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玨幻都 天似乎有些亮了,幻都的早晨卻同于其他地方,令人根本看不出黑夜與白天的差別。
鯉笙一手抱著腿,一手撐住下巴,坐在房間外頭走廊的扶欄邊上,看天空中時不時飛過的流星之光,眼神呆滯的厲害。
天羽月在半個時辰前就在打量著鯉笙,卻不上前搭話。
直到狐若從拐角走過來,不等他反應,狐若已經走到鯉笙(身shēn)前,同樣坐下。
鯉笙這才察覺人來,呆滯的黑瞳微微收斂,看到是狐若,立馬呵呵一笑,灰蒙蒙的眼睛這才覆上一層光亮。
“早啊!你怎么醒這么早?”習慣(性性)的問好。
狐若卻翻了個白眼:“我就沒睡。”說著,又不可置信的嘟囔:“我可是活了幾萬年的大妖怪了,不吃不喝不睡都沒問題…”
鯉笙呵呵一笑,眼神往旁邊一瞟,看到了天羽月。
急忙招手,喚他過來:“羽毛!站那里做什么,過來聊天啊!”
天羽月不(禁jìn)沒有上前,反倒后退了幾步。
鯉笙不由得皺眉,哪里曉得他t突然怎么了:“羽毛,你…”
還沒說完,天羽月轉(身shēn)就跑了。
鯉笙“…”
難道是因為她發了一夜的呆,沒有梳洗,現在很像鬼?
“羽毛,你跑什么啊?你站住…!”
“他都看到了。”
鯉笙自然在意,剛要去追,卻被狐若拉著衣角。
沒等掙脫,又被使勁按坐下,十分的莫名其妙。
鯉笙看著天羽月的(身shēn)影消失在拐角,固然無奈,只能聳肩,看向狐若:“你攔著我肯定對我有話說吧?啊?而且,你說天羽月‘看到了’是什么鬼?”
莫不是看到了她昨夜跟洛爵在七色樹那邊了?
鯉笙心中打鼓。
狐若往后依靠,雙手交叉在(胸胸)前,緩緩開口:“還能是什么,當然是你跟落爵那個小子。”
真的看到了?
鯉笙并不急著回答,呵呵一笑:“啊…是嗎?”
“不過,我倒沒想到天羽月會是這種反應,原先以為他能(挺tǐng)開心。畢竟,他一直討厭洛爵。”
狐若解釋的讓鯉笙有些頭大,摸著下巴,開始猜測他到底指的什么:“羽毛他的(性性)格,有時候我也摸不透…呵呵…”
“不過,不光天羽月,我們都沒想到你竟然會那么明白的表明態度,說實話,有點小帥啊!”狐若笑的燦爛,那張滿是魅色的臉蛋,并不比青玨色遜色多少。
鯉笙還是一頭霧水,“表明態度啊…”到底值得是什么啊!
狐若卻突然拍著她的肩膀,“這樣就對了!以你的(身shēn)份,也不差男人。洛爵怎么說也是個半妖,以后還指不定會成為什么。你現在快劍斬深(情qíng)絕對沒錯!再說了,我倒是覺得那個北流冰的溪疊對你是真心實意…”
“溪疊?”從狐若口中出現溪疊的名字,鯉笙不吃驚不可能:“你跟溪疊關系很好?”
“談不上好,但我知道他對你有意思。”狐若還是賣關子。
鯉笙噘嘴,“這不會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了吧?”
“那可說不準。”
鯉笙只是玩笑,哪里想到狐若竟然會這么說。有些嚇到的瞪圓了眼睛,急忙搖頭:“哎呀,不可能,不可能!溪疊就算喜歡我,也不可能傻到跟天下報告說喜歡上一只妖怪吧?再說,他是北流冰的王,當今八荒四大強國的老大,他不要面子的啊?”
“他要不要面子我不知道,但他肯為猾欠與西國和鬼武堂為敵,其真正的理由,你難道不知道?何況,親自前往奇瀾界大門,把我們送到這里的也是他。”狐若是生意人,精明之處就在與會揣測人心。
看了鯉笙一眼,只好提醒她一句:“你認為能帶著北流冰持續幾百年躋(身shēn)八荒強國的溪疊,真的算不清楚利害關系?”
“…”鯉笙無言。
與其說想不明白,不如說,她想裝作不明白。
溪疊的感(情qíng)太過突然,對于習慣了追著洛爵跑的她來說,著實有些沉重。
鯉笙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賤jiàn)jiàn)((賤jiàn)jiàn)的,放著那么好的溪疊不要,非要去爭洛爵。
然而,感(情qíng)往往(身shēn)不由己,喜歡跟(愛ài),差一個字都不行。
無奈的嘆口氣,鯉笙并不回答。
狐若自然知道她知道,也就不多說了。
笑了笑,起(身shēn),看著糾結的鯉笙,想要伸手撫平她的眉頭,可剛舉起手,立馬又轉移方向,往她頭。
明明是個令人心驚的事(情qíng),在他的口吻中卻變成了習以為常般,根本不起波瀾。
東方令與鬼夜明面面相覷 ,鬼夜明開口:“有人見過那是什么妖物所為嗎?”
“見過的人都死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
“早桑有人打算去枯井村換食糧,結果一進村就看到了村民的尸體。每一個人都變成了干尸,一看就是給人吸食光了精氣。這事除了想要快速得道而走邪魔外道之路的妖物外,還有誰能做的出來?”
乞丐倒是意外的懂得些許仙靈之事,聽他的口氣,應該知道早在很久之前,所有妖物便被神界規定不得使用邪法得道的戒律,但凡觸碰律者,不論修為高低,一律淪為魔族,且永世不得翻(身shēn)。
不得不說的是,自從神界制定這種戒律后,真的減少了妖惡意襲擊人類的事件。雖然神界消失,但戒律卻依然執行,所以十萬年間也不見得有妖怪敢堵上一生名義去作妖。
東方令不由得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鬼夜明的臉色迅速(陰陰)沉下去,兩人一起離開拐角,站在十字路口,看著逐漸消失人影的長街,手中的寶劍緊握開來 “若真是妖物作亂,那我們勢必要去那個枯井村看看怎么回事。”東方令分外正鄭重的道。
鬼夜明也知道這事不可小覷,點點頭,“去看看也好。我的眼皮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跳…”
東方令皺起眉頭,“你的眼皮又跳了?你那眼皮不是一跳就準沒好事嗎?我怎么突然覺得可能不去比較好…”
“快走吧!”鬼夜明無奈的拉著他,便往城門口走。
也不知道是誰傳開的,竟然說他眼皮上被下了詛咒,一跳必然厄運將至。
更要命的是,每次都準的比卜卦還要準…
“我說真的,我們去之前,要不要先給山里發個消息萬一光榮了…?是吧…”
“師兄最好不要開這種玩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