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五瞳疼的彎下腰的時候,淺玉兒竟然又扒著他的肩膀,狠狠往他身上踢了一腿!
同時用幾乎破調的聲音又喊道:“就算喜歡一塊石頭我也不會喜歡你!哼!”
說罷,高傲的甩袖離開,簡直帥的不要不要的。隨夢小說.SUIMENG.lā
最后那一腳,著實踢在了不該踢的地方,第五瞳壓根就沒想過淺玉兒會使用暴力,對她一點防范都沒有,現在疼的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了。
好不容易壓下陣痛,淺玉兒卻早已經沒了影。
第五瞳想起淺玉兒險些讓她絕后,是既氣憤又覺得好笑:“那個丫頭還真敢下腳啊…”
可不得不說,因為這兩腳,第五瞳突然心生不爽,忍不住的想要報復一下…
男人嘛,你越是依了他,他反而不知道天高地厚,逆著來,他便又緊追不舍。
淺玉兒回到房間,后知后覺自己竟然一時沖動沒忍住,對那個自負的第五瞳動了腳,一邊覺得抱歉一邊又覺得解氣,可平靜了后,更是受了委屈似的,止不住的想要掉眼淚。
無奈,她是妖,即使想哭,眼眶也依然干涸的厲害。
“呼”狠狠嘆了口氣,要把所有的不爽都忘掉一般,看著遠處的山峰,努力讓自己不去想第五瞳說的話。
嫌她年紀小?
可什么時候出生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啊?
用年齡來衡量一份感情,對她本身就不公平吧?
“我小怎么了,只要我喜歡你不就夠了嗎。”淺玉兒呢喃著,聲音要比心更加的哽咽。
“用年紀來拒絕我,倒不如直接說你不喜歡我更容易讓我死心吧?你這樣讓我怎么放棄?大笨蛋!第五瞳你個大笨蛋!啊啊啊”
越想越氣,可越氣越想,淺玉兒最后失控的罵出了聲,因為太全神貫注于情緒之中,倒是根本都沒發現正對應著的房頂之上,第五瞳正坐在那里。
手里拎著一個酒壺,第五瞳手搭在膝蓋上,一邊看著遠方,一邊聽著屋檐下傳來的罵聲,本該生氣的,卻又總是想笑。
“果然在罵我啊…”
怎么辦,突然覺得淺玉兒有幾分可愛…
當心中那團燥熱褪去,緊盯著遠處山峰的視線又驟然如炬。
想想云圖,第五瞳像是在確定什么一樣:“他不會恰好是…”
可能嗎?
雖然沒有那么湊巧的事,可仔細想,鯉生的運氣向來爆棚,若一切都是天道布局,那恰好遇到也不無可能。
另一邊。
云圖追上洛爵,前頭帶路,因為刻意隱藏了氣息的緣故,沒用多久,便到了那處瀑布。
剛走近,千山末便從旁邊一個樹洞中走了出來。
因為突然察覺異動,千山出來的匆忙,并未穿外袍,露出健碩而又滿布傷疤的上半身。
出來一看,見是洛爵,眉宇間劃過一絲猶疑,但很快又被不羈的笑容占據:“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當時他為在鯉笙身下下咒,刻意隱藏了氣息來著。
聽他這話,想必下咒的人就是他,洛爵也不客氣,上前道:“為什么要那么做?我們之間并無冤仇吧?”分明是第一次見。
“你雖不認識我,但不保證你所做之事沒有觸及我的利益,江湖上可不存在絕無冤仇之說。”
千山末冷酷的說,一伸手,樹洞里的外袍便飛了出來,而他一個轉身,將衣服穿在身上,胸口處那醒目的‘劍’字更讓云圖激動了不少。
“果然是你啊!”
千山末瞥眼看向云圖,看的出有些吃驚,“怎么,你認識我?”
“千山末,由殘劍而生之魂,對神劍的癡迷無人能及,為天下名劍曾斬殺千萬人,得‘千人斬’的稱號后銷聲匿跡。人們都以為你可能在搶奪神劍時為人所殺,看來不然,你還活著!”
