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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還是殺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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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鯉笙抬起頭,不知道是被憤恨蒙蔽了眼睛還是如何,灰蒙蒙的瞳孔之中卻沒有倒映出任何人的影子。

  “就算是玩笑也得有個度啊,果然…還是殺了你吧!”

  此言一出,好像正中鬼臉男人的下懷,他突然不屑的笑了起來:“為何要殺了我?因為我讓你看到了那些不久后就會發生的真實?就你這種不敢面對現實的態度還想要變強?真是沒出息!像你這種人,到最后誰都幫不了,誰都救不了!不僅如此,他們會因為你一個個丟了(性性)命!!你就是個累贅!”

  這些話,太過刺痛了。

  鯉笙聽得清楚,每句話就像一根針,正好扎在脆弱的(胸胸)口上。

  可她在乎的才不是這些什么狗(屁pì)將來,將來會如何她哪里知道?就因為他弄出的幾個幻覺就要相信她必定會害死誰的話,那她才是個棒槌。

  緩緩站了起來,似乎還在笑,不過依然跨站在鬼臉男人的(身shēn)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那一刻,鯉笙的神(情qíng)是從未見過的冷漠與決絕,好像俯瞰的是螻蟻一般,蔑視萬物。

  鬼臉男人從下往上看,似乎能看到鯉笙渾(身shēn)包裹著一層極為濃密藍光,與宣泄釋放的紊亂靈壓相融,卻又分外的和諧。

  啊,那果然是…

  洛爵見她站了起來,還以為她聽到了自己的話,稍稍安心了些。可隨后,鯉笙卻突然張開手,在兩人上方盤旋的炎劍八脈‘嗖’的一下飛到了她手中。

  在鯉笙接劍后一秒,本來歸于平靜的火焰突然像是點了汽油一樣‘噌’的一下冒出丈余,周(身shēn)的空氣因為焦灼的火焰而扭曲的厲害。

  “我是累贅也好,廢材也罷,都隨便你定義。但是…”聲音猛地低沉,冰冷至極,手中炎劍一揮,火焰更濃烈:“你竟然敢隨意殺死他,就算是幻覺,也不行。”

  說罷,‘嘡啷’一聲,劍直指鬼臉男人的眉心,火焰烘烤的兩人的衣袂飄飄。

  鬼臉男人還是那樣躺著,即使被間指著卻笑著道:“那你就來殺試試看啊?我不會閃也不會還手,有本事的話…你就殺。”

  這明擺著是他在((逼逼)逼)鯉笙出手傷人,而一旦鯉笙真的下手,那就違反了規矩,必然會被遣返出苦學(殿diàn)。

  鬼臉男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將她((逼逼)逼)進絕境,給她看各種她在擔心之事,將她激怒…這一切都是為了((逼逼)逼)她動手。

  三六之數其實就是一種負能量的實體,來自于每個人心中的怨與恨。

  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最主要的原因也是每個人所受壓力不同,鯉笙最近想了大概是她目前為止人生加起來還要再多的事(情qíng),再加上總能吸引各種麻煩體質,三六之人會找到她也是自然。

  鯉笙其實知道自己會有什么后果,但很多時候若是能那么理智的話,人跟機器又有什么區別?

  “小妖怪!快住手!”洛爵看出鯉笙心中所想,再次大喊。

  鯉笙卻連頭也不抬,嘴角上揚,一看就是豁出去了:“好啊,那就如你所愿。”

  “嗤啦”

  揮起燃火的炎劍,根本不曾猶豫,猛然朝著鬼臉男人的腦袋上落下。

  鬼臉男人那一刻仍然不減笑容,“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咔嚓!!”

  “哇啊!她把人殺了!”

  隨著鯉笙的揮劍,觀看的人爆發一聲驚呼,這可是眾人親眼看到的事實,任誰都改變不了。

  鯉笙的確將沒有任何反抗之人的腦袋給…

  嗯?腦袋?

骨碌骨碌  定睛一看,鯉笙落劍處滾落的東西好像是…

  “面具?!”

  再定睛一看,鯉笙雖然是用劍扎在了鬼臉男人的腦袋上,但落劍之處卻是對準了他臉上的面具。

  如今那嚇人的鬼面斷裂,鯉笙持劍看著面具下的臉,突然笑出了聲:“原來是這樣啊,哈,真是…!”

