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怪,若是想要活命,現在一定不要動...”
洛爵的聲音極為深沉的傳了過來。
但鯉笙已經完全被頭頂上方那足有幾十米高的白色怪物給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難道這大馬頭就是昴(日rì)森林守護獸,寒冰鹿?
可洛爵不是說了風雪停息后,這怪物就會失去活動能力嗎?可這不是還能動嘛!
怎么辦?要趁著沒有被它一蹄子踩扁之前逃走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鯉笙定定的站在原地,倒是剛好應了洛爵的吩咐。
洛爵見她難得的聽話,這才微微松口氣,可金色的瞳孔卻收的比任何時候還要緊。
確實奇怪的很,這寒冰鹿本該陷入死寂狀態的,到底是什么打破了常規呢?
說到寒冰鹿,雖然名為鹿,實則長的極其像馬,因為巨大的馬頭上長有麋鹿一般的犄角,故被人稱作鹿。
六只腿,全(身shēn)上下長著茂密及膝的白色毛發,倒是一條漆黑如墨的尾巴極其扎眼的在兩人面前來回晃悠,偶爾發出‘嘶嘶’的怪叫聲。
它現在就站在洛爵與鯉笙兩人頭頂上方,但又好像沒看到兩人似的,搖著巨大的馬頭,間歇(性性)的左右觀望。
面對足有幾十米高的怪物,鯉笙卻在跟洛爵打著不同的主意。
方才洛爵不讓她動,聽來應該是這寒冰鹿視力不好,只能察覺活物。
若是如此的話,她趕緊四處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看到一條足以讓她成功脫(身shēn)的空隙后邪邪輕笑起來。
感謝老天爺!終于可以擺脫洛爵的魔爪了!
“洛爵,現在你的是妖怪吧?”她笑瞇瞇的戳了戳洛爵的后背,在他震驚回頭的同時,抿著唇,眸眼竭盡輕佻,邊笑邊拉起垂落在她(身shēn)側寒冰鹿的白毛。
她這是要…
看到這一幕,洛爵那波瀾不驚的臉終于變得有些意思了。
瞳孔擴大,嘴巴微張,像見鬼似的。
雖然想要阻止她,但卻迫于會引起寒冰鹿的注意,不能動彈。
“你想死嗎?”
他沒有出聲,倒不如說比先前還要閉緊了嘴巴,但鯉笙卻清楚的知道他要說的就是這句。
怎么可能!
她知道寒冰鹿不好對付,可是為了自由,她寧愿冒死一試。
“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你,但我可不想繼續做你的寵物...”
略顯低沉的聲音隨著她狠狠的一拽,眼底無奈消失的同時,寒冰鹿感覺到自己下面有東西,當即“嘶吼吼吼”的長啼起來。
洛爵反應還是遲了些,大概是不相信鯉笙會真的這么做。
震懾耳膜的叫聲中,平息的風雪突然再次席卷而來,六只大長腿胡亂的左右踢踹。
洛爵眼睜睜的看著鯉笙的(身shēn)影消失在風雪之中,而他因為慢半拍而逃脫不及,要應對寒冰鹿的攻擊。
下方位置或許危險,他哪里還敢遲疑,快輕輕一跳,便飛出幾十米,遠離了寒冰鹿。
可這一飛,妖氣便徹底的揮散出來,寒冰鹿 感應到外來的靈氣,自然嘶鳴的更加可怕。
“嘶嘶吼吼吼”
“轟隆隆”
震耳(欲yù)聾的叫聲震得冰樟上堆積了無數年的積雪如同雪崩一樣落下,砸在地上的聲響再起連鎖反應,霎時間風雪不停的森林彌漫更加遮眼的雪霧,每顆雪花似乎包含了寒冰鹿的戾氣,打在(身shēn)上便是一道血口。
洛爵一看自己受傷,便知道犬火先前設下的聯合結界被毀,鯉笙一定逃到了不受結界影響的地方。
不想做寵物?
想到她最后說出的話,洛爵不由得苦笑,“我竟然會以為她懂得分寸...”
結果便是遭到她狠狠的背叛!
“砰!”
只是一個走神的功夫,寒冰鹿發現了他的具體位置,張口便往他咬了過來,看來是想一口把他吃掉。
這寒冰鹿雖說是神獸,但可是食(肉肉)的,一旦發現擅闖昴(日rì)森林之人便一律生吞,絲毫不留(情qíng)。
洛爵急忙抽(身shēn)往后跳,但還是因為反應的有些慢,而被他口中尖牙把胳膊劃出了足有十幾厘米的口子,鮮血剛流出來便在凜冽的寒風中凍成冰。
“砰咚!”
寒冰鹿沒有給洛爵喘息的時間,六只長蹄開始胡亂的往散發洛爵氣息的地方攻擊,可能是知道沒有打中目標,最后便將(身shēn)邊的雪霧凝結成了足有手腕粗細的冰條,漫天冰劍霎時間就往洛爵齊齊飛了過去。
“咚咚咚咚!”
冰劍(射射)中冰樟之聲不停傳來,洛爵落地的地方升騰起一股股雪霧,而他的(身shēn)影從剛才開始就消失了。
等到足有千發的冰劍(射射)停,寒冰鹿才滿意的收了收前蹄,看著雪霧不停飄散的(陰陰)影,發出一陣歡愉的啼叫。
而這時僅僅才過去了一盞茶時間。
鯉笙趁著寒冰鹿發火的時機,已經快速跑到離著他們幾里地遠的一棵足有十人粗的的冰樟后,整個人像冬眠的青蛙一樣躲在了雪窩里。
(身shēn)后傳來驚天動地的響聲也沒讓她有絲毫回頭之心,只是在冰冷的雪里緊緊的攥著手心,要摳進(肉肉)里一樣的捂住了耳朵。
“洛爵是妖怪,妖怪...”
他...肯定不會死。
傳說里的妖怪都沒那么容易死,不是嗎?
因為深信這一點她才敢去惹寒冰鹿...
不知道過了多久,震耳(欲yù)聾的聲音終于停了,大地也恢復了寧靜,而風雪又開始不停的刮著。
寒冰鹿在風雪中緩緩睜開那雙烏黑的眼睛,那巨大的眼珠子里黑茫茫的一片,好像黑洞一般,看著被一塊巨大的冰塊刺穿(胸胸)口,扎在冰樟樹干上的洛爵。
“嘶吼嘶吼”
它愉快的笑著,走上前去,用巨大的圓鼻子使勁的嗅了嗅洛爵流出來的血,如同不滿意似的趕緊又往后退了退。
黑洞般的眼珠盯著洛爵足有一盞茶的時間,確定他是真的沒氣了之后,這才邁著巨大的蹄子往森林深處走去。
很快,暴風雪便將它的足跡掩埋的干凈,凌亂的地面再次恢復一片純白。
洛爵緊閉著眼睛,嘴角殘留著已經結冰的血液,扎在他(胸胸)口的尖冰在落(日rì)的余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彩,映著他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如同漂亮的布偶般光彩照人。
“不要死…”“快點醒過來…”
“咳咳!咳!”
就好像聽到了有誰在遙遙的喊自己,失去意識的洛爵突然神經一緊,倒吸一大口氣的同時,伴隨著劇烈的咳嗽,猛地睜開了眼睛。
“呼呃、呼呃”
冰冷的氣息下,他貪婪而又濃重的大口呼吸,甚至未去在意到結冰的(胸胸)口,就趕緊左右觀望去找尋剛才腦海中浮現的溫柔聲音。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