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渾身酒氣沖天,這腳底下就跟個軟腳蝦一樣的周啟明,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那名女孩下手可夠狠的,疼得周啟明一個勁地叫喚。
“你,你特么誰啊?”
周啟明打叫道:“我爸,我爸是周炳樺,信,信不信分分鐘讓你退學?”
女孩眉頭皺了一下,沖過去一腳就踩在了周啟明的肚子上,紅潤的嘴唇嘀咕道:“我讓你退學,我讓你退學…”
“啊?嘶…”
一腳腳落下來,然后伴隨著一道道的慘叫聲,就在最中央的位置響了起來。
凄厲的慘叫聲,聽地圍觀的眾人偷偷地咽起了口水,同時也在議論紛紛:
“嘶,這小姐姐下手,不對,是下腳真是太狠了!”
“長這么漂亮,我還想追求一下的,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別,兄弟不要沖動,咱們要找的是淑女,好不好…”
這看起來很兇殘的一幕,正得圍觀的眾人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
這姑娘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太兇殘了,不行,還是離她遠一點吧!
“那個…你們和她是一起的嗎?”
正在問李夢一他們話的張朝陽,先是看了正在‘出氣’的女孩一眼,然后對劉子夏他們說道:“你們要是一起的話,還是攔一下她吧,要不然就真出事了。”
“張警官,我們也不認識她!”
劉子夏到現在還一臉懵圈著呢,誰知道這突然冒出來的暴力漂亮小姐姐是誰啊?
看看李夢一,她也是一臉懵,看來也不認識!
“你們不是一起的?”
張朝陽愣了一下,然后趕緊走過去把小姑娘給攔了下來,說道:“那個…同學,同學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盡管這打架斗毆應該歸于刑警的執法范疇,但是交警也是干警,也是要承擔好他們應盡的責任!
“呼呼,這個壞家伙,竟然還想讓我退學!”
在張朝陽的攔阻下,小姑娘總算停下了動作,她狠狠喘了兩口氣,意猶未盡地說道:“都喝成這個鬼樣子了,還這么囂張,這不是教壞我們這些小孩子嘛?”
呃…就您這行為做派,可不是小孩子了!
劉子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走上前去說道:
“張警官,就是這家伙開車撞傷了這位同學,那邊那個燈桿上面有監控器,如果保衛科沒有刪掉監控錄像的話,你們還是能夠收集到證據的。對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劉子夏一指身旁的黃松,說道:“張警官,這個人名叫黃松,是華夏美術學院保衛科的科長,有沒有監控,他最清楚!”
劉子夏把矛頭對準了黃松!
現在,黃松是騎虎難下了,剛剛他的兩個同事想要帶周啟明走,這擺明了是想要逃脫罪責,現在看到監控攝像頭了,就看黃松怎么回答了。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時候,外面人群里又傳來了一道聲音:“麻煩讓一下!”
得,看來今天還真是挺熱鬧的!
從外面往人群最里面鉆的,是華夏美術學院教務處的處.長,也就是周啟明的父親,周炳樺!
看到周炳樺竟然來了,圍觀的眾人又開啟了一波議論狂潮:
“看,是周處.長,沒想到他都來了。”
“你這不廢話嗎,他們家兒子出事了,他不來能行嗎?”
“得,就當我沒說這話,還是趕緊給他讓條道兒吧…”
這些圍觀的人,其實大部分都是華美的學生。
那些陪著孩子們來藝考的家長、親人什么的,倒是沒多少人,所以這些學生們都認識這位學院的教務處長,紛紛選擇給他讓路。
周炳樺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到了最里面。
“周處!”看到周炳樺,黃松趕緊過去打招呼。
周炳樺沖著黃松微微點頭,然后就看到了正躺在地上一邊叫罵,一邊喊疼的兒子!那可真是一臉的心疼和懵圈。
這是自己的兒子?
不光整個人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在地上來回地翻滾折騰,就連身上都有很多的塵土,還有一些大腳印子,這特么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啟明,啟明…”
來不及多想,周炳樺不顧周圍那么多人地圍觀和拍照,直接蹲在地上搖晃起了周啟明,想要把他從地上給扶起來。
可是這會兒,這小子根本就是在撒酒瘋,哪還管你是誰,死活就是不起來!
“這位先生,這位先生,您這邊來一下吧!”
通過周圍人的議論聲,張朝陽大概其也了解到了兩人之間的身份關系。
周圍這么多人圍觀,而且人數還越來越多,還有那么多人在舉著手機搞直播…這事情是越搞越大了,再繼續跟這了解下去,一會局里的領導就得給他打電話!
