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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臺的下層舞臺,同樣也在唱戲。
只不過不同于上層舞臺那么熱鬧,下層舞臺只是響起了清平調,只有一位京劇演員在表演。
只見她穿著一身大紅色花衫、頭頂珠冠、妝容精致,眉眼間神色細膩,開嗓嘹亮,給人一種看似棉柔,實則厚重的感覺:
“春秋亭外風雨暴,何處悲聲破寂寥,隔簾只見一花轎,想必是新婚度鵲橋…”
這是程派經典曲目《鎖麟囊》選段,由唐一梵的妻子,同時也是京劇演員的金辰在表演。
此刻的金辰,已然沒有了初登舞臺的青澀,熟練的唱腔和動作,讓人們很快地聽進了戲里面!
兩個相同的戲臺,但是演唱的卻是不同派別的京劇曲目,同樣是旦角,給人的感覺也截然不同!
那些喜歡聽戲的觀眾們,當然是從戲曲的角度切入了對方的表演。
但是聽京劇就當聽個熱鬧,或者說剛剛對京劇感興趣的觀眾們,卻把角度鎖定在了這個特殊的舞臺上。
畢竟,在劉子夏一揮手之后,阻隔著兩個舞臺的大熒幕并沒有升起來。
而是逐漸變得透明,能夠直接透過熒幕看到對面的舞臺,這就很有意思了:
“我去,這個大熒幕很有意思啊?怎么突然就變透明了呢?”
“那誰能知道,可能是一種高科技手段吧,畢竟我夏改造劇場是花了大價錢的。”
“戲唱得確實不錯,不過我覺得是舞臺給他們加分了,這個表演重在獵奇…”
觀眾們對這次的表演,意見并不統一。
一少部分人覺得,之所以覺得他們唱得好,是沾了這個特殊熒幕還有舞臺的光。
畢竟這種舞臺展示戲劇的形式,確實有一種身臨其境,像是在現場聽戲的感覺。
單從這一點上來看,觀眾們也明白了為什么劉子夏在宣傳節目的時候會說,這種表演形式是第一次出現在世界上。
舞臺劇、歌劇,他們看得多了!
但是在同一個舞臺上,穿插這么多戲劇的表演,而且還搞起了‘分鏡’。
這對觀眾們來說,吸引力可就非常大了!
畢竟不是每個舞臺都是《大國工匠》的舞臺,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劉子夏這么發散的思維,可以把舞臺改造到這種程度!
此刻,他們已經完全被舞臺上的表演給吸引了。
觀眾們是怎樣想的,劉子夏已經沒有時間去關注了,因為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表演中。
“各位先生,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吧?”
劉子夏笑吟吟地看著白蓮升等人,道:“這兩個舞臺上的戲曲,分別是《貴妃醉酒》還有《鎖麟囊》選段。
這兩支戲曲在一百多年后已經成為了京劇梅派和程派的代表曲目之一。
隨便哪個票友都能隨口唱上幾句,各位先生對于后世的京劇,影響非常大!”
“確實是《貴妃醉酒》,不過感覺和我們現在唱的有些不太一樣。”
“《鎖麟囊》也一樣,而且這種演唱風格,更加符合我的唱法。”
“這個隔空取景的手段,還有我們正在研究、并沒有公開過的戲曲,難道你真是后世人…”
如果說白蓮升、尚南星剛開始的時候,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那么現在已經信了9成。
一是這種仿佛看海市蜃樓一樣的能力,另外就是這兩支戲曲了!
很難想象有人能把他們正在創作的曲子,給唱出來,這顛覆了他們的想象!
“現在各位先生應該相信我了吧?”
劉子夏笑了一聲,道:“先生,現在你們可以說說,在這樣一個動蕩的年代,你們究竟是怎樣傳承和弘揚京劇的了嗎?”
這個問題,也是困擾觀眾們的一個謎!
當年的時代就連解決溫飽都成問題,能賺錢的行當多了,為什么非得死死抓著京劇不放?
此刻,他們就像是跟隨劉子夏真地回到了一百多年前,在直面梅尚程荀幾位京劇大家!
聽到劉子夏的問題,白蓮升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最終還是尚南星看了看月月,笑著說道:
“在比辰辰還小的時候,我父親告訴我,戲曲,不僅僅是一門謀生的手藝,更是我們尚家的命!
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不能在我們這一代斷了傳承,要讓后人知道,有京劇這樣一門藝術存在!”
隨著尚南星話音落地,二號臺上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隨后鏡頭轉到了二號臺上。
二號臺的布景,是一個寒風刺骨的小院,屋瓦和院子里的林木上,壓著一層薄薄的積雪。
小院兒里,也覆蓋著一層白色的雪花。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站在鋪滿地面的積雪中。
高高的身影是一個青年人,他冷著一張臉,手中還拿著一條小竹干。
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口中哈著冷氣,小臉和小手被凍得通紅。
說起來,兩人還都是觀眾們熟悉的人!
那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是一個挺知名的童星佟之昕,而青年人赫然是一線演員宋青山!
兩人分別飾演的是幼年尚小蕓,以及尚小蕓的父親,平南王尚可喜的后人。
“現場這是又換舞臺了嗎?”
“這場景布置真的是絕了,我還以為是真到了劇場外面拍了呢!”
“每講一個劇情就切換一個場景,完成一個戲劇化的展示,這也太厲害了吧…”
對于現場以及直播間的畫面變化,觀眾們議論紛紛。
雖說不少人對于這種像演影視劇一樣,時不時陷入回憶、總是出現另外舞臺的情況,已經麻木了。
可是當它們真的出現的時候,那種感覺又不一樣了。
除了每次都驚訝之外,更多了一種期待!
他們很想知道,下一個戲劇的劇情又是怎樣的,會不會有新角色出現?
舞臺上,原本郎著臉的宋青山,突然掄起小竹竿打在了佟之昕的小手上,口中還呵斥道:
“手指捏好了,下次再彎一點,你就給我捏上一個時辰!”
小竹竿打在佟之昕的小手,頓時發出一陣脆亮的聲音,痛得小家伙眼淚唰地就順著臉頰下來了。
“我去,下手這么狠,這孩子是親生的嗎?”
“不行了,不行了,我看不下去了。”
“我要是在現場,非得上去教訓教訓他不可…”
甭管是現場還是客戶端前的觀眾們,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全都不能忍了!
那感覺,就像是打在自己身上一樣。
平時雙手拍起來鼓掌的時候,還有可能拍得疼兩天呢,就更不要說那小竹竿直接在手上輪了!
這不是虐.待孩子嗎?
不過觀眾們也明白,這應該就是尚小蕓的童年了,就這樣在一頓頓的毒打中,慢慢走向輝煌的!小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