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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姝雪如歌(十七)謝k哥和氏璧

  “可你不喜歡他吧?”

  “這又如何?我一開始也不喜歡你。”

  鯉笙還以為洛爵多少會醋意大發,至少會說些什么。‘結果,有些失望了。

  洛爵除了瞪著眼睛,像要吃了她一樣,卻連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

  相對兩無言。

  鯉笙笑了笑,笑洛爵,更在笑自己。

  邁步,朝著門而去,在進門之前,又紅著眼眶,回頭:“你肯定能成為南落火的王,若是那一天,我不能親眼見證,那就先在這里提前恭喜你了…”

  洛爵眼看著鯉笙踏入大門,在吃驚于她為何說出這種話的同時,更令他覺得震驚的是,就在方才一瞬,他從鯉笙(身shēn)后看到了明晃晃的虛影。

  “那是誰?”

  那個長著跟鯉笙完全不一樣的臉的女人…

  千里夢都之內。

  完全逆反的天空,灰蒙蒙的鏡像將周圍的一切折(射射)成無數片。

  夢都之內,哪怕是百米高臺,也是一望無盡的灰與黑。

  原本就是一處高臺,紅煉雪卻硬生生在上面支撐了一處王座,優雅的躺在上面,便能將附近一覽無遺。

  紅色的外袍子在灰黑的環境下毫無光彩可言,然而隨著風翻飛不止,卻將那修長的(身shēn)影拉的很長…

  紅煉雪一手托著臉頰,一手磨砂著大腿上的(肉肉),看著完全沒有盡頭的天空,倒是完全看不出被困住的緊張感。

  “嗯?”

  紅煉雪突然睜開眼睛,那雙紅色的瞳孔滿是凄迷之色。

  側臉,稍稍的起座,目光透過緊密相連的石壁,似乎看到遠方:“有人進來了。”

  講真,憑他,要想出去這千里夢都,只要費點力氣即可。

  然而,若是他真的為了出去而毀了千里夢都,以他現在的功力,可沒把握能控制好靈壓不波及奇瀾界的其他地方。

  畢竟,遺瓏珠不在他(身shēn)上,在穩定靈壓這方面,實在多有不便。

  而紅煉雪也明白,他只要不出去,將他弄進來的人肯定會有所動作。

  只需要等待那個時機,搞明白對方到底是誰之后,一切就都好辦了。

  當然,會想到把他關到千里夢都這種鬼主意的人選,紅煉雪心里也有個大概。

  在他沉眠之前,的確是有那么個人讓他很是介意,依今看來,十有正是他所為。

  “誅九天…您還真的有本事了。”

  紅煉雪緊盯著有動靜的方向,沒有沖過去的打算。

  倒要看看,進來的人有沒有本事走到他(身shēn)邊。

  另一邊。

  洛爵他們剛踏入結界,結界已經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將他們眾人給打散了。

  現在,洛爵跟千山末與天羽月一組,而鯉笙跟云圖一組,狐若跟夜寰與猥然一組。

  他們分成了三撥。

  狐若與夜寰正在一處長著巨大片葉之地,沒有因為分散而吃驚,只是不停在那比人還要大上三分的葉片之間不停穿梭。

  然而,剛走出能有一炷香,眼前景象一轉,又變成了一處荒漠。

  烈(日rì)當空,大漠卻是孤煙直。

  “夜寰…”狐若擦了把汗,停下來,抬頭。

  夜寰卻不停步:“一旦停下來,你我也可能分開,若不想單獨行動,最好不要停下…”

  狐若只好繼續跟上,但這不妨礙他說話:“紅煉雪是個什么樣的人啊?你跟他那么久,肯定很了解他吧…”

  夜寰忽然停下了。

  狐若急忙止步,省的跟他撞上。

  夜寰回頭,皺著眉頭看向狐若,懷疑的很:“先王是個什么樣的人,跟你有關系?”

  就知道他肯定會警惕,狐若早就想好了對策:“提前知道他是個什么人,也做好準備如何好求他幫忙。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想知道?”

  “先王只要想幫,就算你是仇人他也會幫。但若不想,就算是自己人也沒用。”夜寰的回答有用也沒用。

  然而,提及仇人,狐若自然渾(身shēn)僵硬了下:“呵,素聞紅煉雪可是史上最強大的魔神,若不是時間緊急,倒是想跟他切磋一番…”

  沒得到有用信息,自然得借著試探。

  夜寰沒吭聲,倒是猥然接過話去:“就你這樣的,會被秒殺。”

  “哦?”狐若并不相信,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是不是太夸張了?”