反正現在事實已經明確,具體的事情就等回到交警隊再去解決吧。
于是,張朝陽就把周炳樺給喊到了一遍,說道:“這位先生,您和地上這位,應該是父子關系吧?”
“對,這是我兒子周啟明。”
周炳樺黑著一張臉,說道:“警察同.志,我想知道我兒子怎么了,他身上的腳印又是怎么回事?”
“現在,事實已經明確,您兒子涉嫌酒駕,并且致人受傷。”
張朝陽沒等劉子夏他們說話呢,就直接說道:
“按照規定,我們需要把他帶回隊里,等他酒醒之后再進行詢問,并依法對其進行拘留,案件到時候會移交到檢察機關,先生如果您也想跟去隊里的話,也可以一起跟著。”
“什么涉嫌酒駕?”
周炳樺臉色一變,說道:“搞錯了,絕對是你們搞錯了!我兒子從來都是安分守己的,怎么可能會酒駕呢?
再說了,有誰受傷了?這位同學,你應該認識我吧,你說是不是你們自己搞錯了,這是你自己搞傷的吧?”
對于任何人來說,一旦進了里面,那就是會跟隨自己一輩子的污點。
周啟明還年輕,所以周炳樺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兒子進看.守所或者監.獄!
酒駕啊,最少也是拘役三個月,現在造成人員受傷了,如果能定上人體受傷等級的話,三個月都不行,至少半年起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兒子進去!
聽到周炳樺的話,看著他那張氣急敗壞的臉,楊余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說什么了。
誰都不是傻子,周炳樺這話里話外都透著股子威脅的意味。
擺明了是在說:你想好了再說話,小心你能不能畢業,小心你的學籍檔案…
其實想想也是,就是一大學的學生,還不得乖乖聽他這個教務處.長的話?
“不是,我說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啊,認識你又怎么樣,不認識你又怎么樣?”
劉子夏看著周炳樺,說道:“怎么著,你還想用你在學院里的領導身份壓人啊?告訴你,做錯了事,就得接受懲罰!
你家兒子是人,我這朋友就不是人了?現在事實明確,而且那邊還有監控攝像頭,我還告訴你,這件事你兒子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劉子夏最討厭那些仗勢壓人的主兒,剛剛周炳樺話里隱藏的含義,是個人就能聽出來。
所以,活該這家伙倒霉!
“對,這位大哥說的對。”
剛剛那位見義勇為的那位女孩,聽到劉子夏的話后連連拍手,說道:
“做錯了事,就得接受懲罰,而且酒駕還涉及到了刑法,是沒辦法雙方私了的,周處長是華美的教授,擁有那么淵博的知識,應該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
聽到女孩的話,劉子夏眼睛一亮,心道:神補刀啊,好一招以退為進!
看來這女孩也不是一般人!
“你們?”
周炳樺被兩人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干瞪眼!
張朝陽心中暗笑,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表現出來,而是說道:
“這位先生,還有兩位女士,因為你們既是事主,又是目擊證人,所以也需要和我們到隊里去錄個筆錄,放心,很快就能錄完的!”
“好,這個倒是沒關系。”
劉子夏點點頭,繼續說道:“不過這小伙子暫時不能跟咱們去,他必得先去趟醫院,我懷疑他的大母腳趾已經骨折了,需要做個傷情鑒定還有復位手術。”
李夢一補充了一句,道:“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這會應該也快到了。”
“這是自然!”
張朝陽應了一聲,道:“小劉、小王,帶嫌疑人走,另外還有那輛白色捷豹,也找人開回隊里去!”
“好嘞,張隊。”
另外兩名交警應了一聲,直接從地上把周啟明給薅了起來。
救護車沒過多長時間,就‘嗡嗡’地叫著來了。
就像劉子夏判斷的那樣,他的大腳拇指已經骨折,而且還是橫斷骨折,由交警隊委托傷情鑒定機構,初步鑒定是輕傷無疑。
具體的輕傷等級,還要等腳趾恢復之后,看會不會影響到正常的生活。
理論上來說,是沒什么問題的,估計也就是個輕傷二級。
而之后去了朝光區交警隊,眾人就開始了額長達半個小時的細節詢問。
想想也是挺有意思了,劉子夏上一世的時候,除了辦身份證、戶口本的時候,就沒去過公安局。
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已經記不清楚,這是他第多少次出入和警察相關的單位了。
具體在筆錄錄制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單獨進行詢問的。
所以,就算最后離開的時候,除了負責詢問的交警隊的人,那名女孩還有楊余,全都不知道劉子夏和李夢一的身份!
其實對劉子夏來說,有的時候做好事不留名,那感覺也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