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語,劉子夏當然會說!
只是現在已經不是百多年前的時代了,對于佛的理解和體悟,每個人都各不相同。
偶爾用用晦澀難懂的禪語還可以,但經常用的話,誰又能受得了經常打機鋒?
它能有大白話香嗎?
“劉居士,你剛剛問我,我覺得你是怎樣一個人?”
貢巴洛珠終于轉回了第一個問題,他說道:“我覺得你是一個善人,一個仁人,一個賢人,一個惡人!”
好家伙,感情我身份還挺多的唄?
劉子夏心中吐槽了一聲,嘴上卻說道:“請朱畢古為晚輩解惑。”
貢布同樣期待著貢巴洛珠后面的回答,他對活佛是無條件信任的,只是單純的的好奇而已。
“說你是善人,是因為你不只是客觀地去看佛教,而是懂得從本質入手,能包容的去看人間的疾苦。”
貢巴洛珠緩緩地說道:“說你是仁人,是因為你的想法里面帶著三思而行的理念,不會沖動行事。
說你是賢人,是因為你的處事四平八穩,并不會因為是某個意念而動搖。
至于惡人…對于那些你的對手來說,你做不到手下留情,也不會養虎為患,所以你是惡人,是他們的惡人!”
僅僅從剛剛劉子夏對佛教的個人理解中,就能聽出這四個‘弦外之音’,貢巴洛珠不愧是活佛!
劉子夏在短暫的震驚之后,重新鎮定下心緒,道:“朱畢古看人真的很準。
我想我這一輩子可能也就這樣過了,所以我才和貢布上師說,我是佛也不是佛。
明明已經體悟到了佛性,但是卻放不下妄想和執著,做不到破除心障和身障,也不能守戒。”
說到這里的時候,劉子夏嘆了一口氣,道:“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對劉子夏而言,這輩子能有一位愛他的妻子,一雙可可愛愛、很粘他的兒女,還有什么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嗎?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貢布嘴中輕輕呢喃著,“詩是好詩,但卻是一種妄想。”
“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心。”貢巴洛珠輕聲說道:“貢布,你的心亂了。”
貢布雙手合十,開口高唱道:“嗡嘛呢叭咪吽!”
“劉居士,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貢巴洛珠重新開口提問道:“我們佛教有很多傳承都斷了,這也就導致一些佛門的果位,像佛陀、菩薩,都失了真名,甚至還有他們的佛記也缺失了。
直到劉居士的《西游記》橫空出世,在經過同殘留下來的手札、筆記相互對比之后,才確定了傳承有序的佛門體系。
我是想問劉居士,不知道那些內容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創作出的?”
問出來了,還真問出來了!
相關的問題,其實劉子夏是早就有準備的,就像當初上傳《西游記》的時候,有不少記者也追問過相同的問題一樣。
所以對于貢巴洛珠的問題,劉子夏早有準備。
他說道:“朱畢古,當時創作那部作品的時候,我也是查閱了非常多的文獻。
甚至就連宗教.部門、各大寺廟,以及一些博物館中珍藏的古籍、資料,我也是都翻閱過的。
很多咱們華夏的寺廟、佛教遺址,也都有我的足跡。
在整合了那些內容,對照了相對應的殘缺佛經之后,才最終敲定了整體的劇本!”
能得到各大部門、寺廟以及博物館的同意,查詢到古籍、資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再加上踏遍各大寺廟、佛教遺址,以及海量的資料需要查詢…
想要完成這一切,沒個10年、20年的,怎么可能完成?
可偏偏劉子夏只用了極短的時間就做到了,所以在聽到他這樣說之后,貢布洛珠只是笑了笑。
很顯然,他并不相信劉子夏的鬼話。
但是這并不影響貢布洛珠得到心中所要的答案,畢竟誰還沒個秘密了?
貢巴洛珠繼續說道:“原來是這樣,那看來劉居士很有慧根啊。
在我看來,劉居士并不像你所說的站在門前徘徊,而是一只腳已經跨進了佛教的門檻。
進則凈土,退則凡塵,只是這一步難如登天!”
“就像朱畢古,讓那位小師傅到外面邀請我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一樣,萬發緣生,皆系緣份。”
劉子夏搖搖頭,道:“我與佛的緣,站在門前就算緣盡了,不得進、不能回。
于道,我進不得那扇寬大的門廊,于佛,我更是成不了佛陀。
我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凡塵俗子,舍不了這人間的欲.望和情愛,斷不了這世間的紛紛擾擾。”
說到這里的時候,劉子夏端起面前的茶盞喝了一口,道:“我這一輩子,求的是生活美滿,家庭和睦,求的,可不是道!”
“一輩子?”
貢巴洛珠清瘦的面容笑得擠到了一起,搖頭道:
“劉居士,你確實與佛有緣,如果不是知道轉世靈童還未現世,我甚至覺得你就是靈童!”
轉世靈童?
聽到貢巴洛珠的話,劉子夏心中驟然一驚,難道面前這位活佛察覺到他是再世為人了?
不對!
轉世靈童只有在活佛圓寂之后才會出現,藏地的活佛是有數的,如果有活佛圓寂的話,相關消息肯定會出現在電視或者網上的新聞中。
所以,貢巴洛珠只是隨口這么一說而已。
想到這兒,劉子夏舒了一口氣,道:“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和合,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
這句話很好理解,世間一切的光怪陸離或尋求物我的現象和思考,都是隨著因緣的起伏而生而滅的,一切都逃不過這條法則。
什么和佛門的緣分,和道的緣份…都不過是因為劉子夏‘生而知之’。
自己能不能成佛,以后會不會還和佛有緣,別人不知道,只有劉子夏知道!
貢巴洛珠雙手合十,高唱道:“嗡嘛呢叭咪吽!”
劉子夏一見貢巴洛珠這狀態,也知道是時候告辭了,他站起身來,雙手合十道:
“朱畢古,今天在這里與您相見是晚輩的榮幸,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您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藏地岡壬波齊的祛熱寺再次拜訪您,希望您不要將我拒之門外!”
“有緣自會相見。”
貢巴洛珠朝著劉子夏微笑點頭,隨后招了招手,示意劉子夏俯身低頭。
劉子夏愣了一下,隨后很順從地上前一步,彎下了腰。
隨后他就感覺到脖子上驟然一沉,接觸皮膚的地方傳來一陣溫潤的觸感。
劉子夏下意識把脖子上的東西托起來看了一眼:
這是一串光鮮亮麗地佛珠,鵝黃色的蜜蠟穿插著各種他也不認識的寶石,一眼看過去很驚艷!
“朱畢古…”劉子夏托著佛珠,有些不知所措。
“去吧。”貢巴洛珠點頭,擺起了手。
“晚輩告辭。”劉子夏愣了一下,之后雙手合十,學著那名小喇嘛的樣子退出了房間。
走到門口的時候,隱約聽到貢布的聲音:“朱畢古,那是六世倉央朱畢古流傳下來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