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感覺到自己的鼻子正往外冒血,陸鳳鳳趕緊用手去擦。
可擦著擦著,竟然連耳朵,眼睛都開始往外滲血,同時,(身shēn)體內部就像被萬千只瘋狂的螞蟻在啃噬經絡,最后,她連跪都不行了。
咚的一聲,眼前一黑,人在直愣愣的看著鯉笙一瞬后,便筆直的摔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陸青的胳膊斷了,又看到陸鳳鳳突然昏迷,恐懼的同時,急忙沖一旁的弟子呼救。
“快來人!來人!”
可是,他怎么喊,也不見有人來。
胳膊上的血因為怎么也止不住而流了一地,陸青覺得自己已經開始眼花,甚至看不清楚鯉笙的臉。
他充分的意識到,他們給鯉笙騙了,而且騙的很慘。
他損失了一只手,陸鳳鳳更嚴重。
恐懼一下子讓差點昏迷過去的陸青清醒過來,看著手持著斬碧空,慢慢朝自己走來,為那冰藍紅火的劍光映照著面頰紅潤的鯉笙,正用一副冷漠的眼神掃了她一眼。
陸青很清楚,鯉笙現在已經不把他們當人看了,那雙烏瞳,一絲一毫的光亮都沒有。
陸青眼睜睜的看著鯉笙拿著斬碧空,漫過他,走向海邊。
朝著海面凌空一揮,虛空之中便出現一處白光涌動的縫隙,與剛才出現的黑色洞口完全不同…
在陸青昏迷前,他看到的最后一個畫面就是,鯉笙將斬碧空重新收好,然后,拼死一樣的進入了那個白色縫隙…
陸青失去了意識。
鯉笙之所以進入斬碧空砍出的時空,完全是無奈之舉。
方才用斬碧空對付陸青與陸鳳鳳,雖然之前就想過他們設下的結界壓制不住斬碧空的力量,可誰能想到,斬碧空剛拔出來,鯉笙就看到龍族之人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為了避開與龍族交鋒,鯉笙也是分外無奈的先找個地方藏了起來。
然而,好巧不巧,鯉笙剛進入斬碧空所砍出的縫隙,都沒覺得發生了什么。再睜開眼睛時,抬頭就看到自己正站在一處廣袤無垠的岸邊,銀白色的湖水,不停往外冒著涔涔白氣。簡直像液態的干冰,制造成了氤氳的仙境。
鯉笙有些嘆為觀止的看著面前銀白色的湖水,雖然搞不清楚這是哪里,但好在感覺不到什么危險。
“啪啦”
就在鯉笙打算沿著銀湖轉轉看,以便發現這是個什么地方時,(身shēn)后的虛空突然被什么東西撕開。
隨著滋啦啦的聲音,鯉笙渾(身shēn)繃緊,趕忙往后蹦出好遠,一臉緊張的看著打開了一條縫隙的半空…
咦?怎么跟她來這里的方式有點相同?
詫異間,隨即又聽到了足以令她激動到爆的聲音。
“我說猾欠,你確定這里是我們要找的地方?我跟著你來回打了十幾次洞,真的夠了好吧!”
滿是抱怨又清脆的聲音,不是羽毛,就是羽毛!
天羽月剛從縫隙中爬出來,為他所抱怨的猾欠也慢慢從僅有水桶大小的縫隙中爬出來,聽到天羽月的抱怨,在成功著地后,十分無奈的笑了笑:“我也沒辦法啊.雖然知道龍空島跟九域寒潭之間有暗道,哪里知道會有那么多的岔路口跟陷阱…你就別抱怨了。”
“怎么,我都跟著你白刨了十幾個洞了,還不準我說幾句?你這無(情qíng)的家伙…”
鯉笙定在不遠處,憋著想要沖過去將兩人抱在懷里的想法,笑意盈盈的看著這兩人灰頭土臉的吵吵。
這兩人沒事,沒事。
“你啊…”猾欠使勁揮了揮沾了泥土的袖子,抬頭,剛要繼續說些什么,可在看到正直瞅著他們的鯉笙時,聲音猛地戛然而止。
天羽月還以為他是故意的,“怎么,你說啊!我怎么了?像我這樣的人已經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了好吧!你就知足吧!”
