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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靈闕會

  “犬火的意思是我們一來,驚闕山便天降暴雨,若真是天道之意,那天道此番何意?在未尚確定之前,我們勢必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的。”

  “做好什么準備?”天羽月并未想的明白。在他眼中,不管天道如何,只要鯉笙能相安無事就好:“你們倆能不能別危言聳聽?”

  淺玉兒想到姐姐淺紫說的預言,再想想洛爵的(身shēn)份,然后統籌一切得出的答案就是:“這世上最不可為之事就是‘小看天道’。羽毛,該是你覺得自己不死不滅,天道拿你沒辦法是吧?”

  “固然神界已經于八荒消失已久,但天道的效力卻依然在持續著,連你的不死不滅也是天道對你的恩寵…啊,不對,應該說是對你的考驗。天道每每讓一件事發生都必有其成因。不管是你的不死不滅,亦或是鯉笙的涅槃之力,更或是我們這些能相聚到一起的緣分…”

  “呵,敢(情qíng)這都是天道的意思?”天羽月不免覺得好笑,突然想起淺玉兒可是八岐大蛇的后裔,是沒落的神之一族。

  收斂小聲,看向犬火:“一提到天道她的話就這么多么?”頗有無奈。

  犬火點頭一笑,“好了,你們兩個別扯那么多。玉兒說的的確是我在擔心的,但這種事(情qíng)擔心也是枉然。若這次異變確實是因為我們這些人的介入,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靜觀其變。不然難道還能跟天意抗衡?”

  天意無常,豈是人力能夠抵抗?

  一席話,天羽月不再吭聲,且淺玉兒見犬火說到點上,也沒了方才的架勢,抱著胳膊又看向散開的烏云,灑落一地月光。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炷香時間,離開臥房時間太久也容易被人發現。

  犬火起(身shēn),拍打著長袍,沖二人道:“眼看著靈闕會就要開始,就不要在冒險打聽無棱圖的事了。最后一(日rì),且按照這里的規矩靜心修行,一切待到靈闕會當(日rì)跟爵爺鯉笙匯合之后再說。回去吧!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別惹人懷疑。”

  說著,他倒是第一個揮袖離開。

  淺玉兒與天羽月相視一眼,皆是會意,隨后各自離開。

  夜于他們三人該是過的太快,然而對正在與歲聿三人對打的洛爵與鯉笙二人,卻是通往地獄般漫長。

  傷與疼,隨著血液的揮灑而凝結成不滅。

  靈闕大會當(日rì)。

  因為是百年一次的山內比武大會,六峰不管是哪一處都洋溢著一股緊張氣氛。

  靈闕大會是決定未來百年間驚闕山內實力排行的重要比試,不論是誰,到了這一天都可以選擇上臺對陣,只是與誰對陣全憑抽簽決定。

  而抽簽也不是隨便抽,凡報名比試者,修為同階之間可以進行抽簽對決,修為可跨階但只限一階。舉個例子說。以鯉笙化靈初期的修為,能挑戰的極限就是大道期,再往上者,因為實力相差懸殊,因此沒有比試的必要。

  而在這之外有一個例外。不論比試者實力相差多少,只要六峰掌座有一半以上同意,那比試依然是可行的。

  而比試者必須遵守一個規則,那就是不得傷人。

  這里的傷人是指‘惡意’,因為一般正常比試受點傷是正常的。由六峰掌座禪水峰的一封雪掌座來判定是否為惡意攻擊。

  一封雪可是出了名的嚴謹美人,一(身shēn)純正的水靈根,讓她主修的治愈力與結界術更為強悍,號稱史上最柔和的盾。

  雖然年紀超過千歲,但在八荒十大美人中與那些新生代的美女們相比,倒是一點都不顯落后。而她自從百年前的靈闕會現過(身shēn),至此又是百年未出過禪水峰,每每她的出場都要吸盡在場男弟子的目光。

  有一封雪火眼金睛壓陣,但凡參加比試者,唯有讓別人受傷這一點是誰也絕對不敢打破。一來會在一封雪面前丟人不說,取得的成績再好,一旦被她認定為惡意傷人,排行即刻取消,更關乎以后在驚闕山的發展。

  因此,基本沒人會為了一時的排名而毀了以后的前程,除非那人不在乎什么鬼排名,更對未來什么的棄之不屑。

  靈闕會的大體規則就是這樣,一天下來不限多少場比試,直到天黑為止。若是天黑之前不能結束全部比試,那就到第二(日rì)繼續。但舉行了這么多屆的靈闕會,還未發生過一天下來不能結束比賽的(情qíng)況。

