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男人一頭黑色短發,但卻略帶卷曲,額頭之間用黑色的抹額將頭發固定住,面上有黑藍色的三角形妖斑,身穿與合法相襯的黑色短坎肩戰甲,其胸上刻著一個大大的‘劍’字,身材修長,面容剛毅,不甚強壯。◢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1a
氣場不容小覷。永噬微微瞇起眼睛,看透這男人的金身竟然是一把劍,頓時呵呵一笑:“原來是一個劍妖啊,還以為是誰…報上名來。”
那男人抱著胳膊,卻不說話,眼瞼一抬,身后突然現出兩把足有一米多長的長劍,而他手起劍落,眨眼間砍斷了自身所在的枯樹。
‘轟隆隆!’
在枯木倒下之時,驚風而起,刮得那男人短發也飄飄。
他手持兩把劍氣逼人的長劍,人往永噬面前一戰,根本不為永噬渾身邪氣所懼,抿唇一笑,露出一排尖尖的牙齒,紅瞳一顫,不由分說,就沖了過來!
“嘡啷!”
永噬用手格開那男人的攻擊,但卻低估了他的劍壓,手指立馬為那劍刃割掉,稍稍一愣,當即后退一大步。
那男人呵呵一笑,紅瞳寒光更濃:“你還是第一個敢空手接這無名戾的人…”
永噬瞇起三只眼睛,“無名戾?”
“無名戾可是八荒十大邪劍之一,你竟然未曾聽過,也難怪你會直接用手接招了。”男人笑的輕狂,說著,執另一把長劍又沖了過來。
永噬這次可就沒有那么魯莽了,剛要揮袖,打算用靈壓逼退攻擊,可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另一把長劍竟然可以無視他的邪氣,如同剪斷布料一般,‘刺拉拉’著就到了眼前!
“你到底是何許人也!”永噬再次倒退幾步,暫時不敢大意接招了。
能傷了他是其一,能對抗他邪氣是其二,若是不問清楚,他可能會在這男人身上吃大虧。
然而,那男人好像意不再奪取他的性命,見他退讓,‘嘡啷’一聲,又將兩把長劍別回身后,漸漸隱了痕跡。
“你該看到了我的金身。”他呵呵一笑,眼眸寒氣更深:“我是劍魂。人稱…千山末。”
若是旁人,聽到千山末的名字,大概會嚇得屁股尿流,但永噬固然吃驚于千山末的能力,可卻像聽到一般人般無異。
“千山末?”甚是迷茫的口吻,“看你還有些能力,我對你很感興趣…”
“可我對你沒有興趣。”千山末冷冷道,伸出手:“把斬碧空給我。”
再次聽到斬碧空,永噬可以確信自己方才沒有聽錯,這叫千山末的男人的確是沖著他體內的斬碧空而來。
但是,很奇怪呀。
斬碧空在他這里,他怎么會知道?
永噬瞇起眼睛,眼神中的寒意無限,如何會受得了這般被看輕:“你可知道我是誰?膽敢這般無禮…!!”
“嘡啷”
不等永噬說完,千山末卻猛然沖了過來,手中的長劍一甩,發出兩道極為耀眼的紅藍之光,朝著永噬面門就落了下來!
他竟然在笑!
永噬急忙躲開攻擊,但貌似千山末身經百戰,反應能力更快,永噬剛轉身,他的另一把劍便再次落下,正中在他的胳膊上!
‘刺拉拉’
胳膊被砍,血液便像噴泉一樣流出來,落在地上,形成一顆顆璀璨的紅寶石。
看到滴血成寶石,這一幕倒是讓千山末停頓了下,表情稍稍的遲疑。
而這一頓,讓永噬逮到了機會,不由分說,釋放強大的戾氣便直接打在了千山末的胸口!
‘咚’
千山末為邪氣沖撞,沒有制成防御結界的身體應聲落在十幾米開外的一棵枯樹上,直接將樹撞斷。
永噬并未停止攻擊,在千山末落下同時,瞬間沖過去,一把抓住千山末的脖頸…
“嗯?怎么這么輕…”
永噬將手中的千山末抬起來一看,方才還健在的臉面因為巨大的沖撞已經爛成了一團,怎么看也是一具傀儡?!
