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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夢烏鳥

  熟悉的聲音響起,那般不緩不慢,或輕或重,卻直((逼逼)逼)人心。

  淺玉兒眼眶一紅,險些掉下淚來,一時間竟然語噎,看著在對面空中倒映出的淺紫那一成不變的臉,默默吸了下鼻子。

  淺紫依然(身shēn)穿素衣,那小小的白色眉毛在看到淺玉兒委屈的樣子后,立馬皺起,瞪眼看向洛爵:“洛九哀,你竟然敢欺負我家玉兒!”

  “不是,姐姐,爵爺沒有欺負我!”淺玉兒趕緊開口解釋,邊說邊吸鼻子,“是玉兒看到姐姐激動了,不關爵爺的事…”

  洛爵皺起眉頭,很顯然對這一(套tào)不甚來感時間有限,立馬道:“淺紫,關于鯉笙,你可還有什么沒有如實相告?”

  這直入主題可讓還在擔心淺玉兒的淺紫極為不悅:“全都告訴你也改變不了什么,你跟她還是不可…哦?你也在這啊?”

  話鋒一轉,突然看向天羽月,那白瞳一瞇,竟有些看笑話的意思,嘴角上揚的厲害:“許久不見你,你倒是越發英俊了。”

  這話說得好像兩人曾認識似的,天羽月卻想不起來任何,趕緊用蛋爪擋住自己的臉,像個害羞的姑娘,不敢直視淺紫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睛。

  淺紫繼續笑道:“我早就料到你早晚有一天會來找我,但貌似現在時機還未到。”

  這云山霧繞的說的什么,眾人都聽不懂。

  洛爵又道:“鯉笙她每一次死亡之后的重生地點,便是她死亡之處。這是真的?”

  “鯉笙又死了一次?”淺紫笑著露出一張吃驚表(情qíng),一看就是取笑:“這么快?哼,真讓人吃驚,你到底是怎么保護她的?啊,不對,該說是你們才對…”

  看向天羽月,眼神里的質疑分明。

  天羽月又低下頭,竟有些后悔跟著進來,別說要問淺紫什么問題了,僅僅是看她都集中不了精神。

  洛爵立馬擋在天羽月(身shēn)前,替他接受了淺紫的眼神洗禮,更加重了語氣道:“你就回答我是與不是,不要攪亂我的人。”

  淺紫一甩袖:“如何?你以為憑你大道期的修為我還會怕了你不成?”

  憑著大道期的修為能如何?

  這句話,洛爵沒兩天已經聽人嘲諷了兩次,心頭難免有些負傷。

  一般來說,像他這個年紀步入大道期,對修靈者而言已經是修為極高者,就算不是人人懼怕,但也絕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可大道期對于妖靈,尤其是第五瞳或者淺玉兒這種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的大妖靈者而言,分分鐘變成了笑話般,一次次的提醒著他,不行,不夠,還要變的更強更厲害。

  洛爵輕嘆口氣,壓下心中升騰起的毛燥感,擺正了自己的位置,“我這誠心向你請教,你又何以咄咄((逼逼)逼)人?”

  “誠心?啊,我怎么一點都沒看出來…”

  “呵呵,那要怎樣你才肯告訴我?”洛爵徹底的壓下了架子,言語之間已經略帶妥協,不然呢,強硬下去他什么都問不出來。

  淺玉兒可不想看到兩人鬧翻,趕緊好言對淺紫道:“姐姐,你就告訴爵爺吧!”

  “我這不是為你撐腰呢嘛,你怎么還向著外人?”淺紫而不滿的嘟囔一句,可一見淺玉兒夾在中間著實著急,甚是無奈,只好又輕嘆口氣,看向洛爵:“洛九哀,看在玉兒的(情qíng)面上,我可以告訴你,但下一次,你若是想知道什么,沒有貢品可休想從我這里得到任何消息。”

  “我知道了。”洛爵作揖道謝,神色漠然。

  提到貢品,以后若是再有不明白之事,的確得準備點像樣的東西了。

  天羽月摸著蛋爪,緊盯著淺紫不放,好像要把她盯出花一樣,眼神直勾勾的。

  淺紫無視他的洗禮,一揮袖,貌似坐下:“鯉笙之事,我之前也告訴過你。每次重生伴隨的是越加難以忍受的痛苦折磨外,所用時間也逐漸加長。這一次需要一個月,下一次就需要一年,再來就是十年一重生。十年為上限,每次重生所需時間不會超過十年…”

  “之前你沒有說過這些。”

  “誰能想到鯉笙這么快就又死了一回還以為你看了那個夢境后,不論如何都會保護她,看來夢中的警告對你沒什么用啊?”淺紫嘲諷著笑,白瞳之中閃爍著幾分寒光,看的洛爵不由得別開了頭。

  提到夢境,天羽月甚是不解,“什么夢境?你在那里面看到什么了?跟小鯉有關?我也要看?”

