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云并不在意這一點,倒不如說,風華茂愿意相信她,很是讓她開心,卻僵著臉道:“師兄放心吧!”
如此一來,四個人就選擇出Щщш..lā
百步瑯與須彌月相視一眼,便對立而站,莫非辭四人則環繞著他們而站。形成一個四方形。
百步瑯沖須彌月點點頭:“我們兩個釋放的靈壓要始終保持一致。這是第一次跟你合作,我會盡量調整氣息…”
須彌月點點頭,一揮袖,捏指決漸漸釋放靈壓,但見一圈充盈剔透的水藍光環繞在她(身shēn)上。
百步瑯見狀,沖莫驚云點點頭,隨后又環視一圈四人,視線最后落在莫非辭(身shēn)上,笑了笑,該是鼓勵的意思,隨后揮舞雙掌,開始釋放靈壓,金色的靈光與須彌月的藍光相融,逐漸形成巨大的圓,覆蓋在幾人(身shēn)上。
莫非辭盯緊了雷區,眼神漸漸濃烈。
莫驚云在其外,看著四人逐漸消失在光景中,堅毅的眼神劃過一抹憂愁,在莫非辭看不到的瞬間迅速擴散,他又如何能不擔心呢?
只是(身shēn)為掌座,為了大義,莫驚云不得不將自己的兒子送往荊途。
另一邊。
鯉笙見已經暴露(身shēn)份,固然著急,但比起跟滕蛇決裂,更好的對策是盡量安撫她的(情qíng)緒,不然,下這種(情qíng)勢下她可沒什么好果子吃。
“梅侶!你先聽我說,我說完了,你再取我(性性)命也不遲!”說著,強行接住滕蛇擊出的雙掌,在巨大的靈壓沖撞下,鯉笙為了取得滕蛇的信任并未動用半分靈力。
想當然,她被滕蛇之力“咚——”的一聲彈飛,狠狠撞在一旁柱子上,吐出一口老血,隨后跌落在地。
固然(胸胸)口悶痛的厲害,可比疼痛要讓人更加覺得辛苦的是這一切((操cāo)cāo)蛋的事(情qíng)。
莫名其妙來到八荒也好,成為鯉生也好,喜歡上九哀也好,甚至連現在要為別人而死死拼命也好,一切,真的,都特么太((操cāo)cāo)蛋了!
她憑什么要遭受這種罪?憑什么啊!
“我憑什么相信你?你以為我傻嗎!”不等鯉笙站起,滕蛇殺心已起,沖到她面前,揪著她的衣領將她拎在空中,眼神兇狠:“還是說,你以為我會好心到僅憑這一張臉就讓你為所(欲yù)為!”
脖子被她掐住,呼吸不得,鯉笙真的感覺要死了。
“承認吧!”躲在袖口中的云圖突然道,聲音貌似只有鯉笙能聽見。
鯉笙恍惚著,聽他說什么承認,有一瞬間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還以為要她承認一切。
“承認你被封印之事,不然你真會被她殺死的!”云圖的聲音再次響起,著急的很。
鯉笙漲紅了臉,像是脫線似的,突然恍然大悟。
啊,原來是指的封印之事。
急忙一手抓住滕蛇的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道:“我只是不想讓你知道,我因為你也被封印罷了!”
果然,滕蛇一聽,手上的氣力小了些:“你被封印了?”
鯉笙得以喘息,急忙道“在你之后不久,我就為神界封印,半年前才被人從結界里釋放出來。你以為我這些年過的好嗎?”
“不可能!你在胡說!”滕蛇又加大了力氣,戒備極高:“天道那么寵你,怎么會舍得將你封印!你又在騙我!”
天道很寵鯉生?
這個鯉笙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些驚訝,愣了一下。
可問題又是隨之而來,若是天道真的很寵(愛ài)鯉生,那他為何要封印她?
“我沒有騙你,雖然理由我不記得了,但我真的被封印了。封印之力太過強大,甚至還清除了我所有的記憶。別說你,我連最好的摯友都忘了…”
“摯友?”滕蛇頓了頓,眼神有些懷疑:“你說…洛神?”
洛神?
那是誰?
鯉笙表示很懵((逼逼)逼),她的摯友不是第五瞳嗎?
但看滕蛇的眼神,鯉笙沒敢說不知道,故作鎮定的點點頭,“對啊,洛神…我都忘了。咱倆交(情qíng)也不是很深,忘了你,那不是很正常嗎?”
對吧,是這樣吧?
