后,又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楊眼眶霎時紅了。
抱著腦袋,往后一步步的倒退:“不,這不可能,我是人,我怎么會變成魔族…不,我不要,我不要變成魔族…啊!!”
看到好姝兒的(情qíng)緒不穩定,一旁的千山末反應很快的沖了過來,打算再將她弄昏,省的鬧事。
然而,千山末明明用了三成氣力,可后脖頸中了他一掌的好姝兒,竟然只是輕呼了聲,根本沒事!
好姝兒還用驚奇的眼神看著在她(身shēn)后半舉著手,一臉吃驚的千山末,反應有些遲緩的摸了摸后脖頸,滿是抱怨:“很疼啊…”
渾(身shēn)的汗毛立馬豎起,千山末在那一瞬間立馬跳離了好姝兒(身shēn)邊!
嘡啷一聲,背后的劍都拔了出來!
“干什么啊?”
鯉笙聽到這邊的(騷sāo)動,一看千山末對好姝兒刀劍相對,立馬沖了過來。
一手按住千山末的劍,一邊質問:“你們這是怎么了?!”
千山末并不收劍,眉頭緊鎖,一臉正經的怒道:“她體內的魔氣亂的很,說不定會暴走…”
“肯定是你們先惹她的吧?”鯉笙不等聽完,就能猜到大概體過程。
又輕輕使勁,將千山末抽到一辦的劍給按回劍鞘,便沖兩人瞪眼說道:“我們都知道姝兒以前是人,雖然現在可能變成了魔,但這并不代表她泯滅了人(性性)。發生這種變化,姝兒肯定也很慌張,我說你們這些老妖精,能不能不要這么為難一個女孩?”
空氣突然變得十分安靜。
鯉笙不悅的掃過眾人,最后便快步走到好姝兒(身shēn)邊,一手拉過她,根本不管她那被魔氣覆蓋的(身shēn)體。
刺拉拉 自然,她的靈氣與魔氣相撞,擦出一道道火花。
鯉笙微微皺眉,自然是疼的:“姝兒,還不收起防御?”
好姝兒哪里知道怎么收起防御,這分明是(身shēn)體自動反應的。隨后無辜的搖頭:“姝兒不會…”
鯉笙無奈,“沖我笑一個試試?”
“啊?”
“笑啊!我們是朋友吧?”
“…嗯。”好姝兒極為僵硬的摸了摸頭發,看鯉笙那么無暇的眼眸,落落大方。
想到她為了她把青玨色等人好一個訓,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奇怪是,她一笑,(身shēn)邊的魔氣立馬就像煙一樣的散盡了。
眾人一看,還真是不由得佩服鯉笙這種((操cāo)cāo)作。
鯉笙自然更加無奈啊,拉著她,又走到了大家(身shēn)邊。
眾人你我相視,最終化為大聲的哈哈而笑,算是化了尷尬。
云圖突然喊道:“我找到出去的路了!”
眾人一愣,但很快全部湊到了云圖(身shēn)邊。
云圖雙手飛舞,很快憑空在空中制成一條漂流晃動的曲線,愔愔霧氣環繞其中,乍看,這分明是條河。
青玨色用扇子半捂著臉,“這是什么?”
云圖興奮的道:“是洋流!”
“所以呢?”
“冥海幻境是一處飄動的空間,而它現在與現實相融,根據星象,便可判斷出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其實離著海岸線不遠。只是,這里洋流匯聚的厲害,而磁場更是失調,很難找到回到岸上的方法…”
天羽月就不明白了:“管那么多作甚?知道離著岸不遠,我們御劍飛出去不就得了?”
千山末極為贊同的點頭:“沒錯,那樣還快…”
青玨色立馬給這兩人氣笑了:“這里是冥海幻境,若那么簡單就能出去,也就不能成為神跡之一了。”
“青玨都主說的沒錯。我們雖然是(陰陰)差陽錯的來到了這里,但要出去便只能找到正確的洋流方向隨之而行。據我觀察,這是唯一的方法。”云圖解釋道。
鯉笙接過話去:“那你可找到正確的洋流了?”
說到這個,云圖的視線便沉了下去,隨后手一劃,便看到那洋流產生無窮變化,一道覆蓋一道,變幻莫測。
看樣子是沒有…
眾人齊齊輕呼了口氣。
洛爵倒是并未死心,看著那錯綜復雜的流光之線,注意力相當集中。
“我們好不容易得到了香尾花,卻被困在這種地方,啊啊,瘋了!”天羽月使勁的搔了搔頭發,簡直無語到極致了。
鯉笙自然更著急的,看了聚精會神的洛爵一眼,便又看向青玨色“青青,第五瞳會不會在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出事…”
青玨色并未意識到鯉笙在喊他,愣了下。
鯉笙又重復一遍:“青青,問你話呢!”
青玨色皺起眉頭,一臉的不可置信:“青…青?”