  “你面對的可是奇瀾界最后一位魔神,你以為呢?”猥然分外驕傲的說,看來對紅煉雪的厲害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若是實力真的相差如此,那狐若也只能坦然接受。

  “是么,那還真是更加讓人躍躍(欲yù)試了。”

  “勸你最好不要做傻事,真的會被殺死的。”猥然好意的提醒。

  狐若當然是聽不進去的。

  夜寰扭頭看了狐若一眼。

  雖然從那雙略帶期待的眼神中看出了瘋狂,可夜寰只覺得狐若有些古怪,并未往別的地方想。

  也對,他們怎么可能想到狐若是來復仇的呢?

  “鯉笙,你往哪里走?”

  云圖跟鯉笙在一起,免不了要跟著折騰。

  兩人已經在滿是水的環境下走了一刻鐘,然而,這里的水應該是幻覺,并不影響呼吸。

  看著鯉笙面色鐵青,一句話也不說,云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因為洛爵。

  看來,二人誤會沒解決,又新生了矛盾。

  喊了鯉笙好幾遍,愣是沒得到回答。

  云圖無奈,只好步步緊跟:“鯉笙,我們沒頭沒腦的走了這么久,先停下來想想到底怎么回事可好?”

  再這么漫無目的的走下去,只會浪費他們的體力。

  鯉笙好像能聽的進去了,隨后便站到了一塊不斷飄動的海帶下,抱著胳膊,埋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圖更加的無語。

  鯉笙可不是這種不吵不鬧之人,看來洛爵必然又傷了她的心。

  他要怎么開口詢問這件事呢?

  云圖慢悠悠的挪到了鯉笙(身shēn)邊,一手撕下旁邊海帶的一塊碎葉,在指尖輕揉幾分,化成一條條小魚,稍稍朝它們吐口氣,便活蹦亂跳的在周圍游動起來。

  “我說,你跟洛爵怎么回事?”

  鯉笙沒有任何反應,也不作答。

  云圖又問:“鯉笙,感(情qíng)之事不可強求,你該清楚明白才對…”

  “嗯,我知道。”鯉笙淡然的回應,好像有話說,可卻什么都不說。

  視線淡泊的轉移到別處:“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你知道就好,我也就隨便問問。你不要往心里去。”云圖只好結束這個話題,省的讓鯉笙更加心(情qíng)不好。

  鯉笙目及遠方,落在一塊在水中不斷上下飄搖的海草上,語氣突然沉了幾分:“云圖…”

  “嗯?”

  “那個…”

  “???”云圖還以為她又突然想跟自己說了,耳朵豎了起來。

  然而鯉笙咽了口口水,似是找不到出路般,眼神迷茫的厲害:“剛才在入障森,我昏迷的時候,好像著了黑魅的道…”

  “什么?!”云圖極為詫異。

  鯉笙卻連連搖頭:“不過我沒事。就是看到一些東西后,心里難受的很…”

  云圖聽她沒事,便放心了許多。

  可仔細一尋思,還是大意不得,又追問:“你看到了什么?”

  “就是…”鯉笙支吾不言。

  云圖一看就知道肯定與洛爵有關,先不管她看到了什么,首選便安慰道:“你也聽猥然說了,黑魅的本事就是迷惑人心。想來,它肯定讓你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東西吧?”

  鯉笙輕嘆口氣,點點頭“沒…錯。”

  “這就是黑魅的目的。”云圖說,拍拍鯉笙的肩膀,“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如果你為此而傷心難過動怒的話,那便正中黑魅的下懷。鯉笙,你只要相信不管看到了什么,都是假的就好…”

  “即使九哀跟別的女人成親?”鯉笙悶悶不樂,話音猛然沉重。

  “這一看就是黑魅看穿了你的心思,故意制造了你不肯接受的幻覺,你不必在意。”

  “就算這個解釋的過去,那我成為千妖之主是怎么回事?我可從來沒想過要得到引鯉樽,也不想當什么妖主。”提到這個,鯉笙就覺得倍加好笑。

  據傳言,千妖之主可是能號召天下萬妖之人,非妖者不可。然而,存在一種例外,那就是引鯉樽。

  得引鯉者得天下,得到引鯉樽的人立于人之頂點,因此也可破例成為千妖之主。

  所以鯉笙很是不明白,如果洛爵真的成為了人,那肯定是因為他使用了引鯉樽。他既然是引鯉樽的主人,為何反而是她成為了千妖之主呢?

