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都沒有聽過這個故事嗎?”
劉子夏一臉無語地看著面前的幾人,決定還是再問一遍。
就算這個世界上的佛道典籍缺失,也不至于這樣吧?
“沒有!”李夢一、趙苓婧兩人茫然搖頭。
就連李夢一和程思琪懷里抱著的兩個小家伙,也全都眨巴著大眼睛,呆萌地看著劉子夏,好像也想聽這個故事一樣。
“子夏,你就快給我們講講吧,就別藏著掖著了!”程思琪還是一如既往的急脾氣。
“好吧,反正現在也沒什么事情,就講給你們聽聽!”劉子夏點點頭,說道:“割肉飼鷹這個詞,源于一個經典的佛家故事。
傳說,在很久之前,有一位護念眾生、慈悲為懷的薩波達國王。
薩波達王平時廣施善法,但凡是他的子民對他有所求,他總是能夠在體察民情之后,悉心地傾聽,然后傾盡全力,毫不吝惜地滿足子民的需求。
一天,佛教的主神帝釋天王,感覺自己的天壽即將終了,心中有些愁悶。
這時,所有的天龍、鬼神看到帝釋天王的異狀,不約而同地相繼詢問:‘天王您為什么面帶愁容啊?’
帝釋天王回道:‘我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死亡的征兆也開始出現了。如今,佛法已經沒落,如果再沒有仁慈的大菩薩住世的話,我不知道往后,佛法該歸向哪里,所以心中發愁啊…’”
“等一下!”
劉子夏正講故事將得起勁,郎文星打斷了他,問道:“這個帝釋天王又是誰啊?我怎么沒看見寺廟里面供著這位啊?”
興致被打斷了,劉子夏沒好氣地說道:“有什么不理解的,就不能等我講完,星哥你再問啊?”
“不是,我這都不知道是誰呢,你就這么講的話,我也聽不懂這個故事啊?”郎文星苦笑了起來。
“那個…我知道帝釋天王!”這個時候,趙苓婧怯怯地舉起了手。
程思琪和李夢一,齊刷刷地看向了她。
看來,她們倆也不知道這位主兒是誰。
“我媽媽是虔誠的佛教徒。”
趙苓婧繼續說道:“早些年的時候,我曾經聽他講起過印渡的神佛,帝釋天王是佛教的護法主神,是佛教‘二十諸天’中的第二位天王,是十二天之一。”
“哦,那我明白了。”郎文星說道:“就是說,帝釋天王是印渡佛教的大佬之一?”
“可以這么理解吧!”劉子夏點點頭,說道:“還有什么疑問的嗎?沒有的話,那可就我繼續了!”
看郎文星搖頭,劉子夏就繼續開始講了起來:
“聽到帝釋天王的話,有鬼神說道:‘我聽說,在人間有一位薩波達王,平日里廣修菩薩的道法,慈悲為懷,德行高遠,恩澤眾生,不久之后他就會成佛,您如果把希望寄予他身上,一定可以長養佛法!’
帝釋天王聽了天龍鬼神的建議,不過為了試探薩波達王是不是能夠擔此重任,決定還是得試探一下薩波達王的品性。
所以,他就命令在邊境護守的王將,毗首羯磨…”
講到這里的時候,劉子夏沒等郎文星問呢,就解釋道:
“毗首羯摩天是帝釋天王的大臣,同樣是印渡的神祇,掌管著天上建筑雕刻的工作,是印渡的工藝之神。”
他這是怕了,老郎同志要是一直問的話,那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帝釋天王和毗首羯摩說:‘今天,我想測試一下人間的薩波達王,是不是真的慈悲為懷,憫念眾生,看看他是不是一位如實修行菩薩道的人。
一會,請你變成一只鴿子,然后我會將變成一只雄鷹追在你身后,追到薩波達王身前的時候,你就裝出畏懼惶恐的表情,哀求他給予你保護。
如果,薩波達王確實心懷仁慈的話,他一定會接受你的請求,保護于你,這樣一來,就可以知道那些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
在帝釋天王說完話之后,毗首羯摩就變成了一只鴿子,帝釋天王變成了一只雄鷹,兇猛地跟在了鴿子后面,窮追不舍。
鴿子一路驚慌地飛到了薩波達王身前,一見到薩波達王,它就急急忙忙地鉆到了他的胳膊下面,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地,開始哀求薩波達王,保護它的小命。
幾乎同一時間,緊追在后的雄鷹也來到了薩波達王的身前。
眼瞅著到嘴的鴿子,被薩波達王保護在了衣袖下面,雄鷹目露兇光地說道:‘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你袖子里的鴿子是我的美食,快還給我!’
薩波達王見狀,緩緩地說道:‘我曾經發誓愿要救度一切眾生,今天我要救護這只鴿子,怎么會還給你,讓你殺害它以求溫飽,只是為了口腹之欲呢?’