“不然呢?喊你老孔雀?”鯉笙反倒極為理直氣壯。
青玨色那個無語:“別人都稱呼我為青玨都主,你大可以一樣稱呼…”
“我喜歡青青這個名字。”
“但我不喜歡。”
“我喜歡。”
“我不喜歡。”
“我喜歡。”
“我…算了。”青玨色看鯉笙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比起無語,青青這個名字,算是他的小名。
久違的為鯉笙這么一喊,,倒是格外的親切。
“第五瞳的話,倒是不用擔心,無上花海的力量,會徹底停掉他的時間。當然,一旦他醒過來,在無上花海停掉多少時間,便會成倍數加在他的(身shēn)上…”
“什么意思?”
“估計,會瞬間老上個千八百年吧!”青玨色笑著道,似乎并不在意。
然而,鯉笙卻覺得哪里不對:“老上千百年的話,對第五瞳的(身shēn)體不會造成什么損害嗎…”
“你未免也太小瞧(身shēn)為大妖怪的第五瞳了?”青玨色似乎在嘲笑鯉笙的無知:“對于妖而言,哪怕是一萬年,點點頭也就過去了。”
“可是…”
“沒事。”青玨色斷言,“你這是在懷疑我青玨色的能力?嗯?”
鯉笙:“…”
這話可讓人不知道怎么回答。
笑了笑,這個問題就算過去了。
可是,一直不說話的月下櫻,此刻卻用一種極為不解的眼神來回掃視著他們。
好像有話要說,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感覺,看的人好生壓抑。
“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鯉笙問道。
月下櫻搖搖頭,并不打算問出口。
“真的?”
“嗯。”
“呵呵…”剛發生那種事,說不尷尬是真的,鯉笙笑了笑,便又急忙轉移了視線。
而這一幕,并沒有逃脫青玨色,然而,他只是笑笑,不說話。
“是這條。”
突然,洛爵指著千萬條變動的洋流,用指尖攔下了其中一條泛著藍光的線。
云圖急忙看去,只是一眼,卻質問道:“可這條忽明忽暗,時有時無,看上去并沒有一絲生氣…”
“可只有這條最為符合冥海幻境的特點。”洛爵更加堅決。
雙手在空中極為輕柔的揮舞,將那變化的洋流圖拉大到足足幾米長,以至于足以看的更清楚洋流的流向。
“這里的洋流每隔剎那交叉變化六次,可唯有這條洋流的外形、色彩以及流向都不曾變過。如果這里不是出口,那何以與其他洋流如此不同?”
青玨色都給驚到了:“這洋流圖如此復雜,你那什么眼力,竟然能看出哪條未曾變化啊?”
這是完全的稱贊,被他這么一說,大家都恨不得呱唧呱唧以表示驚嘆了。
洛爵并未在意,而是繼續指著那條洋流,“更為重要的是,這條洋流,有八荒的氣息…你們感覺不到?”
“八荒?”
八荒是什么氣息來著?
眾人面面相覷。
“你確定?”云圖看了好久,都沒能發現洛爵所說的這條不一樣的洋流。
一時間,也不敢確定。
洛爵點頭:“那我們要怎么進人這條洋流?”
“如果確實是這條的話,那我有辦法…”
“等會!”
天羽月見兩人開始討論怎么出去,急忙大喊。什么都沒搞清楚就下決定,這不是害他們么?
洛爵看向他,“你有什么發現?”
“發現…當然是沒有的。”天羽月卻冷哼了聲,隨手穿過云圖制成的立面洋流圖,徹底打散了洛爵所牽的那條:“可這不代表,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這話可不對。洛爵是我們的頭,肯定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沒等天羽月說完,千山末一句話就給他斷了后路。
天羽月白了千山末一眼:“你、你懂什么,就在這瞎說…”
能不能一邊玩去?
千山末上來一陣也很犟的,“雖然我加入的晚,有很多東西的確不懂,但地位的話,你是洛爵的靈使吧?(身shēn)為靈使卻這么跟自己的靈主說話,你難道不怕八重天的八重柱倒下來砸你(身shēn)上?”
“什么八重天八重柱的?就算我們是契約關系,但我一直都這樣,也不見那什么倒下來好吧?”
“啊,那你還真是命大。”千山末滿臉嘲諷的沖天羽月豎起了大拇指,格外欠揍的語氣,“也虧得你是洛爵的靈使,他大人有大量。不然,只要他想,早就將你強制懲戒了…”
“喂,我們不是戰友嗎?你到底跟誰一伙啊?”天羽月說不過千山末,當即就炸毛了。
千山末卻聳聳肩:“可我就是看不慣你對靈主的態度。”
“靈主靈主的,難道除了契約,靈主跟靈使就不能成為朋友了?”
“但你分明沒有把洛爵當成朋友吧?你看他的眼神,難道不是總想把他大卸八塊?”
唉,唉,唉,不舒服,不好受,想放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