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老遠,洛爵就看到她手上還端著一碗什么東西,應該是早飯之類的粥。這幾天她一直在廚房搗鼓這些東西,說要先征服他的胃而不懈努力著。
結果可想而知,一個十幾年雙手不沾生水的大公主一進廚房后是什么場景,第一天差點燒掉廚房不說,第二天更是燒掉了驚闕山三天的口糧,不出三天,她就被(禁jìn)止使用廚房。
至于后來她在哪里學習烹飪技術,那就不得而知了。
洛爵聽聞這些也只是無奈的直嘆氣,心中一個鯉笙就足夠他受的了,他可承受不起另外女人的(愛ài)意。
在跟挽虞的視線對上時,他很無(情qíng)的避開了。
挽虞可是公主,不要沾惹的好。
而挽虞呢,她看到洛爵看到她了,心里正高興呢,結果洛爵又別過臉,搞得所有的那是一個誤會一樣。
在疾馳的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仿佛手中端著的不是粥,而是烙鐵那么灼(熱rè),燒的她恨不得甩手不干!
犬火他們自然也看到了,而洛爵態度很明顯,誰也不敢多說。
法陣就要消失時,第五瞳卻突然將法陣停了下來,故作無奈的攤攤手,在眾人的瞪視中,摸了摸肚皮,倒是不滿的嘟囔:“我有什么辦法,我餓的都沒力氣啟動法陣了…”
他這分明是想讓挽虞跟著他們一起走。
挽虞見法陣停止傳送,立馬又一臉的喜悅,停下的腳步加快,一會兒就沖到了洛爵面前。
正面迎著洛爵微微抽動的臉,而笑的燦爛,“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說著,又看向第五瞳,頗為感謝的將手中的粥遞到了他面前:“不用客氣…”
第五瞳瞥了眼碗里綠油油的糊狀物,根本不能確認那是什么的產物,趕緊摸著肚子,呵呵道:“我可是妖,不用吃飯…”
天羽月立馬不滿的嘟囔:“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說肚子餓了來著…”
“哈哈,羽毛你要是想吃就直說。”第五瞳又讓挽虞把那粥往天羽月面前推。
天羽月自然不會搭理他,別扭轉過頭去。
挽虞見眾人都不打算吃她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頓時眼眶一紅,作勢就要把碗摔了:“既然沒人吃,還不如扔了…”
“給我吧!”洛爵突然伸手接過那藍色的琉瓷碗,沖挽虞笑了笑。
旁人反正是看得出他笑的有多苦澀,而在挽虞眼中,那抹淺淺的笑意卻是蜜糖,甜的她立馬又換上一副晴空萬里,整個立馬往洛爵胳膊上一趴,又變成了樹袋熊:“這可是人家用一個早晨做出來的,九哀你可要慢慢品嘗哦”
眾人:“…”
這個女人…
而第五瞳隨后重啟了法陣,眨眼一下消失在了宣武門前。
司雪衣與離(騷sāo)相視一眼,誰也沒說話,對于第五瞳能如此明目張膽的來往此處的力量深感震驚。
司雪衣停頓片刻,這才松開了緊握的手心,一揚手,地上長劍便嘡啷一聲飛回她手掌之中。
被鯉笙當眾羞辱了一番,如今又被洛爵如此諷刺,這三人的仇也算是結下了。
離(騷sāo)看司雪衣臉色不好,急忙道:“雪衣師妹,洛爵之事,不是你我能插手的。若是你師父問起來,還望少言慎行…”
司雪衣知道驚云峰掌座的兒子莫非辭跟洛爵一行人的關系好,當著離(騷sāo)的面也不好說什么。
冷哼一聲,帶著弟子就往回走,看來不想下這里多呆一刻。
離(騷sāo)無奈的搔搔頭,沖(身shēn)后弟子道:“重建宣武門的任務就交給我們了,今(日rì)之內必須完工,我們可要加把勁了!”
說到第五瞳制造的傳送法陣,看似只是隨便制造而成,其實不然。
自上一次尋闕選上跟鯉笙鬧掰,他知道將來必定還會重返此處,故此當時就在所經之處施了法,而之所以進不來驚闕山,也是因為外圍結界突然變動所致。
從里面往外出,好出,但往里進,就沒那么容易了。
順著原先設置好的傳送法陣,這一路走到驚闕山外圍結界邊緣地帶倒也快。
而整個過程,眾人都繃著臉,唯有挽虞一臉要度蜜月似的緊緊抱著洛爵的胳膊不放,那個歡天喜地。
“咚!”