雄鷹不甘示弱,反唇相譏道:‘你說要救度一切眾生,但是今天如果你斷絕了我的食物,我同樣也活不下去。難道,我就不屬于眾生嗎?’
薩波達王語帶慈祥地詢問雄鷹,道:‘你需要什么食物來充饑?只要能夠放鴿子一命,我一定盡全力來滿足你的需求!’
‘只有剛剛殺的、熱騰騰的肉,我才吃!’雄鷹毫不留情地說道。
薩波達王心中想了一會,暗道:‘它要吃剛殺的熱肉,但是如果我害一以救一,也是不合道理的;我既然已經發誓要救護一切眾生,就應該以身來救護眾生。’
想到這里的時候,薩波達王抽除了隨身的刀,毫不猶豫地割下自己身上的一塊肉,交給了雄鷹,以此來交換取鴿子的性命。
誰知道,雄鷹并沒有去拿這塊肉,而是說道:‘國王你應當平等地對待眾生,我雖然是飛禽,但也算是終生吧?你如果想用面前的肉來換鴿子的命,是不是應該用秤來稱稱看,看兩者是不是一樣重?’”
“嘿,這帝釋天王還真是夠狠的!”郎文星說道:“不過一只鴿子才多重,這樣也得不到多少肉食啊?”
“是啊,一只鴿子大概也就四五百克。”程思琪也點了點頭,道:“稱不秤的,又有什么意義?”
“你們想的太簡單了。”
劉子夏說道:“別忘了,雄鷹可是帝釋天王變化的,作為一位神衹,他如果想要秤不平衡,那還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這么無恥啊?”李夢一憤憤不平地說道:“不就是為了測試一下嗎?薩波達王都已經割自己的肉了,還這么不依不饒的。”
“可能是為了看一下,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吧!”劉子夏說道:“不對,你們還聽不聽了?”
“聽聽!”趙苓婧連連點頭,道:“我爸恐怕都沒聽過這個故事,回頭我要講給他聽。”
“好,那我繼續了!”
劉子夏繼續開講:“薩波達王叫人拿了秤來,把鴿子放在了秤的一端,然后把自己割下來的肉放在了另外一端。
于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任憑薩波達王不斷割下自己身上的肉,直到身上的肉都快要割完了,仍然無法讓自己的肉和秤另一端鴿子的重量持平。
這個時候,薩波達王已經使盡了力氣,他踉蹌地站起身來,想要以全身爬上那個秤盤,用來換取鴿子的命。
沒等他爬上秤盤,就因為體力不支跌落在地失去了知覺。
等到他醒過來之后,薩波達王很自責地想道:‘為了救度一切眾生,我一定要勇敢地站起來,我發誓要救度一切,為什么還這么懈怠?
我現在所受的苦,遠比眾生在地獄里面所受的苦少太多了,如今我有智慧、禪定、持戒、精進等善法的功德福報,如果還執著自己身上所受的苦,又怎么能救度地獄里面,正在受大苦煎熬的眾生呢?’
想到這里,他不顧身上的肉已經割盡,血流淌地的痛苦,開始不斷地發著大愿。一心想要站起來,一次又一次的倒地,依然使力挺身!
倒了又起,起了再倒,如此反復…”
在劉子夏說到這里的時候,除了郎文星這個大老爺們之外,程思琪她們這三位女子,臉上全都露出了不忍心的神色。
女性本身就是很感性的,就算只是在描述,但是一個人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不對,應該說生物,做到這種程度,這是多大的仁慈以及胸懷啊?
“這個帝釋天王,真是太狠心了!”程思琪說道:“人都這么做了,還是這么狠心地看著,就不知道結束這個考驗嗎?”
“不會結束的。”郎文星說道:“有的時候,這些神衹比咱們這些普通人還要狠心!”
“但是我很好奇啊?”趙苓婧皺著眉頭說道:“一個人不停地擱自己身上的肉,刨去疼不說,恐怕也割不了自己多少刀吧?”
“對啊,子夏。”
李夢一問道:“把自己身上的肉割完,恐怕就剩下骨頭了吧…看著一具骨頭爬起跌倒的,那場面有點可怕了。”
“話不能這么說。”劉子夏說道:“人力有時盡,或許他也是趁著還有意識的時候,想要爬到秤盤上吧。”
“那你剛剛不是說了,他已經割盡了全身肉了嗎?”郎文星開始找故事里面的漏洞了。
“星哥…你剛剛聽得還真是認真啊!”劉子夏哭笑不得地看著郎文星,說道:“話說,你就不能別這么鉆牛角尖啊?”
“那怎么能行呢!”
郎文星搖了搖頭,眼睛里閃著精光道:“子夏,我覺得你現在講的這個故事,完全能夠改編成一部微電影的劇本!到時候,只要把這個劇本賣給印渡寶萊塢,肯定能賣出一個很高的價錢!”