“那是…”猾欠直接將喋喋不休的天羽月掰過(身shēn)子,面向鯉笙方向。
聲音聽出來激動了何止幾分:“看,你看到那里有什么了吧?你覺得那是我的幻覺么?”
天羽月在看到鯉笙的瞬間,所有的不滿突然就忘到了九霄云外,眼神立馬閃爍的比星星還要明亮。
“不是,我也看到了。”聲音很清脆,倒是又像之前一模一樣了:“那不是小鯉還有誰!小鯉!!”
“你等會!”
天羽月剛要往前沖,卻被猾欠一把車扯住了衣領。
因為力氣太大,險些給天羽月勒斷脖子。
天羽月當即怒了:“你有病啊!”
猾欠卻并不松手,突然指著(身shēn)前不多遠的鯉笙,謹慎的道:“你快看看她,渾(身shēn)是血,還出現在這九域寒潭。難道不是我們一起出現了幻覺?”
“幻覺?”
“是啊。你忘了之前我們在第六個拐彎后看到什么了?”猾欠分外認真的提醒。
看來兩人在來到這里之前,經歷了很多。
鯉笙一(身shēn)是血已經夠恐怖了,他倆的打扮也沒好到哪里去。
天羽月看看鯉笙,再想想之前遭遇到的事(情qíng),本來很堅定的眼神,立馬又不太肯定了。
回頭看著猾欠,同樣質疑的深吸了口氣:“…可我還是覺得現在站在這里的是小鯉…”
“鯉笙去找永噬了。不可能在這里!”猾欠急忙提醒:“再說,退一萬步講,就算鯉笙他們來到了西國,也覺不可能找到這九域寒潭…”
鯉笙:“…”
他們兩個還真的拿她當空氣了是吧?
天羽月給猾欠說的一愣一愣的,立馬開始懷疑人生,扭頭再看向鯉笙,小眼神中滿是委屈:“你真的不是鯉笙?而是我們的幻覺???”
鯉笙看不下去了,若是再由著二人說下去,一會兒還指不定怎樣。
急忙道:“你們兩個說誰是幻覺呢?怎么就不會想想,我聯系不上你們,然后費勁千辛萬苦找過來了這種可能?啊?!”
鯉笙簡直要被兩人氣笑了。
可是,猾欠這心眼多的,有些走火入魔了。
聽到鯉笙回答,而且還說的有模有樣,立馬又沖天羽月道:“你看看,這九域寒潭的陷阱多厲害,連幻覺都模仿的跟真人一樣…”
“嘡啷”
鯉笙脫下一只鞋子,直接往猾欠腦袋上扔了過去!
當然,面對這種攻擊,猾欠是不會在意的。
畢竟是幻覺,不用當真…當!
那只鞋子,不偏不倚,恰好落在猾欠的頭了一句,并不打算在這里說別的,話鋒一轉,又似是埋怨的道:“猾欠,我給你傳音蝶的是怎么回事?都聯系不上你...”
提到傳音蝶,猾欠急忙從袖口掏出來,但見一小小的圓形結界中,白色的小蝴蝶在不停的呼扇著翅膀,并沒有什么問題。
“我一直帶在(身shēn)上,并未聽到你聯系我啊?”
鯉笙果斷搖頭:“不可能!我在龍空島上的時候明明聯系你...!”提到龍空島,鯉笙立馬想到什么似的,“對了!我還撞見了不伏老!你知道不伏老吧?”
猾欠立馬就皺起了眉頭:“當然,他是我的師父,只是后來辭去龍宮中所有職位,離開龍宮后便無人知曉他的下落。怎么,你見到他老人家了?”
說到這,猾欠又仔細打量鯉笙幾眼,頗為不可置信:“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洛爵他們呢?莫不是你跟他們走散了?”