滕蛇似乎被打動了,手上的力氣小了不說,在提到洛神后,看向鯉笙的眼神竟然多了幾分同(情qíng)。
同(情qíng),對,鯉笙很確定,那就是同(情qíng)。
同(情qíng)個毛線啊,鯉生不是很厲害的女人嗎!
鯉笙得以站到地上,狠狠吸了口氣,捏了捏發青的脖子,“若不是有人告訴過往的一些事,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過去。那別說會在不知一切的(情qíng)況下來這里找你送死了。”
“那是誰告訴你的?你的過去?”滕蛇問的依然是戒備的。
說到這個,鯉笙頓時猶豫了。
說第五瞳的話,滕蛇會信嗎?那不然呢,那個洛神,她又不知道是哪方神仙。
“說,是誰告訴你的!”
滕蛇耐心欠佳,((逼逼)逼)問起來。
“是…”
“是我。”
不等鯉笙回答,云圖的聲音驟然響起。
只見白光一閃,他便現(身shēn)于兩人面前,只是跟方才所穿的衣服不同,是更為隆重的白色立領華袍,上面繡滿了奇怪難懂的流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覺得變高了幾分。
鯉笙是吃驚的,云圖也太會挑個時間出來了吧?螣蛇正在氣頭上,他這貿貿然出現,反倒更加激怒了她的話,那兩人不得雙雙完蛋啊!
不等螣蛇說話,趕緊擋在了云圖(身shēn)前:“他什么都…”
“云圖,都十幾萬年了,你倒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啊?”螣蛇突然笑了,且聽這話的意思,竟然認識云圖。
鯉笙的話卡在了嗓子眼,看看螣蛇,再看看一臉正色的云圖,像是局外人似的,杵在了兩人中間:“這是…”
云圖笑了笑,走到鯉笙(身shēn)邊,沖螣蛇道:“是我告訴她關于你的一切。看到我,你該信服她就是鯉生了吧?”
“你們兩個認識?”鯉笙插了句嘴。
“也只是一面之緣罷了。”云圖依然認真的很,周(身shēn)包裹的靈壓并非之前任何時刻,帶著微微的尖銳:“我們的關系并不好。”
一面之緣,螣蛇卻知道云圖的名字,且看云圖的反應,那一面必然是不值得回憶收藏的。
螣蛇沒好氣的道:“我不屑于跟一個道具有什么交好。但不得不承認,你找東西的能力的確是神界誰也比不過,這也是那家伙把你制造出來的原因,不是嗎?哼,你既然在這里,結果還不是被神界那幫人給拋棄了?你在這跟我驕傲什么?”
“螣蛇,我之所以還在這里,是為了阻止某些事(情qíng)的發生。”云圖正色道。
螣蛇一甩袖,坐到了一旁石座上,笑的嘲諷:“什么某些事(情qíng)?你莫不是在說我會沖破結界,向你們復仇?”
說著,揮袖間,掌間閃現一把透明而又燃燒著藍色火焰的短劍,于她指間不停來回。
云圖一看到那短劍,扭頭看了眼鯉笙的反應,見她沒什么反應,好似有些失望:“…比這更甚。”
即使看到了那把劍,她也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那明明是…
別說鯉笙沒反應,她其實在看到那好看到爆的冰火劍后,心中的羨慕已如火山噴發,但那畢竟是螣蛇的東西,她不敢露出一分一毫的向往,因此一臉淡漠。
螣蛇該是只想炫耀一下,讓兩人看過后,隨即一揚手,又重新將冰火劍隱了蹤跡,看向鯉笙:“那種事跟我沒半點關系,我恨不得這早該毀滅的八荒死絕了才好。我再最后問你們一遍。鯉生,云圖,你們要不要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
結果,談判失敗,事(情qíng)又回到了原來的。
鯉笙看了云圖一眼,嘆口氣:“讓我…”
“不可能。”
不等鯉笙說完,云圖斷然拒絕,那稚嫩的童顏竟然比大人還要成熟幾分,因此看起來也更加的嚴肅:“我們不會助紂為虐…”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我們可以合作!”
鯉笙急忙打斷云圖,上前一把將他扯回(身shēn)后,又沖螣蛇道:“我跟云圖都是為神界拋棄之人,雖然神界已經不復存在,但借著這個機會跟著你,將心頭積攢的怒火釋放出來也未嘗不可。所以,我決定了,我要跟你合作!”