  看向淺紫,倒是少了剛才的警戒:“讓我看看!”

  淺紫皺眉看他,卻是抿唇一笑,“那不是你該看的。”

  “為什么洛爵能看?”天羽月指著洛爵:“他不是看了嗎?”

  “所以你才不能看。洛九哀,你希望他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嗎?”

  突然將話題拋給了洛爵,洛爵慌神一樣的低下頭,那雙金瞳倒映著不安,當即拒絕:“沒必要看。”

  該背負的,他一個人背著,沒必要讓另外的人也跟著受折磨。

  淺紫看著哀怨的天羽月,笑了笑,繼續道:“你不看為妙。反正只是一個夢罷了,看與不看,也代表不了什么。還是繼續說鯉笙的事吧,時間所剩不多了。”

  如此幾句話,就又把話題給轉回來了。

  人家提到所剩時間不多,天羽月自然不會再去追問什么,倒是用一張極為不滿的表(情qíng)緊盯這洛爵。

  這好像這就是淺紫的目的。

  淺紫又道:“鯉笙死亡地點與重生地點在一處,雖然沒有這種規則,但我也不敢十分肯定死亡與重生不是一處。就第一次來看,好像是同一地點。你們不妨按照百步瑯所說,在原地點等等看。若是時間一到,鯉笙沒有于原地重生,那必然是去了別處…”

  “別處是哪里?”洛爵急忙問道。

  淺紫也搖頭,百般無奈:“這個就是未知了。或許是鯉笙曾到過之處,又或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在哪里重生。呵,八荒之大,必然會有一個地方與她呼應。這種時候,你們只能等她給你們消息了。”

  “萬一她重生之后失憶,不記得我們了呢?”天羽月問道。

  若是真的發生后者(情qíng)況,而鯉笙又失憶,那他們要去哪里找人?

  淺紫漠然沉默了下,那雙本就滿是蒼涼的白瞳微微瞇起,眸光一沉,看著洛爵,一字一句的道:“若是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洛九哀,你就放過她吧!”

  一句放過,洛爵微微一愣,驚訝一瞬間,當即明白了這字里行間的含義。

  在淺紫心中,洛爵是鯉笙的劫,只要他想,鯉笙便能安然無恙。

  但洛爵也想鯉笙平安無事,只是,若要放開她才能成全其安穩,他并不打算認命。

  鯉笙由他來守護,這一點,不容任何人奪取。

  洛爵深深吸了口氣,肺中寒涼的空氣像是刀片,一深一淺的割著(肉肉),疼痛難當:“若她真的忘了一切,那我踏遍八荒也要找到她。”他怎么可能容忍鯉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憂傷或者快樂呢?

  天羽月眼睛里熄滅的光又亮了下,看向渾(身shēn)散發著決然堅持的洛爵,心中笑了笑,眉眼之間卻是苦澀。

  若說鯉笙為何會這般喜歡洛爵的原因,大致于此吧!

  那他還有什么理由懷疑洛爵的真心呢?

  當即沖淺紫道:“不管小鯉記得我們與否,不管天涯海角,我們絕不會放棄她!”

  “對!不會!”淺玉兒也厲聲回答。

  淺紫一看,肅重的面龐一愣,但很快又恢復了面無表(情qíng):“你們這些人在玩朋友游戲么?這種狀況,都不知道該諷刺還是夸獎你們了。洛九哀,還是那句話,你呆在鯉笙(身shēn)邊一(日rì),她就危險一分。你的存在對她而言是詛咒,只會害死她…”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想放開她。”洛爵殊不知自己已經隱忍到紅了眼眶。

  而旁人總算起知道為什么他對鯉笙態度反復無常了。

  天羽月瞪著眼睛看洛爵,那英俊的面容下隱藏的柔(情qíng)刻骨,卻是矛盾的集成。

  洛爵起喜歡鯉笙的,可能喜歡到了旁人都無法預料其深度的地步。可正因為喜歡,才不能(愛ài)。

  “呼~”

