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笙第一個出通道,然而,她回頭看,眼睜睜的看著通道關上,卻沒有跟過來的洛爵。
“九哀…”正納悶洛爵怎么沒有跟上來,(身shēn)體便不受控制,直接往下落下…
“啊啊啊啊”
在她之后,洛爵也從通道出來,只是相比鯉笙的慌亂,他在(身shēn)體失重后的瞬間就展開了御空之術,才不至于摔落。
而在他(身shēn)后跟著出通道的眾人,也相繼施展出御空之術,千山末負責照顧并不會使用咒法的好姝兒。
明明是個好戰之人,現在卻一臉無聊的橫抱著好姝兒,那場景還(挺tǐng)入目。
天羽月看不到鯉笙的影子,便沖到洛爵(身shēn)前,“小鯉呢?!她不是跟你一起的嗎?”
洛爵并不回答,而是凝神看著他們所面對的世界,一臉的迷(情qíng)…
天羽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意識到他們所面對的景象后,嘴巴一下子張的可以塞下雞蛋…
“果真是世外桃源啊!”云圖不由得發出感嘆,咋舌之至。
他們浮在空中,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將風景看個徹底。
目及之處,乃是一大片的桃林,而這桃樹卻又不與八荒相同,樹形高大而又千百萬年的常開不敗。
在其正前方,是一棵足足通天,接連天地,其大小與世界樹可相提并論的巨型桃樹。
樹干足足百米寬有余,而樹冠擁簇著開滿桃花,從遠處看,幾乎看不到那花團錦簇之后有些什么。
迷人的花香隨風絲絲鉆進鼻中,明明如此繁花緊湊,卻又不失素雅,好聞的很。
而更為奇特的是,在這被映襯成粉紅一片的空中,到處可見長著翅膀的花靈來回穿梭,手里提著小小的籃子,似乎在采摘著什么,純凈而又無暇的笑容掛在臉上,一派繁華祥和。
“額…這世外桃源何時成了花靈之所?”青玨色明明喜歡,卻故作高冷。
云圖回道:“或許該慶幸是花靈才對吧?”
“小鯉結界去哪了?我們要不要問問他們?”好姝兒畢竟是個女孩,看到這種景象,自然喜歡的很,倒是一點都沒有在不熟知之地而害怕的心思。
“還是…”
“我去問!”
還沒等洛爵表態,天羽月動作那個快,化成一陣風就沖了過去!
“喂,你們…”
“嗖“
青玨色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便追過去,一掌砍在了他的脖子上,輕松將人呢給弄昏了。
隨后,將人帶回,往云圖(身shēn)上一扔,微微捏指訣制成隱(身shēn)結界,罩在了幾人(身shēn)上。
“就算這里看起來再怎么與世無爭,對我們而言也是不熟悉的異世。初到此地,切莫過于暴露自己,否則可能招致殺(身shēn)之禍…”
洛爵看著被砍暈的天羽月,也知道是他過于沖動,無奈的嘆氣“這邊晝夜與八荒有所不同,看樣子,很快就要(日rì)出。我們暫且下去找個地方探聽清楚,之后再找人也不遲…”
老大發話,眾人齊齊點頭應“嗯。”
青玨色看著洛爵的眼神頗深,輕笑一聲,揮袖,轉瞬把人弄到了地面。
降落在地,這地面卻柔軟異常,像是踩在棉花上的觸感。
青玨色看著倒映著大片粉紅的湖水,視線跳躍,又落在臨近的奇花異草之上。
洛爵看到他的視線,便問:“怎么,那是香尾花?”
“香尾花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找到?”青玨色苦笑,話說,他也只是在書上看過香尾花,而書上所描繪的樣子是否與真實存在的一樣,并不確定。
又轉臉看向在花簇中異常興奮的好姝兒,眉頭皺的登緊:“香尾花雖然得找,但在找花之前,我們得先找人…”
雖然只有幾天,但足以讓他了解到一個人。
想到鯉笙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性)格,青玨色的內心就一團糟糕。
洛爵沉默無言,想到鯉笙,抬手看著指尖,清晰的響起在通道中被迫松開手時的慌張感。
青玨色從旁很清楚的看到洛爵所露出的表(情qíng),也許有幾分的的意思吧,便問道:“你果然很喜歡鯉笙吧?一提到她,你那張總是波瀾不驚,似乎萬事都不為所動的臉,便像變了個人似的,格外生動傳神。”
洛爵詫異,似乎沒想到會被認識不幾天的人說中心思,眼睛瞪了一瞬,可又很快恢復平靜。
并無回應。
氛圍寧靜的異常。
青玨色簡直要敗給他,無奈的笑了笑:“讓你承認喜歡一個人就這么難?這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吧?”
