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都沒顧及猾欠的(情qíng)緒,就跟開玩笑似的,當即又道:“龍空島若是墳墓,那把人關押在龍空島這下的海底,還要飽受無數雷擊拷打,這應該不是對死人該做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猾欠驚訝至極,叫聲音都異常的拔高了許多。
鯉笙心中一愣,但表面卻是平和:“我怎么知道?你以為這種事能瞞多久?”
故意裝作熟之于(胸胸)的樣子,就不信(套tào)不出話來。
“先不說他到底犯了什么錯,能用那種極刑之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竟然還包庇那種人,真是我看錯你了!”
“那不是我能出手的事。鯉笙,雖然不知道你從哪里得知了此事,我勸你不要多嘴,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吧!”猾欠d語重心長的道,面色近于蒼白。
可鯉笙哪里會半途而廢,她還什么都沒打聽出來呢:
隨即又不以為意的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知道。就算你這么說,你以為我就怕了?”瞇起眼睛,更是輕佻,“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人吶,就是喜歡逞強…”
“啪嗒!”
猾欠一拳打在地上,頓時形成了一個坑:“你以為憑你能跟西國龍王抗衡嗎!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此話一出,鯉笙吃了一驚。
西國龍王?
“那個男人跟龍王有關?他是龍王的仇人?”
猾欠卻是沉默。
鯉笙當然要弄清楚:“他跟龍王有什么血海深仇啊?可看他樣子也不像是壞人…”
從擔心她這一點來看,至少本(性性)不會太差。
“看樣子你是真的知道…”猾欠重重的道,眼神隨即跟著幽遠,放眼漫漫湖面,嘆氣道:“那里關押的不是龍王的仇人,而是…”
突然的停頓,看的出不好開口。
“…是龍王的三兒子,龍琊。”
龍王的兒子!!!
這可真是…鯉笙嘆然,“龍王為什么要把自己的兒子關起來?他做錯什么了?”
“篡位。”
怎么突然有種跟洛爵一樣的既視感?
鯉笙默然不出聲,等著猾欠下面的話。
“龍琊跟一般的龍族不同,他是天生的王者,生來就是六爪金龍。天賦異稟,深得龍王喜(愛ài)…”
“六爪金龍?”鯉笙聽不明白。
“你不知道這個也不奇怪。”猾欠笑了笑,“畢竟這是我們龍族的分級,外界雖然有所耳聞,但所知依然不祥。”
收回視線看向鯉笙,好像在考慮什么一般,還是開口:“你這人還算可以,告訴你也無妨。”
這話說的,明明是夸獎卻讓人高興不起來啊。
鯉笙趕忙作揖:“那還真是謝謝啦!”
“我們龍族是分爪看級別的。最高就是龍神九爪,但神界銷聲匿跡后,龍神不知所蹤,這個就不多說了。再往下就是正統龍族,一般是五爪。除去蛟龍一爪,還有正統龍族之外的分支龍族,那些龍基本是三爪,其個別變異的會有兩爪或四爪。所有龍族成員全是龍神發展出來,六爪金龍卻是龍神的恩賜,力量遠超其他龍族,更是同時具備不同屬(性性)的能力…”
“不同屬(性性)的能力?”