穿過最后一道結界壁后,幾人猶如一道流星,劃過長空,落在特朝域最大建筑物王城最上方的空中。
幾人但是還好,挽虞因為突然失重整個往下掉不說,劃破長空的慘叫更是讓她形象全無,不停撕扯著洛爵的衣服,“九哀啊啊,掉下去了,掉下去了!!!”
洛爵無奈,只好伸手攬住她的腰,不讓她亂動:“挽虞公主,我們不會有事的,你睜開眼睛看看…”
幾人一出結界,犬火就急忙張開了結界,已經習慣御空的人自然沒感覺,挽虞還是第一次站在空中,害怕也是自然。
聽到洛爵的話,挽虞睜開眼睛,但還是死死抱著洛爵,“真的沒事…嗎?”
嗎字沒說完,一看自己腳下輝宏的建筑,當即又死死抓住了洛爵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身shēn)上。
眾人:“…”
這挽虞是在借機吃洛爵的豆腐吧?
犬火無奈的看了淺玉兒一眼,人家挽虞是公主,洛爵都那么為難了,他們也不好說些什么。
天羽月早就看不下去了,瞪了洛爵一眼,轉(身shēn)出了犬火的結界,一個人往地上落下。
第五瞳看笑話似的笑了笑,一看他就是故意讓挽虞跟上來的,“洛爵,我們先下去,你快點跟上啊…”
說著,一個揮袖,也出了結界,轉瞬跟著天羽月一同離開。
洛爵輕嘆口氣,使勁一扯,這才給挽虞從(身shēn)上扯開,語氣壓抑道:“公主,男女男授受不親,還請不要這樣。”
挽虞卻突然矜持起來,轉著自己的秀發,眸光輾轉:“啊,不好意思,我剛才嚇到了…”
“結界很安全。”洛爵面無表(情qíng)的道,看向犬火:“犬火,公主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犬火縱然心里邊不樂意,但還是得順從,在洛爵離開的后一瞬,就扶住了亂動的挽虞:“公主,雖然結界很安全,但還是不要亂動的好。這畢竟是在三千米高空,掉下去可不是兒戲…”
挽虞冷哼一聲,“我要是掉下去,你就攤上大事了。哼!”
犬火扯了扯嘴角,啥也沒說,拉著挽虞也跟著來到了地面。
幾人落在王城的正前門,因為突然從天上出現,引起了一陣小(騷sāo)動,可眾人一看到幾人(身shēn)穿驚闕山的長袍,也就看看,誰也沒敢多看兩眼,也就散了。
天羽月正在一處小攤打量賣的女紅首飾,看起來想給鯉笙買點當禮物,但卻因為沒錢而瞪眼。
第五瞳在他(身shēn)側,抬頭觀察空中夢烏鳥所留下的流線痕跡,正綿延不絕的衍生向西北方向,似是在尋思什么,面色有些沉重。
洛爵看了看往來的人,隨后走到了第五瞳(身shēn)邊。
第五瞳知道他什么意思,無奈的攤攤手:“我已經許久沒有去過那西北方,可用的傳送法陣幾乎沒有。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西北方正是逆龍塔方向,而偏偏這個時候,鯉笙在那邊復活,第五瞳很清楚是因為什么,可他也沒有義務要對幾人如實相告。
不過,鯉笙會在那邊復活,他也很吃驚就是了。
洛爵眼神一沉,又看向犬火:“我們之前可有去到那附近過?”
若是去過,犬火至少可以使用傳送法陣。
犬火將挽虞往旁邊一放,趕緊回答:“爵爺,西北方是北流冰與西國交界,我們這些年來只在東北以及東南一帶活動,因此從未去過。老奴也無法使用傳送法陣。”
“玉兒…”洛爵剛看向淺玉兒,可還沒等淺玉兒回答,就立馬道:“啊,你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沒去過。”
一個連巫山都沒出過的人,怎么可能去西北一帶?
淺玉兒無奈道:“我們都沒去過,那就沒辦法傳送。我們只能御空過去了?”