“小妖怪她不是人。”洛爵飄然回應,語氣錯愕的有些淡。
青玨色瞪眼:“喜歡與她是不是人有何關系?就算她不時人,可怎么看你也都喜歡她不是?且幾乎到了不是她就不行的地步吧!”
“對吧?喜歡到不行了吧?”青玨色的(性性)格有些壞,明知道洛爵不擅于整理感(情qíng)問題,卻偏要問的清楚明白。
云圖與千山末在后頭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然而,卻沒人出來幫助洛爵解圍。
沒辦法,他們巴不得青玨色能夠幫洛爵理順心里的感(情qíng)疙瘩!
洛爵一如既往清冷默然,不予回答。
青玨色并不死心,繼續追問:“我若是你,一旦動了心思,那便什么都不顧了。真不知道,像你這么年紀輕輕,有什么想不開的?為難誰不好,竟然為難自己的心?看到對方的臉,就不覺得難受?”
“啊,像你這種口是心非的人,或許就該體會一下什么叫做失去!”青玨色給洛爵的固執氣到不行,恨不得扒開他的腦子看看里面裝了什么:“你的猶豫完全是在給別人制造機會。等到哪一天她成為了別人的新娘,你就等著后悔去吧!我不管你了!”
不歡而散的談話。青玨色喘著粗氣離開。
洛爵始終沒有回應,但垂在袖子中的雙拳早已經握緊到青筋畢露,指甲都要掐進(肉肉)里。
抬頭,看天,看那花飛花落,一瞬間,劃過溪疊看著鯉笙的深(情qíng)眼神…
指甲劃破掌心的(肉肉),鮮血流出,淣淣的滴落在地。
“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另一邊。
鯉笙不停墜落,等到想起使用御空之術時,人已經到快到了地面。
“噗通”
好在,在落地之前,她制成了防御結界,以至于掉到地上時,只是輕微撞了一下。隨后被結界吸收了撞擊力,而她往旁邊滾了下,便正臉朝上,成大字形躺在了地上。
從下往上看,穿過層疊的花枝,看向斑駁的天空。紛飛的花瓣飄散在(身shēn)邊,最后恰好落在唇間…
鯉笙看著光影斑駁,竟然沒來由的特別安心,(身shēn)下的地面也軟呼的很,緊繃了許久的腦門一松,頓時就想睡覺…
“啊,好想念我家的(床床)墊…“
嘟囔一句,稍微翻(身shēn),微微睜開眼睛,便看到不遠處竟然是一處泛著粉紅之色的清泉…
“哇,這水好神奇,好像放了水蜜桃的沐浴液啊!”
邊說,一個骨碌爬起來,似乎并沒有因為與眾人分散而擔心什么,轉過幾個彎,便找到了可以下腳的地,蹲在了岸邊,探著腦袋往泉中看 “好香啊,莫非真是水蜜桃汁…”鯉笙深深吸了吸鼻子,一股清新而又酸甜的味道撲面而來。
抬頭看看,蜿蜒的河岸邊,長著一排排開滿了桃花的的桃樹,水面上時時飄落偏偏落花,順著泉水叮咚而下,從鯉笙(身shēn)邊劃過時,使得鯉笙忍不住伸手將其抓起,拿捏在手中,輕嗅著泉水與桃花相融的芬芳。
“這水還是溫的啊…”鯉笙伸手入水,感覺到水溫稍稍偏高。
左右打量幾眼,確認無人后,便想順勢泡個澡,好緩解一下疲憊的(身shēn)體。
“仔細看,這水里不會有什么怪物吧…”只是把外袍褪去,剩下一件襦裙遮(胸胸),這才突然開始確認水中是否會有什么危險。
伸手慢慢嘩啦了好幾下,然而,因為泉水顏色過深,依然無所發現。
倒是,在陽光漸漸普照時,水面上慢慢氤氳一層水霧,霎時,不遠處的桃樹都看不清楚。
鯉笙終于安心,笑了笑,沖水里隱約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說了句沒事。反正一會兒就泡好了,(身shēn)體舒服了,才有力氣去找洛爵他們不是?