“啊,這個嘛,也不難理解。”猾欠伸手在空中一揮,隨即形成七種顏色的小龍在空中旋轉而升:“龍族以爪分級,而從龍(身shēn)顏色可以知其可使用的屬(性性)靈力。跟靈根差不多,這么說,你應該能理解了吧”
提到靈根,鯉笙已經熟知,自然明白:“靈根包括金木水火土五種純元靈根,以及其衍生而出的多元靈根。”
“龍族的能力也差不多。但不管是什么龍,只要是龍就會噴火,也就是經常提及的龍炎。而從顏色上,金龍一般是皇族,銀龍是次于皇族的貴族,因為他們是龍神直系子孫,因此能力也比一般的龍族高出很多。”
說著,伸手指了指八條龍之中的紅色龍,“其次,紅龍吐水,藍龍控木,綠龍((操cāo)cāo)土,黃龍馭雷,黑龍用毒。可以知道這些,你就可以一眼看出龍族屬(性性),就可以更快的找到對應咒法。若是將來有一天不甚與龍族交戰,這可是保命之法。”
這里這個有一天,大概正是擔心鯉笙會為龍琊挑釁龍族什么的。
說罷,見鯉笙不語,隨即戳了戳她的額頭,“我跟你說這些,可不是希望你主動跟龍族挑起戰爭…”
“猾欠,可你是白色的啊…”鯉笙卻是在意起了這個問題。
這個關注點讓猾欠哭笑不得,“銀白一色,我好歹是龍王的親戚,只是關系不怎么好就是了。”
“如果找回了龍筋,你肯定很厲害吧?”鯉笙知道,猾欠有五只龍爪,也就是所謂的正統龍族,他的力量鐵定不會弱。
猾欠笑了笑:“我不會幫你。你說什么都沒用。”他一下看穿鯉笙心中所想,把話說的明白。
鯉笙也不在意,“我又沒說要你幫我。不說這個,龍琊既然是六爪金龍,又深得龍王喜(愛ài),就算他不篡位,只要老龍王一死,龍位必然是他的。他根本犯不著篡位。這怎么看都另有其因。嗯,讓我猜猜如何?”
猾欠點點頭。
鯉笙便又接著道:“龍琊是龍王三兒子,在他之前還有兩位龍子。必定其中一個也是極有建樹之人,他看到龍琊得寵,為了龍位,便想盡辦法挑撥龍王與龍琊的關系。就算龍王開始不信,但也磨不過枕邊人的枕邊話…”
“枕邊人?”
“當然是龍琊哥哥的母親啊!”鯉笙就好像看到了全過程似的,說的極為肯定。
而該是她說對了,猾欠沒有反駁,倒是露出一臉驚訝,肯定是在想她為什么能知道吧?
“從龍琊至今仍被處罰來看,他必然早年喪母。沒有東宮為其撐腰,他本人又心(性性)善良,如何與別人相爭相斗?被人幾番陷害下來,就落得了個篡位謀反的罪名,被老糊涂的龍王關在了海底,飽受雷擊之苦…”
“你這都是猜的吧?”猾欠并不相信鯉笙真的知道什么,用懷疑的眼神看她。
鯉笙聳肩,“可我猜對了吧?”
猾欠又用沉默回答了鯉笙,表(情qíng)同時變得肅重。
果然…
鯉笙暗暗嘆口氣,還真被她猜對了。不過,也是,這種戲碼的確是宮斗戲中經常看到的片段,只要知道開頭,不難猜到結局。
這樣一來,就像龍琊自己說的,他的確沒做錯什么。要說錯的話,大概就是太笨太善良了吧。
“龍琊被關在龍空島的九域寒潭已經有七百多年,這不是你能插手處理的事(情qíng)。我不管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止步于此,切莫再繼續了。”猾欠又開始了這個話題,每每說起,語氣總是格外的低沉:“龍琊之事是龍王心里一道永不言說的傷,一旦重見天(日rì),舊傷必定復發。到時候龍顏大怒,你有十條小命都不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嗯,我不會去找龍王的茬。”鯉笙倒也知道輕重。
跟洛爵洛世奇不同,龍王還活著,且他一句話,鯉笙的確沒有把握能跟整個西國龍族抗衡。
再說了,她在莫名其妙的‘現實與幻境’中見到了龍琊兩回,還至于為了他跟人干架,這個話題也算翻過去了。
笑了笑,“放心,我還沒有活夠呢!”至于到底要不要去救人,還是得看看以后的(情qíng)況再說。
畢竟,說過了要把人弄出來的是她,總不能讓那句話成為空話吧?
猾欠見她眼神明亮,沒有絲毫的迷茫,便信了她,“龍空島跟龍琊以后就別提了。你現在只管專心修行,我能陪著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一個月的面壁期已經過去大半,而鯉笙卻仍然沒有突破大道期,這著實讓人著急。
鯉笙沒有吭聲,舉頭看了看當空明月,夜云裊裊,也是嘆氣。
兩人同時陷入一陣沉默,各有所思。
“前輩,我的精神力已經磨練的差不多了,也該開始進入沖刺階段了吧?”
“但是…你可能會死。”
“你說過很多遍了。再說下去,會讓我覺得你舍不得我死啦”
“…少自作多(情qíng),我這是指望你幫我拿回龍筋…咳咳咳!”
