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笙嚇了一跳,急忙往后縮縮脖子。
那明晃晃的長矛就在眼前,看的她有些眼花。
“這位大哥,怎么啦?”
剛才她已經仔細看過了,先前進城的人也沒弄什么進城官文。
那瘦瘦的守衛聞言,也不搭理鯉笙,隨即將手中長矛‘嘡啷’一聲杵在地上。
“進去吧!”
神經病啊,沒事干嘛攔她?
鯉笙雖然無語,但畢竟是外來戶,再怎么也不能跟官兵起沖突。只好沖那拽拽的瘦子笑了笑,緊著衣服便故作優雅的往城里走。
穿過那厚重的城門通道后,便能看到大街兩旁林立的各色店鋪,吃喝玩樂,樣樣都有,她頓時又給眼前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自她兩年前穿越到遠桑山,已經好久沒看到這般(熱rè)鬧場面,現在哪怕是看到以往她并不感興趣的斗蛐蛐,她也要湊過去好生打量一番。
著實是憋壞了。
逛了沒一會,順著主干大街往前走了能有百十米,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雖說能隱約的感覺到周圍有妖物的氣息,但好在并沒有什么惡意,她也就懶得理會了。
她可不想在剛獲得自由后就陷入什么麻煩。
“啊,這么說來,我好像一覺醒來到現在都沒吃什么東西?”看著不遠處一處酒館,鯉笙摸著并沒什么餓意的肚子,這才渾然發覺。
因為這(身shēn)體是妖的關系,即使不吃也不會覺得餓,但鯉笙可是人,美味在前,不吃才不正常。
于是,將那簡單的長袍微微整理一下,確定不會走光后,昂首(挺tǐng)(胸胸)便往那酒館里走。
“客官...”剛進門,店小二便提著茶壺湊到了眼前。
看到鯉笙,先是一愣,后又就淡定的伸出了手:“這邊有座!這邊請!”
鯉笙自是知道他驚訝什么,該是像她這種大搖大擺到酒館吃飯的妖怪并不多見的緣故。
扭頭看了看周圍吃飯的人,無非都是一些尋常凡人,(身shēn)體包裹仙靈之氣的人倒是一個沒有。
這樣鯉笙反倒安心了幾分。
“把你們這邊好吃的好喝的,趕緊給姐姐弄上來!”明明沒錢,她倒是極其霸道的沖小二吆喝了一句,好不逍遙。
“是是!客官稍等,這就給您備菜!”小二說著,提著水壺就跑回了后廚。
看樣子沒有懷疑鯉笙沒錢。
仔細一想,估計也是怕了她妖怪的(身shēn)份,她方才覺得這妖怪的(身shēn)份用起來還(挺tǐng)方便。
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窗外(身shēn)穿異世長袍的服裝不停往來,鯉笙(禁jìn)不住黯然了神色。
“也不知道我的(身shēn)體怎么樣了?”
她占用了這女妖的(身shēn)體,現在最擔心的(情qíng)況就是,她占用的這具(身shēn)體的主人,也占用了她的(身shēn)體。
若真是如此,還指不定會發生什么事,她必須盡快找到去遠桑山的法子才行。
可遠桑山在哪,她不知道,而酒館這種地方是最能打聽到消息的好地方。
趁著飯菜還未上來,她倒是即刻豎起尖尖的耳朵聆聽起來。
鄰桌是兩個男人,衣著樸素,看起來并沒幾個錢,點的菜也都是竭盡簡單,家常菜罷了。
其中一個男的道:“昨(日rì)顯現的異象,竟讓五大門派為首的驚闕山都開始慌了。看來,仙靈界又要開始動((蕩蕩)蕩)不安了。”
“聽說是什么東西現世了,如今八荒上下,但凡有點修為的都在找這個東西。傳言還說什么,只要能得到這東西,便能一舉得道飛仙,連天下都手到拈來呢!你說那些個修行之人辛辛苦苦的修行圖個啥,不就是想要得道升仙求永生嘛!這東西一出,也難怪驚闕山會緊張了。”
另一個說的倒是(挺tǐng)有道理。
“你說我們要是早些年也去修個靈什么的,說不準運氣好些可以得到這寶貝,那便能擺脫輪回,永世長生了呵!”
