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風雨卻是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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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高空圓月當頭,但卻十分相駁的下著毛毛細雨,打在臉上愜意的舒服。
洛爵身處結界之內,看著在結界外隨著毛雨嬉戲的鯉笙與蛋爪,視線一緊,倒是抿唇輕笑起來。
犬火坐在篝火旁,抬頭便看到洛爵柔和的側臉,微微動容后,也追逐著那視線的源頭而去。
淺玉兒緊挨著犬火,但視線卻一直在不遠處樹干上上的第五瞳身上來回轉悠,第五瞳察覺她的視線,故作無視的跳下枝頭,落到鬼夜明身旁。
鬼夜明急忙低下頭,避開第五瞳冷漠的視線。
第五瞳冷哼一聲,隨即邁步走出結界,重新在雨中制造一個隔絕結界后,將那絲絲細雨格開于身,走到了已經濕了發絲的鯉笙身邊。
“小鯉魚,快到結界里去,你看你全身都要濕透了…”以前的她可不會這般任由這孱弱的細雨侵犯她的顏容。
鯉笙摸著蛋爪白亮的蛋殼,卻是不在意的笑:“這雨又不大,沒事!蛋爪好像很喜歡這雨…”
“…這樣啊…”第五瞳突然碎碎念,神情緊跟著亙古幾分:“小鯉魚,你果真跟以前不一樣了。”
提到以前,鯉笙一愣,手中的動作不由得停下。
不一樣是肯定的吧?她們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在第五瞳察覺她的異常前,趕緊將蛋爪抓握在手里,沖第五瞳微微一笑:“下大了呢…”
說著,急忙從第五瞳身側走過。
“啪”
第五瞳卻突然著急般的握住了她的手,因為太過突然,抓的鯉笙一個趄趔,回頭看向他:“干嘛?”
于此同時,結界中的洛爵看到這一幕,突然站了起來,而他一動,犬火自然也跟著起身。
“爵爺…”
洛爵看著僅僅抓握著鯉笙的第五瞳,眉頭微微皺起,金瞳倒映著那兩人割舍不斷的身影。
搖搖頭,阻止了犬火欲掏出的法寶:“無礙。”
那個人應該不是想要拐走鯉笙。
犬火這才收起袖口下的法寶,定睛看向還拉扯著鯉笙不放的第五瞳,抿緊了唇。
淺玉兒一見此景,倒是僵硬的別過了臉,卻無意迎上了鬼夜明那赤誠明媚的雙眸,微微一愣,立刻又回頭看向那波光閃動的眼神所及之處。
他看的也是鯉笙。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該放手了吧?雨下大了。”鯉笙見第五瞳沒有松手的意思只好開口,抹了一把順著臉頰流下的雨水。
“…”第五瞳沉默著,終于慢慢松開了手,好像在笑,但更像在哭似的,一雙綠瞳中瞬間閃爍過太多復雜的感情。
啊,這個男人莫非…
“小妖怪!”
突然,洛爵的聲音很清晰的傳了過來。
鯉笙回頭,看到洛爵已經從結界中出來,雨水打在他那身淺青色的長袍上,正目光如炬的看著她。
“過來。”洛爵又開口,沖她伸出手:“金骨之事還有很多蹊蹺的地方,你再重新跟我說一遍。”
金骨之事?可方才她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啊?
鯉笙趕緊往他身邊走,有些不耐煩的解釋道,“我都說了我是在陸鳳鳳的結界中看到他的,還要我說幾遍啊?就算你問我為什么會遇到他,我也不知道啊!”
至于骨兵們說的指天劍的事,還是暫且保密吧!
洛爵沒有回答,只是拉著她回到結界里,定定的看著站在對面雨霧中灼灼看著他們的第五瞳,緩緩揚起了下巴:“犬火,鳥玲瓏也該來了吧!”
“爵爺。待這雨停,它必然會抵達這里。”
“那就在此等候雨停。一旦鳥玲瓏出現,我們就立馬動身去朝域。”
提到朝域,洛爵神情一沉,又猛然變得更為淡定:“再過兩天就是朝域一年一度的展闕大會,驚闕山一定會派弟子參加,若是我們能在他們眼皮底下搞出點事,驚闕山不想注意我們都不行。”
“對啊,若是能給他們留下印象,展闕會之后的尋闕選也就好過多了。”犬火也道。
洛爵點點頭,緊握著鯉笙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氣,眼神依然正直的看向第五瞳:“既然第五瞳說無棱圖在驚闕山,那我們一定要不負此行。”
第五瞳一聽,冷哼一聲,一個揮袖,人便眨眼消失無蹤。
鯉笙很清楚洛爵是在吃醋,看著他太過緊握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繃緊的側臉,將懷中的流云闕掏了出來,遞到他面前:“這個…應該會派上用場吧?”
“所以你要收好了。”洛爵并未接過,又看了鬼夜明一眼,不是提醒卻勝似提醒的道:“跟著我們的確可以去驚闕山不假,但尋闕選的時候我們可幫不了你。你有兩天時間,若是真想通過考試就自己看著辦吧!”
鬼夜明當然知道驚闕山的尋闕選有多么的難過,面前這些人除了半妖的洛爵,其他人都是妖,不論哪一個都必然可以通過驚闕山的考試。
他一個剛打通靈絡之人,若是靠著參加考試的確有些難辦,但若是不珍惜得來不易的機會,那他何時才會得道去見溪疊呢?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當下唯有先答應了再說:“我知道了。我不會拖累你們的。”
“那就好。”洛爵毫無情分的點頭,再回頭,對上鯉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有些無奈:“金骨的事我已經充分了解了,你一邊玩去吧。”
說罷,轉身就找犬火,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鯉笙:“…”
好想咬人。
看了看面露難色的鬼夜明,也知道洛爵的意思就是他成為后腿的話就會被無情拋棄。
想想自己,不免分外同情的道:“九哀他就是隨口說說。你看我,不是跟你一樣都是廢材,但每次發生意外,他還不是一樣來救我?放寬心吧!再說了,修為那種事也不是你想變高就高的,這兩天你就好好的調整一下狀態,若是九哀為難你,我會出來給你擋槍口的。”
“為什么…這么照顧我?”鬼夜明對上那雙無瞳,分外不解。
有必要對一個第一次見的人這般照顧?
鯉笙倒是十分的誠實,伸手便指了指他垂落在胸口的冰凝結:“當然是為了這個。這東西現在可是我的,在那之前我可不能讓你出事。”
鬼夜明:“…”
好吧,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