  說不通吧?

  再有,

  鯉笙又想到另外的問題:“而且幻境中的我,就算哭也沒事。可妖不是一輩子只能哭一回嗎?云圖,你能解釋解釋這些事?”

  別說解釋,再聽到這些匪夷所思的話后,云圖整個皺成了一團,都要變成發面饅頭了。

  看看鯉笙,又拖著下巴,來回的磨砂:“據我所知,得到引鯉樽的人雖然有可能成為千妖之主,但前提需得到千妖的認同。”

  “還要這樣?”

  “畢竟是統御千妖之人,哪能隨便一個人就能當?”云圖自己也算妖靈者,對王的挑選自然也很慎重,何況在他之上,還有一些資歷更為久遠的妖祖。

  千妖之主,必須要讓那些人也甘愿臣服方可。

  “若要成為千妖之主,便要經受千妖洗禮,因此無時無刻不與千妖感同(身shēn)受。一但成為千妖之主,眼淚便不再是妖主的終結,而是與千妖相連的證明。妖或死或生,或苦或痛,妖主都能清楚感應。相反,妖主若是感(情qíng)波動太大,千妖亦會受到影響。這就是千妖之主,為妖而生之人…”

  云圖的語氣滿是敬畏,好像這妖主是妖怪們的英雄,不可侵犯的神圣。

  鯉笙好像聽誰說起過成為千妖之主的代價,當時她并沒有往心里面聽,現在再想想,這千妖之主雖然風光無限,但也要忍受非人所忍,著實不是她會想成為的人物。

  呵呵一笑,隨后不了了之:“看來跟我沒什么關系那些黑魅也太不了解我了,竟然制造這種幻境,真是…”

  “鯉笙,你就沒想過這可能是真的?”云圖突然道。

  鯉笙凝眸看向他,目光緊跟著一沉:“真的…怎么可能?不管是引鯉樽也好,千妖之主也罷,我通通沒興趣。”

  哦,不對,要說興趣,對引鯉樽多少還是有點興趣的,畢竟嘛,她到現在仍然想回到現世。

  a那么,無所不能的引鯉樽就是必要的。

  云圖無言以對,喃喃自語:“我活了這么久,看到過太多的無可奈何。雖然原本無心,但事(情qíng)總會朝著人們想象不到的方面發展,鯉笙…你又能確定你能違抗的了命運?或許,黑魅讓你看到的不是假象,而是未來的真實…”

  聲音戛然而止。

  云圖似乎反應過來這個‘真實’的另一層含義,觸及洛爵,他方知自己還是多了嘴。

  鯉笙看著他,眼神灼灼而又滿是凄涼。

  無奈,蔓延成海。

  游轉視線,滿目無神:“誰知道呢?”

  這對話進行不下去了。

  云圖側過臉,省的自己再多嘴。也怕自己說出更多…

  兩相無言,彼方成默。

  彼岸谷。

  廣袤的黑色平原,十幾個(身shēn)披黑色披風的(身shēn)影立在其中。

  平原盡頭是一處高聳的危山,山頂建有一處四方八角亭,亭角嵌有八只形態各異的鬼面石。

  亭中放有一張用尖石堆成的寶座,座上正癱倒著一個(身shēn)穿黑色緞紗的男人。

  手中拿著黑金盞,盞中盛有玉白色的液體,男人一頭凌亂的黑發,頭頂發間用黑金制成的頭箍將頭發固定,頭箍尾端掛著兩條金絲線,極具垂感的落在他的兩鬢處。

  而他面色慘白,兩條高挑眉尾的劍眉滿是殺氣,瞳孔如血殷紅,雖然五官搭配的還算俊氣,可給人的感覺卻像來自地獄的奪命閻王,威嚴不可侵犯。

  這男人自然就是誅九天,發起奇瀾界戰爭之人。

  誅九天放下手中黑金盞,挑眉看向下面的人。

  左右環視,視線逐漸冷漠的很:“奇瀾界就這么大點地方,讓你們找兩個人,卻到現在還沒找到。你們也敢回來見我?”

  跟威嚴的長相不同,誅九天的聲音很輕,若是不看臉,還以為他是個溫文儒雅的公子哥。

  然而,越是溫柔越是恐怖。

  下面的人一聽,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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