云圖的激動,很顯然不是對待敵人的態度。
而對千山末的了解,倒讓千山末本人也吃了一驚,微微有些感興趣的道:“”
“所以,我不是問了,你的目的是什么?若是不能溝通解決,我不介意動手。”
“一聽要動手,犬火棲身上前,“爵爺,打架的事情就交給老奴吧!”說著,手一揮。一條粗重的鎖鏈便在手腕之間轉動開來。
云圖即刻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我看我們還是好好說話吧!你說對吧,千山末?”
“你既然知道我的名號,你覺得我是個好說話的人?”千山末冷冷反問,也不遮掩殺氣,‘嘡啷’一聲抽出了背上的劍。
“洛爵,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吧?玉兒也說了盡量不要與他沖突,不然就什么都解決不了了?”云圖真的很著急,處處透漏著他不想與千山末動手,著實反常的很。
洛爵終究是有考量的,在這多耗費一點時間,鯉笙再此次醒來纏上第五瞳的可能就越大。
到了現在,洛爵竟然有些后悔沒有把第五瞳帶過來。
“爵爺…”犬火看出洛爵的遲疑。
“先退下吧。”洛爵甚是無奈的搖頭,看著千山末,輕嘆口氣,卸下所有的防備,終于有了些求人的姿態。
“千山末,我不打算跟你撕破臉皮,但你要搞清楚,我不打算并不代表我不會。若是因為我的關系,那你沖著我來就是,我洛九哀既不會逃也不躲,我們就事論事,你不要牽扯無關的人進來。”
“說起來,也不能說跟你毫無關系。炎劍八脈現在在你手上來著。”千山末突然道,也因為洛爵的話而卸下了戎裝。
突然提及炎劍八脈,洛爵一愣,他竟然能知道炎劍八脈之事。
云圖聽了這話,頓時明白了千山末意欲何為。
“你想要斬碧空?”他倒是搶了洛爵的話。
此話一出,洛爵與犬火同時一愣,似是不相信。
“炎劍八脈是斬碧空的碎片,用炎劍八脈就能得到斬碧空所的認可,從而輕易重新認主。而更重要的是,炎劍八脈上殘留著斬碧空初代主人的氣息,想要馴服無主的斬碧空,炎劍八脈的確能最有效的摒去劍上的戾氣…”
“哈哈!”千山末笑的更大聲,“你知道的還挺多,聽起來好像親眼見到過似的…喂,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很多。”包括千山末本身的一些問題,云圖都知道,但卻不能說。
眼神中流轉幾分無奈,又看向洛爵:“有些事,不是我想說就能說的。”
洛爵似乎能看出他的糾結與他的身份有關,暗暗輕呼口氣,隨即又沖千山末道:“你說的沒錯,炎劍八脈現在在我手上。但你可能不知道,炎劍八脈真正的主人是鯉笙,若是沒有她的允許,我無權將它送給別人。你若是想要,那就跟著我來,先把鯉笙身上的咒術解開…”
“嗖”
不等洛爵說完,千山末執劍一揮,一道逐漸加強的劍氣橫掃而來!
“當啷”
犬火出手也快,在那劍氣直擊洛爵面門時用鎖鏈彈開,趕緊站在了洛爵身前,“爵爺,這貨不聽人言,還是交給老奴處置吧!”
“就憑你?”千山末極為不屑,瞬間便沖到了犬火身前,出掌落在他胸口!
犬火知道他速度快,拔劍的速度更快,一手接下那一掌,另一只手也不敢松懈,急忙揮出鎖鏈。
“犬火,我們可不是來打架的!”云圖見兩人突然動起手來,急忙大喊。
“刷拉”
話音剛落,兩人對掌后所迸發的靈壓宣泄而來,洛爵急忙上前,攬著云圖就跳到了一旁。
“你還是不要管了。”肅重的聲音表示,洛爵已經忍不下去了。
千山末一點都沒有對不起那個‘千人斬’的稱號,真是有一絲不悅就開打,固然洛爵也想好好談,可對于壓根不想好好談的人也只能用他喜歡的方法來解決了。
“但千山末他可是…”可是…
云圖這話說到這里,突然卡殼。好在洛爵正看著兩方打斗,并未在意他說什么,不然解釋起來更是麻煩。
云圖看著打的火熱的二人,也只能重重的嘆氣。
“怎么會這樣…”
“去死吧!”
千山末在犬火將鎖鏈同時用于防范他祭出的兩把劍時,突然又憑空抽出一把冰劍,大喊一聲,那冰劍化成千萬把,‘嗖’的一下全部落往犬火周身!