云圖在后頭明顯的推搡,但鯉笙為了保住兩人(性性)命,也只能全力抵抗他的蠻力,“云圖這孩子現在還沒想明白,待我好好說道說道他,他自然就明白我們的一片良苦用心了。交給我吧,我會讓他改變主意。”
如今先謊稱同意,既能避免殺(身shēn)之禍不說,若是得到螣蛇的信任,說不定還能打聽到些什么內部消息。
當一個間諜對鯉笙來說,自是不難。
螣蛇卻戒備極重,看向并不妥協的云圖,瞪眼道:“你怎么又突然改變主意了?我認識的鯉生可不是個軟骨頭。”
“你所認識的那個鯉生在她被封印時就死了。”鯉笙沉著臉,嘴角卻揚起幾分笑,矛盾的燦爛卻滿是苦澀的味道:“鯉生已死,而我是鯉笙。歷經幾萬年的封印后,雖沒有化繭成蝶,但至少這是將以前的一切都推翻的新生。”
幾句話,音調低沉卻渲染力十足,說的螣蛇瞇起了眼睛不說,背后來自云圖的推搡也停了下來。
云圖從背后抬頭看她,眸光閃爍間,好像真的在她(身shēn)上看到了曾經鯉生的(身shēn)影,但在轉瞬間又消散無影。
似鯉非鯉,連云圖都搞不清楚,鯉笙到底是誰。
停頓片刻,鯉笙低下頭,似是無奈的笑出了聲:“最好不要拿我跟以前相比。我,真的…不是她。”
真的不是。
即使這么說出口,又有多少人能相信?
螣蛇(陰陰)著臉,最后的戒備消失了。
看看無話可說的云圖,再看看鯉笙,的確從她(身shēn)上看不到任何說謊的感覺,隨即道:“你放過我一回,這一次我便信你。你們可以留在這,待我的孩子真正降生以后,我們便一起殺出雷區,向所有人復仇!”
真正降生?
鯉笙與云圖相視一眼,似是找到了突破點心領神會。
鯉笙趕緊拉著云圖同意:“那可真期待那天的到來啊!”
云圖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滕蛇邪魅的看了兩人一眼,也沒說話,那雙綠色的蛇眼好像在計劃著什么,掃過躁動不安的群鬼,大步站到了最前面。
一甩袖,英氣十足:“大家看到了沒?連當年神界最英勇的戰神也愿意成為我們中的一員,可見神界對八荒的統治已經到了盡頭!”
“哦哦哦哦啊!”
群鬼看著鯉笙,爆發一陣吹噓聲,不知是對神界,還是對曾為戰神的她的不屑。
不過,想必兩方都有吧!
鯉笙(禁jìn)不住握緊了拳頭,見血才阻止自己露出本(性性),沖那幫魑魅魍魎繼續笑著。
滕蛇說了一半,看向鯉笙,一揮袖,退到一旁,示意鯉笙往前站。
看來是要她發言。
鯉笙隱隱抽動了下嘴角,還能如何,只好信步上前。
看著其下烏漆嘛黑的的鬼群,更為確切的感受到了那混濁的邪氣,目光如炬的掃過一圈,好容易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我雖曾為戰神,但現在我與你們是一心的!神界背叛了我們的信任,并用各種不正當的理由將我們封殺!如今我們嗜血歸來,讓我們一起沖出雷區,向八荒復仇!”
這樣就可以了吧?
說罷,鯉笙扭頭看向滕蛇,在她滿意的笑容下,下面群鬼開始嗷嗷大叫,士氣大振。
鯉笙掉頭離開前面,站到滕蛇其后,渾(身shēn)仍然止不住戰栗。
滕蛇一揮袖,下方群鬼頓時安靜,而后又拍拍鯉笙的肩膀,“帶我們的戰神下去休息吧!”
話音剛落,從地下突然冒出來一個小鬼,一(身shēn)紅衣,卻是厲鬼,那慘白的小臉上眼珠子瞪的老大,長相格外的失調。
“這邊,這邊!”聲音像是被門擠到,尖銳劃耳。
鯉笙沖滕蛇笑了笑,拉著云圖,趕緊跟著小鬼離開。
兩人剛走,滕蛇笑容便止,冷哼一聲,又召喚出另外一只一(身shēn)白衣的小鬼。
“你去給我監視好了,他們若有任何行動都要一一跟我稟報!”
那白衣小鬼點點頭,便隱了(身shēn)形。
滕蛇長長嘆口氣,散了戒備后,像失去了力氣般倒在石座上,揉著太陽(穴xué),極為疲憊:“天道不可能因為我的事(情qíng)降罪于鯉生,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