  “嘡啷”

  退后幾步,手中長劍掉落在地上,與那鬼臉男人一樣,慢慢化為了虛無。

  那一刻,誰也不知道鯉笙到底看到了什么,但三六之人就是如此簡單的消失了。

  結界同時解開。

  鯉笙走到沒有跟著鬼臉男消失的半面鬼面前,彎腰撿起,拿在手中,臉上盡是無奈:“原來還有這種玩法…”

  “啪!”

  松了口氣的洛爵,在后一秒沖上來后,一把奪過了鯉笙手中的面具,用面具指著鯉笙,眼神里堆滿憤怒:“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嗎!”

  鯉笙看著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啊,是活的。

  可看著他憤怒的眼睛,好像要把她撕了一樣的質問,那種安心的心(情qíng)卻又馬上被可憐代替。

  鬼臉男人說的沒錯,她是有多傻才會認為面前這個男人總有一(日rì)會明白她的心?

  罷了,其實這樣正好。

  “我知道。”點點頭,將對他所有的用心都深埋在心底:“不論要受到什么懲罰,都由我自己承擔。”

  說罷,扭頭就往折桂走去。

  這么釋然而又平靜的鯉笙,讓洛爵愣了一下。

  “自己承擔?說的倒是輕巧…”她可是當著折桂的面想要斬殺對方,這可是嚴重違反了規矩,折桂怎么可能會輕易饒恕?

  犬火與淺玉兒也知道輕重,這些(日rì)子下來,他們都十分清楚忤逆老師的話后果有多嚴重。

  “鯉笙,你快跟折桂求(情qíng),說你不是故意的!”犬火急忙道。

  淺玉兒也是:“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可不能胡說啊!”

  鯉笙笑了笑,推開了二人,“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當后果。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這么理(性性)真的是鯉笙嗎?

  二人同時一愣,可當著折桂的面誰也不敢多說。

  鯉笙走到東方令(身shēn)邊,倒是難得的笑了笑:“你做的很棒。為你點贊!”拍了拍他的肩膀,貌似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

  折桂在人群之后,在鯉笙走過來時,面色就凝重到了誰都不敢看的程度,甚至連他周(身shēn)的大氣壓都能看的清楚。

  鯉笙這么挑釁他的權威,以他的脾氣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不說洛爵等人,因為鯉笙的舉動,灸弛跟上鴻秋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這人在現在被遣返回中闕峰,那這戲還怎么唱?鯉笙可是主角啊!

  “噗通!”

  鯉笙突然跪在折桂面前,這一跪可讓洛爵都嚇了一跳。

  想啊,鯉笙雖然總是惹是生非,但不管是誰,還沒見她主動下跪過。可見是多么(性性)傲。

  明明是那么威風的打敗了對手,以她的(性性)子,不得瑟就不錯了,是絕對不會真心認錯的。

  以此分析,這一跪,要么就是在耍花招,要么就是在給折桂下迷糊藥。所以,以為自己很了解鯉笙的洛爵,突然松懈了。

  鯉笙不會離開他,她一定會想辦法呆在這里的想法打敗了洛爵心中的不安,以至于讓他置之不理。

  折桂卻瞇起了眼睛,“你還知道自己錯了?”

  鯉笙認真的搖頭:“不,老師你誤會了。”

  “什么?”

  “弟子現在并沒有認錯的意思。”

  “那你在跪什么?”折桂的眼神更嚴肅。

  眾人齊齊詫異,既然不是在認錯,又何以下跪搞得么隆重。

  鯉笙秀眉一皺,好像下了極大的決心般,輕呼了口氣,舉手作揖:“弟子…是在請求老師把我遣返回中闕峰。”

  竟然自己請求被遣返?!

  此言一出,眾人驚愕,驚嘆聲此起彼伏。

  而洛爵在那一刻整個是懵((逼逼)逼)的。

  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然是收不回來的。

  犬火與淺玉兒當即就驚訝起來:“鯉笙,你說什么呢!”

  “你是不是瘋了啊?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鯉笙卻不為所動的繼續道:“先前老師明確說過只要將對方打倒在地就視為比試結束。弟子方才明明已經達成要求卻還是揮了劍。先不說弟子違反了規矩,僅是沒有控制心中邪念而起殺人之心這點,就有足夠的理由將弟子遣返。弟子自己開口,也是為了不讓老師難為。既然是鯉笙自己開口要求,老師也不用猶豫了,將…”

  “你以為苦學(殿diàn)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之地?”