“咦…”
可是,鯉笙好像發現了什么,水下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飄…
“喂,不可能吧?是妖怪…”
提到妖怪,她還是會心驚。雖然她是妖…
為了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鯉笙便慢慢往前,伸長了脖子,臉幾乎都要貼到水面上…
然而,什么都沒有。
“呼,可能是我看錯了吧?看給我緊張的…”
“嘩啦啦”
可就在她剛寬心的下一秒,人還沒等直起腰,正對著的水下突然揚起水花,一道黃溜溜的影子,猛地鉆了出來!
“呀啊鬼啊啊!”
都沒看清楚對方是什么,鯉笙尖叫出聲,本想往后退,結果該死的的是,偏偏一腳踩空,非但沒有后退開,倒是直接滑進了水里!
“噗啊“
跌落水中的第一個反應,對于水(性性)不佳的人來說,自然是拼命的撲騰。
于是,鯉笙緊閉著雙眼,像是在跳舞似的,自己玩的可嗨…
“救命,救…“
好像旁邊的人看不下去了,再來,因為突然看到鯉笙,對方也嚇了一跳的說。
聽到鯉笙喊救命,這才急忙上前,一把將她從水里扯了出來。
“這水淹不死人…”
“啪嗒”
然而,不及說完,鯉笙便像海草一樣,死死的摟主了對方的脖子!
然后,那好聽的有些過分的男聲,便硬生生的止住了。
“得救了,得救了…”鯉笙驚魂未定,等定神后,才察覺到哪里不對。
慢慢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線條柔和的下巴,手上的肌膚接觸的觸感也很真實的傳過來…
“啊,是人…”
眼珠左右轉動了幾周,在確認到這里的水連腰都沒不了之后,想起自自己方才使勁撲騰的慫樣,那是一個尷尬!
緊抓著對方的手指,隨后一根一根的從對方那緊實而又細膩的后脖頸上松開,低著頭,慢慢往后退…
“啊…“
該死的是,她腳下似乎踩到了石頭,一個跙趔,立馬又迫不及待的重新跌進了對方的懷抱!
我去哦…
這一次,鯉笙的意識還在,所以在面部狠狠撞到了對方的(胸胸)肌上時,她是既想死又覺得幸福。
好有彈(性性)的肌(肉肉)…
連著兩次被鯉笙占了便宜,對方本就僵硬的(身shēn)體頓時變得像風干后的水泥,那是杠杠硬啊。
似乎,連話都不會說了。
鯉笙尷(不)尬(舍)的從那(胸胸)口挪開,管他對方是哪里的妖魔鬼怪,現道謝再說!
“我不是故意…!!”
聲音,在看到對方的臉后,戛然而止。
該怎么形容呢?
鯉笙看到那張朗朗星目,柔美卻又不失英俊的面容,面前立馬浮現起自己在現世的鄰家哥哥。
只是,那個人,在她年紀尚小時,便因車禍(身shēn)亡。
話說,當年,他也是她(情qíng)竇初開的對象。只是,還沒來得及告白,就不得而終。
年紀小,所以,很多事都可以風平浪靜的遺忘,甚至,連他的全名都記不得。
然而,這一刻,鯉笙看著對方的臉,就算知道眼前的人是妖,是妖…但是。
“櫻哥哥!!”
在對方毫無準備的(情qíng)況下,再一次,有目的抱緊了他的脖子!
如若可以流淚,想必她定然已經淚流滿面。
對方的(身shēn)體因為這第三次的親密接觸而更加的僵硬了。
但是,比起慌亂無措,這一次,他卻回應般的,慢慢抱住了鯉笙的腰,一只手,像在安慰她似的,輕輕拍打著她的腦袋…
此時無聲勝有聲。
過了好一會兒,鯉笙的(情qíng)緒平定才抬頭,再次看向對方的臉。
然而,一迎上那雙粉色的雙瞳,他不是她所熟知的人,真相便,在她(胸胸)口上開了一槍,頓時讓一切歸于零。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倉皇著后退,終于與他拉開了距離。
對方卻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用那雙純粹的令人嫉妒的雙瞳,擔心的看著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