“哈哈,是嘛?那就別廢話,我們趕緊開始吧!”
往后的半個月,鯉笙面對的可是活生生的地獄,在猾欠的窮追猛打下,在生與死的邊緣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可也因為如此,在閉關結束的前一天,她順利突破了大道中期。
她原本想要直接突破大道后期的,可中途出現了氣血逆流,差點血管爆裂而死,幸虧猾欠在旁為其撐開控衡結界,阻止了魔氣外散,這才保住了小命。
不過,在一個月內可以從化靈到大道,突破一個階段,鯉笙的已經算是仙靈界的奇才了。
而在這一個月內,八荒局勢也是迅速發展,深信無棱圖在驚闕山的人已經慢慢的聚集在了朝域,(情qíng)形雖然沒有展闕會那般隆重,但朝域長街之中也是人影綽綽,遍布無數修士,甚至連東雷音也來摻合一腳。
“公主,您這是要去哪?”
長街之上,挽虞背著一個行囊,扮成了男兒模樣,回頭看向跟過來的侍衛。
美目一瞪,“本公主要去哪,是本公主的自由,你們還不退下!”
將手上行囊狠狠一甩,便橫在肩膀上,掉頭就走。
侍衛一聽,雖然不想得罪她,但若是讓她這么離開,上頭可是會要了他的命的,急忙追上:“公主小姐,您還是回去吧?這朝域最近不得安寧,萬一您有個什么差池,我可沒辦法跟上面的人交代啊?”
“你就說我去找我的意中人了。找不到人,我打死都不回東雷音!他們若是問起,你就這么跟我父皇說吧!”說吧挽虞又整了整梳的板正的發髻,將外(套tào)一撐,站的筆直,邁步就走。
原本就美貌不可方物,就算是扮成男裝,在庸俗的衣服也能穿出華麗之感,街上行人紛紛側目打量,忍不住驚嘆。
“小姐,就算您這么說,我也…”
侍衛一抬頭,正巧看到雷云。
知道他是雷音山特意派來保護挽虞的人,趕緊道“雷公子,您快勸勸公主小姐吧!她這一走,我們可沒法交代啊!”
雷云早就結束了面壁,便被委派出來保護挽虞。
自從上一次挽虞被打暈帶回東雷音,回到宮中具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硬生生的讓雷音國主雷霆取消了原本訂下的婚約不說,還用自殘的方式閉著雷霆讓她出國。
雷霆知道自家女兒什么脾氣,若是不依,自然還會尋死覓活,那也不是沒有前車之鑒,也不敢跟她橫,最后還是依了她。
這不,前腳剛同意挽虞出國,后腳挽虞人就從宮中跑了出來,隨(身shēn)帶的也就那么幾個人,雖然是亂世,但要因為行事低調,也并未引起什么大亂子。
而挽虞口中所說的意中人,就憑她又回到朝域來看,也只有洛爵。
雷云被指派跟著挽虞,自然不會讓她亂來,搖頭同時,捏傳送指決,后一秒人便擋在了挽虞(身shēn)前。
“嘡啷”長劍出鞘,擋住挽虞的去路:“公主,請回吧!”
挽虞還特意挑了雷云正在洗浴的時間外逃,結果還是沒有逃掉。
將手中行囊往地上一扔,掐著腰看向雷云:“我可是公主,還不趕緊給我讓開!”
雷云并沒聽進耳朵,舉劍作揖:“雷云奉命保護公主…”
“少來那一(套tào),讓開!我要去找洛爵,他現在正在驚闕山,我要去見他!”挽虞邊說邊推開雷云,行囊也不要了,只想著趕快擺脫面前的門神。
“公主毫無靈力,憑你根本不可能踏進驚闕山半步。”雷云竟說大實話,一眨眼,人又擋在了挽虞(身shēn)前。
手一張,遠處地上的行囊便自動飛到了他手中。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行囊收好,又目光淡定的看向臉色鐵青的挽虞,越發的落井下石:“傳聞洛爵現在是百步瑯的嫡傳弟子,就算你僥幸進了驚闕山,也夠嗆能看到他。還是放棄吧!”
這個男人…真是受不了了!
——謝謝s哥的和氏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