“犬火!!!”
洛爵大驚,剛要召喚炎劍八脈,卻只感覺身邊紅影一閃,心下一驚的瞬間,炎劍八脈便不見了。
再定睛一看,只見鯉笙手執炎劍八脈,一身紅衣與那逐漸噴火的劍身更為相融,而那總是清秋曉月的容顏卻像濃點粉末,美目之間連點鱗光,唇紅似火。
將炎劍八脈輕輕一揮,并不見火焰噴涌卻比任何時刻散發的靈壓要更為強烈,對面鋪天蓋地的冰劍瞬間變成了蒸汽消失在空中。
而因為蒸汽彌漫,天空云霧繚繞,突然變成大霧天一樣,連身前一米之內的東西都看不清。
千山末只有一瞬看到了鯉笙的臉,在那張臉在面前匯聚成一個模糊的影像時,突然感覺迎面沖過來一道更為凌冽而又熟悉的靈壓。
不由分說,揮劍就擋。
“啪朗”
清脆的聲音傳來,定睛一看,千山末吃驚不及,對面赫然是鯉笙單用手掌就接下了他的劍!!
連永噬都無法確切避開的劍,鯉笙輕而易舉的接下了!
更讓千山末覺得恐怖的是,鯉笙接下那一劍后,非但沒有急于將他拿下,而是像施了什么咒法般讓時間凝結,而她在千山末不可置信的注視下,將那把劍格開一旁,伸手便托起了千山末的下巴,往前一靠,輕柔的身體幾乎要貼在他身上。
“啾”
輕吻落在了千山末的額頭間,帶著絲絲入扣的清涼花香。
這額吻落下,鯉笙依舊不語,隨后將已經目瞪口呆的千山末推開,唇間掛著無限笑意,美眸流轉。
看似一推,千山末卻感覺到鯉笙的靈壓子于無形中突然加強,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洛爵他們看,在回神瞬間,千山末驟然像是一道落石,傳開濃霧,‘咚’的一聲砸在了不遠處的瀑布上!
‘嘩啦啦’
流的正急的瀑布應聲而裂,水花迸發,周圍的一切都被洗凈鉛華。
濃霧散盡,洛爵等人看到了在千山末對面的鯉笙從空中慢慢落到地上,比起她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眾人更加納悶的是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小鯉!”
納悶間,天羽月的聲音響起,隨后也出現在了樹林一角,一臉驚慌的樣子。
鯉笙聞聲看他一眼,即使隔著很遠,洛爵也沒有看漏那一瞬間,鯉笙眼神中所劃過的冷漠,而這種感覺在天羽月心中同時炸開。
又來了,在雷區之上重逢時候,鯉笙仿佛不認識他一般,明明直面卻更像遠隔千山。
天羽月上前的腳步猛地停下,唇角僵硬的看著鯉笙,“小…鯉?”
“你瘋了啊!”
不等鯉笙回應,從瀑布中爬出來的千山末怒吼出聲,驚起一片飛鳥。
說話間,人已經站在了鯉笙對面,渾身上下全都濕透,方才都沒來得及展開結界。
明明是生氣的樣子,但千山末的臉頰卻略帶微紅,看向鯉笙的眼神更是略帶閃躲。
看來很在意方才鯉笙親了他之事。
鯉笙眸光一沉,“瘋了的是你吧?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么?”
說著,人已經站在了千山末面前,剛要伸手,千山末受驚一樣往后躲開。
“我給你解了就是,你離我遠些!”
比起開始的高傲,千山末現在更像鄰家大哥,慌亂的很。
說著,捏指訣間,只見一道白色靈光從鯉笙身上慢慢散出,最后在他手上形成一個奇怪的花型圖案,慢慢隱進掌心之中。
隨后,又道:“可以了!”
鯉笙該是感覺到了咒術解除,活動了一下脖子,這才抬起眼眸,不甚淡定的看著慌亂的千山末,突然笑了:“你變化很大,我差點沒有認出…”
“鯉笙!!”
千山末正納悶鯉笙為何說出這種話,一旁的云圖突然大喊了一聲,看起來像故意的。
云圖幾步上前,站在鯉笙面前:“你…知道鯉魂之事?”
“你是她?”
“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