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五并不認識洛世奇,卻知道鯤鵬與御子柴。
畢竟,他們兩個經常在八荒露臉,想不知道也難。
一見是南落火的人造訪,早上剛磨好的流星錘,立馬又輪了起來。
“御子柴,鯤鵬,你們怎么會在這里?”說話間,視線又在洛世奇(身shēn)上,只是一眼,就察覺來者不善,恐是洛世奇本人。
這剛掄起的流星錘立馬又消停下去,“你難不成是洛世奇?”
洛世奇怎么會來這里?
沒等洛世奇回話,林威五立馬想到之前進城的犬火,說起來他們都是南落火的人來著。
洛世奇輕輕揮袖,攔下(欲yù)往前的靈使,眼神分外鎮定的看著林威五:“讓溪疊出來。就說我來看他了。”
開始還是好好說話的,只是那英俊的面容不待一絲的表(情qíng),如鋼鐵般冷冰冰。
林威五剛要大聲喝一句,可聲音卻在對上洛世奇的冰冷眼神時收住:“國主他、他正忙著呢,不可能出來見…”
“要我硬闖?”
洛世奇不像洛爵,只要事(情qíng)不按照他說的來,說話從來都是((逼逼)逼)死人的任(性性)。
當然了,人家有資本且又什么都不在乎,任(性性)也是自然。
林威五哪里還敢多說話,溜溜的打量了一眼站成一圈的靈使們,趕忙回頭沖(身shēn)后的侍衛使了個眼神。
“去,跟重筑大人稟報一下。就說洛世奇帶著人過來了。”
侍衛趕忙點著頭離開了。
林威五又把著流星錘,(身shēn)子站的筆直,就在洛世奇的對面。
洛世奇等了一會兒,好像有些等不及,明明才過去不到幾句話的功夫。
“不等了,還是直接去見本人吧!”
如同自言自語的說,根本都沒給林威五反抗的時間,只是一揮袖,剛被第五瞳修復好的千里雪墻上貿然出現了一道裂縫。
好像玻璃碎掉似的,那道裂縫在蔓延出丈寬后,便停止了動靜。
林威五大驚,急忙拿著流星錘做出阻擋狀:“沒有國主之命,不得擅闖流冰城!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qíng)!”
洛世奇根本就沒聽到他說什么,饒有興趣的看著還穩穩健在的千里雪墻,眼神撲爍著亮了一瞬。
隔著最近的鯤鵬與御子柴相視一眼,立馬知道洛世奇方才那一揮用了至少三分力,而這雪墻的幻術竟然只是碎裂了幾分而已,洛世奇肯定吃驚不小。
“主上…”
“這雪墻幻術殘留著第五瞳的靈壓…”洛世奇笑了笑,越發的感興趣,為何第五瞳的靈壓會出現在北流冰的防御術上了?
“呵呵,我倒要看看這幻術有多厲害!”
洛世奇再次雙手同時揮袖,兩道極為濃烈的風氣同時從袖口噴涌而出,只聽轟的一聲,原本就碎裂的結界立馬咔嚓一聲裂開了一道口子。
僅容一人(身shēn)大小的裂縫…
“這幻術竟然如此堅固!”御子柴忍不住驚呼出聲:“明明主上已經用了五分力…”
“御子柴…”
鯤鵬瞪了他一眼,御子柴急忙會意的閉上嘴。
當著洛世奇的面說這些的確不好。
“讓我來。”
沙暴剛要上前,卻也被鯤鵬擋住。
鯤鵬搖搖頭,示意不要在這種時候逞能,又看向不做聲的洛世奇,壓低了聲音:“主上,在進去之前,我們是否應該先弄清楚第五瞳跟北流冰是什么關系?”
不然,他為何要幫著北流冰制造這么強勁的結界,竟然連洛世奇都不能輕易攻破?
洛世奇順著那裂縫,盯著對面儼然已經戒備起來的林威武,星眸一緊,聲音也低的像是緊貼著地面的風暴:“那跟我要見溪疊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若是不確定第五瞳是否跟溪疊一伙,可能會對我們的(情qíng)況不利?”綠娥仙子也主張先弄清楚。
洛世奇凝眸看她一眼,眼神冰冷而又淡漠,“我說了不用,還要我說幾遍?”
“是!”
綠娥仙子為那毫無人(情qíng)的聲音嚇得花容失色,急忙退到了后頭,再也不敢搭話。
看來沒能成功打破千里雪墻讓他心(情qíng)欠佳啊!