  折桂打斷鯉笙,一揮袖,語氣格外的冰冷。

  雖然鯉笙說的沒錯,但倘若就這么讓她走了,他才更難為啊!

  一揮袖,沖目瞪口呆的其他人道:“你們還發什么愣,比試完就離開!這里沒你們什么事!”一個個都不長眼神嗎?

  被他這么一吼,任誰也能看的出來,鯉笙突然來這么一手,折桂反被將軍,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

  誰還敢說什么,比完的以及還沒開始比的,被他這一聲喊,趕忙就往外走,誰也不敢這時候摸老虎(屁pì)股。

  洛爵自然不會走,可若是人都留下來,折桂勢必又大發雷霆。

  犬火與淺玉兒心知肚明,兩人都不用跟洛爵打招呼,跟著人群往外走。

  她們很清楚,若是洛爵都不能改變鯉笙的心意,那任誰都沒有招了。

  “走,去找羽毛跟夜明!”兩人一出門,自然奔著剩下的兩人而去。

  也就一會兒功夫,空曠的訓練場只剩下沒幾個人。

  除去洛爵,灸弛與上鴻秋都沒走。

  折桂掃了幾人一眼,自然是不耐煩的:“你們怎么不走?不是已經比完了?!”

  上鴻秋多少還是有些懼怕折桂威壓的,一時沒有出聲,倒是灸弛冷哼了一聲,根本不以為意的道:“發生了這種事,怎么著也得有個見證人吧?我就不辭辛苦的當個證人好了,不用謝我。”

  他也好意思說…

  折桂一頭黑線,但的確若是都把人趕出去,難免會遭人嫌話,多一個人在也是沒錯的。

  鯉笙卻無奈的聳聳肩:“老師,我不會改變想法的。最主要的是,這里是要正式成為驚闕山門下弟子的最后一個試煉之地。所學到的東西將用于門中段位的排行。但說實話,我現在并沒有長遠在驚闕山呆下去的打算,那我留在這里就沒有任何意義。”

  “哦?你可知道你說這話代表著什么?”折桂依然冰冷著神色。

  鯉笙自然是想過的:“弟子會在出去以后跟師父表明意愿,相信他老人家一定會理解的。”

  理解什么啊?

  若是真的能理解,百步瑯也就不會興致盎然的僅用一個月就把人訓練到別人要用幾百年時間的成果了。

  心中這么想,但嘴上不能這么說,折桂還是得想著法的勸鯉笙改變想法,不然人剛來不到十天就嚷嚷著要走,這可是史上第一人,還是掌門的徒弟,這傳出去要他怎么在山內混?

  “你什么都別說了。給你時間好好反省一下,晚上再來找我商議此事!”說罷,一個揮袖,人立馬就不見了。

  哎呦我去,跑這么快?

  這么一來,誰都清楚,折桂這是在給鯉笙考慮的時間,其實也是給自己想法拒絕她的時間。

  畢竟是百步瑯的人,折桂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當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如此一來,洛爵也有了質問的時間。

  哪里還管什么態度得不得當,上前一把就扯住鯉笙的胳膊:“跟我來!!”

  這是生氣了。

  也對,不生氣才怪,誰讓鯉笙又不按常理出牌。

  鯉笙沒有掙扎的意思,倒不如說,這樣更好。

  兩人齊齊消失,而灸弛跟上鴻秋卻也同時呼了口氣。

  幸好,人還在。

  兩兩相視,立馬又別開視線,各自離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洛爵拉著鯉笙來到一處小亭廊榭前,卻還是不松開鯉笙的胳膊。

  鯉笙有些疼,而已經看開的她卻也不那么在乎于洛爵肌膚相貼,笑著推開了他:“九哀,夠了。”真的夠了。

  洛爵一愣:“什么?”

  “我承認騙你是我不對,但怎么看,我都沒有騙到你吧?”鯉笙難得的誠實,越發的笑的苦澀。

  再騙下去又有和意義?不如攤牌的好。

  “你在說什么?”

  “我在說…呼”深深嘆氣。

  “嗯?”

  “九哀,放我走吧!”

  幾個字,一句話,說出來,如此簡單。

  鯉笙擠出笑容,卻幾乎要把眼淚都擠出來一樣:“你看,我不是犯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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