  比試的場所正在歸遼(殿diàn)附近的大片空地,長寬足有五百米正方形灰石地,平(日rì)這里是弟子們的修煉場所,如今為了靈闕會而布置了足有五十個大小差不多的平臺,專門進行比試所用。

  除去五十個平臺,觀眾可以自由穿插在平臺之間,即使被五十個平臺占據,但剩下的空間依然很寬裕,而在入場處便設有六峰掌座所在的中央主席臺。

  上面用紅布包裹成兩層,第一層依次擺放六張蟠龍椅,是為六峰掌座所備,而最上面的一層則放了一張龍鳳齊鳴的檀香木椅,一看就是百步瑯的專座。

  天剛蒙蒙亮,不管是要參加比試的還是準備比試的,在人滿擁擠之前就開始稀稀拉拉的入場,入場時直接抽簽,一個峰上的比試者與看(熱rè)鬧者便被分為兩個部分,得到抽簽牌后,便在等候臺等候對手,直到被大會負責人之一喊到抽簽牌后上臺比試。

  六峰之間是混合比試,也就是說同階修為的人不一定會遇到哪個峰的同道,也有可能會抽到比自己大一階的可能,但凡看運氣了。

  關于為什么靈闕會會在新人訓練營的歸遼(殿diàn)附近舉行,其實是有說法的。

  剛入山的門生因未不知道‘天外天,人外人’之言,因此修煉難免懈怠,若是借著靈闕會讓其發現‘人上者不知數’,想必也會促進他們想要更為勤苦修煉的決心,這也是每次靈闕會結束后,為何有超過大半的弟子會在百十年內修為大增的原因。

  所謂人比人氣死人,決心也是為此而來。

  這一期的新入門弟子,跟著百步瑯走的鯉笙與洛爵除外,在歸遼(殿diàn)的犬火、淺玉兒、天羽月以及灸弛他們三人,也是極為受人矚目的一隊人馬。

  先不說犬火與灸弛等人有私人恩怨,僅憑他們幾個是妖界大妖怪就足以讓一眾人聞風喪膽,哪怕是在驚闕山這種仙門貴府,也少不了仰仗力量的人存在。

  固然知道灸弛他們三人前(身shēn)是羅生門主的人,但既然來了驚闕山,無外乎(身shēn)份,同為山門一天就沒有那些世俗的見解與恩怨。

  因此這一個月,他們幾個憑借力量倒也得到了不少同門弟子的仰慕,可謂極盡的高調,與犬火他們相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差別。

  大清早跟著領隊師兄穿過入門界,平(日rì)因為廂房不同而根本不怎么打罩面的犬火等人,倒是立馬就跟灸弛撞了見。

  該是(身shēn)在靈地的緣故,灸弛三人這一個月的變化(挺tǐng)大,與剛來之時,(身shēn)上掩蓋不住的邪氣減了不少,倒是越發的像那些個正派人士了。

  灸弛一(身shēn)火紅長袍,在人群中極為扎眼,不想看到他都難。

  烏沓與驚墊兩人倒是(身shēn)著驚闕山入門弟子一貫的灰色袍,跟在灸弛(身shēn)后,明顯一臉的不耐煩與迫不及待。

  見到犬火,灸弛倒是先打招呼:“犬火,怎么一個月不見,你那張老臉更加的難看了?明明(身shēn)在這種靈山之處,該是那靈潤之氣一點都沒有作用到你(身shēn)上啊?你臉皮得有多厚?”

  犬火懶得搭理他,哼了一聲,轉(身shēn)就走。

  灸弛卻不吃冷,繼續笑道:“一會兒若是遇上了,你可要小心著些。”

  “該小心的是你。言章師兄在你(身shēn)后…”淺玉兒倒是接過話茬,玉指一點灸弛(身shēn)后,而后宛然一笑跟上了犬火。

  一聽言章的名字,灸弛的眉毛明顯在跳,沒等他回頭,烏沓與驚墊倒是沖他低聲道:“都讓你不要穿這么大紅大紫的衣服了,看吧,又把那(愛ài)找茬的言章給招過來了!”