這時候,就算是鯤鵬也不敢多嘴,只能做好隨時都攻入的準備了。
而就在幾個人說話時,重筑帶著花礫和血祭出現在了雪墻之前。
看著對面戰意滿滿的洛世奇,這才確信,洛世奇竟然真的帶著靈使‘打’過來了!
從裂開的幻術上來看,他還已經動手了!
重筑大意不得,急忙上前,“落火國主怎么大老遠的跑到我們北流冰來了?”
邊說,也在心中嘀咕,他肯定是聽到了洛爵在這里的消息才來這里。
至于是不是為了洛爵,那就得問清楚了。
洛世奇認得重筑,知道他是溪疊座下第一靈使,嘴角挑起,似是在笑:“溪疊怎么不出來?還真的要我去找他不成?”
“您這么說話可就有些欺人太甚了。”重筑并不懼怕洛世奇之力,這怎么說也是在北流冰的地盤,貴為一國之主,必然知道在這里動武的后果。
“您既然要來我們北流冰,至少也得提前告知一聲,像您這樣突然造訪,我家主子怎么可能立馬騰出時間來與你見面?”
“別在這跟我廢話,我來是為了讓他交出洛爵。”
洛世奇懶得再講下去,道出來意,就看向(身shēn)邊的靈使,“若是不交,那就別怪我不顧兩國之誼,毀了你們流冰城!”
話音剛落,(身shēn)后靈使排成一排,便釋放了靈壓。
各色靈壓頓時像山海氣勢,驚濤駭浪般震得空氣顫抖個不停,耳朵響起一片轟鳴…
重筑一看,臉色更青,隨即更為厲聲:“是洛爵的人自動找上門來求助,我們國主愿意幫忙就不錯了,落火國主可不要搞錯表達感謝的方式!不然,我等也不會手下留(情qíng)!”
“不用跟他們廢話!打就打!”血祭難得的血氣方剛,說話間已經變成了豹形,幾米長的黑色豹(身shēn)在空中仰天長嘯,驚起一陣波瀾。
花礫一看這是要開打的架勢,但她并沒有動手的打算,倒不如說,并不想動手。..
雖然這是在他們北流冰,但跟洛世奇動手對他們并沒有好處,能解決問題的方法或許只有交出洛爵。
急忙擋在重筑他們前面,低聲勸道:“重筑,血祭,你們兩個可不要中了洛世奇的鬼計!他刻意挑起我們之間的爭斗,為的就是趁亂鬧事。一旦動手,我們便從主動變為了被動,切莫著急啊!”
“你也看到他如何囂張了吧?”重筑表示不服。
花礫繼續勸:“我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洛世奇的為人,正因為他不顧一切如此挑事,反而證明事(情qíng)并不對勁。你們在這等著,我兒去跟主子匯報一下(情qíng)況,且看主子怎么應付他…”
說著,花礫便要走。
可還沒等轉(身shēn),便看到重筑與血祭的眼神變了。
還以為是溪疊過來了,急急回頭,花礫吃了一驚。
只見在她(身shēn)后,并不是溪疊,而是鯉笙跟第五瞳。
鯉笙的臉色蒼白不少,由著第五瞳攙扶著,看得出并未緩過勁來。
看到兩人,花礫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松口氣,原本要去找溪疊的想法立馬就打消了。
鯉笙是洛爵的人,或許跟洛世奇有的一談。稍等再說。
洛世奇看到鯉笙,明顯皺起了眉頭,視線在跟第五瞳迎面撞上的時候,又立馬歸于冷漠。
沒有把溪疊等來,倒是等來了兩個無關者。
御子柴與鯤鵬和沙暴都跟兩人有過接觸,自然表現的要比其他人吃驚幾分。而看到(情qíng)況不佳的鯉笙時,同時露出了不可置信的反應。
她受傷了?
明明被第五瞳護著,竟然還能受傷?為誰所傷?