“那些說來話長,暫且不提。現在比較緊急的是,不伏老已經去龍墓救華微了,我本來要跟他一起去,可想來龍墓是你們龍族的(禁jìn)地,只能跟他分開行動。不伏老要我找到你后,告訴你華微有難,讓你去龍墓幫忙阻止倉律跟丹聲的詭計...”
鯉笙說的有些著急,也沒有解釋清楚事(情qíng)怎么會發展到這一步。
猾欠有些消化不良,眉頭皺的更緊:“不伏老明明已經罷手龍宮之事了,怎么突然又...”
“那些不重要!你趕緊去救人。我跟他分開已經快兩個時辰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在龍墓中發生了什么。再不快些,我擔心到時候看到的就是華微跟不伏老的尸體了!”鯉笙著急的很,畢竟時間不等人。
說著,又看了天羽月一眼,“龍琊就交給我跟羽毛,你只管去龍墓救人...”
“但是...”
“沒有但是。”鯉笙斬釘截鐵的道:“現在只能兵分兩路行事。我見過華微,他現在因為龍王之死悲痛異常,根本就不會想到倉律跟丹聲想要他的命。猾欠,你難道不相信我跟羽毛?”
猾欠急忙搖頭,“怎么會當然相信你們!”
說到前因后果,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的清楚的。
龍琊所在之地,并不像鯉笙想的那般能夠輕易進入。猾欠如此,也只是擔心罷了。
羽毛也道:“既然相信,那就按照小鯉說的,你去救華微,我們救龍琊,這樣,還能兩不耽誤。”
見連天羽月也這么說,猾欠固然是感動的,可是:“羽毛,我們用了十幾次才正確抵達了此處,可見這九域寒潭是個什么復雜之地,你明知道危險異常,卻還認為憑你們兩個就能...”
“華微跟不伏老在等你,你就廢話少說,趕緊去吧!”鯉笙不想再說下去,開始往外推著猾欠。
若不是知道不伏老人還不錯,她才懶得管這種事。
猾欠給她推的站不住,竟然生生給推到了湖岸邊,若是鯉笙再使些勁,就能給他懟到湖里。
雖然仍然百般擔心,但也著實萬般無奈。
話已至此,猾欠就算想說些什么也不能再說了,不然就是不給鯉笙面子。
何況,時間不等人,的確不能再磨嘰下去了。
沉默了下,在看看天羽月,只好重重的點頭:“我知道了。好,那龍琊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嗯!”鯉笙與天羽月齊齊點頭,稍微帶著幾分開心。
猾欠又接著道:“你們去救人可以,但我必須說明幾點。”
“你說,你說!”鯉笙急忙道。
猾欠搖頭一笑,也為鯉笙這不怕死的(熱rè)(情qíng)無奈了:“當年龍王將龍琊關押在此,為了防止他脫逃,特意在寒潭之下設下(禁jìn)錮結界…”
“等會!”天羽月突然打斷:“你確定龍琊是龍王的親兒子?不會是后娘生的吧?”
猾欠皺起眉頭,卻分在認真的回答:“當然是親生的!”
“那龍王到底是有多不待見自己的親兒子?把人關在海底不說,還用結界加強咒法,這是想要把他困死在這地方啊!”
“…”猾欠突然不吭聲了。
鯉笙沖天羽月搖頭,示意他不要打岔:“你繼續說。時間緊迫。”
猾欠濃重的看了鯉笙一眼,這才道:“龍王曾說過,只有皇族精血才能制止觸動結界,雖然可以確保萬無一失的度過第一道結界,可還有第二處枷鎖。關于二道枷鎖,龍王從未提及,這也是我不想讓你們去冒險的原因!”
說到這里,又環視兩人一圈,語氣極為低迷:“我自己變成怎樣都無所謂,但你們…”
“啪嗒”
沒等他說完,鯉笙與天羽月便一人一手搭在他肩膀,兩人相視一笑,再無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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