“你別做夢了。你我都無靈根不說,更無道緣,這輩子就老老實實做個凡人就行。小二,結賬!”
兩人說的倒是快,沒等鯉笙反應過來,人便拍拍(屁pì)股走的干凈。
鯉笙因此就徹底的蒙圈了。
兩人說了半天也沒說‘異象’是什么,但關鍵詞卻亮了。
“得道飛仙?”
仙人?
這(身shēn)份應該比妖怪要厲害許多吧!而且那什么東西還是個寶貝…
說到寶貝,她不由得眼睛一亮。
“好想要…”
“啪啪”
想要找寶藏的想法一出,她即刻又拍拍臉,把自己拍醒,“快醒醒,現在可不是找寶貝的時候。還得打聽一下怎么去遠桑山呢!”
“遠遠桑桑在西方,無無量量海茫茫”
鯉笙正獨自嘀咕,誰知道旁邊一個正在喝茶的老道士突然插了一句嘴。
道士?
這道士什么時候進來的?她竟然一點都未察覺。
不過,想到晚七星,鯉笙現在看到道士也沒什么好感。
只見那人穿著干凈的青色道袍,發色皆白,混元發髻上插著一只青玉色的簪子,雖說面如枯槁,但一雙眼睛都是目光如炬。
這老道士給人的感覺明顯倒是跟那個晚七星不一樣。
“客官,菜來嘍!”
剛好這時候小二開始上菜,鯉笙因此也就沒有去搭理他。
只是,在她吃飯的時候,倒是明顯感覺到這老道士一直在盯著她看。
可當她回頭看時,剛才的老道士卻又不見了(身shēn)影。
這時候她也只能默念八字真言了。
見怪不怪,見怪莫怪…
差不多用了半個時辰,鯉笙便將滿桌好菜拾掇的差不多,雞鴨魚(肉肉)只剩下一堆骨頭湯料,最后抹了一把嘴,把店小二喊了過來。
“客官,吃好啦?”
“小二啊,雖說你們這雞大腿上的(肉肉)不多,菜色也不那么豐富,可口感還是極好的...”
鯉笙指著餐余砸吧砸吧嘴,聽得那小二一頭霧水。
“您吃好就好…”
鯉笙頓了頓,眼珠子一轉,倒是一點都不尷尬的道:“...你們這里門面這么大,能賒賬不?”
“哦...沒錢啊?”小二終于明白過來。
可一看到鯉笙那尖尖的耳朵,也不敢大聲說什么,只好道,“您這頓飯一共吃了二十兩錢。若是沒錢也不打緊,可以用您手上這枚戒指抵賬。”
聽到他要自己手上的滅靈法戒,鯉笙微微一愣。
呦呵,這小二眼光倒是好使,竟看中了她手上的滅靈法戒!
雖說不知道這里的二十兩錢相當于人民幣多少,可一頓飯應該也貴不到哪里去。
這小二張口就想要她拿戒指抵押,這怎么看都是吃虧的買賣,她哪里肯干。
想了想,隨即怒嗔道:“這戒指可是寶貝!二十兩錢也敢蒙我,信不信我砸了你們的店!”
“客官莫要生氣。是不是寶貝取下來讓行家一看便知。恰好,此刻店內二樓就有一位高人,您不妨把戒指給那位高人看一下如何?”小二倒是一點都不怕,一看就是這種事做多了。
經他這么一說,鯉笙來了興趣。
“高人?是嗎?”她挑挑眉頭,冷哼一聲,倒也想見識見識那位高人。
于是也夠痛快,直接將那滅靈法戒摘了下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高人,能辯的出我這戒指是什么寶貝!”
“當啷!”
可誰知,就在她剛把滅靈法戒從手指上摘下時,一個黑盒子驀然從她(身shēn)上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