目前,八荒還沒人知道封印永噬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
鯉笙這是第三次看到洛世奇,一如既往,即使洛世奇是個美男子,她也并不覺得有多歡喜。
推開第五瞳攙扶著的手,挪步到重筑他們面前。因為(身shēn)體還未恢復,這御空之法施展起來稍稍的有些遲鈍,沒走幾步,險些從空中摔下,幸好后邊慢慢穩定了下來。
“我來跟他們說吧!”鯉笙笑著說,笑起來的模樣倒是意外的燦爛,完全一掃之前的(陰陰)郁:“這不關你們北流冰的事,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當然不關他們的事…
重筑不悅的挑挑眉,倒是乖乖給鯉笙讓開了路,血祭也重新變為人形。
鯉笙幾步走到雪墻的裂縫之前,通過那破碎的縫隙看向不遠處的洛世奇,,表(情qíng)甚是淡定,似乎隱約掛著笑意。
洛世奇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笑,一揮袖,命一眾靈使收斂了靈壓。
空氣中的顫抖停止了,隨后,死一般的寂靜席卷了兩方。
洛世奇本就瞇著的眼睛瞇的更狠,這表(情qíng)倒是像極了洛爵,要看穿鯉笙的想法一般,卻并不開口。
鯉笙還是笑著,眸光如水,令人不明其意。
原來洛爵總是瞇眼睛是受到了洛世奇的影響啊,兩人不愧是兄弟,這瞇起眼睛來的樣子,還真別說,有七八分的相似…
“你在笑什么?”洛世奇終于開口,聲音冷漠而又遙遠。
鯉笙聳聳肩,“笑你。”
這兩個字,可讓御子柴和鯤鵬他們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小妖怪知道自己面前站著的可是洛爵的仇人嗎?竟然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啊,不對,或許正因為是洛爵的敵人,她才這般輕佻態度?
靈使們紛紛側目小心翼翼的看向洛世奇,等著他的怒火給這不知死活的小丫頭挑起。
然而,該有的怒火沒有降臨,倒是看到了洛世奇勾起唇角,似乎在笑…
“哈哈,你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喜歡的女人吧?哼,與上次相比,你倒是成長了不少,不再那么廢物了嘛…”
洛世奇的夸獎讓人聽著不爽。該是故意貶低鯉笙。
鯉笙也不生氣,“我可是記得某人被我這個曾經的廢物嚇了一跳…”
洛世奇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
上一次,鯉笙輕而易舉的抓到了使用咒術的洛世奇的真(身shēn),當時的確令他吃了一驚。
而當時,鯉笙還是個什么力量都沒有的廢物。
被她這么說出來,旁邊的御子柴簡直要對鯉笙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已經多少年沒見到敢這么跟洛世奇說話的人,哦,不對,該說女人?
(身shēn)為南落火的王,(身shēn)份地位有了,長相又英俊,迷戀他的女(性性)自然不少。
洛世奇對男女之事并不拒絕,(身shēn)邊的女人也是換了又換,而每一個侍寢的女人都不敢像鯉笙這么跟他說話,即使是他最寵幸的女人也不敢。
再看看洛世奇,雖然沒什么表(情qíng)變化,但了解他的都知道,此刻的他,定然很弄斷鯉笙的脖子,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鯉笙根本不在乎那眼神中的冷刀,繼續任(性性)著是說:“我也不跟你廢話,我知道你是來找九哀的。所以,我們就開誠布公的說吧,九哀受了重傷,現在不能離開北流冰。”
“你們這么多人都沒有保護好他?你們真是厲害的可以…”洛世奇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他到底什么心(情qíng)。
但這諷刺之意,卻深入骨髓。
鯉笙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他的薄(情qíng):“既然你打著擔心九哀的旗號過來接他,那為了讓他快些好起來,就先由我跟你們走…”
“小鯉魚!”
沒等她說完,第五瞳急忙打斷了她。
他可不是為了把她送到敵人中間去才帶她過來的。
急忙上前,拉著她的胳膊,厲聲問道:“誰讓你擅自決定這種事的?!我可沒答應…”
“噓”鯉笙急忙拿手堵著他的嘴,用眼神看那想洛世奇那邊,落在了沙暴(身shēn)上。
第五瞳回頭看看,看向沙暴。
所以,鯉笙現在這是打算混入虎(穴xué),把鯉魂之一的沙暴給招過來?
“我不同意…”第五瞳并不放心,依然厲聲拒絕:“太過危險了。”
鯉笙卻笑了笑:“別忘了,我不會死。”
“你不能因為不會死就總去送死…”
“嗯,我知道。但這也是沒辦法嘛…”鯉笙還是笑,那么苦澀。
第五瞳不傻,她說是為了招攬沙暴,其實只是為了躲開洛爵。
鯉笙又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了:“我答應你,絕對絕對不會死。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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