“要召喚鳥玲瓏嗎?”犬火問道。
鳥玲瓏應該就在朝域附近待命,只要召喚它的話,自然就過來了。
第五瞳卻道:“那太慢了。夢烏鳥留下的痕跡只能保存一個時辰,若是不能趕緊。跟上去,必然會跟丟。我們現在只知道小鯉魚在西北方,具體位置還得看夢烏鳥。你確定要那只大笨鳥?”
一句大笨鳥,犬火可就不樂意了:“鳥玲瓏才不笨!”
“不笨,它到現在還不能幻化人形?”
“這…”犬火頓時語噎。
提到這個他也很納悶,明明以鳥玲瓏的修為,幻化人形根本不是問題才對。
犬火冷哼一聲,看向洛爵:“爵爺,不然我們就跟在夢烏鳥后面吧?”
“第五瞳,我看你有什么想法吧?”洛爵一看就知道第五瞳(胸胸)有成竹,在刻意刁難:“說吧,這也是為了能盡快找到小妖怪。”
“你有辦法就說啊!”天羽月不耐煩了,吼了一句。
“你該知道,小妖怪蘇醒之后不一定記得我們之事,不盡快找到他的話…”
“我知道怎么去朗朗國。”第五瞳(陰陰)沉著臉打斷洛爵,眉眼之間已經沒了看(熱rè)鬧的笑意,盡是挑釁的道:“但還要看你能不能讓那人帶你去了。”
一句那人,洛爵一愣,面色一沉,大約猜到第五瞳說的是誰,不然他也不會這般不好開口。
因此沒有吭聲,倒是一旁天羽月急的直跺腳:“誰啊?你倒是說啊!”
犬火與淺玉兒相視一眼,立馬有種不祥的預感。
淺玉兒先前雖然跟猾欠打過照面,但當時并不認識,而她很湊巧的又沒見到洛世奇,可隱約還是認為發生了什么。
“前輩,跟在賞月樓見到人有關?”
提到賞月樓,第五瞳又想起那(日rì)逗耍淺玉兒之事,自然的表(情qíng)突然面色一沉,看著淺玉兒的眼神凌厲幾分,不言一語,轉臉不再看她。
淺玉兒好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期待的表(情qíng)霎時暗淡,垂下頭去。
這一表(情qíng)沒逃過洛爵。
洛爵皺著眉頭,不滿的道:“第五瞳,玉兒生(性性)純良,受不得你這般對待。你若有什么不滿,盡管朝著我來。”
第五瞳冷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別裝英雄了。看你這態度,看來我跟你無話可說了…”
“你都一把年紀了,鬧別扭也可以,但是不是得分清楚時間地點?”天羽月看不下去了,氣的直跺腳:“夢烏鳥眼留下的痕跡眼看著就沒了,你們還打算在這過夜不成?你們到底想不想找到小鯉?不想的話,那我就一個人去!”
說罷,一甩長袖,作勢就要跟上天空中絲絲流線。
“雖然我知道怎么去郎朗國,但這還得看洛爵你愿不愿意放下面子了。”第五瞳突然開口,而這話并沒有給眾人帶來幾分喜悅。
洛爵心中的不安感擴散的更快:“說的清楚點。”
“溪疊去過郎朗國。若是你愿意找他幫忙,我們就可以在半個時辰之內趕到郎朗國。”第五瞳笑著說,看似是在出主意,但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在看(熱rè)鬧,一派薄笑:“而溪疊正好此刻就在朝域,如何?”
“溪疊?”洛爵皺起眉頭,這個男人的名字他不甚好感:“你確定他在這里?”
“就在賞月樓內。”
“逆龍塔相隔北流冰不遠,溪疊不在北流冰坐鎮,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想必跟你們一樣的理由。”
為了無棱圖。
先不說無棱圖,因為個別原因,洛爵不想讓溪疊幫忙,但比起旁人,知根知底的溪疊反而是最佳人選。
犬火看著洛爵毫無表(情qíng),趕緊出來道:“若這是唯一的辦法,那我這就去找溪疊。”
第五瞳卻冷哼:“你著什么急?這事非洛爵親自去不可。你以為溪疊是那種隨便一個靈使就能說得動的人?別忘了,他可是北流冰的國主。”
“洛爵,你還不趕緊去!”天羽月催促道。
“哎呀,這是誰啊?”
洛爵還沒等下定主意,突然響起的尖銳女聲,引得幾人紛紛側目看了過去。
但見陸鳳鳳帶著半臉面具,掙脫開陸離的拉扯,冷笑著站到了幾人對面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