永噬本就緊鎖的眉頭鎖的更緊,面色陰白如雪,狠狠將手中的傀儡往一旁一扔,只聽‘咚’的一聲,將那已經斷裂的枯樹給擊碎成片。
永噬最后一揚手,炎火從掌間噴涌而出,更是直接將那碎渣給燒的一絲一毫都不剩下。
“傀儡…”
用鼻子使勁的吸了吸,可卻怎么也感覺不到千山末的氣息,永噬更是上火:“那個狡猾的男人竟然在最后一刻用上了傀儡…”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沒有發現。
“千山末是吧?好,我記住你了。若是讓我下次再看到你,看我不抽了你的筋,喝了你的血!”
說到斬碧空,永噬遲疑了片刻,揮手間,但見那冰藍色的劍體慢慢從面前虛空而出,渾身燃燒著冰火交纏的靈氣,可是好看的很。
“斬碧空…”
這東西隨著螣蛇直接就成為了他的東西,想起來,這斬碧空還是鯉生的東西來著。
細細想,若是那個叫千山末的妖怪是為了斬碧空才找他,以后肯定還有機會跟他碰上,到那時候再將他千刀萬剮也不遲。
想罷,一揮袖,立馬又把斬碧空收入袖口。
看看四周空曠,猛地察覺到流冰閣弟子的氣息,沒有任何猶豫,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
永噬剛離開,天空之上便‘嗖嗖’幾道白光飛過,正是流冰閣前來應命的弟子。
而在那之后,從一處小山洞中,千山末從洞中一角走了出來。
看看流冰閣弟子留下的靈壓,再看看永噬消失的方向,紅瞳慢慢瞇起,想起方才感覺到的雷區釋放的強大靈壓,眼神逐漸冰冷開來。
“斬碧空果然在他身上…無名戾,你說的沒錯,這個男人好像來頭不小。”
“錚錚”
話音剛落,背上的兩把長劍應聲一般的爭鳴而響。
千山末剛要離開,卻又突然看到不遠處正慢慢走來一行人,有男有女,而且散發著令人驚悚的靈壓,與剛才的永噬相比,絲毫不遜色。
猶豫一瞬,并不感興趣,隨后就隱了身形。
而這一行人真是洛爵他們。
洛爵走在最前頭,拉扯著鯉笙的胳膊,步履很輕。
“嘎啦”
踩到一塊魚骨頭時,這才應聲停下步伐,定定的站在原地,卻并不松開鯉笙的手。
第五瞳與天羽月在后,犬火與淺玉兒在其后,云圖與紅鬼汝愚在其后,這般站成了四排。
眾人看著停在最前頭的洛爵與鯉笙,誰也沒有開口,誰都清楚,這個情況誰開口誰就中槍,索性,看洛爵自己搞定吧。
鯉笙沒有甩開洛爵的手,固然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靈壓很不對勁。
抬頭看看這里荒涼的一切,目光微涼的道:“看來永噬經過這里了啊…”
永噬殘留的邪氣很濃,倒是并未小心翼翼的躲藏。
說著,扭頭看向天羽月與第五瞳,笑了笑:“你們在后面干什么,這么久不見,就沒個擁抱什么的?”
這話說的,好像在影射洛爵。
“小鯉…”
“你回來。”
天羽月剛要上前,卻被第五瞳一把抓住:“沒你事。”
天羽月該是個明白人,雖然哭唧唧的看了鯉笙一眼,但還是很懂事的站在原地,沖鯉笙呵呵的笑了笑。
這可讓鯉笙很是尷尬了。
目光婉轉,又看向犬火跟淺玉兒,但很明顯,這兩人都子啊逃避她的視線,直接抬頭看天,就當無視了。
好吧,鯉笙又看向云圖。
云圖倒是沒有躲避她的視線,但那直勾勾的看著洛爵后腦勺的視線,倒是更加讓鯉笙覺得心里發憷,趕緊別開臉,又重新看向洛爵。
“九哀啊…”
“疼嗎?”
洛爵突然開口,簡單的問話,卻落地有聲。
他還是背對著鯉笙,好似沒有回頭的打算。
略帶寒涼的風從二人中間吹過,鯉笙怔了怔:“…不疼。”
“說謊。”又是兩個字,卻聽得出洛爵的聲音略帶哽咽。
他怎么了?
鯉笙察覺不妙,急忙上前,想要看看洛爵的臉:“九哀啊,你怎么了?”
