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去洛爵怨恨洛世奇的理由,洛世奇本(身shēn)也不是一個會因為別人的話而做出任何改變之人。
因此他從最開始便是洛北冥九個孩子中最為強大的存在。
而偏偏又是得天地寵(愛ài)于一(身shēn)的他背叛了所有人的信賴與(愛ài)。
真是諷刺。
關于洛世奇的事,洛爵是真的不想聽,哪怕心里清楚知道知己知彼方能有一絲勝算,但心底那股沉寂了十年的仇恨終究是淹沒了他的心。
“不管他什么目的,我只要在他之前找到巫女就行了。長耳,我家小妖怪的事你可有聽聞分毫?”話題瞬間就被洛爵給轉移了開。
看向抱著胳膊在玩弄發梢的鯉笙,冷酷的眉宇間多了幾分淡然:“她雖然毫無修為,但先前卻在戰骨臺上死而復生,你可聽聞這種能力?”
長耳還是識得人心的,洛爵拒絕聽洛世奇的事,也知道進退,隨即看向鯉笙:“這個嘛…”
停頓一下,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死而復生可是神之力,可自從神界循跡之后,如今連近神一族都喪失了這種力量。這只小妖怪若是有這本事,你既然成為了她的靈主,那你可真該燒高香感謝老天爺了。”
這話里可是對鯉笙力量的肯定。
洛爵倒是十分不給面子的冷哼起來:“她若是繼續在外給我樹敵,那我可真得燒香了…”
呵,這赤果果的諷刺讓一旁在摳耳朵的鯉笙差點把耳膜摳爛。
行家都說她價值不菲了,他不想承認也就罷了,沒必要舊事重提吧!
火氣不由得‘噌’的就上來了,“臭洛爵!咱能不心口不一嗎?既然嫌棄我不中用那你倒是放了我啊?我看你是巴不得我留下吧!是男人你承認一個試試?你要敢承認那我便不走了!你敢承認舍不得我走嗎?”
如果洛爵承認,那就是他需要她的意思,以后也找到了反諷他的把柄。
以洛爵的(性性)子,斷然不會分不清輕重的。
她這一挑釁,當著外人,犬火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自然長耳又憋不住的想要笑幾聲。
試問,敢這么明著((逼逼)逼)迫靈主的靈使,這八荒還真是少見,鯉笙果真是八荒妖靈中的一股清流。
洛爵習慣(性性)的瞇起眼睛,墨色如玉的瞳蘊含沉淀的風雨,可終究在對上鯉笙那鬼靈精怪的雙眸時暈染成一抹釋然。
他也清楚,鯉笙跟她那仙子般的長相不一樣,太會騙人,一不小心就會著了她的道。
當然,對付這樣的人,他也是有一(套tào)的。
隨即十分正色的道:“我承認,我舍不得你。現在可以留下來了吧?”
那認真的樣子讓鯉笙暗暗的吐了一口老血。
這個洛爵到底是哪路神仙?一臉正經的隨口說出(情qíng)話也就罷了,怎么總是不按(套tào)路出牌?
定睛一看他那緊鎖的眉頭,就知道他并非為了順應局勢而說謊。
難道他…是真的舍不得她走?
難道他…
“喂…”
鯉笙腦門猛地一黑,也只能這么想了:“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我告訴你啊,我眼光很高的,一般男人我可看不上!”
說著,上下瞄了(身shēn)姿卓越,氣質清寒,冰肌玉骨般脫俗的洛爵,暗暗咽了咽口水。
這洛爵可能是二般的,竟然越看越好看…這不是難為她這個顏控嗎?
轉了個彎,又毫不避諱與臉紅的道:“當然了,你要是喜歡我就直說,我這人心腸軟,說不定你多說幾句好聽的就那啥了…”
那啥了?
這只小妖怪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洛爵分外無語的覺得可能要帶著她家小妖怪去看看腦子了,這絕對不是一般的腦子有病,是真的蠢!
無言以對的他嘆口氣,果真還是就這么放她走了吧!
整個思考過程,洛爵的表(情qíng)跟以往不同,明顯全都反應在了臉上,看的也是憋不住笑的犬火都一愣一愣的。
趁著(熱rè)鬧,緊跟著也起哄:“爵爺,鯉笙雖然有些古怪,但長的還是極為標志的,你倆這事,我看行…”
竟然連犬火都跟著胡鬧,這些人是成心給他添堵的吧?
洛爵真心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趕緊在長耳看夠笑話前再次轉移了話題:“長耳,你既然不知道,那淺紫巫女可會知道?”
長耳即刻點頭:“這八荒比我所知事(情qíng)還多的,也只有她一人,你問她絕對沒錯!既然你也沒什么要問的了,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長耳還是不想跟洛爵呆在一起太久的,趕緊撇清關系。
淺紫巫女之事打聽的差不多了,鯉笙的事又問不出所以然,洛爵想了想,沉默片刻這才點點頭:“不要往東方走。”
“咦?”長耳剛要往東走,聽到洛爵的話又止住了腳步:“為什么不能往東?”
他自己算著卦相顯示東方大吉啊?
“若是想要活命,就不能往東。”洛爵幽幽落下一句話,在長耳半信半疑的眼神中甩袖往西方走。
倒顯得無所不知的長耳有點無所適從,愣在原地許久。
犬火也不說話,跟著走就是。
走到鯉笙(身shēn)邊時,捏了個指決便解開了她的(禁jìn)制,可鯉笙不等反抗便被他強行奪下手里的滅靈法戒。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你是強盜嗎?怎么什么都搶?”
犬火只是沖她笑了笑,便將滅靈法戒收入囊中,妥妥的跟洛爵一個鼻孔出氣。
鯉笙好不容易忍下怒火,暗想幸好這倆貨沒有發現那個老道士送她的玉佩信物,她還真就不信她不能從洛爵(身shēn)邊逃開。
看著吧,以后她一定要趁著這倆貨不注意的時候去驚闕山報到!
當然,她也是因為明白眼下唯有跟著洛爵才能保命的現狀,至于打雷過后這雨下不下的下來,還得看心(情qíng)。
尋思著,她一把將抹在臉上的那把倒胃口的胡子給揪掉,轉換好心(情qíng)后,哼著小調便跟在了洛爵(身shēn)后。
“看在你說舍不得我的份上,我就勉強再陪你些時(日rì)。那可得先告訴你,我可不是那么好追的!喂,我們這是去哪?洛爵,聽到了就‘吱’一聲唄?洛爵,爵哥…”
洛爵走在兩人最前頭,聽著鯉笙的碎碎念,唇間淡淡浮起淺笑,伴著有些涼意的山風吹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