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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 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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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陵長公主的質問鋪天蓋地的砸過來。

  南梁使臣被砸的腦袋暈乎乎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筆跡可不是那么容易模仿的,至少得見到敬王的筆跡。

  敬王的筆跡肯定流傳不到大齊來。

  九陵長公主倒是常見到,可這封信一看就知是男子的筆跡,莫非九陵長公主逃離敬王府的時候,還帶了敬王的筆跡,特意找人仿造了這么封信?

  南梁使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他們都在質疑這封信的真偽。

  可不論他們怎么辨別,都難從這封信上看出疑點來。

  就連這寫信的紙都是南梁獨有的。

  紙張迎著陽光,能看到內里特有的紋路,他們就算沒用過,也見過這樣的紙。

  莫非這信真是敬王所寫?

  九陵長公主雖然是和親的公主,但敬王和她相敬如賓,九陵長公主雖然年紀不輕了,但姿容絕美,她若是有意誘惑敬王,要敬王送她回大齊探親,敬王能抵抗的住誘惑嗎?

  暈暈乎乎的就寫了這份承諾書,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他們都是過來人,枕榻之上不知道做過多少承諾,有些認了,有些打死不認。

  可這是敬王和九陵長公主的私事,他們卻是奉皇上之命來接敬王妃回去,這是公事。

  千里迢迢來接人,結果空手而回,這不是白跑一趟嗎?

  南梁使臣陷入糾結,沒人說話。

  大齊百官紛紛站出來。

  之前他們都奏請皇上以國家大事為重,讓九陵長公主隨南梁使臣回去,現在知道是敬王承諾在前。

  做人當然要信守承諾,敬王承諾了做不到,九陵長公主氣急之下回京,就和尋常女子在婆家受了氣,回娘家小住幾日一樣,不是什么大事。

  這只是人家夫妻兩鬧了點小矛盾,還上升不到國與國之間。

  該接九陵長公主回去,但來的應該是敬王,而不是南梁使臣。

  敬王什么時候來,九陵長公主什么時候回。

  大齊百官底氣十足。

  反倒是先前頤指氣使的南梁使臣虛了。

  南梁使臣望著九陵長公主道,“敬王病重,沒法來大齊,這才差遣我們來接王妃回去。”

  皇上看了南梁使臣一眼道,“你們南梁敬王不是三天兩頭的病嗎?”

  “南梁那群庸醫治了十幾年也沒能治好。”

  “朕的女兒錦寧公主醫術高超,敬王正好可以趁著來接人的機會把那些陳年舊機一并根治了!”

  對敬王,皇上是沒好臉色的。

  他知道這可能不是敬王的本意。

  但皇上一派人去接九陵長公主回大齊團聚,敬王就“病”了。

  每每總不能如愿,日積月累,皇上對敬王這個病秧子妹婿很是沒有好感。

  南梁使臣面露苦色道,“敬王體弱,沒法遠行,不如讓錦寧公主隨王妃一起去南梁…?”

  南梁使臣話還沒說完。

  東鄉侯動怒了。

  沒見過這么蠢的使臣。

  皇上連九陵長公主都不想他們帶回去了,還想把他女兒一并帶去南梁做人質?

  怒氣大的一種程度的時候,東鄉侯都不屑和他們爭辯,直接轟人了,“來人,把他們拖出去!”

  文武百官震驚。

  南梁使臣不敢置信。

  要命的是議政殿上,還真進來幾個侍衛。

  只是人進來了,拖不拖人,還得皇上點頭。

  “拖下去,”皇上道。

  侍衛就過來拖人了。

  南梁使臣惱道,“我們是南梁使臣,來接九陵長公主回去的!”

  “大齊不能這么對我們!”

  南梁使臣的說話聲越來越弱。

  他們走后,九陵長公主也福身告退了。

  大殿熱鬧了會兒,清凈下來。

  皇上是通體舒泰。

  下朝后,他回了御書房,讓人把九陵長公主傳來。

  皇上問她道,“這主意是鎮北王世子想的?”

  九陵長公主望著皇上道,“臣妹不知,早上醒來,枕頭底下就壓著那封信。”

  敬王的筆跡她看了十幾年。

  那封信,她沒懷疑過是假的。

  她還以為是敬王派人送來給她解圍的。

  皇上讓福公公派人傳謝景宸進宮回話。

  福公公不忍心道,“宮里新進了一批貢果,奴才給公主送去,順帶問問鎮北王世子?”

  “也好,”皇上道。

  福公公親自去挑了一籮筐貢果,然后去鎮北王府。

  看到謝景宸那張受傷的臉。

  福公公,“…。”

  福公公問謝景宸臉怎么受傷了。

  謝景宸隨便說了兩句,岔開話題道,“福公公來找我是?”

  “皇上讓世子爺進宮回話,”福公公扯了嘴角道。

  福公公出宮,就是不想謝景宸進宮見皇上的,免得挨罵。

  但見謝景宸這樣,福公公覺得應該讓皇上瞧見。

  多好的女婿啊。

  皇上一句話,不辭辛勞的奔前跑后,大半夜的還去東鄉侯府挨揍。

  不止有功勞,還有苦勞呢。

  就這樣——

  謝景宸進宮了。

  不想受傷的臉被人瞧見,他特意戴了張面具。

  皇上見謝景宸一臉傷,也是嚇了一跳。

  一問之下是東鄉侯揍的。

  皇上龍顏大怒,“讓他進宮幫朕出主意,他就裝病。”

  “揍起朕的女婿來,倒是一點不手軟!”

  謝景宸靜靜的站在那里聽皇上訓斥東鄉侯。

  訓斥完——

  就帶著皇上賞賜的端硯出了御書房。

  那塊端硯都沒進王府,謝景宸直接送去東鄉侯府給趙詡了。

  這計謀雖然是他想出來的,但沒有趙詡相助,絕不可能成功。

  崇國公府。

  書房。

  崇國公坐在椅子上,聽大臣說議政殿上的事,他的臉陰沉沉的。

  好不容易把南梁使臣盼來接九陵長公主離開。

  結果九陵長公主偷溜回京,卻正大光明的留下了。

  南梁使臣正大光明的來接人,最后被扔出京都,灰溜溜的離開。

  僅僅因為一封信,無理變成了有理,有理反倒變成無理了。

  不論那封信是真是假,南梁都休想在九陵長公主逃回大齊一事上做文章。

  南梁要是否認那封信是假的,換回來的只會是大齊的譏諷。

  譏諷南梁敬王敢做不敢當。

  畢竟枕邊風,哪個男人沒被吹過?

  崇國公氣的胸口痛。

  那種不論他想做什么,始終都成功不了的打擊,他受夠了。

  大臣見崇國公神情抑郁,沒敢多待,匆匆告辭。

  他前腳走,后腳一只雪白的鴿子落在窗柩上,送來更沉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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