“沒怎么。”洛爵迎上鯉笙關切的眼神,那般清澈如溪,竟對比的他別有心機了:“是我要問你怎么了吧?”
“哦?”
“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雷區?你什么時候活過來的?既然復活了,為什么不來找我…我們?”
不對,洛爵想要說的并不是這些無關緊要的。
鯉笙卻只能裝作看不懂,因為根據以往經驗,這種時候,若是問的清楚了,得到的回答必然是令人難堪的。
笑了笑,“這個嘛,我剛復活沒多久,至于為什么會在雷區,我也說不清楚。”
關于螣蛇之事,又或是洛神什么的,鯉笙不想跟洛爵提起。
因此,她這么一說,旁邊的第五瞳與云圖同時詫異的瞪圓了眼睛。
她竟然打算隱瞞?為什么?
兩人還以為她在知曉了曾經的‘輝煌’后,必然會像邀功一般,跟洛爵吐個清楚,結果…她竟然說不清楚。
不像她啊。
洛爵點點頭,察覺什么似的,不打算在這上面浪費太多的時間,“不管怎么樣,你沒事就好。”
“嗯…”
異常的沉默,異常的感情,兩人同時無聲而四目相對,但又同時逃一樣的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這天羽月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你們到底干什么呢?就不能把話好好說清楚?”
幾步上前,站到了洛爵面前,用那單只湖藍色的眼睛像是要把洛爵的臉盯出一個洞似的:“我說洛爵,當時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親了小鯉,現在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不對,是不是得負責一下了?”
此話一出,鯉笙瞬間瞪圓了眼睛,頭猛地扭向洛爵,“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洛爵哪里能想到天羽月竟然在這個時候把這件事給扯了出來,早就醞釀好的話愣是給硬生生的憋在嗓子眼,更是尷尬的瞪了天羽月一眼,示意他太過多事。
鯉笙見他難得的彷徨,好像是真事,立馬面色沉了幾分:“九哀…”
這一聲喊,已經沒了剛才的柔和,滿是冷氣。
洛爵呵呵一笑,“我其實想過跟你說的…”
這里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天羽月,早知道就該提醒天羽月,不要把這事拿出來說了。
鯉笙聽到洛爵這么說,頓時面容更加的冷漠,目光清冷的瞥了天羽月一眼,再看看洛爵,一股怒火,猛地就竄了出來。
“九哀,跟我來!”
不由分說,一把抓住洛爵的胳膊,朝著一旁就跑出了百十米。最后在一處山洞前停了下來。
洛爵回頭看看遠處的眾人,知道現在的他百口莫辯,明明兩人發生了那種事,他還想著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鯉笙的脾性,當然會生氣。
急忙道:“小妖怪,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鯉笙今天不止一次聽到洛爵這么說,語氣驟然冷漠如冰,一步上前,抬頭看著洛爵,想要從那雙從不會說謊的金眸中發現什么:“你確實親了我吧?”
還不止一次,這讓洛爵怎么說?
鯉笙更加上火:“為什么不承認?怕我要你負責?”
負責…
仔細想,的確是如此,洛爵不能否認。
即使他是為了鯉笙好才打算隱瞞,但不管如何,這些對鯉笙看來都是借口。
面對洛爵的沉默,鯉笙像受到一萬點暴擊,眼淚頓時在眼眶打轉,卻也僅此而已。
退后一步,看著洛爵閃躲的眸眼,心口突突的疼:“我什么時候讓你負責過了?洛九哀,在你眼里我是那種只要親個嘴就會威脅你的人嗎?我是…”
“踏踏踏”
鯉笙突然疾步上前,不等洛爵反應,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人往下拉低,踮起腳就親上了他那薄涼的唇!
洛爵大驚,但在觸碰那柔軟而又絲絲香甜的軟唇,理性卻被甜蜜打敗,竟然沒有推開她。
“唔嗯”
正是因為他這樣,鯉笙卻更加上火的突然狠狠咬破了他的唇,鮮血在兩人的唇,齒間交纏,血腥味絲絲入扣的傳來。
而后,鯉笙一把推開洛爵,盯著那張眼神羞澀無比而又面無表情的俊顏,一抹血腥味十足的嘴唇,輕笑出聲:“呵呵,你親了我,我現在親回來了,我們之間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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