  言章乃是歸遼(殿diàn)掌管戒律的弟子,也是雷烈的徒弟之一,從來第都以雷厲風行而聞名驚闕山。

  隔著老遠就看到灸弛一(身shēn)紅裝,當即拳頭握的嘎嘎直響:“灸弛!誰讓你穿那種衣服過來的?你的學袍呢!”

  為了衣服的事,兩人不知道擰過多少次。

  灸弛一臉生無可戀,總感覺這言章就是刻意盯緊了他,早就想過若是有一天離開驚闕山,一定要取他(性性)命來著。

  在灸弛還未到達(身shēn)前時,灸弛的紅袍已經給烏沓扒了下來,只穿一件白色內襯,與臉上那道驚心的刀疤相襯,更顯他此刻神(情qíng)(陰陰)森。

  “師兄別介意,這不是已經換好了嘛!沒事,沒事!別動怒啊!”烏沓趕緊拉著言章的胳膊,將他拽離灸弛。

  邊說邊沖驚墊使眼神,讓他趕緊把人帶走,這才沒引起(騷sāo)亂。

  言章不悅的道:“烏師弟,今(日rì)不同往(日rì),你與驚墊師弟可要好生看管住灸弛師弟,幸好這掌門師尊和六峰掌座還沒來,不然若是讓掌門發現,我們整個歸遼(殿diàn)都要跟著遭殃。”

  “是是是,知道了。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師兄放心!”

  言章一臉這話早就聽膩的表(情qíng),但終究顧及三人曾經的(身shēn)份,加上也不想再這種(日rì)子過于計較,只能作罷離開。

  天羽月恰好就在附近,看到烏沓如此低聲下氣,不免覺得好玩,“哇哦,這就是羅生門的人,好遜…”

  烏沓瞪他一眼,伸手一指那些比試平臺,再次瞪眼,大概的意思就是有什么事臺上見!

  天羽月聳聳肩,才是一臉不在乎的表(情qíng),做了個鬼臉就趕緊跟上犬火,也只有今天他們能夠不分隊伍的一起行動。

  再往里走,可見五十個平臺上戰旗飄飄,白紅色的流云紋壓在其上,這云紋乃是驚闕山認定的標志。

  剛走到第一個平臺,恰好遇到鬼夜明,貌似這一個月他更加強壯了不少,本就強健的(身shēn)體更加有力,而那張時刻剛毅的面龐也更加立體了些,越發與他年方十六七的年紀不相搭,過于成熟了。

  鬼夜明正跟幾個師兄在一起,看到犬火他們后,眼神明顯落在他們(身shēn)上片刻,對上天羽月的眼神后又趕緊轉移了視線,繼續與旁邊人談論著什么。

  天羽月從犬火那里聽說了鬼夜明的事后,其實已經消氣了,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他溝通一下,無奈鬼夜明自己放不下,于是這關系時間一長就變得更加難以化解。

  看來只能等鯉笙出面了,誰都明白,人是鯉笙救的,也是她要帶過來的,只有她能解開這筋疙瘩。

  三人徑自走過鬼夜明(身shēn)邊,也沒有刻意觀望的意思,便站到了第二個比試臺前。

  “犬火,你抽了幾號簽?不會剛好是丙三臺吧?”天羽月將自己的抽簽牌亮了出來,只見用咒術幻化成的黑木牌上清楚的寫著‘丙三其上’。

  關于五十個比試臺的排序,借用了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癸。以他們打頭,各排出五個比試臺,分別以數字的一二三四五定位。

  舉例子,天羽月的丙三臺,意思就是丙字排第三個臺子,他的對手的抽簽牌就是‘丙三其下’。

  兩人一場,稱其上下一組,由每個比試臺的監管人員喊號,喊到者上臺比試過后,勝利方再重新獲得抽簽牌,決定來次比試地點。

  犬火也掏出抽簽牌,“我的是乙四其下。”

  所以才在第二排駐留。

  淺玉兒也掏出抽簽牌:“我是亥一其上。”

  天羽月笑了笑:“我們三個都不在一個地方,看來暫時不能成為對手呢!”

  “不用著急,同等級或者差一級的話,只要一路贏到底,早晚會碰上。”犬火說這話的時候,神(情qíng)可并不好看。

  想想也是,驚闕山藏龍臥虎,與他們能抗衡的必須是法乘期或其上下兩階,也就是渡劫或者大道期。大道期可能會贏的沒什么壓力,倘若遇到同階又或是渡劫,那可就壓力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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