  天羽月長嘆口氣,突然可憐起洛爵來。

  “那你可真自私。”淺紫也是無奈,重重一語落地,一揮袖,面前縈繞一只沉睡中的金鳥。

  “這是夢烏鳥,若是鯉笙復活,它會帶你們她的所在之地。”

  說著,一甩袖,那夢烏鳥竟穿越虛幻的靈體出現在洛爵面前。

  洛爵未等碰它,便見它化作一團光影“嗖”的一下貼在了他的手背上,正好與鯉笙的契約印緊臨,兩者同時發出一道淺淺白光之后,歸于平靜。

  洛爵皺起眉頭:“它知道小妖怪在哪?”有些不信。

  淺紫哼了哼:“我在它(身shēn)上留下了鯉笙的靈壓,只要鯉笙復活,靈壓也會跟著釋放。夢烏鳥對靈壓極其敏感,不遠千萬里也能察覺。但它生命力極其脆弱,你可要好生保護好。”

  說著,看向淺玉兒,眼神隨即柔和許多:“玉兒,感(情qíng)之事千萬莫要強求,不然只會害慘自己。”

  突然提及感(情qíng),淺玉兒眼前當即劃過第五瞳冷漠的臉,心頭一緊,臉色已變,卻趕緊憋出笑臉,佯裝不懂:“玉兒哪里來的感(情qíng)之事,姐姐多慮了。”

  淺紫看透太多,卻沒有揭穿,搖搖頭,一揮袖,消失不見。

  淺玉兒僵著臉收功,隨后深埋了臉,誰也不想搭理似的,漠然。

  洛爵看看手背上的夢烏鳥紋,再看看天羽月,視線極其復雜,嘴角微微一扯,明明在笑卻比哭難看:“你哭什么?”

  再看那天羽月,竟然不知道何時已經黯然淚下,猶不自知。

  洛爵一說,這才不可置信的摸了一把眼淚,“沒、沒什么!”

  趕緊別過頭去,將眼淚擦干,省得被犬火看了笑話。

  隨后,結界便慢慢消失了,露出犬火擔心的臉。

  “爵爺,玉兒!”急忙上前,“怎么樣,可見到巫女了?巫女怎么說?”

  洛爵點點頭,表(情qíng)依然微涼著道:“小妖怪的重生之處沒有規律,她也不知道她會在哪里復活。但她給了我這個…”

  揚揚手背,“夢烏鳥能帶我們去小妖怪所在之處,希望真的有用吧!”

  提到夢烏鳥,犬火愣了愣,“那這么說來,百步瑯騙了我們?”

  百步瑯可是十分確定的說鯉笙會在這里復活的。

  說到百步瑯,洛爵凝重了眼神,像是看透一般,壓低了聲音:“雖然不知道他把我們留在這意(欲yù)何為,可在這仙靈福地,至少對修煉有好處。”

  “那老頭可不僅為了讓你在此地修煉這么簡單,其他目的…”一直在旁邊耐心等候的第五瞳突然插嘴,語氣安然,似是玩笑般:“你應該能明白才對。”

  洛爵掃了他一眼,眉頭皺了皺,被他這么提醒固然不爽,但又打心底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要說百步瑯的其他目的,大概跟洛世奇有關,想必他擔心洛爵會在洛世奇與下黃泉矛盾迭起之際,做出不理智之事,故此而為。

  百步瑯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但他回了驚闕山卻到現在沒有現(身shēn)的意思,也真是讓人叵測其真正想法。

  天羽月走到第五瞳(身shēn)邊,突然將蛋爪塞到他懷里:“我要冷靜一下,你幫我照看它一會兒。”

  第五瞳并不吃驚天羽月的態度,卻又笑道:“所以我才討厭見那個女人…”

  天羽月聞言一頓,(身shēn)形并未停下,轉瞬消失不見。

  第五瞳還是那般眉眼帶笑,像要看盡天下趣事,“我就好心的提醒你們一句好了。八荒…要開始亂了。”

  洛爵冷漠看他,眼神定格在了淡漠之上,明明沒有開口,但不難看出他眼神中蘊含的“與我無關”幾個大字。

  第五瞳很尷尬的咳嗽一聲,哪里會想到洛爵這般無(情qíng),趕緊又變了一個說法:“想必南落火也會卷入這亂世中,呵呵,亂世…”

  洛爵神色一緊,那金瞳露出幾分警惕,很快又恢復淡漠,握緊的指尖,骨節泛白:“你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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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住,燈壞了,自己分分鐘爬上爬下換好搞定,呵,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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